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念爾爾 第3節(jié)
“出了點事。”陸頌衍反握住她的手,落在掌心慢慢摩梭。 “很嚴(yán)重?”喻忻爾看著他們相牽的手,這動作與沉浸在熱戀當(dāng)中的情侶無異,“忙到連消息都不回,也不主動找我。” “我不是回了?” “嗯,我發(fā)三條,你回一條,說的話不會超過三個字?!庇餍脿枃@了口氣,添了絲愴然,“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你已經(jīng)膩了我。” 她是無權(quán)過問陸頌衍的私生活的,就像當(dāng)下問他工作上的難題,他總擅長避而不談。 曾經(jīng)的她好奇過,這就是他本身的性格,還是只是因為沒必要與她聊這些。 她覺得都有可能,后者占比更重。 “事情多,沒顧上?!标戫炑鼙M可能寬慰她,“這次回來給你帶了禮物。” “什么呀?”不計前嫌似的,喻忻爾收斂起那份難受。 陸頌衍也笑,揉了揉她的腦袋,示意前排助理戴安將袋子遞過來。 是個奢侈品包包,還是最新款,喻忻爾最喜歡的風(fēng)格。 笑臉盈盈收下,抱著包愛不釋手——她多好哄,一個包就能搞定。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這個?”她的態(tài)度明顯活躍些,單手搭在扶手箱,稍微靠近陸頌衍。 她補(bǔ)充:“戴安告訴你的?” “我選的?!标戫炑茼槃莸皖^,兩根手指抬高她的腦袋,在昏暗光線下輕咬那紅潤的唇。 強(qiáng)調(diào):“專門?!?/br> 喻忻爾笑著,與近在咫尺的他對視,感受彼此的鼻息交纏,也回了個吻。 “你真好?!彼f。 那個忙到連消息都沒不知道回復(fù)的人,又怎會抽時間為她挑選禮物。 他的話里,幾分真,幾分假,能不能信,彼此心知肚明。 他待她好,愿意留她在身邊,哄她。 那她也知道,什么能要求,什么是不應(yīng)該的。 - 陸頌衍常住的那套房子就在市中心,即使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沒人居住,但這邊每天依舊會有人過來清理。 喻忻爾跟著他回去,他有事先處理,她就去洗漱卸妝。 前去浴室前回頭環(huán)視整個空間,忽而覺得有些陌生——她的記憶忽而回到在初次踏入這邊的時候,給她唯一的感受就是,這里尤其清冷。 除了些日常用品之外幾乎什么都沒有,更難以找到有人生存過的痕跡,壓根不像是一個家。 后面是她提了一嘴,陸頌衍立刻派人購置了大量屬于她的物品放置在這邊,瞬間讓整個家變得充實有暖意。 但這似乎也說明了,她是他帶到這邊來的第一個女人。 她沒問過,更不敢自作多情。 ——沒準(zhǔn)他還有別的家呢。 出來時陸頌衍已經(jīng)回臥室,就在落地窗前,通著電話。 說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喻忻爾沒怎么聽,赤腳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他。 她穿著浴袍,沒被覆蓋的小腿站著絲絲水珠,晶瑩剔透。所用的洗護(hù)用品都是陸頌衍平時用的,此刻兩人身上氣味幾乎融為一體。 陸頌衍的電話恰好談到最后一句,繼而掛斷,將手機(jī)丟至床上。 轉(zhuǎn)身單手圈住女人的細(xì)腰,彎身吮吸她身上的香味。 喻忻爾稍微踮起腳尖,剛想吻他,倏然察覺自己騰了空,很快被抱至坐在辦公桌上。 “拖鞋在哪?”陸頌衍干凈的嗓音形成綿長的氣流擴(kuò)散至整個空間。 “在浴室,濕了,我就沒穿出來?!庇餍脿柛纱喙醋∷碾p腿。 她的目光始終跟隨男人,她最擅長的也是用眼神勾人。 抬頭索吻,卻沒得到滿足,陸頌衍雖摟著她,但只自若注視。 先是問她:“這段時間也沒回來?” “嗯啊。”喻忻爾不以為然點點頭,索性纏著他的領(lǐng)結(jié),隨意把玩。 確認(rèn)關(guān)系后不久,陸頌衍就提出讓她搬過來,他平日喜歡抱著她入睡。他并未強(qiáng)硬要求,喻忻爾還是順著他的意思來。 不過她并沒有將這里當(dāng)成是她的家,他一離開京城,她也就沒了繼續(xù)在這呆著的理由。 “為什么?”陸頌衍追問。 喻忻爾想了想:“你又不在,我獨自留在這么大的家里有什么意思?!?/br> “那搬回來?!标戫炑芤躁愂隹谖牵杂忻钜馕?,他說話語氣一向如此。 要在之前,喻忻爾肯定直接答應(yīng),但當(dāng)下仍耿耿于懷他冷落她的那些時日,總歸不愿那么輕易滿足。 她說:“你說搬就搬呀?我都住習(xí)慣了?!?/br> 陸頌衍看著她,緘默片刻。 才問:“還在鬧脾氣?” “當(dāng)然。”喻忻爾坦白,將他的領(lǐng)帶完全扯下來,雙手緊接環(huán)繞他的肩,挺腰吻住他。 讓周遭空氣沾上氤氳后才稍微松開,低聲道:“想讓我搬過來,那就看你表現(xiàn)?!?/br> 窗外的黑金光影投射到室內(nèi),臺前兩人身上帶著那抹微弱的亮,盡情沉溺,享受雙方的氣息。 陸頌衍這晚的力道柔和得很,興許是掂念著自己冷落她的錯誤,連此刻也掛著哄人的討好。 帶著粗糲薄繭的皮膚在女人細(xì)腰移動,寬肩將她嬌小的身軀完全覆蓋,從眼神,到言語,再到動作,精心照顧著她每處位置。 手卻被摁住,縱火者抬起濕漉漉的眸。 卻得意似的勾唇:“今天不行?!?/br> 男人的動作被迫止住。 睨著她的視線復(fù)雜,有欲/望,也有惱意。 喻忻爾計謀得逞,唇角的弧度彎得更深,從桌上跳下來。 從男人的臂膀間溜走:“自己解決吧?!?/br> 手腕反被扣住,有股很大的力道將她拉回去,又穩(wěn)穩(wěn)落入男人懷里。 陸頌衍重新抱著她,眼神里書寫著他的無奈。 舉高她的手,在滑膩的掌心處親吻,“以為你走得掉?” 本就曖昧不清的關(guān)系,并不會因為分開了這么些時日而變?yōu)槟吧?,他們之間永遠(yuǎn)只需要一場嬉戲便能和好如初。 喻忻爾在陸頌衍的懷里忙活著,滔滔不絕講述自己這段時間經(jīng)歷過的事。 小到吃了幾頓飯,大到有什么奇遇,有真有假,她擅長編造講述故事,而他只喜歡聽她的聲音。 聲響交織,不絕于耳。 最后將這些吞入腹中,便是一次完美的交談。 喻忻爾抽了兩張紙巾,活動活動關(guān)節(jié)。 她還躺在男人的懷里,享受一些富有溫情的售后。 陸頌衍也替她按摩手腕,動作輕柔。 問她:“今天是第幾天?” 喻忻爾知道他問的是經(jīng)期:“第二天,未來一周你都得忍著?!?/br> 但男人并非這個意思,反而告訴她:“那邊有紅糖?!?/br> 意料之外的答案,喻忻爾挑眉:“現(xiàn)在這么貼心?” 陸頌衍說:“想喝的話自己泡?!?/br> “夸早了。”喻忻爾笑罵,推著他起身,將衣服拉好,踩著他的拖鞋前去泡紅糖水。 這個夜晚,溫情持續(xù)。 - 喻忻爾沒直接答應(yīng)搬回到陸頌衍這兒住的原因,主要是擔(dān)心被自己父母知道她與陸頌衍的關(guān)系。 他們早在昨晚直接住進(jìn)她那間出租屋里,近期為了籌錢費盡心思,倘若知道陸頌衍的存在,必定會化身吸血鬼,要他替他們擺平這一切。 喻忻爾深知自己與陸頌衍的關(guān)系沒好在這個份上。 況且,她只想繼續(xù)維持與他最純粹的關(guān)系,不能有太多無關(guān)交纏。 自從昨日與王懦見面后,喻父喻母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她都沒接。當(dāng)下準(zhǔn)備回家,又有個電話過來。 本不想接,但看是京城的陌生號碼,擔(dān)心是快遞,她才接通。 聽見的第一句話便是個令人反胃的聲音:“想好了么?我愿意再給你一次機(jī)會?!?/br> 是王懦。 喻忻爾握著手機(jī)的手指甲泛著白,臉上沒什么血色。 她這個號碼是私人號碼,平日在工作上的接觸都有專門的交流渠道,公司也會保護(hù)他們的隱私不將個人信息泄露。 那么王懦還能通過什么方式獲取到她的號碼。 “王總?!笨紤]到還有工作往來,喻忻爾忍下脾氣,“我不需要您給機(jī)會,我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麻煩您按照規(guī)則進(jìn)行。” 她有預(yù)感王懦不會這么罷休,干脆直接將電話掛斷,將號碼拉黑。 到家見到朱春柳的當(dāng)下立刻質(zhì)問:“是你把我的電話給王總的?” “有什么問題嗎?”朱春柳難掩怨氣,尖銳的聲音直接蓋住她,“多虧王總?cè)撕茫敢舛嘟o我們些時間,你還想干什么?讓你去陪一下他有那么難嗎?有什么是比你弟的命重要的?” “你心疼他,那怎么不是你睡到王總的床上?”喻忻爾氣到發(fā)抖,也只能握拳克制。 朱春柳聞聲,反倒委屈到哭起來:“你瞧瞧你這是人話嗎?那可是你親弟!你怎么能惡毒成這樣?之前就不應(yīng)該把你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