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苦練
秦子凌推著劉小強回到安河村的家時已近中午時分。 劉小強來過秦子凌的家,以前農(nóng)忙的時候,還下地給秦家?guī)兔^,所以崔氏和印染月都認識劉小強,知道他是秦子凌在武館里交情較好的學徒。 乍一見劉小強這位壯得跟牛一樣的小伙子,如今面如金紙,整個人躺在板車上連喘氣都很是吃力,全都大吃一驚。 “染月,你先幫忙照顧一下劉小強。”秦子凌沒不等母親和印染月開口,已經(jīng)吩咐了印染月一聲,然后拉著母親的手,低聲道:“娘,我們到里屋,我有話跟您講?!?/br> 崔氏看了劉小強一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跟秦子凌一起進了內(nèi)屋。 進了屋,秦子凌先大致介紹了一下劉小強的傷勢,然后還沒等他具體道明心思,崔氏已經(jīng)打斷道:“你想收留劉小強?” “是的,娘親。我知道這會大大增加我們家的負擔,但您放心,我現(xiàn)在練武很有心得,應該很快就能突破到皮膜境界。一旦突破到皮膜境界,以我的能力肯定容易賺到錢的?!鼻刈恿枰娔赣H一語道破他的心思,也就坦白直言。 “你不用有太大心理壓力。我們家現(xiàn)在這情況,雖然比起以前落魄了許多,但比起村里那些窮苦人家總歸還是強了一些,娘為你的親事也還藏了點積蓄,再添一張口,生活肯定會更艱苦,但再節(jié)儉一些,總還能對付過去。只是如此一來,娘就沒法替你給好人家的姑娘下聘禮,你將來只能跟染月湊合著過。染月是個好姑娘,只是沒有什么家世身份,你要不嫌棄就行?!贝奘险f道。 “娘您同意了?”秦子凌本以為要費許多口水才能說服他母親,沒想到根本不用他開口央求,她就答應了下來,不禁一臉意外和驚喜道,至于跟印染月湊合過日子什么的,這時秦子凌壓根就沒聽進去。 他現(xiàn)在才十九歲,印染月更是才十七歲,放在他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都還是被禁止談戀愛的學生黨。 “你已經(jīng)十九歲,這秦家本來就應該你來做主了!你既然已經(jīng)有了決定,娘親自然支持你。而且當初你爹生病時的無助,娘親到現(xiàn)在還記憶深刻,那時多希望有人能拉娘親一把?,F(xiàn)在劉小強這樣子,將心比心,娘親也是不忍心的?!贝奘险f道。 “謝謝娘,您放心,我肯定很快就會重振秦家的?!鼻刈恿枵f道。 “你這傻孩子,好了,快出去吧,省得劉小強不安?!贝奘险f道。 “嗯?!鼻刈恿椟c點頭,連忙出了內(nèi)屋,崔氏跟在后面,看著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長到一米八的結(jié)實背影,眼角不知不覺中就濕潤了。 出了內(nèi)屋,崔氏好生安慰劉小強,這讓劉小強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了地。 否則,崔氏若不同意,或者態(tài)度冷淡惡劣,縱然秦子凌決意收留他,劉小強呆著也是生不如死。 秦子凌吩咐印染月把東廂房左邊的耳房收拾出來,用來安置劉小強,以方便照顧。 一切安置妥當,一家人連帶著劉小強這個外人一起吃了中飯,秦子凌交代了煎藥之事后便匆匆趕去武館。 他早上服用了一顆益血丸,藥效還在不斷涌動,他自不愿意錯過這時機。 回到武館,秦子凌便悶頭以手掌的正反面接連不斷地拍打混合了特制藥材的細鐵砂袋。 這一次,秦子凌更清晰地感覺到當他手掌運力時,一股股氣血就像海浪一般,一浪接著一浪涌過肌rou筋骨,沖擊著手掌厚實的皮膚。 而當他將手掌拍打在細鐵砂袋時,便有一股夾帶著藥力的擊打力量由外而內(nèi)沖擊進來,跟內(nèi)在氣血力量的沖擊剛好撞擊在一起。 兩股力量不斷互相沖擊,在不斷錘打淬煉著手掌皮膚,還有一絲絲氣血被強行擠壓入皮膚,這部分氣血很大部分化為熱能沖泄而出,但極小部分卻留了下來,不斷滋養(yǎng)壯大著皮膚,使得皮膚越發(fā)致密堅韌。 秦子凌感受著兩股力量的互相沖擊,氣血在兩股力量的沖擊下不斷被強行擊打擠壓入皮膚,用心嘗試著有意識地去控制皮膜,試圖封住更多的氣血。 這一嘗試,秦子凌發(fā)現(xiàn)更多的氣血被留在了皮膜里,使得皮膜都開始隱隱發(fā)紅起來。 “原來如此!膚發(fā)血之余,沒有充沛的氣血,氣血自然難以真正有效地抵達皮膚毛發(fā),所以營養(yǎng)不良的人往往面色發(fā)黃,頭發(fā)灰色,沒有光澤。我以前營養(yǎng)跟不上,氣血不足,就算再苦練又能有多少氣血在沖擊手掌皮膚,又能有多少氣血被皮膚留住呢?再加上原來的秦子凌天賦一般,內(nèi)感遲鈍,根本察覺不到氣血沖擊皮膜的變化,不能有意識地進行引導,只知道傻傻地拍打,效果自然很差。難怪練武近三年,連皮膜的門檻都沒摸到。而我現(xiàn)在服用益血丸,氣血充足,再加上內(nèi)感敏銳,能有意識地引導,效果一下子就顯現(xiàn)出來了!”秦子凌感受著每一次的拍打,皮膚都隱隱堅韌強大一分,又是驚喜又是感慨。 一整個下午,秦子凌都仿若不知道疲倦和疼痛一般,他一邊按寒鐵掌運力訣竅去運力不斷拍打細鐵砂袋,一邊嘗試著引導氣血和控制皮膜,盡量封住被強行擊打擠壓入皮膚的氣血。 皮膜越發(fā)紅艷,仿若皮膚下面有一層火焰在燃燒一般。 “這又何苦來呢?”武館的人見秦子凌近乎瘋狂自虐的練法,個個搖頭。 “子凌,過猶不及,要是真的傷到了筋骨,反倒麻煩了!”鄭星漢上前對秦子凌說道。 “謝謝師兄,我心里有數(shù)的?!鼻刈恿铔_鄭星漢咧嘴一笑,手掌卻沒有停下拍打。 鄭星漢見秦子凌不聽勸,只好搖搖頭,隨他去了。 “師兄,這種蠢貨,你勸他干什么?他也不想想,真要這么苦練就能突破到皮膜境界,皮膜境界的武徒早就滿地走了。練了快三年還摸不到皮膜的門檻,這種資質(zhì)就算服用益血丸也是浪費!還裝英雄救治收留劉小強,他以為他是誰呀?”南宮越上前來對鄭星漢說道。 鄭星漢聞言對南宮越勉強一笑,便轉(zhuǎn)身走了,轉(zhuǎn)身時,眼里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他雖然不認同秦子凌的做法,換位思考也很難做到這一點,但心里還是很敬佩秦子凌的。 尤其秦子凌現(xiàn)在這么瘋狂練武,明擺著是感受到了收留劉小強的壓力做最后的拼搏,旁人就算不認同,又有什么資格笑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