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2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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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盈嗤笑出聲:“你想試著把寶押在淑妃身上?” “這不是最沒辦法的辦法了嗎?”辛程也托著下巴,那模樣像極了宋樂儀方才所做的樣子,他好像真就是學(xué)著宋樂儀做出來的。 宋樂儀面色微沉,垂下手,瞇著眼盯他,眼神也暗了暗。 辛程恍若未覺,仍舊說道:“我知道殿下的習(xí)慣?!?/br> 趙盈來了興致,揚聲反問:“不妨說說看?” “殿下喜歡與人做賭,巧了,我也喜歡,所以殿下要不要與我也賭上一局?” 趙盈有一瞬間呼吸微滯,不過調(diào)整的很快。 遠在河間府的人,究竟是怎么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的? 從周衍到徐冽,她的確都是與人做賭賭來的,可許多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外人都不知曉。 他像是把她看透了。 這感覺糟透了。 趙盈面色如常,又徑直搖頭:“我早已不與人做賭,二公子的消息有些閉塞了?!?/br> “哪有什么消息,殿下是尊貴的人,殿下的事無不隱秘,何人敢窺探天家公主私密事呢?這是大不敬。” 辛程根本就不理會她所說早已不與人做賭一句,那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拒絕。 他全然不放在心上,自顧自的往下說:“我不過全是猜測而已,觀殿下往日行事,覺得殿下與我大抵是一類人,才覺得殿下或許是個喜歡與人做賭的。 殿下想轄制我,拿捏我,其實大可以直說,咱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么半天,無非不就是這么兩句話嗎?” 趙盈抿唇一咂舌:“好,我倒喜歡二公子這樣快言快語,你肯打開天窗說亮話,那就不要兜圈子。 你想做什么,直說?!?/br> “我若說來京之前,我心中所選,便是殿下,殿下以為如何?” 這話聽來沒多少可信度。 入京之前心里就有了主君人選,還要給姜家送拜帖,這是什么cao作? 反正宋樂儀是看不懂。 趙盈既不說信,也不說不信:“我自然值得你追隨,你這樣說,我不以為如何?!?/br> 辛程心下念了句果然:“依我看來,殿下勝算更大些?!?/br> 趙盈便緘默不語,直等他的后話。 他那里既要開誠布公的談上一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自沒什么藏著掖著的:“安王是皇長子,肅國公府世代忠良,百年門閥,可又怎么樣呢? 我覺得那整件事,都是殿下手筆。 有人要刺殺殿下,在殿下氣候未成時便想先斬斷惠王羽翼,殿下便順水推舟,借勢推翻肅國公府,無論此事是否真與肅國公府有關(guān),殿下最后都會達成目的。 而事實也的確不出我所料——揚州府一行殿下查出孔氏一族私囤鐵礦,未回京前肅國公府就已被禁軍看管,彼時的淑妃孔氏在內(nèi)宮中的待遇也是一降再降。 直到殿下回京,孔氏一族大廈傾頹,殿下連揚州孔府都沒放過,上下三百余口,盡殺之。 殿下狠辣,不留后患,是為君成大器的風(fēng)范?!?/br> 辛程緩了一口氣,目不轉(zhuǎn)睛望向趙盈:“我雖遠在河間府,可殿下諸般行事皆在我眼中。斬陳馮,除劉孔,殿下朝廷立威,殺伐果決,揚州府一行又盡得人心。 現(xiàn)如今的朝堂上,殿下絕不是半年前那個毫無根基的永嘉公主司隸令。 吏部與刑部牢牢握在殿下手中,宗親中有燕王,勛爵之家有廣寧侯府,軍中還有個死心塌地追隨殿下的徐冽。 就連那名滿天下的玉堂琴,也被殿下風(fēng)風(fēng)光光接回京,親自安置。 名、利、勢、權(quán),殿下手上,應(yīng)有盡有?!?/br> 最要緊,是她得帝心。 若無天子首肯,暗中授意,牝雞司晨的大公主,如何能在短短半年時間內(nèi)于太極殿站穩(wěn)腳跟。 當(dāng)初別說沈姜兩位閣臣,就是底下的御史言官,甚至是工部一小小侍郎,都敢隨意上折彈劾她。 可現(xiàn)在呢? 哪怕是沈殿臣,太極殿上要與她對峙兩句,都未必能占得上風(fēng)。 趙盈在黨爭一事上,實在是太有優(yōu)勢了。 “你不如說,我是仗著父皇寵愛,得了今日地位,你要選的不是我,而是圣心所向?!?/br> 趙盈的語氣漸次冷下去,陰惻惻的,連唇邊的笑意也凝成了冰。 冰凌一時破碎,碎裂開的冰渣小刀子一般悉數(shù)朝著辛程身上打了去。 辛程后背一涼:“我的確真想過,可也要殿下自己有本事,不然你也不過是扶不起的阿斗,不堪入眼。 若連殿下都不成事,那十一歲的惠王就更不必指望。 所以殿下何必動怒呢?” 趙盈仍舊冷著臉:“你既說我動怒,我是不是該叫人把你拉下去仗四十,才好化解我這滿腔怒火?” 辛程笑著搖頭:“殿下不會。殿下處處得利,占盡上風(fēng),可于此事上,從沒有人會嫌自己手里的牌太少,所以我對殿下而言,至關(guān)重要。” 趙盈深吸了口氣,一時無話。 他和宋子安是不同的。 “你想要什么呢?” “來日自是從龍之功,加官再進爵,異姓封王也不是不可,不過那是后話,眼下——我官品未定,殿下總有辦法把我送入禮部吧?” 那是姜承德的地方。 昔年姜承德入閣,由兵部尚書平調(diào)做了禮部尚書,他奔著禮部而去…… “你想取姜閣老而代之?!?/br> 辛程不置可否。 宋樂儀又捏了她一下,趙盈反握回去:“辛程,我給你三天時間?!?/br> 她冷不丁丟出這樣一句來,連辛程也愣了下:“殿下何意?” “你辛氏兒郎眾多,我抬舉誰,都是抬舉辛氏,我要的只是你辛家的名,旁人也能做到,你不必與我說收攏辛氏有何等好處,我要知道的,是你這個人,有什么值得我力薦你入禮部為官的地方?!?/br> 趙盈冷眼看他:“如你所言,我既有這許多好處,你投我麾下,便先天得利,你憑什么?” 辛程也不惱,他聽得出趙盈話中逐客之意,相當(dāng)有眼色的起身來,拱手朝趙盈一禮:“好,就三天,三日后此時此處,我恭候殿下與宋大姑娘大駕?!?/br> 第203章 刑部大火 “他——” “噓——” 人出了門,宋樂儀捧著個茶杯暖著手,有話要說。 趙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先攔了她的話。 室內(nèi)一時沉默下來。 腳步聲漸次遠去,再遠去,直到樓下大堂嘈雜的人聲徹底掩蓋掉辛程離去的腳步聲,趙盈才摸了摸鼻尖:“他對表姐很感興趣?!?/br> 宋樂儀眉心一斂:“所以才不愛理他?!?/br> 趙盈笑了笑沒說話。 宋樂儀長得也好看,傾慕于她的世家子原也不少,只是大家都在京城里,沒有人敢像辛程那樣明目張膽。 辛程大約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是收斂了,他生來便是那樣的人,不過還是太過明顯。 不刻意,也不會真的讓人感到渾身不自在,也勉強算是把分寸拿捏得不錯的。 宋樂儀才送了一口茶下肚:“不過你也不怕他跑了?嘴上雖然說著打一開始心里就想選你,可你看看他入京干的事兒,這話實說實聽,虛說虛聽,真真假假,信三分不信三分的,你心里總有數(shù)吧?” 趙盈嗯了一聲:“辛程的性子活泛也灑脫,不拘小節(jié),姜承德就算晾著他,他也不會真因此就放棄這條路。 但,他和小舅舅不一樣,所以他不會因我定下三日之期就跑了?!?/br> 和宋子安不同? 當(dāng)初在揚州府時,她怎么收攏宋子安,宋樂儀是清楚的。 事后也問過她,從她口中聽到過一些真心話。 宋樂儀不得不承認,在拉攏人心,拿捏人心這個事兒上,她修行不夠,和趙盈比起來差的遠了去。 辛程嘛,和宋子安也自然不同,這世上就沒有全然相同的兩個人,但這兩者之間…… “這里面有什么說法?”宋樂儀放下茶杯,“我只想著,他在京中如此行事,成國公自然是首肯的,他背后站著的是整個成國公府,若如此說,與阿叔自然不同。 阿叔是太后母族,辛程是孝溫皇后后人,在參與黨爭這條路上,能走多遠我說不好,他們想抽身,隨時都可以抽身出來。 你這么說,我反倒看不透了?!?/br> “小舅舅有此心,卻未必非要行此事,他在揚州府蟄伏待機六年多,手上明明捏了不少事,卻都按耐得住,你觀他彼時行事也該看得出,他不是非走這條路不可的?!?/br> 那……辛程呢? 她越說宋樂儀越是蹙眉:“辛程本可以留在河間府,等將來襲爵,朝廷自有封贈。 他現(xiàn)在跟著辛恭進京,也不怕人說三道四,指指點點,其實……其實是為了黨爭而來,所以他是一定要走這條路,從來沒想過退縮?” 或許那不該稱之為退縮。 趙盈也沒糾正她的用詞不當(dāng),順著宋樂儀的話短促的嗯了一聲:“我們都知道他有退路,只要辛氏還有人在,只要他還姓辛,不是謀逆,不是附逆,他就總有退路。 不過他自己用行動告訴我們,他不需要那條退路。 這就是他和小舅舅不同之處?!?/br> 宋樂儀雙眉之間的小山峰還是沒有平緩下去,她心下狐疑,實有太多不通之處:“那我就更不懂了。 他沒想過退,你也知他說舍棄姜承德那條路不過一句空話,還與他定下這所謂的三日之期?” 趙盈不似她那般神色肅然,甚至還笑出聲來:“前些天可是表姐死活攔著不叫我見他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