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要登基 第30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豪門逆子,在線養(yǎng)媽、命運之輪(二戰(zhàn))、被宿敵錯認(rèn)后、和竹馬協(xié)議閃婚后、華夏導(dǎo)演,星際爆紅、共生(母女 futa)、唯念(兄妹骨科)
鄒尚敬喉嚨一滾:“王爺和杜大人到底又想從我這里探聽到什么消息呢?” 他好似突然就看開了,把兩條手臂往上抬,那鐵鏈明晃晃的晃給趙乃明二人看:“我已經(jīng)是這副德行,本就將死之人,怎么,王爺和杜大人是要把我身上可利用的最后一點價值給利用夠,再商量著怎么弄死我嗎?” 先前想伸冤,后來也試著軟磨硬泡想跟趙乃明做個交易。 等到發(fā)現(xiàn)所有這一切都行不通的時候,鄒尚敬還能怎么樣呢? 破罐子破摔。 趙乃明等的卻就是他的破罐子破摔。 聞言他背著手越發(fā)往廊下挪了兩步:“也對,你本將死之人,說與不說,你的下場都是一樣的。 那就不說吧,我們查到多少算多少,查不到的,就任由這些人好好地活著,瀟灑,富貴,一輩子就這樣了。 而你嘛——鄒大人是替罪羊,自己心里很明白的吧?” 第274章 運籌帷幄 按照鄒尚敬所說,以及他們臨行之前趙盈的交代,趙乃明等一行抵達福州的第二日,便著欽差衛(wèi)隊抄了福州上下十五名官員的家和外宅。 這些人平素看來為官清廉,與人為善,兢兢業(yè)業(yè)為百姓謀福祉,可等到把他們外室老底一揭,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那些稀世珍寶成箱成箱的往外抬,有些甚至養(yǎng)了不止一個外室。 那都是些十六七歲的女孩兒,個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 人抓了,家抄了,證據(jù)確鑿,誰也不敢再開口喊冤枉,但是抓回大牢里,罵罵咧咧全是在罵鄒尚敬。 蔡斯陽小心翼翼往欽差行轅去回話的時候,趙澈正打算出門。 他是在府門口迎面遇上趙澈的,匆匆打量一眼,不屑一閃而過,臉上還是一派恭謹(jǐn),掖著手往側(cè)旁挪開,畢恭畢敬的行禮。 趙澈橫他一眼,像是根本不在意他何許人也,對于蔡斯陽的見禮也淡淡不回應(yīng),仍舊邁開腿打算出門的。 蔡斯陽再退半步,在趙澈完全邁出府門時喉嚨一滾,一聲惠王殿下叫出口來。 趙澈腳步才稍稍一頓,狐疑望去:“蔡知府有事?” 這位殿下是怎么回事? 欽差抵達福州的第二天就抄了福州大小十五名官員的家,這已經(jīng)不算是小事了。 抄家之前沒有任何證據(jù),也沒有動用知府衙門的衙役,欽差衛(wèi)隊直接動的手,連他這個四品知府都是懵然的,根本就不知情。 這是根本就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蔡斯陽在最開始的時候動過些別的心思,但是終究心虛,沒敢妄動。 等到抄家之后,證據(jù)確鑿,他才慶幸于自己的不曾妄動,心里也愈發(fā)惱恨鄒尚敬。 堂堂一省巡撫要擅自離開福建跑到欽差跟前大獻殷勤,結(jié)果聰明反被聰明誤,叫人家一路囚車押著又回了福建,別說什么提最不替罪羊,光是這個人就丟到家了。 偏偏他還不肯安分老實。 他要死,還要拉上這些人墊背。 鄒尚敬實在是個不討人喜歡的,且這些年他太礙眼擋路了。 要不是鄒尚敬橫在福建,巡撫的位置他早就坐上了。 不敢動他一是因為動不了,二就是因為鄒尚敬這狗東西在福建這么多年,其實對福建大小官員都了如指掌。 底下這些人干過什么,斂過多少財,甚至可能手上沾過多少條人命,鄒尚敬心里都有數(shù)。 不到那一步,誰非要去跟他魚死網(wǎng)破呢? 結(jié)果弄成今天這個樣子。 早知道在京城中鬧開的時候就應(yīng)該先下手為強。 反正都是要死,死在他們手里和死在欽差手上,差別也沒多大。 做他個畏罪自殺,這案子全往死人身上推。 還不是京城非說不要再鬧大…… 又要說趙乃明他們也沒實證,畢竟當(dāng)年侵吞修河道的款項,以及這些年大肆斂財,他們做的盡管沒有那么隱秘,可是好處眾人一起分,那就不存在誰先跳出來咬誰一口的麻煩。 大家都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要出事一個也別想跑。 這才有恃無恐。 誰又能想到欽差一到福州行動就這么尋思,而且這像是沒證據(jù)的樣子嗎? 被查抄家產(chǎn)的十五名官員,那些外室有一些甚至連他都不知道! 趙乃明和趙澈都是天家骨血,雷厲風(fēng)行,手腕狠辣,他的確是有些坐不住了。 然而才剛到欽差行轅來,就見到趙澈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做派,這是打算出去閑逛的不成? 蔡斯陽心念閃過,還是試探性的問出了口:“殿下這是要往哪里去?臣身為福州知府,福州官場這樣污穢不堪,臣自問有罪,是專程來——” “蔡知府入府內(nèi)跟常恩王兄說去吧?!壁w澈伸了個懶腰,慵懶開口打斷蔡斯陽的假惺惺,“欽差出行是以常恩王兄為尊,我年紀(jì)小,不過跟著出來見見世面,歷練一番罷了。 常恩王兄手腕高明,一出手就震懾住福建官場,蔡知府有什么話只管去回王兄,不必與我說。 我縱然在欽差之列,也仍舊是富貴閑人?!?/br> 他一面說,一面訕笑著,反手指了指自己:“蔡大人看我像是管事的人嗎?” 單要看趙澈這個德行,的確不像。 可是京城送來的消息不是這樣的。 蔡斯陽心下狐疑,面上已是了然神色,索性退開,不再多問,目送了趙澈遠(yuǎn)去。 他轉(zhuǎn)過身望著趙澈背影瞇了瞇眼,而后由著府門上當(dāng)值的小廝一路引著入了府中。 趙乃明和杜知邑是在正堂堂屋見的他,茶是好茶,茶點也精致,看起來是一大清早到外面買來的,是福州特有的特色糕點。 蔡斯陽規(guī)規(guī)矩矩端坐,反而逗笑了杜知邑。 他像是個最不拘泥于規(guī)矩的人,總是大大咧咧的,大馬金刀坐在官帽椅上,最不拘小節(jié)的做派,恨不得把腿盤起來坐在椅子上頭。 真正是個坐沒坐相的模樣,人窩在整張官帽椅中,哪里看得出半點伯府嫡子氣度呢? 蔡斯陽從沒見過杜知邑,昨天迎他們?nèi)氤撬闶堑谝幻?,彼時還是覺得這青年人華貴不凡的,今天再見,真是大吃一驚,叫人意外的不得了。 杜知邑沒錯過蔡斯陽的打量和掃視,雖然蔡斯陽做的很小心,但做了,就會被發(fā)現(xiàn)。 他不動聲色把唇角往上揚,眼角余光掃過不茍言笑的趙乃明,握拳掩唇,虎口處正好擋在唇邊:“蔡大人怎么這樣嚴(yán)肅正經(jīng)?弄得我渾身不舒坦?!?/br> 蔡斯陽喉嚨又滾了兩滾。 惠王說此行常恩王是主事,事實上朝廷的旨意也是這么說。 眼下常恩王一言不發(fā),倒是這位杜三公子自來熟得很。 他尷尬的笑起來:“臣于欽差面前,自然是要正經(jīng)些的,何況是王爺駕前,便更加不敢造次?!?/br> 趙乃明嗤聲,聲音不大,但足夠蔡斯陽聽個真切。 他面色微變,立時收聲不語。 趙乃明點著扶手,終于正視過去看他一眼:“蔡大人在福州任知府有年頭了吧?” 這興師問罪的語氣和做派—— 蔡斯陽鬢邊盜出冷汗來,差點兒沒當(dāng)場起身然后雙膝一并撲通跪下去。 他還算是穩(wěn)得住的。 盡管被今晨的事情打了個措手不及。 可他敢到欽差行轅來見趙乃明,心里還是有足夠的準(zhǔn)備。 他抬手,抹去鬢邊的汗珠,頻頻點頭:“臣在福州知府的任上做了七年多,等到出了年三月里就整整八年了?!?/br> 八年的時間,他如果政績斐然,是足以內(nèi)遷回京的。 趙乃明心下了然。 蔡斯陽如果能力不足,八年時間他早被擼下去,這福州知府的位置他也坐不穩(wěn)。 但是他始終沒能正式內(nèi)遷回京,吏部甚至都沒有考慮過他這位四品知府,顯然是有人并不想讓他回京城去。 在外阜為官也是有好處的。 京官難做,能撈的油水又實在少,畢竟天子腳下,行事還是要拘謹(jǐn)規(guī)矩些,不然一點錯處被人揪住,就可能是致命的。 像是在外頭做官,就沒有這許多顧忌了,山高皇帝遠(yuǎn),只要不太放肆,其實連吏部都查不出端倪。 臨行前永嘉說過,蔡斯陽才是福州最該死的那個官。 他任知府,倒也不是真的不為百姓謀福祉,只是多年來搜刮民脂民膏的也是他,底下的官員斂財,誰能越過他去? 是以底下的人斂一成,蔡家就要有三成。 今晨抄家之后清點那十五個官員家產(chǎn),賬本早就送回了欽差行轅來。 杜知邑看賬本是一把好手,只粗略清點過,數(shù)目驚人。 蔡斯陽所貪之?dāng)?shù),更可想而知。 他還要跑到欽差行轅來裝樣子,真是好笑至極。 趙乃明把長衫下擺邑撩,翹起二郎腿來:“蔡知府在福州八年,竟然不知道你手底下這些人大肆斂財,搜刮民脂民膏,這卻是什么道理? 老百姓日子過的凄苦,你做知府的全然不知? 早幾個月前永嘉親往揚州府,查抄了前揚州知府的府邸,家產(chǎn)抄沒所得,數(shù)目已經(jīng)不算小。 他那些錢,都是從揚州百姓身上割下來的rou。 我怎么看福州也差不多了呢?” 蔡斯陽眉心顫了顫:“王爺有所不知。福州臨海,靠海吃海,老百姓日子都是能過得去的。 臣在福州八年時間,從沒遇到過什么流民暴亂這樣的事,知府衙門更無人投狀。 是以臣以為,底下這些不爭氣的東西雖然斂財,但或不是搜刮老百姓血汗錢所得?” 杜知邑叫這話逗笑了:“蔡大人實在是會說話,按你的意思來說,今天被查抄家產(chǎn)的十五個人,還是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