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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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沒給我出什么主意,但表哥的確為我出謀劃策不少。 周衍也是個細心的人,用起來很順手的。” 她這樣老老實實坦白交了底兒,落在昭寧帝眼中,反而是乖巧無比。 這樣也很好。 在外頭如何囂張專橫,都不要緊,回到宮里,回到他面前,她還是那個乖順的趙元元,他就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插手。 “你打定了主意,要去揚州,也不是不行,明發(fā)旨意,過了明路,我撥一千禁軍隨行,既然你要揚州衛(wèi)接手,就正好再從中軍都督府調(diào)人與你同往?!?/br> 昭寧帝沉吟片刻,似乎是在替她思考著她有哪些沒有顧慮到的地方:“余下的你還要什么?” 趙盈忙就垂下了頭。 除去日常起居的噓寒問暖,朝堂政務(wù)也對她多有偏袒,這確實是昭寧帝做的事。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她曾經(jīng)為這樣的偏袒而感動不已,真心敬愛著這位皇父,盡管她日漸長成,明知道他做的許多事都非仁君圣主所為,可不管旁人如何評說,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對昭寧帝指指點點。 畢竟他所有的偏愛和溫柔,都給了她們母女。 如今面對昭寧帝,她只有滿腔恨意,恨不得他立時去死。 然而她還是不能否認他的好處。 趙盈深吸了口氣,平緩著自己的情緒:“京中留下周衍和李重之坐鎮(zhèn)司隸院,我是沒有不放心的,皇叔那里我去撒個嬌,還有舅舅在,不怕出什么大亂子。 但我往揚州去,的確是想跟父皇要幾個人?!?/br> 她說幾個,昭寧帝便又高高的挑眉:“哪幾個?” “表哥雖然供職吏部,但向來心思縝密,有他陪著我更安心些,況且等到明年復(fù)朝,王尚書就要致仕,吏部升遷調(diào)整,我有私心,想叫表哥趁這個機會也立立功?!?/br> 昭寧帝嗯了一聲,不置可否,拿眼神示意她繼續(xù)說。 她略想了想:“本來薛閑亭經(jīng)辦西北一事,做得很好,他與我同往,互相有個幫襯,可他才從西北回來,我又要把他帶出去,回頭廣寧侯和侯夫人該怨我。 他既不能去,云嘉表哥又是個最愛說教的脾氣,我實在不想受那個折磨,便思來想去,小沈大人就很不錯?!?/br> 沈、明、仁。 提起這個名字,昭寧帝都咬牙切齒。 “他不行。”他想也沒想就駁了回去,“沈明仁跟著去,能干什么的?你要用人,我從刑部和大理寺調(diào)了人給你聽用就是了?!?/br> “那當(dāng)然不一樣,小沈大人的用處可大了去的?!壁w盈咯咯的笑,“父皇覺得孔家要是亂起來,沈閣老會袖手旁觀嗎?” 他自然不會,先前有劉家的例子擺在那兒呢。 劉家只是養(yǎng)了個皇子,都不是親生的,沈殿臣都想拼力保全,更別說孔家了。 昭寧帝無奈的緊,揉了一把眉心:“你要拿他牽制沈殿臣,未免異想天開了些?!?/br> “不全然算牽制,只是給沈閣老提個醒兒而已?!壁w盈的笑意稍斂了些,“余下的父皇定奪就好,不過兒臣有個私心,想帶上表姐一塊兒去揚州轉(zhuǎn)上一圈兒。 她一直養(yǎng)在京城,我從沒出去過,她也從來沒有。 雖然是去辦正經(jīng)事,但父皇知道表姐的,她不像我這樣子,表姐從小就聰明,人前人后又持重端方,一定不會添亂。 我一個姑娘家,出個遠門,有表姐陪同,彼此照應(yīng)起來更方便些?!?/br> 昭寧帝虎這個臉:“這是朝廷的事,怎么又胡鬧?” “叫表姐喬裝打扮,跟我坐一輛車,不叫人知道她身份,悄悄地把她帶出去,再悄悄地帶回京,就算在揚州露了行藏,那遠離京城,也沒人知道的?!?/br> 她語氣嬌軟,甕聲甕氣的,倒像是撒嬌。 昭寧帝料想她要帶上宋樂儀絕不是什么散心那樣簡單,就不知道小姑娘心里瞎盤算些什么。 這樣正經(jīng)八百的大事,非要帶上個姑娘同行。 她既開了這個口,便是侍郎府知道,宋昭陽也點了頭同意的。 當(dāng)舅舅的,也是把這個外甥女慣的沒邊兒,什么都順著她來。 在朝為官這么些年,明知道去揚州不是什么游山玩水的好事,還是肯叫一雙兒女陪著趙盈去。 昭寧帝不想做這個惡人,索性順了她的意。 趙盈不動聲色松了口氣:“那我替表姐先謝過父皇了。” 想辦的事都辦成了,至于趙清,那就不需要她來開口,她來動手了。 天子明發(fā)諭旨,查辦揚州孔府,肅國公府少不得人人自危,趙清還想在這時候封王封爵,迎娶正妃,做他的美夢去吧。 睡了中宮嫡母陪嫁的大宮女,德行敗壞,他該被御史言官的口水給淹死才對! 第123章 看守國公府 昭寧帝的旨意是中書省明發(fā),加蓋天子大印直發(fā)的,連內(nèi)閣都沒經(jīng)過,沈殿臣他們一干閣臣都還是第二天早朝才知道的此事,便可見昭寧帝瞞的嚴絲合縫了。 那道圣旨其實說的也簡潔明了。 旨意即達即行,命揚州衛(wèi)指揮使秦延君接手揚州孔府,將孔家一干人等禁足宅院,不許任何人出入。 又提了趙盈一個揚州巡撫的頭銜,令她明日動身,往赴揚州,提調(diào)揚州一切軍政要務(wù),徹查揚州孔氏涉嫌買兇截殺當(dāng)朝公主一案。 這把什么都過了明路,沈殿臣他們幾個也懵了。 揚州孔家,那是根本就不入朝的人家,肅國公府這幾十年,和他們也沒有什么往來了。 這好端端的,他們派人截殺趙盈做什么?圖個什么? 沈殿臣腦子一轉(zhuǎn),立時想到了栽贓陷害四個字,畢竟什么證據(jù)也沒有,就橫要給人家扣上這么大的罪名,事實上沖著的,恐怕不是揚州孔氏。 只是事關(guān)重大,旨意又已明發(fā),想叫皇帝朝令夕改,收回旨意是不可能的,可這事情總要問清楚的。 于是他往外挪了半步:“皇上,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據(jù)臣所知,揚州孔氏早幾十年前是孔氏一族分宗之后,移居揚州府,這幾十年的時間里,經(jīng)營為商,族中沒有一個孩子是入了朝的,這事兒……” “朕差點兒忘了。此次永嘉往赴揚州,除了叫懷雍他們幾個陪著一道外,讓你兒子也陪著一起去吧?!?/br> 昭寧帝根本就不理會他那一茬兒:“年輕人,多外出歷練,將來才能承你的衣缽,好好的為朝廷效力?!?/br> 沈殿臣喉嚨發(fā)緊,這都哪兒跟哪兒的事兒? 姜承德唇角上揚了一番,還要裝作鎮(zhèn)定平靜:“皇上,實在是事關(guān)重大,這樣的事情,內(nèi)閣一點消息也不知道,要說孔家涉嫌……” “姜閣老,皇上明發(fā)諭旨,圣旨上寫的可是揚州孔府,您也別一口一個孔家的?!?/br> 孔承開黑著臉,連姜承德的話都沒聽全乎,就已經(jīng)冷著嗓子打斷了他。 趙盈就那么冷眼旁觀著。 這就是她想要的。 這個禍因是他們自己種下的,她挖出來,扔回去,有什么惡果也是他們自己來食。 姜承德不緊不慢的哦了一聲:“如今說揚州孔家涉案,這總要有個證據(jù),不然朝野上下,只怕人心惶惶。 事情關(guān)系到永嘉公主本人,皇上卻提公主做揚州巡撫,往赴揚州調(diào)查此案,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截殺當(dāng)朝公主,罪大惡極,該當(dāng)誅滅九族,可就怕公主涉世未深,誤入他人彀中,查不清楚案子,再冤枉了孔氏一族。” 昭寧帝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面上不動聲色,只是問他:“那你的意思呢?” “皇上明發(fā)諭旨,是絕無更改的可能,倒不如點三司官員與公主同往,真有個什么拿不準的事,也好有個商量?!?/br> 趙盈咦的揚聲,側(cè)目去看他:“小沈大人不就供職刑部嗎?父皇點了他與我同往,姜閣老沒聽見?” 姜承德被她噎了一句,也不當(dāng)回事兒:“小沈大人固然是個好的,可他到底年輕,比不上……” “年輕就干不成事兒了?姜卿說這話未免有失偏頗,連朕都聽不下去了?!?/br> 昭寧帝說了句好了,叫了姜承德一聲:“要不然你跟著一塊兒去?” 笑話,出了這么大的事他當(dāng)然得留在京中。 于是笑著含糊過去。 本來他就是虛情假意,叫昭寧帝當(dāng)眾駁斥,也不覺得面上無光,心下反而高興得很。 孔承開知道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揚州孔家是早幾十年前就和他們分了宗不假,但是姜承德有句話說得對,罪名坐實,就不是抄家滅門而已的,誅滅九族,他們一大家子幾百口,也在這九族之內(nèi),只是看昭寧帝想不想處置罷了。 他不會糊涂到真的以為姜承德是有心為他們家開脫什么。 天子加蓋大印,不知會內(nèi)閣,由中書直接發(fā)旨,不容申辯,就叫揚州衛(wèi)接手整個孔府上下,這是一定有了什么鐵證,才會如此。 只不過那些證據(jù),不會拿出來給他們這些人看罷了。 孔承開下意識去看趙盈。 這位永嘉公主,還不知又都干了些什么呢。 人為刀俎,我為魚rou,這滋味可不好受。 等趙盈真的帶人去了揚州,山高皇帝遠,揚州知府衙門插不上手,怕是連話也說不上,他們想打聽消息,還要怕昭寧帝防著他們一家子,回頭再落人口實,那才真是自作孽。 倒不如眼下—— 他叫皇上,躬了躬身子:“皇上既說年輕人總是需要歷練的,這么大的事,大皇子和二皇子身為皇兄,何不叫二位皇子陪同公主一道往揚州徹查此案呢?路上也好有個照應(yīng)。” 要什么照應(yīng)? 她親表哥陪著呢,用的著這些心懷鬼胎的皇兄陪同? 不過孔承開是自己要找死,她橫是攔不住。 果然昭寧帝面上閃過嘲弄:“你是想說叫大郎陪著一起去吧?等揚州的事情立了功,回來就能名正言順給他請封,讓他入朝領(lǐng)差事。 就算立不了什么功,或是這點子功勞夠不上請封的,好歹他也是辛勞了一場,餐風(fēng)露宿的,沒功勞也有苦勞。 萬一揚州孔府真是十惡不赦,看在大郎的面子上,也不要牽連你們國公府。 孔卿,你父親和你,可真是好謀劃啊?!?/br> 孔承開呼吸一滯:“皇上,臣不曾……” “徐照,打從今日起,分派禁軍看守肅國公府,國公府上下一應(yīng)人等進出府邸,皆要報你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