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高門 第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對照組親媽覺醒后[六零]、云養(yǎng)小夫郎[古穿今]、豪門小公主是玄學(xué)大佬、龍傲天他親姐穿來了、福妻綿綿的悠然生活、頂流他姐是社恐,但有錢、九零之嫁給煤老板、戀愛腦女主的小姨媽躺平了[八零]、泊岸、七零嬌寵小知青
然后他便起身,將她橫抱起來,走到臥房中去。 一切都來得那么突然,她恍如平地墜落到神仙殿,再次無法應(yīng)對。 其實(shí)她對圓房這件事并沒有很好的印象,那一次膽大的嘗試,的確讓他成了她的丈夫,可實(shí)在是太痛了,她還記得自己咬著牙,捏著床單,打著寒戰(zhàn),鉆心的疼幾乎讓她哭出來。 但她又是欣喜而愉悅的,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攀著他的肩,感受他皮膚的溫?zé)?,哪怕他置身她的身體,她還是對他思念與眷戀。 這一次,他沒之前那么急切,他緊緊抱住她,綿密地親吻她,擁著她的身子,埋頭在她頸間,沉迷而認(rèn)真。 她終于忍不住,伸出手來,抱住他的肩,輕觸他寬闊的背脊。 只要能與他親近,就算疼她也是求之不得的。 但并不像第一次那么疼,甚至在深夜時(shí)分,她由他采擷,因極致的愉悅而難耐得嗚咽起來。 后來,風(fēng)雨停下,他終于也停下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也疲憊至極,卻又毫無睡意,只在夜色中看著他的臉,理直氣壯卻又仍帶著小心,慢慢靠近他,將他光裸的身軀抱住,依偎在他肩旁。 她想將這一刻的喜悅慢慢咀嚼一整夜,想一直這么抱著他,依偎著他,感受他的體溫直到天亮,可實(shí)在太累太晚,身體不聽使喚,沒一會(huì)兒就睡了過去。 醒來時(shí),天色早已大亮,外面是嘰嘰喳喳的鳥叫。 陸璘還是那么睡著,姿勢都沒怎么變過,她又躺了一會(huì)兒,想到時(shí)間不早,她還破天荒在他這兒過夜,不免臉熱心悸,便從床上起來。 身上竟還有些酸痛,想起昨夜他少有的蠻橫霸道,她更覺羞怯,快速穿好了自己昨夜的衣服。 就在她對著他這邊的鏡子胡亂給自己梳了個(gè)發(fā)髻后,床上有了動(dòng)靜。 她立刻插上簪子過來,到床邊看他,見他睜眼,輕聲道:“夫君?” 第17章 陸璘醒了過來,在看見她時(shí)怔了片刻,隨后垂眼看了眼自己,目光微微沉了下來,從床上坐起身。 “我替你拿衣服?!彼缫芽吹剿匠S玫姆洌瑤退麑⒗镆履昧诉^來。 陸璘似乎還有些頭疼,坐了一會(huì)兒才道:“不必了,稍后我叫人備水沐浴?!闭f完,拿了前夜脫下的衣服穿上。 施菀知道作為妻子,她該去服侍他穿衣,但她也能看出來,他此時(shí)沒有那么高興。 她不知他是酒后頭疼,還是沒睡好的起床氣,或是……他想起了昨夜的事,嫌棄而后悔。 她將手里的衣服放下,站在床邊,微微垂下頭,不知該如何是好。 所以,他昨天晚上是喝多了吧…… “昨晚,我喝醉了?!彼┥狭艘路?,說道。 施菀將頭垂得更低,沉默。 隨后他看向她,溫聲道:“是我太荒唐了,你……還好么,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施菀心底的難受這才消散了幾分,告訴自己是自己多想了,緩緩抬起頭來,朝他搖搖頭。 他走過來,到她面前,將她頭上的簪子正了正,隨后道:“那,你回去洗漱,然后再好好休息一會(huì)兒?母親那里今日不用去請安吧,若她怪罪,我稍候去和她解釋?!?/br> 施菀連忙搖頭:“不,不用去,夫君不必勞心?!闭f完,又交待道:“若是頭疼,你待會(huì)兒別喝茶,喝些蜂蜜水或是熱米湯,會(huì)好一些?!?/br> 陸璘點(diǎn)點(diǎn)頭。 外面?zhèn)鱽硌诀叩哪_步聲,施菀知道自己該走了,又看看他,說道:“那我先回去了?!?/br> 陸璘“嗯”了一聲,她在丫鬟進(jìn)門前邁步出去,走到門口時(shí),便聽陸璘在和丫鬟吩咐:“這兒不用管了,去備水我沐浴?!?/br> 語氣清冷漠然,絲毫沒有良宵之后的樣子。 她攥著自己的衣袖,心底之前的喜悅被一陣無名的落寞掩蓋,快速走出了清舒閣。 陸璘被陸庸安排著告了假,不再上集賢院,陸璘也沒說什么,倒是在當(dāng)日下午去突然出門了,對陸夫人說是約了友人去京城外的青城山賞玩,散散心,十天半月之后再回來。 陸夫人雖擔(dān)心,但又怕他留在京城被卷入新政清算的事,便同意了。 施菀得知這事時(shí),已是傍晚。 她當(dāng)然能猜到陸璘這個(gè)時(shí)候不可能有閑心去游山玩水,他應(yīng)該有自己的謀算,說出去散心只是趁公爹不在,蒙騙婆婆而已。 但她管不了這些,她也還沉浸在自己矛盾而失意的情緒里。 昨夜是對她來說幾乎是永生難忘的一夜,她對這一夜有著無限的柔情與歡喜,以為從此之后,她終究是靠近了他,但他卻在醒來后連一句道別也沒給她,就那么出門了。 他去忙他的事,忙他在意的事,而她呢? 所以她在他心里,有沒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印跡呢?那么親密的一個(gè)晚上,對他來說也不算什么嗎? 她生起許多許多的失落,也有作為一個(gè)女子,與心愛的男人一夜溫情,卻不被憐惜在意的失意與挫敗。 好像她的人,她不曾被任何人染指的年輕的身體,對他來說都不算什么。 這樣的情緒,讓她郁郁寡歡了幾日,又有些灰心喪氣起來,不再癡迷練字了,將費(fèi)心買來的香料拋在了一旁,慵懶度日。 似乎在等著他回來,又似乎刻意不去盼望他回來。 直到,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月信推遲了五日還沒來。 一種隱隱的猜測浮現(xiàn)在心底,但這樣的驚喜大太,她怕自己難以承受空歡喜一場的痛苦,所以將之深深掩藏,從不在人前表露出來,也刻意不去期待。 說不定只是因?yàn)樗木w不佳才會(huì)如此,畢竟她為陸璘牽腸掛肚。 也說不定是太熱了。 但暑熱早已消散,天氣漸涼,半個(gè)月過去,月信也沒來。 二十多天后,陸璘回來了,同時(shí)帶回來的,還有歸田的余老先生、前任太傅給皇帝與太后的信,那是為王仲懷辯護(hù)說情的請?jiān)笗?/br> 余老先生學(xué)富五車,不只是先帝恩師,還曾在先帝欲立如今太后為后,而朝野上下反對時(shí),力排眾議,替先帝與太后說過話,這才讓如今的太后當(dāng)初得以成為皇后。 換言之,余老先生是先帝的恩師,德高望眾,還對現(xiàn)在的太后有恩。 彼時(shí),王仲懷已入了獄,對他的查處正在如火如荼進(jìn)行,十之八九,最終要問斬或是流放,這樣一則請?jiān)笗?,顯然能直接改變案件的走向。 施菀知道他總是有辦法的,他做到了連公爹都做不到的事。 但他大約是忙,大約也是不想,他沒來看她,也沒來過問她。 所以她也繼續(xù)隱藏著心底的那個(gè)秘密,沒去找他。 這個(gè)時(shí)候,她的月信已推遲一個(gè)多月,她也替自己診出了喜脈。 最初只是隱隱覺得像,喜脈的脈象并不清晰,當(dāng)錦心終于覺出她怎么還沒來月信,她還說一定是近段時(shí)間疲乏,所以才推遲,如此來搪塞,但一日又一日過去,脈象漸漸清晰,她終于確定自己是真的懷孕了。 她竟懷了他的孩子。 她也開始憊懶,也開始沒胃口,孕期的癥狀開始來了。 但陸璘還在為王仲懷而努力,也常和父親陸庸發(fā)生爭吵,她不知是在賭氣,還是對他冷淡態(tài)度的回?fù)?,便也繼續(xù)隱瞞,不告訴他這消息。 只是不管怎樣,她在陸家第一次有了莫大的心安。 她這個(gè)陸璘的妻子,就好似沒有根的飄萍一樣,讓她怯懦、沒底氣、看不到未來,但有了孩子,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她會(huì)是他堂堂正正的妻子,會(huì)是名符其名的陸少夫人,她是他孩子的母親,與他有著血脈的牽連,這個(gè)孩子,甚至能讓她得到半個(gè)他,讓她找到依托。 她開始想象他是男孩還是女孩,試圖去給他取個(gè)名字,或是心血來潮,卻翻找自己有的布料,想給他做衣服。 到他出生時(shí),正是來年的四月,春末夏初,百花齊放,最好的時(shí)節(jié)。 懷著這個(gè)還在腹中的胎兒,她連睡夢中都能笑醒。 八月底,一場秋雨,寒冷徹底席卷京都。 施菀院中有一株桂花樹,她一早去給陸夫人請安時(shí)順手折了一把桂花,送往沉香院。 陸夫人喜歡桂花香,身邊還有好幾個(gè)桂花香囊,見了她這桂花,笑道:“這些香味濃郁的花里,還就桂花既香又不惹人厭煩,以往就老大媳婦喜歡折幾枝花,插個(gè)花瓶,如今老二媳婦也有這份雅致情趣了?!?/br> 施菀笑著沒說話,陸夫人身旁的焦mama說道:“少夫人近來似遇了喜事一般,開朗了許多,也胖了些,更顯得福氣了?!?/br> 陸夫人說道:“胖些好,以前就是太瘦了?!?/br> 這時(shí)丫鬟秋蘭提著只籃子從院里進(jìn)來道:“夫人,李家姨媽讓人送了些螃蟹過來,個(gè)頭大得很,是中午做還是等晚上老爺公子他們回來了再做?” 陸夫人饒有興致道:“他們就愛弄這些,說是專程托人去遠(yuǎn)郊的湖里撈的,來,拿我看看?!?/br> 秋蘭將螃蟹提了進(jìn)來,給陸夫人看。 陸夫人驚訝道:“果真是個(gè)頭大,我猜你們都沒見過這樣大的?!?/br> 說著秋蘭將螃蟹拿去給旁邊的焦mama看。 陸夫人在一旁道:“就等到晚上再做吧,子微喜歡吃的東西不多,這螃蟹還算一樣?!?/br> 秋蘭到施菀面前道:“少夫人看,他們說這都是公蟹,有蟹膏?!?/br> 云夢澤湖多,螃蟹在鄉(xiāng)下也沒城里那么值錢,施菀倒是見過大的,此時(shí)也伸頭去籃子里看。 不期然聞到螃蟹身上那股淡淡的腥味,胃中頓覺惡心翻涌,她立刻拿了手帕“嘔”一聲,卻沒吐出來。 秋蘭見她不適,立刻就將籃子拿開,擔(dān)心道:“少夫人是被腥到了吧,我這就拿下去?!闭f著將籃子提開。 陸夫人卻看著施菀一臉探究,隔一會(huì)兒才問:“你是怎么了?” 施菀遲疑一下,想到正常來說,若自己不會(huì)把脈,應(yīng)該還是不確定的,便回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覺得有些腥……” 陸夫人又看了她一會(huì)兒,停了停,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突然大變,隨即吩咐道:“焦mama,去把門關(guān)上?!?/br> 焦mama看一眼施菀,過去將門關(guān)上了,隔絕了外面的動(dòng)靜,房中只有陸夫人、焦mama與施菀三人,格外安靜。 施菀不知怎么回事,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陸夫人這時(shí)問:“你可是有孕了?我記得上個(gè)月,就是子微偷偷跑去找余老先生的前一天,她們說你是在他那兒過夜的?” 施菀知道,那天的事丫鬟都看著,也有偷偷議論。陸璘一直沒碰她,到那晚卻將她留了一夜,下人們當(dāng)然要說是非,事情傳到婆婆耳中,也是正常的。 她只好輕聲回道:“大約……是如此,月信延遲了一個(gè)多月沒來,也常覺困乏沒胃口,怕腥?!?/br> 陸夫人看著她,久久不言語。 她抬眼看著婆婆,不知婆婆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看她。 焦mama也奇怪道:“夫人,怎么了?這不是喜事么,你還常念叨二公子不著家,沒個(gè)兒女呢,現(xiàn)在不是有了?” 陸夫人神色凝重道:“糊涂,你忘了那是什么時(shí)候了,是國喪,國喪27天,如我們這樣的家門還是三個(gè)月,這孩子可是國喪期間懷上的,這要讓人知道,子微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