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高門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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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兩人被請進院中,陸璘由人帶去正廳,施菀去了后院。 她朝帶自己的mama道:“勞煩mama,帶我去看看你們家少夫人和小小姐?!?/br> 那mama見她說話溫婉客氣,立刻道:“夫人有心了,隨我往這邊來?!?/br> 她隨那mama往后院走,到西邊一處院落,便聽到里面有笑語聲,那mama領(lǐng)她進去道:“就在這兒了,小小姐剛剛醒著,不知這會兒睡了沒有?!?/br> 說罷,便到了正房,mama說道:“少夫人,陸二公子的夫人到了,特地來看你和姐兒的。” 屋中原本有六七人在說笑,聽到這話,全側(cè)頭過來,看向施菀。 京中人都知道世無其二的陸公子婚事磋磨,無奈娶了個鄉(xiāng)下來的女人,卻鮮少有人見過她,此時乍然聽到,不由就紛紛朝她投來打量的目光。 眼前這打量自己的六七人都是華衣錦服,珠翠滿堆,施菀越發(fā)顯得素凈,她努力拋卻自己內(nèi)心的敏感與自卑,強作坦然地面對這無數(shù)道目光。 里面一人立刻起身道:“原來是小陸大人家的夫人,早就聽說過meimei,卻一直不曾見過,今日一見,果然天生麗質(zhì),如花似玉?!?/br> 施菀知道她就是那陳大人的夫人袁氏,淺笑道:“jiejie謬贊,jiejie才是花容月貌,雍容華貴,如今兒女雙全,是最有福氣的人了。” 袁氏臉上的笑立刻又深了幾分,拉著她的手笑起來:“哎喲,meimei說話真好聽,快過來,這邊坐?!闭f著拉了她到里面去坐。 隨后又給她介紹里面六七位夫人身份,其中一人是安平王妃,是里面身份最尊貴的人,施菀向她行過禮,安平王妃朝她笑道:“這南邊的女子,還真是清水出芙蓉,水靈水靈的,看著可人得緊。這是大家趁著向老四媳婦道喜,順便聚一聚,不必客氣,你快坐。” 施菀見王妃態(tài)度和氣,旁邊夫人們也是笑臉盈盈,便知道自己沒出錯,心里不由放松下來,覺得開心又自豪。 努力了這么久,時至今日,她終于可以自己見這些貴人,沒有惹笑話,不必丟陸家的人。 似乎她已經(jīng)慢慢走到了陸璘的世界,可以和他肩并肩站在一起。 這時,袁氏將一盤點心放到她面前,說道:“酒宴可能還要一會兒,meimei先用些點心。” 這時袁氏身后的丫鬟提醒道:“那邊有水盆,可以洗手,或者我替夫人端過來?!?/br> 施菀與陸璘一路過來,手心幾乎出了汗,便起身道:“不必,我自己去。”說完,由丫鬟帶著去洗了手,再回來嘗了些點心,然后與那些貴婦人們坐在一起說笑。 當(dāng)然,她說得很少,主要是聽。她還記得自己出門前的計劃,少說多聽,以免因為不熟悉而得罪人,或是丟了人。 陳家那個二嬸也在里面,但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聽她們話里的意思,似乎這位二嬸幫婆婆打理著后院的事,所以事務(wù)繁忙,她言行舉止上,也帶著幾分說一不二的威赫。 她與施菀只有寥寥數(shù)語,但態(tài)度也是平常的,并沒有施菀想象中的為難與刻薄。 施菀暗自覺得,今日比自己以為的要開心。 沒一會兒,滿月的小千金被抱了出來,施菀將那只玉兔送出去,其他幾名女客去往偏廳,施菀也沒有久坐,同幾位女客一同去了。 到了偏廳,沒遇到她認(rèn)識的人,也沒人替她引見,她便在丫鬟安排的位置上安靜坐著,等著酒宴開始。 然而到了時間,偏廳這邊的人能看到有人往男客那邊送菜,女客這邊卻遲遲沒有動靜。 偏廳開始竊竊私語,施菀正覺奇怪,陳家二嬸笑著過來,到她身旁,彎腰朝她輕聲道:“陸少夫人,有個事同你說,你隨我來一下?!?/br> 施菀心中意外,不知有何事,但聽了這話,連忙就起身,隨她一起出了偏廳。 到偏廳外一角的屋檐下,陳家二嬸面色和氣道:“陸少夫人,安平王妃的一只金簪沒見著了,你可曾見過她放哪里了?” 施菀內(nèi)心愕然,疑惑地?fù)u頭:“我不知道……王妃的金簪可是在袁jiejie房里掉的?” “是呢,那可是安平王花重金替王妃定制的,王妃喜歡得不得了,知道這事,可把我們急壞了?!标惣叶鹫f。 施菀認(rèn)真道:“但我確實不知,我見王妃一直端坐著,也沒去別的地方,要不然就在附近找找?” 她仔細(xì)回想著,只記得王妃頭上有一只碩大的金燒藍(lán)鳳釵,另有無數(shù)小簪,倒真不記得什么金簪,也不知是什么樣子的。 本以為陳家二嬸只是因為王妃的金簪不見了,心里緊張,所以到處找人問問,沒想到直到此時她卻依然沒離開,而是朝她接著問道:“你再想想,王妃是去洗手時忘在了次間的鏡子前,她在那里照過鏡子?!?/br> “但我只洗了手,沒去……”說了一半,施菀突然意識到,陳家二嬸不是在問自己有沒有見過那簪子,而是懷疑是自己拿了簪子,所以才一再逼問。 為什么,因為自己去次間洗過手嗎?可她明明記得,在自己之后,還有另兩位夫人也去洗過手。 陳家二嬸一動不動盯著她,像盯一個犯人嚴(yán)厲而又審視的目光。 施菀內(nèi)心不無委屈,深吸一口氣,與陳家二嬸對視著,一字一頓認(rèn)真道:“我沒見過,我進去后只洗了手就出來了,甚至沒注意里面還有鏡子?!?/br> 陳家二嬸不說話,臉上神情慢慢變得刻薄而冷厲起來,很顯然并不相信她。 莫非,她懷疑自己死不承認(rèn),并將那只簪子藏在身上了?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施菀側(cè)過頭去,發(fā)現(xiàn)旁邊的推窗被推開了一絲縫,后面露出了兩雙眼睛,待對上她的目光,那推窗立刻又合上了。 這個角落,就是偏廳外的角落,里面的女客估計聽到了動靜,便推開窗子來看,距離這么近,想必已經(jīng)清楚她們在說什么。 但陳家二嬸并不打算放過她,她仍然盯著她,似乎在想怎么讓她松口。 施菀咬著唇,一時陷入莫大的困境中。 這時幾人走了過來,為首是一名丫鬟,她快步到陳家二嬸身旁道:“陳二夫人,我們家王妃說了,那金簪也值不得幾個錢,算了,快開酒席吧,別讓客人等急了?!?/br> 陳家二嬸立刻賠笑道:“那怎么好,若讓王妃在咱們家丟了東西,可教我們臉往哪兒擱,讓王妃別急,我們再找找?!?/br> 后面來的是袁氏,袁氏臉上焦急又為難,看看王妃身旁的宮女,又看看陳家二嬸,最后看向施菀,幾乎是說好話道:“meimei,你要不再想想那簪子哪里去了?王妃的簪子丟在了我房里,若是找不到,可教我怎么辦?” 這意思,便是袁家jiejie也覺得是自己拿了那金簪? 施菀心中冷然,幽幽道:“但我確實不知道,你們,可曾問過另幾名夫人,或是丫鬟?” “你說的可是在你之后去洗手的趙夫人?她娘家便是開金店的,興慶街上的祥瑞閣就是她娘家開的。至于李夫人,她是趙郡李氏之后,書香門第,若是見到了,一定會說的。”陳家二嬸說。 施菀無言以對。 她就是那種,娘家寒酸,穿得寒酸,最需要去偷一只金簪的人。 可是,她沒有。 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用一種審視的,或是質(zhì)問的目光,施菀被逼入絕境,不知該怎么辦。 只有一個辦法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就是搜身查證。 可她是陸璘的夫人,是今天來赴宴的客人,如果在這里被搜了身,那將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從此在京城再也抬不起頭。 最后她無奈道:“我沒有看到,也沒有拿別人的金簪或是任何東西,你們?nèi)粢欢ㄒ@樣質(zhì)問我,不如去報官?!?/br> 陳家便是官宦人家,這兒的人都是官宦家眷,她們當(dāng)然不會報官,施菀這樣說,只是平民出身的她,最樸實的自證方式。 這時,一名mama過來,在陳家二嬸身邊耳語了幾句。 但因為距離太近,施菀也聽到了她說的話。 她說,陸公子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施菀如同看見救星一樣,她明白,陸璘一定有辦法,有他在,別人也不會再這樣肆無忌憚懷疑她、欺負(fù)她。 陳家二嬸說道:“那陸少夫人隨我來吧?!?/br> 施菀一句話沒說,隨她往前走。 第6章 身后偏廳的窗子被推得更開了,里面的人再沒有顧忌地探頭看向外面,貪婪地捕捉這里面的任意一點信息。 可想而知,此時偏廳早已炸開了鍋,紛紛議論著一條消息:陸璘那個從鄉(xiāng)下來的夫人,偷拿了安平王妃的金簪。 施菀對這樣的結(jié)果有清醒的認(rèn)知,卻毫無抵抗之力,只能被動承受。 陳家二嬸帶著她到了一處客房,陸璘已然等在那里。 見到他,施菀?guī)缀跤幸环N哭出來的沖動,甚至顧不得淑女儀態(tài),步子都快了幾分,走到他面前,朝他道:“夫君,她們說……” 陳家二嬸連忙朝陸璘賠笑道:“是這樣的,想必王妃不見簪子的事小陸大人也知道了,我們倒沒別的意思,就是問問少夫人,你看這安平王妃好不容易來一趟,又是這樣的日子,若是找不到那簪子,陳家便沒臉見人了,萬般無奈,也就是為了找簪子?!?/br> “但那屋里也有別人?!笔┹伊⒖痰?。有陸璘在一旁,她面對這些貴夫人們也更有底氣,口齒也比之前伶俐一些。 這時陸璘看著她問:“那你拿了那簪子么?” 施菀一時錯愕,怔怔看著他,腦中一片空白。 陳家二嬸看著眼前情形,無聲福了一禮,領(lǐng)著丫鬟退開了,將兩人留在屋內(nèi)。 陸璘再次問:“是你拿的嗎?若你拿了,我會陪你去將東西還給王妃,剩下的事,我也會處理?!?/br> 施菀垂下眼,久久沒出聲,陸璘卻理會錯了,又問:“果真是你拿的?”說罷,將手伸出道:“給我吧?!?/br> 隔了很久,施菀才回道:“沒有,我沒拿?!?/br> 說話時,她仍低著頭,沒去看他,唯恐他看到自己已經(jīng)濕潤的眼眶。 原本并不想哭的,哪怕被那么多人逼問、圍觀,她也沒想要哭,但這一刻,卻怎么也忍不住那腔酸澀往外翻涌。 陸璘見她不敢直視自己,語氣愈加嚴(yán)厲了些,再次問道:“這是最后的機會,施菀,和我說實話,莫非你要我喚綠綺來搜身?” 施菀立刻抬頭望向他,沒讓淚水滴落,字字認(rèn)真道,“我說了我沒拿,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們都覺得是我拿的,可鄉(xiāng)下出身,并不代表我喜歡偷拿別人的東西?!?/br> 說完,伸手解下自己的腰帶,然后去脫外衫,似乎要當(dāng)著他面自證清白。 陸璘見她如此,沒再逼問她,而是說道:“不必了。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一起去見她們?!?/br> 施菀停了脫衣服的手,深深垂著頭,拼命去眨眼睛讓淚回去,半晌才低聲道:“好?!?/br> 說完,再將衣服往身上穿。 陸璘背過身去,等了許久,待身后不再有動靜才回過頭,見她已穿好衣服,才往外走道:“隨我來吧。” 施菀如一只提線木偶般毫無生機,緩緩跟在了他身后。 到陳家二嬸面前,陸璘說道:“王妃的金簪不見了,你們懷疑是我夫人拿的?” 陳家二嬸連忙笑道:“不不不,哪里是那個意思,我們就是問問……” 陸璘說:“我夫人已經(jīng)說過她不知道了,但你們并不相信,一再相逼,那我們只好搜身自證了,叫個小廝來吧,先搜了我的身,再讓人來搜我夫人的身,我陸家百年清名,不能毀在了我這里。” “這……小陸大人,這……”陳家二嫂尷尬地笑起來,顯然并不知道該怎么辦。 “子微,子微——”這時陳世允匆匆趕了過來,搭著陸璘的肩道:“我才知道后院出了個什么簪子的事,婦人家的不懂,弄這么大干戈,你與弟妹不用理睬,回廳上去喝酒便是。” 陸璘推開他胳膊,認(rèn)真道:“這事既然起了,自然要有個結(jié)果?!闭f罷隨手朝陳世允身后一名仆人道:“你過來吧,搜搜我身上有沒有那簪子。” 那仆人怔怔看向自家主人,陳世允連忙道:“不至于不至于,是我們不對,子微別說氣話了?!?/br> 就在這時,一名丫鬟急走過來道:“二夫人,二夫人,王妃的簪子找到了!” 陳家二嬸立刻回頭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