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氣我就要演你了!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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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退回長廊,剛好處于一個出事能及時趕到、但又聽不清兩人對話的距離。 燕折說:“他控制欲是挺強……” 但他思考了下,自己好像不討厭白澗宗的“控制欲”…… 他當(dāng)然向往自由,但白澗宗的控制并沒有讓他感到不自由。 很奇妙,說不清楚。 “——但我挺喜歡的。”燕折真誠地說。 白成柏的眼神倏然復(fù)雜,隨后又笑道:“你應(yīng)該不知道四叔剛剛為什么突然心情變差吧?” 燕折:“你知道?” “老宅里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卑壮砂負u搖頭,“自姑祖母失蹤后,老宅依舊會給副主人位擺上一日三餐,持續(xù)了足足十幾年?!?/br> “……” “太祖母始終覺得,只要家里還有人惦記,姑祖母總有一天會回來?!?/br> 但今天沒有的副主人位上卻連一杯水都沒有。 結(jié)合白萍說的“開始新生活”,燕折大概明白,白萍放棄了。 或者說,老太太希望白澗宗放棄,希望自己的孫子不再深陷于未歸人的執(zhí)念中,好好生活。 可燕折卻隱隱覺得,白澗宗這么多年越來越偏執(zhí)不完全因為母親的失蹤。 車禍失去雙腿,肇事司機疑似是帶走母親的人派來的,這些事都深深寫在了這些年里的夢魘里,隨著時間發(fā)酵,逐漸成為深入骨髓的執(zhí)念。 甚至原身也是原因之一。 按十四歲相識、十八歲原身性格大變收尾計算,足足四年。 白澗宗能和原身相處四年之久,絕對是在乎的—— 不管是當(dāng)作弟弟還是朋友。 可某一天,身邊這個有點在乎的少年突然變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于是只能疏遠、分道揚鑣,再次回到孤身一人的狀態(tài)。 白澗宗這些年失去的太多了。 燕折:“謝謝你告訴我?!?/br> 白成柏沒說話,兩人對視了會兒。 燕折疑惑道:“你專程來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是啊?!?/br> 又對視一眼,白成柏嘆口氣,挫敗道:“其實不是?!?/br> 燕折體貼道:“這么難開口,也不是一定要說?!?/br> “以前都不知道你這么會噎人?!?/br> 白成柏有些無奈,半晌后問:“你和白總在一起……真的幸福嗎?” “?”燕折嗅出了一點不同尋常的氣息。 “其實昨天訂婚宴上,我篡改過主持人手冊的臺詞……就兩個字?!?/br> “??”燕折迷惑。 白成柏沉默了會兒,說:“交換戒指后的下一流程是接吻,但被我改成了擁抱,很抱歉?!?/br> “我可以祝福你們,但親眼看著你們接吻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燕折張大嘴巴。 “這段時間你裝作不認識我,我?guī)缀醵家詾槟嵌胃星檎娴闹皇俏乙粋€人的獨角戲了?!?/br> 白成柏微嘆:“你覺得小叔才是你的歸宿,我愿意放手?!?/br> 燕折大腦徹底宕機。 怎么回事!白成柏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怎么又是原著沒提的劇情?? 而且白成柏好像不一樣。 其他男配都把燕顥當(dāng)白月光,把燕折當(dāng)消遣,白成柏卻好像是真心喜歡燕折本人。 燕折后悔沒把手機帶出來了,他緊繃著神經(jīng)站起來,只想跑:“我感覺我們私下見面好像不太合適——” “別緊張。”白成柏低迷的情緒持續(xù)不到五分鐘,就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 可燕折能不緊張嗎! 一個疑似前任的男人出現(xiàn)在眼前,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多說一句話都感覺會出錯! 最要命的是,白澗宗好像也不知道這件事! 否則三番五次地和白成柏撞面,白澗宗早開始嘲諷了。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么,小叔。”白成柏?zé)o奈一笑,加重了“小叔”二字的語氣。 “你你你別亂叫……” 白成柏哭笑不得,隨后嚴肅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在白總那過得不好,或者他讓你感到難過……隨時可以找我?!?/br> “我愿意當(dāng)你傾訴的對象,只要你回頭,我一直在。?!?/br> “不不不不,婚內(nèi)出軌要不得,知三當(dāng)三更要不得!”燕折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們都要做個有道德的三好市民!” 白成柏:“……” - “?!钡靡宦?,輪椅離開電梯,順滑地滾向辦公室,白澗宗冷淡地問:“曹德華的事查怎么樣了?” 俞書杰道:“因為還在整合證據(jù),所以他還沒被警方關(guān)押……但有一點很奇怪?!?/br> 白澗宗:“什么?” 俞書杰說:“這段時間他去過六次賭場,四次會所,其余時間都在情婦家里廝混,工作日還送私生子上學(xué)?!?/br> 白澗宗譏笑一聲:“他兒子為了他給我磕頭求情,他倒是在外面花天酒地?!?/br> 俞書杰道:“奇怪就奇怪在這,他老婆和兒子為了不讓他坐牢都急瘋了,到處求人,但曹華德本人卻好像一點都不慌,周末還有閑情逸致帶私生子去水上樂園?!?/br> 白澗宗垂眸,問:“還有嗎?” 俞書杰回答:“沒有了。” 白澗宗:“出去?!?/br> “是。” 俞書杰欠了欠身,腳步一轉(zhuǎn),背影隨著關(guān)門聲一同消失在門口。 白澗宗的眼神逐漸失去聚焦,像在思考,又像是什么都沒想,直到手機響了一聲。 他瞥去眼神,沒有回復(fù)的打算。 但發(fā)來信息的人并不是燕折,而是葉嵐君。 葉嵐君:我十點的飛機,下午到,見一個病人后去酒店修整一會兒,晚上七點能到山莊。 白:好,我派司機去接你。 葉嵐君發(fā)來一個笑的表情:我們認識也四年了,還是第一次有這個待遇。 白澗宗無視了她的調(diào)侃,只盯著屏幕,直到上方的“正在輸入中”都消失,才又打字。 白:如果面聊過程中他和你說了明顯是胡話的胡話,別直接戳穿,別刺激他。 葉嵐君:我是一名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有證。 白澗宗蓋上手機,目光移至筆記本上,許久后,他打開一個程序。 里面沒有人說話,只有風(fēng)吹過的沙沙背景聲。 他給張三撥去一個電話,直奔主題:“燕折在做什么?” “燕少爺在和小白少爺聊天?!?/br> “聊了什么?” 那邊張三遲疑了會兒:“對不起老板,我站得比較遠,聽不清?!?/br> “小白少爺以為我是受您命令在掌握燕少爺?shù)囊慌e一動,而您又說過,不能讓別人覺得燕少爺在您這受了輕視,所以我就……” 白澗宗面無表情:“他手機沒帶身上?” 張三:“是的,燕少爺手機在房間,人在屋外庭院?!?/br> “他平日手機都不離身,跟白成柏聊天竟然不帶身上?”白澗宗自言自語了句,冷不丁道,“去給我把他們拆開!” 這語氣活像不講道理、棒打鴛鴦的父母。 張三:“是?!?/br> 白澗宗冷哼一聲,剛準備掛電話,就聽到那邊傳來一道欣喜的叫喚:“是白總的電話嗎???” 語氣中的驚喜呼之欲出,仿佛白澗宗就是救世主。 白澗宗:“跟他說不是——” 張三根本來不及說。 燕折被白成柏一番話驚到不敢多說一句,瞄見張三接電話直直就沖了過來,拿走手機放到耳邊,十分刻意地說:“您想我了嗎?” “……誰想你?” 庭院里的白成柏跟著站起身,注視著燕折的背影。 燕折如芒刺背,自說自話道:“啊,才分開這么一會兒您就這么想我了嗎?其實我也很想您……什么?讓我現(xiàn)在就去找您?好的,馬上就來?!?/br> “您想喝奶茶嗎?芋泥波波奶茶?不要芋泥,不要奶茶,只要啵啵?您口味真奇怪,但我這么喜歡您,都會滿足您的。” “還想要一束玫瑰嗎?好哦,就來?!?/br> “……”白澗宗面色陰郁。 一直到燕折掛電話,他都沒插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