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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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崇之臉上的嚴肅有一瞬松動,想想趙盈的行事做派,默然下去。 見他沉默不語,趙盈稍松了口氣:“嚴尚書是知道的,陳士德的罪證是我尋來,讓皇叔上折奏明的,在這之前,我見過白景禮?!?/br> 嚴崇之挑眉:“殿下和白景禮也做過交易?” 這個也字用的極妙。 趙盈突然就想起來,徐冽跟她說,殿下是個喜歡與人約賭的人。 現(xiàn)在想想,好像還真的是這樣。 她到處找人對賭,又四處與人做交易。 可這世上的人和事吧,不都是這么一點點交易來的。 真心換真心這種事根本就是離譜。 于是趙盈低頭淺笑著:“是啊,我和白景禮也做過交易的,畢竟我還有這個資格,同人做做交易,給他們想要的,得到我需要的?!?/br> 嚴崇之眸色沉了沉。 小小的年紀卻像是頗通人情世故,做事這樣有章法。 這十幾年在宮里金貴的養(yǎng)大,可到底都學了些什么? “殿下答應(yīng)保他一條命嗎?” 趙盈嗯了一聲:“其實是保全整個白家?!?/br> 她這么說,嚴崇之就明白了。 其實也沒有區(qū)別。 保全白景禮和保全白家是同一碼事。 嚴崇之嘆了口氣:“所以殿下把人扣下來,是不想讓他過刑部的明案,不知道怎么保全他啊?!?/br> 趙盈還是說是:“我不想和嚴尚書為敵,也不想叫嚴尚書難堪。等您拿到了他的供詞,去回明父皇,白景禮這條命是極難保全的,可我不能言而無信,少不得到父皇面前去求情。 可是罪是刑部定的,是嚴尚書您定的,父皇聽了我的從輕發(fā)落,您的面子往哪里放呢?” 這種事兒的確打臉的很,所以從根本上來說,趙盈是在為他考慮。 嚴崇之說不上來是什么心情,反正還挺復(fù)雜的。 “殿下思慮周全,是為臣考慮的,既然如此,臣也不好非要提了白景禮回刑部去審問,只是他的供詞——” 他適時收了聲,趙盈便立時把話給接了過來:“白景禮的供詞我會派人給嚴尚書送去一份,不過白景禮的罪狀,還請嚴尚書交由司隸院來定,也方便我去跟父皇求情。” 嚴崇之說好:“殿下從前就這樣周全嗎?” 趙盈以為話說清楚了,事情也聊明白了,他就該走了。 但他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趙盈就有些懵了。 她喉嚨滾了兩下。 近來也常常聽見人說這些話。 思慮周全,辦事老道。 她也不想的呀。 趙盈心中苦笑,面上卻不露分毫:“不是的,我從前是個極糊涂的人,辦事也不周全,仗著自己得寵,時常做錯事,說錯話,冒冒失失,莽莽撞撞的,這不是吃了幾次虧,才學乖了,人變得老實了,現(xiàn)在再做什么事,就學會了瞻前顧后的去考慮。 更何況我如今還掌管司隸院,在其位謀其政,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坐在這個位置上,該有的擔當我得擔負起來。 皇叔費盡苦心,是為了朝綱安穩(wěn),而他思慮周祥,叫我這個受寵的大公主來掌司隸院大權(quán),我總不能讓人家將來指著皇叔的鼻子說,他識人不明,是個昏了頭的?!?/br> 這些大概都不是最真心的話。 不過也沒什么要緊的了。 嚴崇之對她的真心話也不是很想知道,交心這種事挺可怕的。 只是有些話過了耳朵,就一定會上了心,他從前對永嘉公主或許有什么偏見,經(jīng)過這些事之后,才肯摒棄從前的成見,重新認識一下她。 他上次或許沒想錯。 她要生做一個皇子—— 嚴崇之斂起心神,這時才站起身,與趙盈見了一禮,轉(zhuǎn)身出門。 正好周衍有事情要回話,兩個人是在門口遇上的。 嚴崇之多看了他兩眼,提步遠去。 周衍看看他的背影,看看緩步跟出來的趙盈:“殿下和嚴尚書說了什么?我看嚴尚書不像是生氣,但情緒不怎么高的樣子?!?/br> 趙盈情緒也不怎么高,悶聲悶氣的:“他是情緒不怎么高,可能……在惋惜一些事吧。” 上次她就隱隱品出些味兒來,發(fā)現(xiàn)了嚴崇之可能存在的那些不為人知的小心思。 今天他又表現(xiàn)了出來。 他應(yīng)該是在惋惜。 周衍摸不著頭腦:“惋惜?” 惋惜她是個女兒身。 趙盈深吸口氣:“對了,白景禮怎么樣?” 周衍說沒事:“他只是些皮外傷,沒有什么要緊的,也請過大夫給他看過,還讓人去準備湯藥了,而且馮昆還算老實,也不太敢忤逆殿下的意思,咱們的人給白景禮準備了單獨的一處小廂房,沒把他投入大理寺大牢?!?/br> 白景禮本來可以不遭這個罪,這場戲是陪她演的。 趙盈揉了揉眉心:“你交代他們多盯著點,他之前是被劫持的,就算現(xiàn)在身在大理寺,也得多加防范,何況馮昆對我可沒什么好感,說不定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呢?!?/br> “他不敢?!敝苎芸此媛毒肷?,想她可能不愿多談馮昆,畢竟會想起劉家,是以改了口,“臣會仔細盯著,不會讓白景禮出岔子的,殿下要什么時候去問話您派人告訴臣就好。” 第86章 要人 白景禮的供詞一式三份,趙盈自己留了一份,給嚴崇之送去了一份,還有一份備用,怕昭寧帝要看。 事情至此勉強算是告一段落,她一直懸著的心也才稍稍落下去,從大理寺府衙出來,吩咐人回燕王府去回一聲趙承衍,就領(lǐng)了兩個丫頭進宮去了。 昭寧帝也沒想著她會這個時辰回宮。 畢竟司隸院初立,外面有好多事要忙,她又是新官上任,大概覺得稀罕新奇。 是以聽說她進宮,往未央宮去請安那會兒,匆匆打發(fā)了孫淑媛,擺駕回了清寧殿,而后叫孫符親自去了未央宮尋趙盈的。 太后許久不見她,宮里面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多少有耳所聞。 尤其是在劉氏被賜死后,她幾次問過昭寧帝。 雖然昭寧帝不太愿意在她面前提起這些,但大概發(fā)生過什么,她總算是弄明白了。 心疼孩子是真的,小小的年紀沒了親娘,皇帝對她又有不一樣的心思,小姑娘養(yǎng)在深宮十四年,不知道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她。 能憋到如今,才對她下毒手,也算那些人忍得住了。 可孫符一露面,太后的臉色就又變得難看。 趙盈看在眼里覺得心酸,尋了借口索性告辭,也不想多陪太后多說話。 日近黃昏,夕陽的余暉是溫柔的。 從未央宮出來,趙盈叫了孫符一聲。 孫符貓著腰跟在她身后:“您說。” “父皇這些天還好嗎?” 孫符微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一面點頭一面說都好。 趙盈唇角上揚:“趙婉也好?” “這……”孫符隱約明白了,含糊過去,“二公主余毒沒有肅清,但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姜夫人也對二公主很好。” 她們都好,還能把自己過的和滿。 趙盈心頭冷然,笑意凝住,沒再問別的,踩著一地斜陽,朝著清寧殿的方向而去。 昭寧帝早吩咐人備了一桌子趙盈素日愛吃的菜色,就在清寧殿東次間擺了飯。 她來的時候最后一盅細粉燕窩正好上了桌,昭寧帝總覺得有日子沒跟她兩個人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就不愿意叫人在旁伺候。 趙盈也是滿腹心事的樣子,想必是有話要說才會這時辰進宮。 孫符最有眼色,打發(fā)了殿內(nèi)伺候的宮娥和小內(nèi)監(jiān),自己也掖著手要往外退。 再晚一些,宮門各處就要下匙了,出宮是很麻煩的,一層層的遞牌子,來回的折騰。 于是趙盈在圓桌對面坐下來:“父皇,我今夜住宮里?!?/br> 昭寧帝巴不得她早點搬回來住呢,先前工部的人來回話,說她要的好些東西都不是布置司隸院府衙的規(guī)格,那簡直是按照親王府邸在布置內(nèi)宅。 他心中是生過疑慮的,只是沒多問她,也確實沒時間問上一問,就是想著既然是她想要的,便叫工部全照她意思去辦,不必再來問話而已。 孫符一聽這個還有什么不明白,臨要出門的腳一頓:“奴才這就打發(fā)人去告訴上陽宮的人?!?/br> 趙盈第一次對這座宮城生出陌生感。 前世她把禁庭當做家,有太后和昭寧帝的地方,就是最讓她安心的,這里還有她最疼愛的弟弟。 現(xiàn)在卻不會了。 等殿內(nèi)沒了人,清清靜靜的,昭寧帝叫元元:“我瞧著你這陣子都瘦了。” 其實每天太極殿上都見得到,她領(lǐng)了官職,可以堂而皇之的上殿聽政了。 她一點兒也沒有瘦。 cao心的事情雖然多,但是身邊有能幫襯的人,何況這種事她早輕車熟路,怎么可能真覺得疲倦。 每天在燕王府好吃好喝的,隔三差五還會跑到云逸樓去蹭兩頓飯,她沒長胖就不錯了。 趙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皇叔倒是說我近來長了rou,表哥和表姐也說我比前些日子養(yǎng)的胖了,怎么父皇就覺得我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