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十九章 名聲鵲起
「凌云殿遠在數(shù)十億里開外,他們又能運送多少真仙過來?而四酉門和南缽宗現(xiàn)在除了有道仙坐鎮(zhèn),在真仙強者數(shù)量方面比你們九玄宗其實強不了多少,以他們的家底又能派出多少真仙強者過來? 不僅如此,每一位后期境界的真仙,對于三大宗門,尤其對于四酉門和南缽宗都很是珍貴,只要他們來一人,我們就殺一人,我倒要看看他們能經(jīng)受得起多少的折損? 這些道仙后備軍,若全都被殺,四酉門和南缽宗就算占領(lǐng)再多的地盤又有什么用?他們也不可能守得?。 骨刈恿杞K于開口道。 「如此一來,無極門的諸位長老、護法恐怕就要暴露了!」岳淮聞言兩眼猛地一亮,透出一抹期待,但很快又轉(zhuǎn)為了擔憂。 無極門的班底實在太不尋常,太耀眼了,一旦暴露,卻又沒有道仙坐鎮(zhèn),很容易會引來諸多強大勢力的忌憚和覬覦,從而引來殺身之禍。 「不,此戰(zhàn)以你們九玄宗為主,真有必要時無極門才會出動一兩位九品真仙?!骨刈恿钄[手道。 「那如何守得住九玄山九千萬里海域?」岳淮不解道。 「如此廣袤的地盤,靠守又如何守得???靠的是震懾力!以前九玄宗為什么能統(tǒng)轄近兩億里海域,如今卻縮小到了九千萬里海域? 靠的難道是駐扎各地的人馬嗎?顯然不是,若真要如此,九玄宗如今統(tǒng)轄的地盤就不會縮小到了九千萬里。 九玄宗以前統(tǒng)轄近兩億里海域,靠的是道仙的震懾力。道仙就是懸在這兩億里海域上面的利劍,誰敢侵犯,就意味著要做好承受道仙憤怒一劍的心里準備。 后來,九玄宗沒有了道仙,震懾力減弱,地盤也就跟著不斷縮小,到了如今只剩下九千萬里。 這一次,我們就是要重新建立九玄宗強大的震懾力,而要建設(shè)強大的震懾力,最有用的辦法那就是進攻,擊殺每一位侵犯者! 如此,三大宗門派遣出來的每一位真仙,當他們想要入侵九玄山海域時,就得好好考慮,他們是否能承受得住被殺的風(fēng)險代價!「秦子凌說道。 「但九千萬里海域?qū)τ谖覀儸F(xiàn)在還是太廣袤了,真要有戰(zhàn)爭發(fā)生,等我們糾集頂尖強者趕去,恐怕一切已經(jīng)太遲。 所以,真想守住這九千萬里海域,必須每隔一段距離,在一些重要福地駐扎強者,一旦有敵來犯,不僅能守住,而且附近強者還能盡快趕到支援。 但以九玄宗如今真仙強者的數(shù)量,還根本無法覆蓋那么廣袤的地盤,而且以九玄宗如今的底子,一旦打散了,反倒剛好被對方個個擊破?!乖阑凑f道。 「九玄宗應(yīng)該在這九千萬里海域,每隔一段距離的重要福地都設(shè)有緊急傳訊陣法吧?」秦子凌問道。 「那是自然!「岳淮回道。 「這也就是說,一旦有三大宗門來攻,我們應(yīng)該能很快收到求援信號?」秦子凌又問道。「是的?!乖阑袋c頭道。 「那就沒問題了!只要我們能及時收到求援信號,然后印染月、藍冉還有葉辰及時趕到,以他們?nèi)寺?lián)手之力,除非三大宗門的道仙親自出手,否則應(yīng)該沒人是他們的對手吧!」秦子凌說道。 「幾百近千萬里,以印峰主的實力,還有雷道遁法,帶上藍峰主和葉師兄,應(yīng)該能很快趕到。但若數(shù)千萬里開外,恐怕為時已晚,除非....「岳淮說到這里,突然頓住,雙目不敢置信,充滿震驚之色地看著秦子凌。 「擊中優(yōu)勢兵力,來一支人馬擊殺一支,就算三大宗門家底再厚恐怕也經(jīng)不起這般損失。」秦子凌打斷了岳淮,一臉平靜地說道,卻讓大殿里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森冷。 「若三大宗門狗急跳墻,不顧規(guī)矩,出動道仙,我們該怎么辦?」許久 ,劍白樓開口問道。 眾人聞言都臉色微變。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規(guī)矩素來是對弱者絕對有效,而對強者只是相對而言。 必要時,他們都會在表面上遵守維護,但一旦超出了他們認為能承受的底線,他們就會不顧臉面地打破規(guī)矩。 只要自己足夠強大,靠山足夠強硬,大不了事后稍微付出一點代價! 「郝元嵩和姜喬年應(yīng)該是不敢出手的,凌云殿那邊倒是有可能。不過凌云殿的道仙若來,我們就不出動。 他身為高高在上的道仙,又是總管府的人,代表著仙庭官府,就算再不要臉面,總也不可能對九玄宗外圍勢力下狠手吧! 我們的強者不出動,他沒有機會擊殺,也不可能長期逗留在九玄山海域,來了又走又有什么用? 凌云殿的道仙來回幾次,時間一拖兩拖,染月和藍冉都要渡天劫了。一旦她們二人渡過天劫,此事反倒給了我們重傷甚至擊殺他的理由?!骨刈恿枵f道。 「嘶!」在場的所有人,就連劍白樓,聽到最后一句話,都忍不住大大倒吸一口冷氣。真是狠人啊,別人只是想著一步步蠶食九玄宗外圍地盤,他已經(jīng)開始想著擊殺凌云殿道仙的事情了。 「第一個就從聚仙海域開始吧,他們既然喜歡殺雞儆猴,那我們也給他們來一個殺雞儆猴!「秦子凌淡淡道。 ...... 聚仙海,池家! 池戎高高凌空而立,俯瞰著下方聚仙海各方勢力聚攏而來的真仙頭領(lǐng),長發(fā)飛揚,衣袂獵獵作響,說不出的意氣風(fēng)發(fā)。 「今日開始,我就是聚仙閣閣主,爾等每百年要進貢一次,并要聽從本閣主的調(diào)令,若有違背,俞士南就是你們的榜樣!」池戎神色威嚴道。 「池戎你好大的威風(fēng)??!你不僅殺了與我九玄宗頗有淵源關(guān)系的俞士南,竟然還要大舉進攻堯耶山福地?!钩厝值穆曇舨艅倓傢懫?,便有一道聲音如雷一般從池家城外傳來。 「不知是哪位九玄宗高人大駕光臨?還請現(xiàn)身一說!」池戎聞言心頭一驚,大聲喝道。池戎大喝之際,有兩道華光從池府沖天而起,顯出兩位八品真仙來。 其中一位正是那日在聚仙閣出手擊殺俞士南的高挑女子。 「早就聽說俞士南跟九玄宗淵源深厚,本座本以為殺了他,你們九玄宗是不敢出頭的,沒想到竟然還是來了!既然來了,那就留下來吧!」高挑女子冷聲道。 目光盯著一朵漂浮在天空中的烏云。 「這話說的好,既然來了,你們就留下來吧!」烏云雷電閃爍,顯出一位周正的女子來,女子手中拿著一根權(quán)杖。 「紫霄雷霆杖,你是九玄宗玄霆峰新任峰主印染月!「池戎臉色微變道。 他身為聚仙閣大長老,不認得印染月,但卻認得紫霄雷霆杖,也已經(jīng)聽聞九玄宗玄霆峰有了一位新峰主。 至于數(shù)年前,幽冥府與九玄宗一戰(zhàn),沒人敢前去蹚渾水,后來幽冥府又全軍覆滅,九玄宗關(guān)閉山門,有關(guān)印染月在那一戰(zhàn)中大展神威之事,卻沒有傳到外界。 「沒錯,正是本座!」印染月冷聲道,「池戎,你若被迫投向凌云殿,還情有可原,本座可饒你一命。但你卻不是,而是甘心為虎作倀,并趁機獨霸聚仙海,將聚仙海諸多無辜勢力卷入此次沖突,所以本座今日必殺你!」 「九品真仙,確實有狂傲的資本。但印染月,僅憑你一人想要當著我們的面殺池戎,那根本是癡人妄想!「高挑女子冷笑道。 說話間,她和另外一位八品真仙已經(jīng)祭出仙器,遙指印染月,神色凝重,但并沒有絲毫驚慌。 他們二人都是老牌八品真仙,又是來自凌 云殿,仙術(shù)道法高明,聯(lián)手可與九品真仙抗衡。 而且池戎和池家實力也不弱,這時又聚攏了聚仙海各方真仙精銳,在他們看來,若能配合得好,大家齊心合力,縱然留不下印染月,應(yīng)該也能擊傷她。 「是嗎?」印染月冷冷一笑,手中紫霄雷霆杖朝天一指。驟然間,天空便起了劇烈波動。 虛空中出現(xiàn)了一道裂縫。 一道帶著紫色火焰的紫色雷霆從裂縫中劈打而下。 這紫色雷霆一劈打而下,天地都黯然失色,一種毀天滅地的可怕氣息瞬間在天地間蔓延開來。 站在廣場上的聚仙海各方真仙頭領(lǐng)全都忍不住渾身打顫,面露驚恐萬分之色,仿若世界末日降臨了一般。 「紫府神雷!怎么可能!」兩位凌云殿的八品真仙還是見多識廣,一下子就認出了紫府神雷,嚇得渾身毛孔都炸了開來,想都不想,卷起一道華光便要逃遁。 池戎見兩位凌云殿的真仙調(diào)頭就逃,頓時嚇得傻了眼。不能這么玩人的啊! 你們拍拍屁股走人,我怎么辦?這里可是我的家啊! 不過這時,顯然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 池戎渾身一個激靈,便也卷了一道光朝著兩位真仙不同的方向逃遁。但三人快,雷電更快。 那道紫府神雷一道分開三個分叉,分別劈打向池戎還有兩位凌云殿的八品真仙。「印峰主饒命!」 池戎見雷霆劈打而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襲上心頭,不敢再逃,連忙一邊調(diào)轉(zhuǎn)法寶去抵擋,一邊大聲求饒。 「霹靂!」 一聲巨響,直接吞沒了池戎的求饒聲,也一下子打落了他的法寶,池戎也跟著法寶一下子直挺挺栽落于地。 渾身焦黑,電光在身上閃動。 另外兩邊,兩位八品真仙勉強抵擋住了一道紫府神雷分叉,但第二道卻擋不住,也被打落于地。 看著兩位八品真仙,一位七品真仙直挺挺躺在地上,隨著電光閃動,時不時抖動一下,池家廣場死寂一片。 誰能想到,剛才還那般威風(fēng),在他們眼里可以說根本無法抗衡的三人,竟然直接就被九玄宗玄霆峰峰主給完虐了,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印染月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意外或得意之色。 雷道本就是諸多道法中威力最為厲害剛猛的一種。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只腳踏入了道仙門檻,而紫霄雷霆杖因為得到紫府雷劫液的點化滋養(yǎng),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舉突破成為了玄階中品道寶。 因為是罕見的雷系道寶之故,紫霄雷霆杖的威力之巨大幾乎可以媲美其他玄階上品道寶。 就像秦子凌的五色羽珠一樣,它幾乎能碾壓大部分同品級的道寶。 如果說道寶的品階是衡量道寶威力的最主要的指標,那么道寶的屬性特性則是很重要的指標。 在這種情況下,印染月和雷蕭,一人一寶聯(lián)手,就算下品道仙前來,印染月也能抗衡一番,而且真要逃,下品道仙也留不下她。 「峰主饒命!「不知道誰先猛然驚醒過來,突然大叫了起來?!阜逯黟埫?!「其余人這才驚醒過來,紛紛跪地求饒。 「你們都是被迫的,何罪之有?」印染月大手一揮,然后三道雷電落下,卷了池戎三人,再然后化為一道雷電,劃破虛空而去,轉(zhuǎn)眼不見了蹤影。 ...... 聚仙海之戰(zhàn),并沒有嚇退凌云宗,相反卻被認為是對凌云宗赤裸裸的藐視和挑釁。一場道仙以下的戰(zhàn)爭在九玄山海域就此拉開了序幕。 以印染月、藍冉還有葉辰組成的三人小隊就像一把無堅不摧,鋒利無比的尖刀,只要九玄山海域哪里出現(xiàn) 強大的真仙隊伍,他們就刺殺向哪里,所向披靡。 當然九玄宗其他玄峰峰主、地峰峰主還有太上長老,各峰長老組成的人馬也會出動。不過他們主要負責一些次重要,以及對方實力并不怎么強大的戰(zhàn)爭。 九玄山海域有九千萬里,地域遼闊,三大宗門多方力量同時展開侵犯蠶食,甚至有些侵犯蠶食是暗中進行,是循序漸進,規(guī)模很小的。 這樣的戰(zhàn)爭,出動印染月三人顯然是殺雞用牛刀,而且就算有秦子凌幫忙撕裂空間,構(gòu)建空間通道,助他們橫渡空間,他們也是分身乏術(shù),忙不過來那么多戰(zhàn)場。 再者說,不管是秦子凌,還是印染月、藍冉還有葉辰三人,都處于尋求突破的關(guān)鍵時期,不可能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外圍戰(zhàn)爭。 許多戰(zhàn)爭本來就是其他門人弟子的職責所在。 正所謂,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些本也是宗門栽培門人子弟的目的之一。 很多大勢力之間的戰(zhàn)爭,其實也就是下面「兵將」之間的戰(zhàn)爭,由他們來決定勝負,只有實在承受不住,最頂層的人物才會出面或者出手。 時間流逝。 自聚仙海閃電一戰(zhàn)開始,很快已經(jīng)過去了四十年。 四十年對于世俗間的戰(zhàn)爭而言,絕對算得上曠日持久,但對于修仙界而言,這場戰(zhàn)爭才剛開始沒多久。 不過,因為印染月三人小隊的恐怖戰(zhàn)斗力,以及秦子凌的精準投送,三大宗門已經(jīng)損失了不少頂尖真仙弟子。 四酉門和南缽宗分別折損了一位九品真仙和數(shù)位八品真仙。 這樣的損失,對于凌云宗這樣的大勢力,還算不得什么,但對于四酉門和南缽宗而言可謂是損失慘重了。 所以不管是四西門和南缽宗的宗門內(nèi)的真仙后期境界弟子,還是外圍勢力中的真仙強者都開始抗拒出戰(zhàn)。 占領(lǐng)再多的地盤,又哪有自己的命重要? 不過迫于凌云殿的壓力,以及本身的貪婪,四酉門和南缽宗雖然大大減少了真仙強者的調(diào)動,但卻加大了更低級別力量的投入。 更低級別的門人子弟,還有外圍人馬的死傷,動搖不了宗門的根本,但卻能通過這種戰(zhàn)爭就像大浪淘沙始見金,鍛煉和選拔出真正可堪造就的門人子弟。 很多宗門,不反對底層的戰(zhàn)爭,甚至允許門內(nèi)弟子之間的爭斗,為的其實也就是通過這層層的考驗和淘汰,選拔出真正值得栽培的門人子弟,免得浪費大把資源,到頭來一場空。 凌云殿那邊終究底子雄厚,也忍不下這口氣,他們派出了更多的八品、九品甚至半道級的弟子。 為了防止這些頂尖真仙弟子被各個擊破,他們組成了一個小隊。印染月、藍冉還有葉辰不出動,他們也不出動。 印染月、藍冉還有葉辰一旦出動,他們就出動。 于是,當雙方的戰(zhàn)爭到了四十年之際,雙方的頂尖真仙力量形成對峙局面,戰(zhàn)爭逐漸變成了底下各層力量之間的較量。 這也意味著,戰(zhàn)爭開始變成了持久的人海大戰(zhàn),參戰(zhàn)的人數(shù)非常重要。 凌云殿遠在數(shù)十億里開外,投放幾個頂尖真仙過來很容易,但大量的兵馬要運送過來,來一趟恐怕就得一兩年的時間,這還算是很快的了。 所以一旦兵力出現(xiàn)損失,想要補充并沒有那么容易。 四西門和南缽宗會快很多,但他們的運送能力肯定沒有凌云殿強,人馬分赴各地也得數(shù)十天功夫。 但九玄宗不一樣。 他們占著主場優(yōu)勢,能及時調(diào)動各方人馬,而且秦子凌手頭有不少用不掉的資源,便借此機會勻了不少給九玄宗,讓九玄宗借此戰(zhàn)培養(yǎng)門人子弟。 不 僅如此,秦子凌也派了一些無極門長老護法以下的內(nèi)外門弟子參戰(zhàn),借此磨煉栽培他們,讓他們盡快成長起來。 否則他手中上好的資源都用不出去。九玄宗跟大蠻西海的徐家不一樣。 徐家祖上只出過一位道仙,又持續(xù)敗落了十一萬年,老本已經(jīng)吃得七七八八,底蘊所剩不多。 但九玄宗歷代都出過道仙,甚至曾經(jīng)還有過威震大蠻西海的輝煌時光,也就最近萬年敗落得有些厲害。 所以,除了沒有道仙坐鎮(zhèn),還有缺少頂尖真仙,九玄宗的大盤底子還是很雄厚的,真仙弟子眾多。 比如七十二峰地峰峰主,各峰長老,那個個都是九玄宗精心挑選培養(yǎng)起來的真仙弟子。論這雄厚的底層根基,無極門這個成立沒多少年的門派,還是遠無法跟九玄宗相比。 這些九玄宗真仙弟子有無極門在背后提供源源不斷的資源,不僅沒有被三大宗門聯(lián)合的大軍擊敗,反倒借此戰(zhàn),快速成長起來,將雙方的戰(zhàn)爭徹底拖入了僵持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