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 第1節(jié)
《破繭》作者:曲小蛐 文案 [狗脾氣大少爺x山區(qū)少女]→[航天科技x同聲傳譯] 1、 夏鳶蝶走出大山那年,剛滿17歲。 她提著破舊的行李箱,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扎著土丑土丑的雙蝎尾辮,邁進了資助人那個像公主城堡一樣的家里。 富貴迷人眼。 但夏鳶蝶不看。 她只想考個好大學(xué),找個好工作,把奶奶接進大城市。再還了游家資助她的恩情。 其他都和她無關(guān)。 2、 公主城堡里沒有公主,但有個大少爺,游烈。 少年清峻,天賦家境養(yǎng)出來一身傲骨,走哪都是天之驕子,眾星捧月。每個周末,跑到別墅外那顆大香樟樹下,穿成小公主一樣喊他出去玩的漂亮女孩都不重樣。 但游烈不喜歡夏鳶蝶。 第一次見面,他就站在長樓梯的最上面,居高臨下,冷漠地抄兜斜睨著她,漆黑碎發(fā)在光下曝成燦爛的金色。 “三樓是我的地盤,外人不許上來?!?/br> “好?!?/br> 夏鳶蝶點頭。 就像她從不踩一步去三樓的樓梯,她也從不踏進游烈的世界。 3、 后來某天,夏鳶蝶食言了。 被游烈扛上去的。 他還臭著臉。 “是你說外人不能上樓?!迸⒙曇舭察o得和那天說好時一樣。 “……” 少年氣得抿唇,冷笑。 “我犯賤。” 內(nèi)容標簽: 破鏡重圓 天之驕子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游烈,夏鳶蝶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小狐貍今天露餡了嗎 立意:不要打擾我學(xué)習(xí)。 作品簡評:17歲那年,來自貧困山區(qū)的少女通過精準扶貧項目獲得資助,走出大山,進入坤城的新德中學(xué)繼續(xù)學(xué)業(yè),新環(huán)境中有善意也有排斥,有老師朋友的幫助和支持,也有不理解的嘲笑與排擠。但逆境與挫折沒有使她放棄,家庭變故帶來的巨大打擊也沒有讓她徹底倒下。少女最終克服險阻,一邊扛起家庭責(zé)任的重擔(dān),一邊繼續(xù)大學(xué)學(xué)業(yè),畢業(yè)后躋身同聲傳譯行業(yè),靠努力成為優(yōu)秀譯員,最后完成蛻變,破繭成蝶。 全文分為青春篇與都市篇,以女主夏鳶蝶與男主游烈的重逢為轉(zhuǎn)折節(jié)點,節(jié)奏流暢,人物成長自然,既展現(xiàn)了青春篇里令人心動的年少故事,家庭變故帶來的五味陳雜,又體現(xiàn)了成長轉(zhuǎn)變后,主角在各自行業(yè)對夢想的初心與堅持。 第1章 楔子(上) 2023年,7月,北城正是剛下過一場暴雨的盛夏。 cbd區(qū)層疊的高樓外,天空被洗刷得不見一絲云絮,日光不遮不掩地鋪灑進39層的格子間,爛漫得晃眼。 “vanny姐,你不會一中午都在看客戶資料,連午飯都沒去吃吧?” “……” 臨窗的格子間上方探出顆腦袋,暑期前剛來的小實習(xí)生正滿面贊嘆地趴下來。 夏鳶蝶聽見聲音時,從堆積如山的英文資料文件間直起身。她摘下輕薄的眼鏡,被日光照得半透明似的纖細手腕掀起來,夏鳶蝶低頭,瞥了眼腕上那只酒紅色細帶的腕表。 “咝,我好像忘記時間了,”夏鳶蝶仰回臉,好看的杏眸從眼尾彎下一點,烏黑瞳仁里透出種無害親和的漂亮,“謝謝你提醒?!?/br> “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是回來才看見……不過vanny姐你也太拼了,難怪這么年輕就能做到項目組組長的位置上哎?!?/br> 小實習(xí)生苦皺了臉:“我也沒比你小幾歲,別說同傳了,怎么就連基礎(chǔ)口譯都磕磕巴巴的呢?!?/br> “沒關(guān)系,慢慢來。等熟練幾年,你也可以的?!?/br> “嗯!那vanny姐你快去吃飯吧,午休時間都快結(jié)束了!我先回工位啦?” “好,去吧。” “……” 目送小實習(xí)生背影離開,夏鳶蝶才低垂回細白的頸頜。 她輕按了按淡去笑意的細眉眉心,便垂下手,整理起桌上劃著各色記號筆的外文資料文件。 不等翻譯材料被分完三摞,夏鳶蝶擱在一旁的手機就震動起來。 修長細白的指節(jié)撥上純黑玻璃屏,略掀半邊。夏鳶蝶漫不經(jīng)心地側(cè)撩起臉,視線在亮起的手機上劃過。 電話是喬春樹打來的。 喬春樹是夏鳶蝶高中時期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算得上她僅有的閨蜜,兩人在高中畢業(yè)后這七年多里一直保持聯(lián)系,不過基本是在節(jié)假日,很少會在這種工作時間。 夏鳶蝶有點意外,但還是微歪過頭,將手機別在垂著長發(fā)的耳邊,她一邊整理資料一邊將電話接起來。 “春樹?你怎么突然……” 夏鳶蝶的話還沒說過一半,就被喬春樹的女高音蓋了過去—— “聽說了嗎!游烈要回國了?。俊?/br> 攏過一頁文件的細白指尖忽地停住。 夏鳶蝶像是錯覺似的僵了那一秒,很快便恢復(fù)如常,她垂下眼,瞥著翻過來的指尖上被紙割破的一線白痕。 沒用幾秒,艷紅的血從指尖上慢慢滲出來。 夏鳶蝶輕描淡寫地覆回手去,“游烈,誰啊?!?/br> “???” 對面似乎是被她憋住了,梗了幾秒才咬牙切齒:“少裝傻!全班,不對,全校就你最沒資格說這句話了好吧?” “干什么,說得我好像還在念高中一樣。” 夏鳶蝶慵懶著聲,聽著漫不經(jīng)心的,只是手邊那頁單獨掉到桌下的文件卻幾次都沒能撿起來。 她細眉蹙起,終于還是放棄地靠回椅中。 黑色皮椅轉(zhuǎn)了半圈,將她迎向落地窗外格外爛漫的日光。 夏鳶蝶輕合起眼,聲音也曬得懶洋洋:“高中誒,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誰還記著。” “好好好,你就裝傻吧你。” 喬春樹一定在對面翻了個白眼,才繼續(xù)說道:“游烈這茬不提也就算了,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了?!?/br> “還你怎么了?我這跟你隔著二十八公里呢,今天中午都聽同事聊到,說你們這同傳圈的大美人要嫁給自家老板做老板娘了?!?/br> 夏鳶蝶難得無奈,揉著眉心輕嘆:“只合作過一次,你們同事也夠八卦的?!?/br> “上班不八卦還干嘛?”喬春樹故作兇腔,“少轉(zhuǎn)移話題,從實招來——小蝴蝶你翅膀硬了,談戀愛都敢瞞著親閨蜜了是吧?” “沒有,學(xué)長家里催婚,借我當(dāng)擋箭牌呢。” “那么多能用的借口不用,專挑你來?你進他家那翻譯公司那會我就說過了,你學(xué)長絕對是對你圖謀不軌!” 喬春樹嫌棄完,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總的來說,你學(xué)長也算個家境殷實的小開了,雖然跟游烈是沒法比,但至少長相上叫人放心,不像游烈天生就長一張不安于室的禍水臉,難怪成了你前夫……哦不,沒結(jié)成就被你甩了,只能算個前男友?!?/br> 夏鳶蝶聽得頭疼:“別胡說啊喬大律,你知道的,造謠犯法?!?/br> 不給喬春樹再借題發(fā)揮的機會,夏鳶蝶假裝應(yīng)了一聲,然后才轉(zhuǎn)回電話里:“我們要開會了,回聊哦?!?/br> “……” “會遁”成功,夏鳶蝶松了口氣,握著手機的胳膊垂下來,搭在腿前。 日光晃眼,閉上久了,叫她眼前昏黑里散開一圈圈光暈。 游烈。 少年時最驚艷的人,誰也忘不掉。 一起留學(xué)那年,她玩笑地偎在他懷里對他說過,同學(xué)們私下聊,說他像一輪冷日。懸在天上,冷冰冰的,觸不可及卻光芒萬丈。 他對這言論很是不屑一顧,但還是皺著眉聽她講完,然后才捉起她手抵在心口,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威脅”:夏鳶蝶,你罵誰不是人呢。說完以后他會同以往每夜一樣,把修長的頸折低下來,溫柔又克制地吻她眉心、耳垂和頸旁。 夏鳶蝶知道他們說得沒錯。學(xué)生時代的游烈,一直是人群里最桀驁孤高的太陽。 可后來他還是折了一身驁骨,在那場如傾如瀑的雨里濕透了他的黑發(fā)和白襯衫,狼狽至極卻不管不顧,只啞著聲音固執(zhí)地握住她手。 “五年,最多五年時間,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br> “……” “等等我,好不好?!?/br> “……” 夏鳶蝶嘆了口氣,睜開眼。 日光傾瀉如注,記憶里的雨幕也早就退場。 她歪過頭,望向公司租下的這半層樓里最雪白的墻壁上—— 印著《helena科技:燒蝕防熱材料優(yōu)化設(shè)計專題技術(shù)研討會》黑字標題的海報貼了一張接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