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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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言,唐蘇合思看起來不像是個有心計的女孩兒,但你看爾棉頗黎怎樣?” 宋懷雍擰眉:“所以你才不在司隸院見她,說你住在尚書府?” “防人之心不可無罷了。”趙盈深吸口氣,“他們是為和親而來,也不會在國內(nèi)生事,或許爾棉頗黎是真心疼愛幼妹,想給唐蘇合思找個庇護,怕她將來只身在齊,過的不好吧。 不過我背景復(fù)雜,他要真有心給唐蘇合思尋求庇佑,現(xiàn)在說不定會再多考慮考慮?!?/br> 別將來再被她給拖下水嗎? 真有意思。 他們好像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一個敵國公主,她根本就不想沾染上。 “和親公主,自然非我族類,爾棉頗黎自幼學(xué)習(xí)中原文化,有這樣的顧慮很正常?!?/br> 薛閑亭在她肩膀上拍了下:“別想這么多了。和親使團來都來了,要提防這些柔然人有異心,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柔然公主既然做出喜歡你的姿態(tài),你就當給自己放個假,陪她在京中玩鬧幾日。 朝中有這么多人,事事都指望你一個嗎? 你別再把自己累出個好歹來?!?/br> 趙盈就白了他一眼,等轉(zhuǎn)過頭去,又不免唇角往上揚了三分。 第227章 情誼綿長 為使團接風(fēng)的宮宴仍設(shè)在集英正殿中。 入夜時整個集英殿是燈火通明的,從正殿至于偏殿花廳一類,長信宮燈掌起,合著月光皎潔,映照出宮城下的紅墻碧瓦,莊嚴肅穆之余因歌舞悉備更平添三分歡快。 昭寧帝為彰顯國威,特意命內(nèi)府司開了庫房,將高宗皇帝時打造的一整套編鐘取出,置于正殿之中,又提前令教坊司以高祖孫貴嬪仿出的楊貴妃霓裳羽衣舞為編排,精心調(diào)教教坊司眾人數(shù)日。 還有什么胡旋舞,柔然歌舞一類,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就連殿中香氣也是取時下正當季的時令水果來添果香,又因柔然四月時天氣偏熱,昭寧帝甚是貼心的叫開了冰窖,鑿取冰塊數(shù)斤,大殿四角各置銅盆轉(zhuǎn)扇,放置新鮮瓜果取香的盆中也置冰,每半個時辰換下一批果子,添上新的來。 最妙的還是大殿頂正中出以紅綢彩緞高懸三顆祖母綠隨珠,此時殿內(nèi)燈火通明,反而隱去隨珠本身光芒。 趙盈執(zhí)盞,只是吃酒,興致缺缺。 古來天子重威,今夜這一番排場,還真是相當符合昭寧帝的性子。 他卻忘了不過一二月前為柔然打的連丟城池時是何等情形。 戶部說國庫空虛,她恐無力支撐南境戰(zhàn)局,再引得大齊境內(nèi)sao動,屆時內(nèi)憂外患,國將危矣,這才讓杜知邑以康寧伯府名義向朝廷進獻金銀,以作填充國庫之用。 今夜看來,完全是她多心了。 國庫空虛,昭寧帝的私庫可一點也不空虛。 朝中有戰(zhàn)時他也焦頭爛額,柔然和親使團一來他又做這副享樂姿態(tài)。 那胡旋舞娘身上金絲銀線制成的舞衣,再配上腰間一圈金珠搭著明珠寶石的鏈子,一套舞衣又不知價值幾何。 趙盈突然就有些明白何謂“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了。 三杯酒接連下肚,趙盈瞇了瞇眼,再不去看殿上歌舞。 唐蘇合思自進了宮來就一味纏著她,就連開席入座也不肯與她兄長同處而坐,卻非要與趙盈坐到一處來。 這原不合規(guī)矩,昭寧帝卻笑著準了。 這會兒她瞧趙盈只吃酒不吃菜,咦了聲,稍欠身往趙盈身邊靠過去些:“公主好酒?” 趙盈舉杯的動作稍頓,側(cè)目看她:“柔然女兒都好酒?” 唐蘇合思笑的格外明艷:“我們喝的是烈酒,吃的是自己打來的獵物身上的rou,你們中原人的酒太寡淡了?!?/br> 宮里釀的酒也分品,似今夜款待貴賓自然上的是絕佳之品,寡淡不至于的。 “那公主覺得今夜歌舞如何?” 唐蘇合思竟真的沉思須臾,小嘴一撇搖了搖頭:“胡旋舞我從前見過,異域風(fēng)情,比你們宮中的舞娘跳的好,腰肢也更柔軟些。 我們?nèi)崛桓栉杪铩沂侨崛婚L大的女孩兒,公主想讓我如何評價?” 瞧,費盡心思彰顯什么狗屁國威,其實弄巧成拙,人家根本看不上眼。 活像個笑話。 趙盈也不惱,滿杯飲盡。 唐蘇合思眼底的亮光閃爍片刻,抬手一指,指尖方向正對著殿中懸著的三顆隨珠:“但柔然沒有隨珠。我聽父王說過的,天下隨珠難得,大齊皇宮藏有祖母綠隨珠三顆,石榴石隨珠兩顆,價值連城,千金不換?!?/br> 哦,還是有些作用的。 這些華而不實的排場,換來一句價值連城,一句千金不換。 至少在柔然人眼中,大齊還是相當富庶有錢的。 趙盈眼角的余光掃向高臺上的人。 孫淑妃要靜養(yǎng)安胎,今夜不曾出席,姜夫人失寵多日,沒那個資格與昭寧帝比肩而坐,是以高臺上只他與馮皇后二人。 馮皇后臉上始終是客氣又疏離的笑,連與昭寧帝碰一下杯都懶得做,柔然人或許看不出,她卻一眼就看得見敷衍二字。 昭寧帝在笑,笑的那樣爽朗。 她耳邊恍惚能聽見柔然人奉承的言辭,至少爾綿頗黎比唐蘇合思會說話的多。 然后他就更高興了。 這就是天子。 她更替前線數(shù)萬將士不值,還有國仇家恨懷揣在心中的百姓們。 只可惜,今夜,他們奉為神明,高高在上的皇,將這一切都忘卻了。 趙盈情緒不高,唐蘇合思能察覺到,趙澈和趙澄自然也察覺的出。 不過趙澄很有心避開唐蘇合思這個敵國公主,今晨太極殿上也的確在爾綿頗黎那里留下一個身體不好的印象,此時他才不會開口往上沖。 下手處位置上趙澈擔憂的目光投遞過來:“阿姐,你今夜吃了好多酒。” 趙盈充耳不聞,轉(zhuǎn)頭看唐蘇合思:“公主聽過中原的戲嗎?” 唐蘇合思搖頭說沒有:“明日公主帶我去聽嗎?” 趙澈見她忽視,試探著又叫了一聲:“阿姐?” 她仍舊無動于衷,他一抬手,遞過去,壓在她手腕上,阻攔了她再吃一杯酒的舉動。 趙盈才回過頭來看他:“怎么了?” “阿姐吃的有些多了,今夜宴柔然貴賓,上的都不是果酒,再吃兩杯仔細明日頭疼。” 她說好,收了手,越發(fā)興致缺缺。 這殿中入眼琳瑯,金碧輝煌,叫她厭惡。 坐在身邊的人,更讓她一刻也安生不得。 可這就是趙盈的人生,今后幾十年都要這樣過,走完這一輩子。 趙盈抬手壓了壓鬢邊,又叫趙澈:“明日衙門里有要緊事嗎?” 趙澈微怔須臾便搖了頭:“我素日都清閑的,舅舅偶爾提點我一些,我如今也只是學(xué)著部里的事務(wù),沒什么要緊的差事?!?/br> 她又說了一聲好:“公主明日來尚書府尋我,我請公主聽戲去?!?/br> 唐蘇合思嘖道:“還有惠王殿下嗎?” 趙盈一歪頭,反問回去:“公主不想讓惠王陪同?” “他年紀太小了,在我們?nèi)崛?,十一二歲的都還是孩子,要關(guān)在帳中跟著阿母,連馬場都不準去的?!?/br> 她說的應(yīng)該是柔然王族。 趙盈被她這話逗笑了,去看趙澈他果然面色不好。 她伸手拍了拍趙澈肩膀:“聽見了?” 趙澈訕訕的恩了聲:“我知道了?!?/br> · 第二日唐蘇合思果然來的很早。 宋樂儀是第一次見她,趙盈昨夜里酒吃得有些多,真的頭疼賴著不愿起身,她只好先來應(yīng)付這位柔然公主。 女孩兒家明眸善睞,一眼瞧著就是千嬌萬寵長大的姑娘。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也沒什么話好說。 趙盈姍姍來遲進門時,唐蘇合思一眼就看見了她上襦袖口綴著的紅寶石珠子,再順勢往下,她四破裙大約是自膝蓋處一直到裙擺最下端,用了孔雀金線繡出一只孔雀,展翅的孔雀抬起高傲的頭顱,口中銜著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珍珠。 這是真正把珠圓玉潤穿上了身的美人,唐蘇合思一時沒挪開眼。 趙盈見了,唇角微揚,片刻又壓下去。 昭寧帝既然要以富貴示人,她這個貼心的大公主怎好不與父皇同氣連枝。 宋樂儀早起了身迎到她身邊去,唐蘇合思紅著個臉也往她跟前邁步。 等走近了,伸手去摸她袖口的紅寶石:“真好看呀,你們中原女孩兒都是這樣的穿著打扮嗎?比我們?nèi)崛缓每炊嗔??!?/br> 她今日仍沒換上中原衣物。 阿哥說她要做中原人的媳婦,以后都要穿中原衣物,吃中原食物了,但她想沒出嫁的時候,她還能做個柔然人,所以不肯換中原人的衣服。 但中原人的衣服要都像永嘉公主身上這么好看…… 趙盈噙著笑。 十七歲的女孩兒,心性可能只十一二歲嗎?她還沒趙姝成熟懂事吧? 宋樂儀挽著趙盈胳膊:“我們中原女孩兒也只有她是這樣的穿著打扮?!?/br> 趙盈這一身衣服,紅寶石與珍珠價值多少?繡孔雀用的孔雀金線又價值多少?她裙上那只孔雀是二十個繡娘日夜趕工花費三個月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