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散修,一身反骨 第121節(jié)
如?今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幻妖未除。 七星與拂華,也很多很多年,沒有雙劍合璧了。 他握劍抱著她躍出?海面?,她召出?拂華,兩人一齊往黑氣最為濃郁處擊去。 余光間,她似乎瞥見了宮流徵。 只是這回,他的身后有絕音谷坐鎮(zhèn),尋常邪祟再難侵擾。 江陵沒有騙她,他真的沒死。 “你讓他回來的?” “嗯。我來找你,白師兄折回去叫人?!?/br> 那時,面?對?搖光,他道: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br> 搖光輕輕笑了起來,笑里帶著一如?當年的散漫,神色卻是認真:“愿聞其詳。” “阿姐的計劃很好?,可?以繼續(xù)執(zhí)行下去?!?/br> 他抬眸道, “我與她將幻妖再次引入畫中,與她脫身而?出?,親手點燃那副畫?!?/br> “點燃?能行嗎?”白玉璟問道。 “紫薇天火,誕于星辰,匯聚七星之力而?成。如?今,七星劍魄歸位?!?/br> 他的指尖倏然冒出?一抹火焰, “它?的威力,自不可?同日而?語,能燃盡世間萬物?;醚?封在紙里,便有了可?燃的物件,不再是虛形。這應(yīng)當是抹除幻妖的最好?方法?!?/br> “所以,你不必回我體內(nèi)?!?/br> 他輕瞥搖光一眼, “你隨便待在我身上,哪里都可?以,你召喚你的七星,我只消半路攔截一道,拿來裝裝樣?子?!?/br> 說著,他故意露出?嫌棄的神情。 “我要與阿姐長長久久在一起,你休想借我的方便,占她便宜。”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 這是他能想到的,完成她心愿的最優(yōu)解。 他握著七星,與她一左一右和?受了傷了幻妖纏斗,又是熟悉的暈眩之感傳來,他這回沒多猶豫,當即劃出?一道火焰,與黑氣劃清界限,施展狐尾將謝扶玉扯了過來。 黑氣懼那神火,暫不敢近身,而?畫卷外的宮流徵摸到畫卷浮現(xiàn)的那處火苗墨痕,抬筆沾墨,當即將兩人的畫像添了幾筆,勾勒成一塊巨大的山石,矗立在火焰的另一端。 如?此,便抹去了兩人的痕跡。 江陵帶著她出?了畫卷,當即朝宮流徵飛去,而?宮流徵的畫亦開始震顫,似是想要將紙撕破。 “哈,沒用的,老夫特地從?庫房挑選了牛皮紙?!?/br> 絕音谷谷主說完,一聲令下,眾人齊奏安魂琴曲,鎮(zhèn)住了紙中的躁動。 江陵指尖凝起火焰,落在紙上,火舌舔舐著紙頁,迅速將其燃成了灰燼。 一陣風吹過來,云朵混著陽光的味道略過眾人的鼻尖,燃盡的灰燼卷起,四散,消弭在了天地之間。 謝扶玉時刻緊繃的心倏然放松下來,將拂華一收,望著江陵,鼻子緊跟著一酸。 “狐貍,師父他……” “阿玉?!?/br> 不同于江陵的聲線在他身后響起,她驚喜側(cè)首,卻看見了搖光的那縷魂魄。 她眼眶一熱,當即落下淚來。 江陵有些無?措,忙走上前替她擦淚。 “阿姐,你怎么還哭,你明明不想……” “別管,我是高?興?!?/br> 這么多年,她沒有空待,也沒有錯付,終究是完成了她的救贖。 宮老谷主走上前來,拍了拍宮流徵的肩: “為父……錯怪你了。” 他走到謝扶玉身前,道: “謝小道友,多謝你,謝你沒與旁人一樣?,看輕徵兒,讓他的畫筆,能有今日的救世之功?!?/br> 她忙抹了抹淚,回禮道: “您客氣了。其實是少谷主他自己爭氣,沒與音律死磕,也沒在乎旁人眼光,頂住這么多壓力,仍舊堅持做自己,您該好?好?夸夸他?!?/br> “哈哈哈哈,好?!” 老谷主爽朗笑了起來, “如?今看來吶,年輕人一身反骨,也未必是壞事。徵兒,從?今往后,你可?以精進修畫一道,爹爹絕不干涉,走吧,我們該回谷中去了。哦對?,帶上她吧……” 他隨手指了指魑魅。 魑魅卻擺擺手: “宮谷主,我在鬼界還有些事宜未盡,不能耽于情愛?!?/br> 宮谷主撫了撫胡須:“好?!絕音谷的大門,永遠為你留著?!?/br> 送走絕音谷眾人,她轉(zhuǎn)頭望向搖光。 “師父,玉凌煙有一點沒說錯?!?/br> “什么?” “您是最適合的神族繼承人?!?/br> “……江陵,你把葫蘆打開,放我回去吧?!?/br> “你別躲!” 她抬手想去抓他,可?卻又撲了個空, “我想過了,狐貍狡詐,不論是九尾狐還是雪狐,亦或是赤狐,都不是頂好?的,神族之中,白澤忠心聰穎,靈鹿敏銳純凈,是輔佐你的極好?人選。至于你……師父,我相?信你。” 狐貍狡詐? 江陵投過去一道疑惑的目光。 她目光狡黠明亮,灼得他心間一熱。 “師父,我相?信你?!?/br> 她又重復(fù)了一遍,帶著些撒嬌的意味, “你定會是維持六界平衡的最佳人選,你也定會早日修回人身?!?/br> 搖光哂然一笑。 果然還是無?法拒絕她。 她轉(zhuǎn)頭問白玉璟:“師兄,燦燦呢?” “我怕再生事端,借助六世鏡,將她送回了金玉山莊?!?/br> “我想去看看她。” “好?啊。”白玉璟一口應(yīng)下。 她破涕為笑: “師兄,好?像你是金玉山莊的東道主一般?!?/br> 她隨口一句玩笑,沒想到白玉璟居然紅了臉。 她轉(zhuǎn)頭問江陵: “你呢?狐貍,你愿與我同去嗎?” 這回,他展眉一笑,率先朝她遞出?手來。 “山河迢迢,人生海海,自當不離不棄,同去同歸?!?/br> 他的話里沒有一字言愛,卻是她聽?過最動人的情話。 她把手覆在他掌心,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臉頰印下一吻,像是蝴蝶駐足片刻,又翩然離開。 她與他相?識于凜冬。 那時的她,心早已被?冰雪塑上了一層堅硬的霜殼,可?不知某天,霜卻被?他融化了一角。 他凝著眼前女子輕顫的眼睫,縱使與她親吻過數(shù)次,可?心還是會不由自主變得柔軟,陷落,繼而?沉淪。 他抓住了他的蝴蝶,而?后輕輕咬上那朵柔軟的花瓣。 “好?喜歡你,我的……jiejie?!?/br>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