無度縱容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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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時候改變的呢? 他是什么時候對她動的情,她又是什么時候開始傾慕的他。 好像已經(jīng)無從考證和追溯了。 果然是她足夠討人喜歡,才會?把這塊千年寒冰捂化呢。 “你笑什么?” 蕭宗延親完她以后就打?算帶她認親戚去了。 只是這院子著實是有點大,走到堂屋要好一會?兒。 走著走著她就傻笑起來, 蕭宗延見狀問了一句, 朱曼玥什么也不說, 神秘兮兮地搖了搖頭,眼看著也是心里藏著秘密的人了。 少女情懷總是這么生動誘人。 蕭宗延見她高興, 便也暢快愉悅,沒有刨根問底, 繼續(xù)朝堂屋走過去。 院子里坐著的都是不愛說也不愛聽人說家長里短的儕輩們,一本正經(jīng)地聊著網(wǎng)上?不讓瞎議論?的時事新聞和國際政治,要么是肩上?有杠,要么是手里有權,聊得熱火朝天。 坐在堂屋里面討論?著最尋常的生活瑣碎的,才是年事已高的長輩。 蕭宗延待人接物的涵養(yǎng)都是打?小家里邊正兒八經(jīng)培養(yǎng)的。 人站直,衣穿正,平視著對方說話。 儀表堂堂,風度翩翩。 剛才在院子里坐著的時候,他就把即將?趕到的朱曼玥跟他的堂兄弟、嫂子弟妹介紹清楚了,等朱曼玥來的時候,只需跟朱曼玥說誰是誰,大家打?個招呼便算是認識了。 可堂屋里面的長輩大多數(shù)都和朱曼玥沒有過交集,他們只知道她這個女娃娃是第一次見。 蕭宗延先把屋里的人都稱呼了一遍,才吐字清晰,恭敬有禮地把朱曼玥介紹給長輩認識:“爺爺奶奶,大伯,二叔二嬸,三叔四叔,小姑小姑父。這是玥玥,朱曼玥,我的新婚妻子。今天過節(jié),來認門,也給諸位長輩來見個禮?!?/br> 好家伙。 族譜上?的都在這兒了吧…… 本來他在叫人的時候朱曼玥就想跟著叫了,可他語速太快,她只有含含糊糊地念一遍。 這次在單獨叫的時候,她只記得蕭宗延剛才說的大致順序,并不能?將?人一一對應上?。 但面前?的長輩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輕易讓她蒙混過關了。 這里沒有高樓大廈與巍峨殿宇,蕭宗延穿著西裝也不是威風八面的總裁。 在外他是大殺四方、銳不可當?shù)哪?人志士,邁入院門他就只是這個家里光耀門楣的好兒孫。 蕭宗延有氣?度,沒架子,整個人都變得溫柔起來,一副尊老愛幼的和藹模樣。 家里的長輩有慈眉善目的,有不茍言笑的,但個個兒氣?骨勁健,身體硬朗,即便是上?了年紀,精神氣?也都還?在。 上?一次她來,是專門為她設宴,王淑華送了她一枚手鐲。 今天大家聚在一起的目的度國慶,不像春節(jié)那樣備著壓歲錢,也不是專程恭賀新禧,認完人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就是話家常。 朱曼玥反倒松了口氣?。 這樣一來,不論?這些長輩們說什么她都只需要微笑著點頭就好了,不然還?要絞盡腦汁說吉祥話。 爺爺奶奶率先開口夸朱曼玥長得漂亮,不知是蕭宗延的姑姑還?是嬸嬸緊接著開口:“玥玥,我們家宗延不僅是一表人才,還?做得一手好飯,他有沒有做給你吃過啊。” 朱曼玥被問得一懵,要多老實有多老實,實話實說:“做過一次。” “就一次?”問話的長輩說,“一次怎么行?宗延,你懂不懂心疼媳婦兒啊。那么好的手藝就只露一手?你看你二叔在家天天做飯,天磊和他媳婦兒都夸她做飯好吃?!?/br> 這下朱曼玥知道這位長輩是誰了。 是蕭宗延的二嬸。 蕭宗延在家里的脾氣?是真的好,沒張揚地炫耀說自己家的飯都有保姆做,耐心地笑著說:“以后會?多做的,就怕她吃膩?!?/br> 長輩嗔怪道:“還?沒做呢就拐著彎說人家挑食,哪里就累著你了?!?/br> 接下來的話題也都是些柴米油鹽,滿滿的煙火氣?。 國慶期間沒有閱兵,可升旗是值得一看的。 別人看升旗,是為了豐富自己的人生經(jīng)歷,打?過一次卡就算是填補了經(jīng)歷中的空白。 蕭家人不是這樣的,通通把愛國刻在骨子里,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組織全家去□□廣場看升旗儀式,雷打?不動。 今夜賞月,明日早起圍觀升旗,是蕭家延續(xù)數(shù)年的規(guī)矩。 朱曼玥是吃了晚餐才知道這茬的。 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吃都吃進肚子里了,要被迫在他家過夜了。 四合院廂房多,每面的廂房有連著的三間,一家一間,擠擠是能?住下的。 到了晚上?,各家輪流洗澡,能?聽到廂房外吵吵嚷嚷的說話聲和走來走去的踱步聲。 朱曼玥嫌屋子太小,沒處落腳,無視蕭宗延的潔癖,還?沒洗澡就早早掀開被子,縮在床上?。 蕭宗延自然也說她不該沒洗澡就上?床的,不過沒說過她。 朱曼玥振振有詞地說道:“你也太摳門了吧,都不舍得把你的廊臺行館貢獻出來給大家住。你把你的廊臺行館打?開,我至于今天和你擠在這么窄的一間屋子里,跟你抬頭不見低頭見,還?不洗澡就上?床嗎?” 蕭宗延實際上?是怕長輩們責怪他鋪張。 人掙到了錢沒處花,得多憋屈啊。 所以像他們這些有錢人都有點燒錢的癖好。 蕭宗延不像國外的富商們比誰的游艇大,買車也是商用不是愛好,他就喜歡買房子、蓋房子。 按理說他自己掙的錢愛怎么花怎么花,但今兒家里來的長輩都會?管著。 他這個地位平時沒人罵他,可到了這種?有人會?罵他的時候,他還?是怕挨罵的,何苦自投羅網(wǎng)。 明明另有原因,蕭宗延就是愛逗朱曼玥,笑著說:“你怎么不猜我就是因為想和你這樣共處一室,擠在一間狹窄的房間里,離得近近的,所以故意不把行館拿出來?” 朱曼玥想起初夜的“生吞活剝”,驟然膽寒,瞬間用被子裹緊了自己。 白露已過,正趕上?換季,降溫降得厲害,也確實是該蓋厚被子了。 她覺得冷,蓋被子再正常不過,可要是結合聽了他剛才的話這一先決條件,就曖///昧不已了。 放在過去,朱曼玥自然把她沒洗澡當作?很?好的擋箭牌,奈何蕭宗延現(xiàn)在的潔癖就像是間歇性的,嘴上?依然會?埋怨兩句,可身體卻很?誠實地向她靠近。 朱曼玥被逼得沒有辦法,只能?東扯西拉,強行拉著他談起這些天不在一起時的生活,問蕭宗延美國那邊的事料理好了沒有。 蕭宗延氣?定神閑地說:“好了?!?/br> “好了?這么快?”朱曼玥倍感驚訝,撒嬌道,“那你走之?前?跟我說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我還?以為你要在那邊呆很?久,都做好考完研去你那邊陪你補過圣誕的準備了?!?/br> 蕭宗延輕笑一聲:“你們這些小姑娘就喜歡過洋節(jié)。” “不是啊,平安夜考試,我才不喜歡我苦兮兮考試的時候別人過節(jié)跨年呢。我這不是也找個機會?去看你嗎?”朱曼玥咋咋呼呼道,“你別轉移話題!快給我講講你是怎么和那些美國佬斗智斗勇的?!?/br> “還?能?怎么斗智斗勇,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笔捵谘有σ飧?,“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想辦法脫身,就一招簡單的金蟬脫殼,已經(jīng)讓他們拿我沒辦法了。他們都以為我在美國下了血本,不甘心就這樣拋家舍業(yè)回到中國本土,我偏就出乎意料,干脆利落地回了國。他們現(xiàn)在還?守在空殼守株待兔呢,可我已經(jīng)不打?算再入境了。” “真的假的!”朱曼玥不能?置信,“這么簡單?你騙我的吧……” 蕭宗延見她這么驚喜,愉悅地說:“總之?我回來以后,不論?是平安夜還?是春節(jié),你想讓我怎么陪你就怎么陪你,從今往后我都在國內了。” 這次回來的這么順利,成功告訴了他,只要不憂國憂民?,cao心那么多還?沒發(fā)生的事,命有多長,他就能?平安無事地活多久。與其瞻前?顧后,不如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須他妄圖以一己之?力?救黎民?蒼生? 格局是需要有的,但不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也非常重要。 他該時刻保持清醒,而不是恃才傲物的輕狂。 蕭宗延三言兩句說完了他這邊的情況,輪到朱曼玥了。 “你呢?”蕭宗延問。 “我能?說的在電話里都已經(jīng)跟你說完了呀。”朱曼玥說是這么說,但是她這個話癆,話匣子一打?開,收都收不住了,“我為嚴老師考慮了很?多,嚴老師為我考慮得更多。他不僅答應輔導我了,還?把線下的授課改成了線上?的。這種?替人著想得到回報的感覺真好呀。雖然我也沒為嚴老師做多少,他倒是把我還?給他的恩情加倍又還?回來了……” 蕭宗延能?從她的話音里聽出她和嚴振青關系的純粹,也感受得到嚴振青正人君子的做派。 事到如今,他占完全的優(yōu)勢,沒必要懷疑嚴振青是否對她有所圖,反應自然也沒有一開始那么激烈了。 “嗯,是該好好感謝你們嚴老師。你要是想在這個領域闖出一片天地,的確需要一個像他這樣的高人指點。只可惜他本人一身才情與傲骨,都折在了他那個無惡不作?的哥哥手中,平白斷送了前?程。任誰聽說了都會?覺得可惜。如果他能?重新振作?起來,今后還?想在醫(yī)學上?有所建樹,我愿意出面為他作?保,舉薦他去其他高校任教,再為他物色一份合適的工作?。只不過他可能?要從底層做起了?!?/br> 朱曼玥聽了興奮道:“是喜事?。∵@樣嚴老師也算是有出路了!從底層做起也沒有關系啊,明珠不會?蒙塵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好人有好報嗎?” 她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過于激動,怕是又會?讓蕭宗延覺得自己與嚴振青有私情,可是單看蕭宗延的臉色,好像挺平靜的。 她驀地消了話音,半晌才討好般怯生生地說:“蕭宗延,其實我有想過要求你幫幫他的,但是又怕你會?誤會?我跟他有超出師生情誼情愫,不敢替他求情。我有陣子做噩夢,不但夢到你對我疾言厲色,連我爸媽都怪我,說你把我寵過了頭,竟連給你戴綠帽你都能?容忍??墒俏覜]有,醒來把枕頭都哭濕了。我很?害怕你會?誤會?我是這么壞的女人。我不認為我好學有什么錯,更不認為老師是男人我就該避嫌。我只是運氣?不好沒有遇到女老師……” 蕭宗延一嗤:“你不是膽大包天,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朱曼玥猛點頭:“當然了,你說你最恨背叛,之?前?警告我的時候,足足說了兩種?駭人聽聞的嚴酷手段?!?/br> 蕭宗延考問道:“哪兩種??” 朱曼玥記是記得,但不好意思說。 蕭宗延故意臊她:“看來是忘了,需要幫你好好回憶回憶?!?/br> “不要!”朱曼玥驚恐交加地妥協(xié),“我說……” 正當她難為情地準備說出來時,蕭宗延見好就收,鄭重其事地說:“怕什么。我說過,你欠的東西,都由我來還??!?/br> 朱曼玥不由愣住。 蕭宗延接著深情款款道:“我這半生順風順水,從來沒有羨慕過誰,但我如今不得不承認,我羨慕過嚴振青。你的這位嚴老師,比我出現(xiàn)的晚,卻能?左右我不能?掌握的你的事業(yè)。你曾想為他說情,因為害怕……顧及我的感受,不敢在我面前?提。殊不知我也有無數(shù)個瞬間,想要你放棄跟隨他,選擇金融專業(yè)。” “所以……”朱曼玥大膽說出自己的猜測,“所以那天你非讓我換個專業(yè),其實是想讓我跟著你,轉學金融?” “是。”今天的蕭宗延是坦誠的,他毫不避諱地說道,“我也想當你的老師,或者說代替他成為你的老師。我不求你尊師重道,不求你勤奮上?進,只要你選擇的是我,我同樣愿意毫無保留地教授你。但是我一想到你之?前?來看我開會?,無意間在會?場里睡著了,心想在你眼中金融枯燥乏味,便不愿勉強你學習你不愛的東西?!?/br> 事實上?后來他還?曾旁敲側擊地教她炒股。 但是她果真不愛學,竟把掙錢的活拋給了他,還?花他的錢花得理所應當。 朱曼玥小聲說道:“醫(yī)學也很?枯燥無聊啊……蕭宗延,我要是早知道你的用心,我就不會?學醫(yī)了。我當初學醫(yī)只是因為被嚴老師看輕,咽不下這口氣?,陰差陽錯入了醫(yī)學坑。但是如果那時候你告訴我,你很?喜歡我,愿意拿出你畢生所學提點我這個笨學生,我又何必委屈受氣?,巴巴的求著別人?早些時候我真的很?討厭嚴老師。他罵我,批評我,搞得我一度覺得他在pua我。那段時間你正好不在,我在他手下過得苦不堪言。后來是因為吃了太多苦不甘心,才開始歌頌苦難。要不是嚴老師治學嚴謹讓我欽佩,我不會?做他的學生。包括現(xiàn)在,我都還?不是很?能?接受他的霸道,在委曲求全?!?/br> 蕭宗延難得將?自己的反省宣之?于口,遺憾地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既然他這么不好,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我不幫他了,為你出口惡氣?好嗎?” “別啊,他好歹恰好救了我一命。”朱曼玥感概道,“現(xiàn)在想來,真心覺得造化弄人,好像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一樣,實在是太巧了。你想想,要不是我的稀有血型被他們看中,想要強抽,就不會?發(fā)現(xiàn)貓膩。要是發(fā)現(xiàn)貓膩的不是我,是一個沒背景的普通人,這頁也就輕飄飄地揭過去了,沒有人會?關注到永城集團的驚天秘密。如果沒有你的暗中綢繆在先,以及嚴老師明面上?的警告,嚴永誠的狐貍尾巴依舊會?藏得好好的。嚴永誠要是不狗急跳墻設計害我,嚴老師就沒機會?救我這命,那么嚴老師被嚴永誠牽連自殺自證后,我也不會?出于報還?恩義不顧安危救濟他,否則他這個處境必不得善終?!?/br> 蕭宗延詫異:“你知道我暗中綢繆在先?” 他記的很?清楚,他是在嚴振青報警后才坐不住和她開坦白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