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2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豪門逆子,在線養(yǎng)媽、命運之輪(二戰(zhàn))、被宿敵錯認后、和竹馬協(xié)議閃婚后、華夏導(dǎo)演,星際爆紅、共生(母女 futa)、唯念(兄妹骨科)
不是京城沒他立足之地,而是無論是誰,都不再需要他。 辛恭斂眸,眼皮往下壓了壓:“那就一年。” “你少做夢了?!?/br> “辛程!” 辛恭咬著牙拍案而起,一時牽動到傷處,吃痛彎了腰,左臂撐在書案上,有血自傷口低落,很快又和黑檀書案融為一體。 他因疼痛,語調(diào)也微微發(fā)顫:“你是死皮賴臉跟著我進京沾光的,從沒問過我愿不愿意借光給你,咱們倆到底是誰在惡心誰?” “咱們倆是彼此彼此。”辛程坦然承認,兩手一攤,“我從沒說過我是君子,你奈我何?” 辛恭臉上的笑因發(fā)白的面色和眼底的陰鷙而變得扭曲且詭異:“那我就是使絆子下圈套陷害你,你又奈我何? 有種你一劍挑了我,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你不是不愿意談嗎?” 實則如此一來,便果真僵住了。 這不是辛程想要的結(jié)果。 他要辛恭的命做什么? 他又不是混不吝的二百五。 他和辛恭,一人一爵,保的皆是辛氏一門的榮耀。 阿叔膝下若還有別的兒子,他真敢暗地里做手腳弄死辛恭,可是不成。 淮安郡公的爵位,只有辛恭一人可襲,要是辛恭死了,淮安郡公這一支也算斷了,哪怕要從族中過繼子嗣,再上奏書請封,朝廷恐怕也會細查辛恭之死…… 這念頭動不得。 他所謀一切是為辛氏身上一個從龍之功,說不得經(jīng)年后他族中還能再出一位皇后,甚至是太后,將孝溫皇后的榮耀真正的,再一次的,延續(xù)下來。 如此一來,便可再保辛氏一族百年不衰。 他可不是要跟辛恭打擂臺玩兒內(nèi)訌,內(nèi)耗辛家元氣。 今日刺傷辛恭,這一步辛恭退了半步,剩下的半步,只能他來退—— 辛程咬著后槽牙:“三個月。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放棄先前謀劃的一切,別再背地里搞事,至于我要做什么,你也不要在插手。” 辛恭擰眉:“那你就是不打算收手了?” “廢話,現(xiàn)在收手,我還有機會再做選擇?你是腦子有病還是讓我一劍刺胸給刺傻了?” 辛程罵起辛恭是最嘴下不留情的,連連的白眼丟過去:“入京之前我就已經(jīng)選定永嘉公主,這三個月我會和殿下商議,只在暗中為她做事,等你三個月后在朝中站穩(wěn)腳跟,做好你的淮安郡公,咱們就各不相干?!?/br>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一筆寫不出兩個辛字,他說各不相干就各不相干嗎? 若真能各不相干,他也不會這么輕易就能打著他的名號勾搭上姜承德。 而且三個月……實在是有些倉促了。 若父親當年入京,他們這一房已在京城經(jīng)營幾十年,別說三個月,只要一個月,就足夠。 “你既要在暗中行事,三個月和兩年又有什么區(qū)別?” “你別給臉不要臉。”辛程張口啐他,“你是真以為我不敢跟你魚死網(wǎng)破嗎?” 他敢。 他雖不是個有勇無謀的二百五,但真把他惹毛了,他什么都干得出來。 什么手足兄弟,辛程眼里要有他這個弟弟,有半分為兄的自覺,他胸口這個窟窿就不會存在了。 辛恭沉默,辛程也沉默。 屋中的靜謐叫人感到壓抑。 辛恭挪了兩下,重要坐回去的時候,辛程聽見了“啪嗒”一聲。 他抬眼看去,辛恭大概是……故意的。 以傷處示弱,那就算是談成了。 他深吸口氣,緩緩起身:“姜承德這個大麻煩是你給我惹上的,你去擺平,至于你這個傷,要是嫌棄京城大夫糊涂,我去告訴殿下,替你請御醫(yī)?!?/br> 辛恭氣息不穩(wěn),顯然是被他給氣的,可還是允了他的話:“初來乍到,不知京中有什么好大夫,那就麻煩二哥,替我勞殿下一趟,請個御醫(yī)過府來看看吧。” 辛程又瞥過去一眼:“你今后都這樣乖巧,像個弟弟樣兒,為兄自然不與你為難,咱們兄弟也可兄友弟恭,在這風(fēng)云詭譎的京城里和平相處,所以六郎啊,你也該長大了,懂事點,知道嗎?” 嘴賤又嘴欠! 他吹著口哨邁著輕快的步子出門去,這一局,顯然是辛恭輸他太多。 · 趙盈也沒想到辛程這么快就把事情給解決掉。 他走的時候司隸院府衙正門,周衍親去迎的他進門,一路把人請到了三堂來見。 趙盈看他進門的時候簡直像一只開了屏的花孔雀,不過不是為求愛,而是為邀功,總之相當顯擺就對了。 于是眼皮抽了抽,叫他坐,也不問,就等著他自己開口。 周衍沒打算退出去,橫兩步坐到了辛程對面去。 朝中局勢他既知,自然也就知周衍如今乃是趙盈麾下心腹之人,便沒什么可避諱的。 他大喇喇坐下去,嬉皮笑臉叫殿下:“我六弟受了點劍傷,不知城中有什么名醫(yī)可請,所以叫我來請殿下幫個忙,拿殿下的帖子到宮里請個御醫(yī)去看看?!?/br> 趙盈眼皮跳的越發(fā)厲害:“辛六公子受了劍傷?” 他邀功似的頻頻點頭說是呀:“我干的。” 周衍眼角一抽:“二公子這是?” 辛程笑嘻嘻的,也不看他,目光始終定格在趙盈身上:“殿下不是說,我也不過如此嗎?我與殿下說的很清楚,他敢背地里坑我,我就有辦法叫他服我?!?/br> 這人是個什么路數(shù)? 趙盈覺得她行事路數(shù)就已經(jīng)夠野了,這還有個更野的呢? 刀劍相向,對自己的親弟弟? 她嘖聲輕嘆:“你拿劍刺傷他,他就害怕了,松口了,妥協(xié)了?” 那應(yīng)該不是辛恭,這也太窩囊了點。 果然辛程笑意冷卻一些:“那倒也算不上,不過是我給了他一劍之后他老實多了,肯跟我談一談之后究竟怎么辦。” 趙盈挑眉望他,不接他話,他就自顧自繼續(xù)說:“我始終是心向殿下的,回家的路上也想的很明白,殿下并非不信我,否則也不會與我多說廢話。 只是殿下處在這個位置上,身邊不養(yǎng)閑人,更不養(yǎng)廢人,我家宅之中發(fā)生的事,辛恭在我眼皮子底下?lián)v鬼,我一無所知,殿下不滿,自然應(yīng)該。 辛恭他要三個月,在朝堂站穩(wěn)腳跟。 他承淮安郡公爵位,自與我不是一路人,他想與我切割開來,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這樣說殿下可明白嗎?” 明白,當然明白。 辛恭唯恐辛程所作所為會拖他下水。 現(xiàn)而今在朝中無根無基,一旦涉足黨爭,叫人以為他和辛程是一條路上,跟她同坐一條船,往后麻煩接踵而至,他根本不想去應(yīng)付。 可要站穩(wěn)了腳,他做的絕一些,干脆和辛程分府別居,那些老狐貍們哪里還有不明白的。 麻煩自然都是辛程的,與他辛六郎一概無關(guān)。 人家說親兄弟明算賬,辛家這兩兄弟理解的還真是夠透徹。 “所以這就是你拍著胸脯跟我保證的,一定妥善解決?” 辛程嗨呀一聲,真是相當不客氣的以一種極其熟稔的口吻與她講起道理:“殿下要看長遠,這一回和他談妥了,往后都不怕他使陰招下絆子,這三個月是委屈一些,可委屈的自也不是殿下。 殿下前些時日風(fēng)光無兩,那樣得意,如今正是該韜光養(yǎng)晦,斂盡鋒芒的時候。 那小徐將軍若退柔然收失地,大捷回朝,于殿下又是臉上增光的一件事,似我這個辛氏宗子,其實現(xiàn)在暗搓搓的幫殿下辦上兩件事就很好,反而不宜大張旗鼓。 殿下這樣想一想,此事我解決的豈不堪稱完美嗎?” 第210章 殘忍 一直到三月中旬,南境頻頻有捷報傳來。 徐冽當日離京前戎裝上殿,御前立下軍令狀,以半年為期,要退柔然,收失地。 那時多少人以為他血氣方剛,還是年少輕狂不知深淺的那個徐小郎君,對于他在金殿上的豪言壯語大多心存譏諷,秉持著一種將要看熱鬧的心態(tài)。 這些人人模狗樣的站在太極殿上,端的是食君之祿為君分憂的忠君體國之態(tài),實則私下里誰也沒真正將國之重事放在心上。 從初六捷報傳回,一直到如今不過十日而已,徐冽除了射殺柔然前鋒大將于陣前,又已退敵三十里,南境百姓的安穩(wěn)日子,總算是被他奪了回來。 至于先前秦況華手上丟掉的鎮(zhèn)縣,他竟也果真收復(fù)大半,也只余下了兩處鎮(zhèn)子,還為柔然人所占。 可此役至此,柔然軍心渙散,士氣銳減,徐冽他上了戰(zhàn)場就是豁出命的打法,每每應(yīng)敵對陣,他比誰都沖的要快,手底下的士兵們見此,無不賣命。 長此以往,大退柔然,指日可待。 他原說半年為期,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兩三個月便可成,當日竟不是吹噓夸大。 捷報傳回京,趙盈總算安心下來。 辛程之事也已定。 她那日特意著胡泰往辛家去給辛恭診脈驗傷,他確為長劍所傷,辛程還真是個不顧兄弟情分的二百五。 春暖花開時,一切都朝著最美好的未來發(fā)展著。 宋樂儀陪她坐在鳳祥樓二樓聽著戲,眼尖的瞧見薛閑亭自門口踱步進門,她拿手肘戳了戳趙盈:“他八成來尋你的。” 趙盈品茶的動作一收,小茶杯放回桌上去。 樓下戲臺《南柯記》正敲鑼打鼓的唱響,伶人粉墨登場,那一聲聲高低起伏,入耳來乃如仙樂,不愧是鳳祥樓戲班最拿手的一折戲。 趙盈合眼,指尖點著桌案,合著臺上唱腔而動。 薛閑亭負手而來,果然是朝她們這一桌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