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zhí)念爾爾 第26節(jié)
“我怕你擔(dān)心?!庇餍脿栃?,朋友的聲音永遠(yuǎn)最?能讓人放松,“怎么樣,看你朋友圈發(fā)的圖片,我都想辭職跟你一起旅行了??!?/br> “別說?了?,這邊太曬,我整個人都黑了?一圈,還是想念京城的天氣。”常裳悠哉游哉回答,言歸正傳,“你那邊缺多少,我手頭上也有點(diǎn)錢,給你轉(zhuǎn)過去,不夠的話我得去找我爸拿。” “不用?!庇餍脿栴D了?頓,感?動情緒在胸腔彌漫,“我欠下的錢夠多了?,再借的話真的還不過來。” “但是你需要用到,不從我這邊借,你也會去找別人吧?!背I褕?zhí)意?,“找自?己人借錢還放心點(diǎn),你別拒絕了?,不然我會一直記著我朝你發(fā)脾氣的那次,不為你做點(diǎn)什么我心里?也難受?!?/br> 喻忻爾心情一暖:“謝謝,我會盡快還給你的?!?/br> “沒?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一無是處,窮到只剩下錢?!背I汛蛉?,“對了?,聽宋瀠凡說?,你最?近在找康復(fù)機(jī)構(gòu)?” “嗯,你有認(rèn)識這方面的專家嗎。”喻忻爾問道。 “我是沒?有,我們家不接觸這個行業(yè)?!背I杨D了?頓,才道,“但是陸家有,你沒?找過陸頌衍幫忙嗎?” “……什么?”喻忻爾不知道應(yīng)該以怎樣的態(tài)度與常裳聊起跟陸頌衍有關(guān)的話題。 但常裳比她更輕松:“陸家是涉及醫(yī)療行業(yè)的,肯定有這方面的資源,你去找陸頌衍,他會幫你的?!?/br> “沒?有?!庇餍脿柭曇粼絹碓降停拔腋g很特殊,關(guān)系沒?好到這個份上?!?/br> 常裳那邊也沉默了?片刻,才與她道:“其?實(shí)他是很重感?情的一個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跟他在一起,只要你找他,他都不會袖手旁觀?!?/br> 喻忻爾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但還是沒?忍?。骸拔铱床欢??!?/br> “我也不懂?!背I堰€是有些惆悵,“但這都是他的朋友對他的評價,總不會錯?!?/br> 常裳對陸頌衍的情感?還是很復(fù)雜。 想不開?,卻不得不想開?。打心底不喜歡他的那個女朋友,但那個人又是自?己的好朋友,她討厭不起來。 她接著道:“你對他有什么好奇的事?情都可以問我,雖然我跟他不熟,但我認(rèn)識跟他熟的人,悄悄告訴你,我之前還經(jīng)?常從他們口中了?解陸頌衍的近況?!?/br> 喻忻爾彎唇,為自?己能擁有這樣的朋友而榮幸。 “好?!彼f?,“那你可得24小時待命,我保不準(zhǔn)什么時候會去找你。” “恭敬不如從命!”常裳聲音歡快,“我在這邊買了?很多零食,到時候寄回國,你們幾個分?著吃。” 她們之間的友誼尤其?珍貴。 什么都打不散。 掛斷電話。 喻忻爾收下常裳轉(zhuǎn)過來的錢,準(zhǔn)備用于奶奶的下一階段治療。 錢的事?是有著落了?,就是還得找到靠譜的康復(fù)機(jī)構(gòu)。 想起常裳的話,她又陷入矛盾,私心并不太想去求助陸頌衍。 只能先?將這件事?放在后頭,當(dāng)下她還需要準(zhǔn)備與陸氏的會議,這幾乎關(guān)系到她的工作前景。 這次的會議地點(diǎn)在陸氏,他們提前到達(dá),等著陸氏這邊的負(fù)責(zé)人。 喻忻爾還在開?小差,手臂突然被人拍了?拍。 有人小聲在她耳側(cè)跟她說?:“在這里?真的能看見我們的辦公區(qū)?!?/br> 對方是位男士,跟她們幾個女生的關(guān)系很好,時常聊些有的沒?的。 話題恰好踩中喻忻爾的興趣點(diǎn),她順勢抬頭看過去。 他們所在的位置與他們工位是同一層,兩棟樓之間隔著很長的距離,自?然看不清里?頭的人,但還是能看見放在窗前物品的倒影。 喻忻爾能注意?到自?己工位旁邊上寬下窄的影子——那是梁俞哲送給她的花。 “陸總過來了??!倍鷤?cè)又傳來一句提醒。 氣息近在咫尺,帶動著她的發(fā)絲緩緩飄蕩,這個動作讓她們之間顯得很親昵。 門口處的黑影逼近。 喻忻爾意?識到什么,撩起眼眸。 對上陸頌衍的黑眸。 深邃,尖銳。 不露辭色,卻令人生畏。 第17章 禮物 喻忻爾趕緊與身邊人拉開距離。 偏巧那?人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小動作, 還在她耳側(cè)八卦:“看見陸總那?個手鐲沒有?就是那位拋棄了他的前女友送的。” “……開會了。” 喻忻爾低聲回應(yīng),挺直腰板看向投影。 她見識過陸頌衍的控制欲,不敢挑戰(zhàn)他的底線, 所做的只有顧好自己試圖讓自己好過點(diǎn)。 這場會議除了工作的事情外什么都沒發(fā)?生,進(jìn)展比喻忻爾想象中?更順利,雙方?jīng)Q定?各退一步,初步達(dá)成共識。 懸著的一顆心終于安定?,喻忻爾盯著陸頌衍離開的背影,心情不知?道怎的卻?興奮不起?來。 身邊人氣氛活躍,約了晚上一起?吃飯。喻忻爾跟著參加, 過程喝了不少酒,才稍微能降低心情的躁動。 晚十點(diǎn)?帶著一身酒意回家?,難得瞥見陸頌衍也在,但兩人沒任何對話。 喻忻爾直接上樓進(jìn)浴室, 出來后碰見陸頌衍剛回臥室,他的臉色并不好看, 是近期見到她時?一貫的冷。 喻忻爾沒去想自己會面臨什么, 簡單擦拭頭?發(fā)?后往床上一趟, 任人擺布似的。 “做不做。” 陸頌衍這段時?間都沒回家?,這次突然出現(xiàn)在這, 估計(jì)與下午的事脫不了干系。比起?又與他大吵一架不斷踐踏她的自尊,她認(rèn)為還是靠身體交流更令她舒服。 說來自從她回來后, 他們還沒做過。 每次都是剛開始就被叫停, 陸頌衍總是一副很受傷急于在她這討個公道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真不愿強(qiáng)迫她, 還是嫌棄她。 但這次他沒再說些什么羞辱人的話。 前行至床邊,以?站著的姿態(tài)看著平躺的女人。 眼神并無波瀾:“穿著衣服做?” 喻忻爾沒看他, 兩只手將衣物拽下,重新躺平,她也沒什么害臊的。 她說:“麻煩快一點(diǎn)?,我想早點(diǎn)?睡?!?/br> 陸頌衍以?動作回應(yīng)她的話,他是如此了解喻忻爾,以?至于能以?最快的速度也用最簡便的方式讓已經(jīng)陌生了的軀體對他熱情迎接。 喻忻爾表情不大自然,她不喜歡這種狀態(tài)——陸頌衍衣裝整潔表情冷靜,仍是站姿,只略彎腰,但就能從容控制她。而她已然淪陷。 沒有親吻,沒有愛撫,沒有親昵的低語,更沒有溫柔的眼神。 力道更重,她愈發(fā)?難挨,手腳共同?蜷縮,不斷向后躲。 又被拽住,摁著腿,再被用冷靜的眼神關(guān)注著失控了的她。 喻忻爾承受不住,拿著抱枕捂住臉,她拼命叫喊,求助,但換來的還是男人報仇似的狠勁。 “這就不行了?”男人微啞的聲音出現(xiàn)。 喻忻爾點(diǎn)?點(diǎn)?頭?,順著他的意思商量,再顧不上矜持。 他確實(shí)如她所愿,一下,兩下。 卻?忽然止住,毫無征兆地,手腕撐在皮膚上,以?握著的姿態(tài)稍微往上抬。 喻忻爾想去順應(yīng)他的動作。 聲音染上商量:“別?!?/br> 陸頌衍卻?突然松了手。 環(huán)繞在冷意爭先恐后朝她侵襲,在燥熱中?異常明顯。 喻忻爾咬著牙,生理性?眼淚不自覺涌出。 男人漫不經(jīng)意擦了擦十指,居高臨下看著她。 “送你的禮物?!彼f,愜意悠閑,“為你與你的異性?朋友們的友誼慶祝。” 將紙巾丟入紙簍,他心情大好,哼著歌曲離開這個房間。 喻忻爾又氣又難受,在床上坐直身,將抱枕往陸頌衍離開的方向狠狠砸過去。 他就是個瘋子。 有病,病入膏肓。 - 喻忻爾本還準(zhǔn)備找個假期回家?與奶奶見一面。 但機(jī)票還沒買,她卻?先迎接了奶奶企圖自殺的消息。 起?因是,奶奶清醒后她的兒?女們前去醫(yī)院看望她,結(jié)果卻?再次因她的贍養(yǎng)問?題在病床前吵得不可開交。 老人家?大病一場,狀態(tài)本就不穩(wěn)定?,又失望看著那?些正推拖著的人,深知?自己就是個累贅,心情怎么能好受。 她又氣又急,當(dāng)著他們的面就想要將管子拔了,好在終是被阻止,但誰也不知?道他們是真心希望她活下來還是只是做做樣子。 喻忻爾聽說后更為著急,立刻請假趕回去。 她恨透了那?些所謂的親戚,她單槍匹馬盡力將奶奶留下,可他們卻?拼了命地將進(jìn)度往反方向推。 她到達(dá)醫(yī)院的時?候奶奶身邊恰好沒有其他人,她孤獨(dú)地躺在病床上,僅有監(jiān)測儀器滴滴聲陪伴她。 聽見腳步聲,奶奶并沒睜眼,冷漠說著:“我說了,別假惺惺地來看我,讓我一個人死?在這里挺好的,清凈。” 喻忻爾的心沉入谷底,努力不讓聲音太喑?。骸澳棠獭?/br> 奶奶這才睜眼,布滿皺紋的眼睛難以?置信注視她。 眼里瞬間被淚水填充,她的手抬不起?來,但還是努力擺動手指,全身細(xì)胞都在歡迎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