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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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朝臣更議論紛紛。 本來就是小兒女的情愛之事,何況趙盈十四了,明年就要行及笄禮,怎么不能談婚論嫁? 沈明仁怎么也算是名門之后,就算出身上矮了薛閑亭一頭,也不至于不配尚主。 要真是郎情妾意,那不是佳偶天成才對嗎? 但看昭寧帝這態(tài)度…… 永嘉公主何止是他掌上明珠而已啊。 人家表個白,就得官降一品,連沈殿臣都被訓(xùn)斥教子無方,這分明就是心頭rou。 那沈明仁要從皇上心頭剜走一塊兒rou,可不是得倒霉嗎? 外面鬧的沸沸揚揚,沈家更是沒個消停。 沈殿臣請了家法,把沈明仁按在家祠里好一頓打,那架勢恨不得把人給打死似的。 他在氣頭上,沒有人敢湊上去勸,沈明仁被藤條抽的皮開rou綻,幾次差點兒昏死過去,卻死也不肯改口。 沈殿臣氣性漸消時,看著兒子身上一片血rou模糊,竟也無動于衷:“對對對,你說的很對,就算你死了這條心,改了這個口,也不中用了!” 藤條抽在身上是極疼的,更何況沈殿臣真是下狠手,把人往死里打。 但沈明仁年輕,身體底子也不錯。 這會子趴在地上,臉上雖沒什么血色,額間也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就連鼻尖上也滾落三兩滴,但總算還能勉強撐著,也還能說話。 沈殿臣居高臨下,一開口就是陰陽怪氣。 沈明仁心口抽抽的疼。 這就是他的生身之父。 他的所作所為,令沈家蒙羞,更令他蒙羞了。 所以要打死他,恨不得打死他。 沈明仁差點兒沒冷笑出聲,好在還能保持理智,知道不能再激怒沈殿臣,不然他或許真就沒命活著了。 他緩了好幾口氣,開口的時候也是有氣無力,聲音極低,為著身上傷處時不時傳來一陣痛感,偶爾還會斷了聲音:“父親是最明白的人,一味地要我改口,要我認錯,我卻不知道,父親希望我認什么錯呢?” 沈殿臣果然還是被他給刺激到,一抬手又是一藤條抽下去。 沈明仁倒吸口氣:“父親今天就算打死了我,事情也已經(jīng)這樣了。 我同殿下說的那些話,是覆水難收,更何況現(xiàn)在鬧上了太極殿,鬧到了皇上面前,您就算打死我,皇上不也覺得您教子無方嗎?” 沈殿臣怎么可能不生氣呢? 他是內(nèi)閣首輔,當然算是天子近臣。 昭寧帝近些時日對他的疏遠,雖然不至于全都擺在明處,但他自己是能真切感受到的。 無論是親批司隸院事,還是幾次殿上駁了他,再到這回為了這種事情連他一并罰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的確是教子無方,早知你如此不堪,當年我就不該把你接回京城,也省的養(yǎng)你到如今,竟然養(yǎng)成個禍害?!?/br> 他咬牙切齒,抬手又要再打,真就是為了泄憤解氣而已。 沈明仁眼底的溫度全褪去了:“那不然父親打死我?” 他偏著頭,努力的抬眼去看:“父親與其打死我,在這兒后悔接了我回京,倒不如想想,此事如何善了?!?/br> 沈殿臣高高舉起的手,終究是輕輕放下,手上的藤條也沒再落到沈明仁身上去。 沈明仁微合眼,其實還是暗暗松了口氣的。 真再抽他幾藤條,他這一身的傷,用不著昭寧帝禁他的足,他不在床榻之上養(yǎng)上個一年半載,恐怕是好不了了。 “太后當日要為殿下選駙馬,本就極中意我,不然集英宮宴也不會特意點了我隨父親入宮赴宴?!?/br> 沈明仁話音微頓,緩了口氣,才繼續(xù)往下說:“父親的用意和苦心,我不是不知道,可是二公主到底不是姜夫人親生的,白占了個養(yǎng)女的名聲罷了。 父親端看一看三殿下,總也該明白,皇家禁庭,哪來的那么多真情實感? 姜家在利用二公主拉攏父親,父親心知肚明。 那天云逸樓中偶遇殿下,我的確是一時著急,才會把這些心里話脫口而出,惹出今天的事來,父親要怪我思慮不周,請家法責(zé)我,我不敢辯駁一個字。 可是父親,難道我的一片真心,就合該不見天日嗎?” 沈殿臣猛然一震。 真心。 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過真心呢? 他瞇了眼,俯視著沈明仁。 這個兒子他從來都不是真心喜歡的,哪怕他年少有為,科舉高中,這些年來也為沈家添光增彩,但他絕不是一個好兒子。 不夠恭順,更不夠坦蕩。 “你真的心悅大公主?” 沈殿臣冷冷的問,沈明仁別開眼去,不再看他。 父子兩個誰又不知道誰呢? 他的情深似海在趙盈面前裝裝樣子,騙騙未經(jīng)人事的小姑娘罷了。 真想糊弄過他這位首輔父親,那還是蠻難的。 沈明仁深吸口氣:“我當然也為她是皇上的掌上嬌,可我對殿下,也并非全無真心,所以父親懷疑什么?懷疑我想攀附殿下,攀附圣恩,將來對沈家不利嗎?” 第107章 河間辛氏 太極殿上事趙承衍不會全然不知,沈殿臣重責(zé)了沈明仁,請了家法把人打的下不了床,這消息更是不脛而走。 趙盈這些天不好好上朝,閑著沒事就愛跑到雍國公府去做監(jiān)工,趙承衍全都放任了她去。 可是沈明仁和趙婉的事—— 他手上那卷書冊反手扣下去,吩咐長亭等她回府就把她叫到書房來。 長亭微怔了須臾:“殿下,公主今兒沒出去啊。” 趙承衍擰眉,擺手叫他去。 他會了意,匆匆出門,穿過抄手游廊入了后宅,轉(zhuǎn)往趙盈的住處而去。 趙盈的確沒打算出門。 外面鬧的沸沸揚揚,她這兩天哪怕是去雍國公府,路上遇見人,都少不了聽上幾句閑言碎語。 倒也沒多難聽。 這種事畢竟不算什么十分了不得的大事。 況且她本就容色過人,深得帝寵,有世家子追捧告白,情理之中的事兒而已。 只不過對象換成了沈明仁,坊間街頭總有小姑娘拈酸吃醋,那話聽來實在不中聽。 她懶得聽那些酸話,索性連門也不出,只由著外面隨便去說,反正過不了多久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 長亭匆匆尋來,在她意料之中。 她換了件藕荷對襟襦,配了條湖綠八破裙,連揮春書夏一并沒帶,一個人跟著長亭去了趙承衍的書房。 可事實上,趙承衍才打發(fā)了長亭去叫她來,轉(zhuǎn)頭就后悔了。 這會兒人進了門,一身清爽,他多看了兩眼,無聲嘆息。 長亭最懂事,連門也沒進,等趙盈進了屋中,還十分貼心的順手把書房的雕花門給關(guān)上了。 溫暖的陽光被一道門關(guān)在屋外,趙盈掖著手,再三想來,自顧自提步往左側(cè)官帽椅坐了過去。 她方才本來想走到書桌旁去,看看趙承衍在看什么書,揣測一下他這會兒心里是個什么想法。 只是轉(zhuǎn)念一想覺得沒必要。 她對外面那些盟友尚且坦蕩,難道對趙承衍卻總要揣摩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對待嗎? 究竟也不是長久之計。 趙承衍見她一番動作行云流水,便挑眉:“你不覺得我叫你來是打算罵你的?” “覺得?!壁w盈一面點頭,一面云淡風(fēng)輕回他話,“不過我想知道,皇叔為什么罵我? 因為沈明仁說他心悅我?說他非我不娶? 還是因為太極殿上父皇為此事責(zé)了他和沈殿臣?又或者,因百姓議論紛紛?” 她確實是個有本事的,總能三言兩語挑起他的怒火來。 趙承衍英眉緊蹙:“姑娘家的名聲何其重要,你竟也不怕人家說你與沈明仁私相授受,成什么樣子了?” “我若與他私相授受,太極殿上父皇責(zé)他,我就該站出來拼死維護?!?/br> 趙盈掀了眼皮看去,眼珠子一滾:“我在父皇面前從來都是放肆的,想要什么要不到呢? 我與人私相授受?這話多可笑啊。 我看上誰,中意誰,跪請父皇賜婚就是了。 就算父皇不肯放我嫁人,還有太后呢。 用得著跟誰私相授受嗎?” 趙承衍敏銳的捕捉到她語氣中的一絲嘲弄,心頭微墜:“原來你還知道你父皇不肯放你嫁人啊?!?/br> 他帶著些許試探,趙盈望向他的目光便越發(fā)深邃。 他的確什么都知道,她的出身,還有母妃從前的許多事,甚至是昭寧帝那點齷齪心思。 所以對她好,心中生出的那點憐憫,既有母妃的緣故,也有昭寧帝的緣故了。 他是看不慣昭寧帝如此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