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高門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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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大喜,連忙道:“郎君放心,二位娘子必定在這兒住得歡喜舒適,一根頭發(fā)絲兒都不會少?!?/br> “有勞掌柜。”陸璘這才離開客棧。 陸府中,蕭惠貞在陸夫人面前又是哭訴又是自證,半夜才離去。 而后又有丫鬟來稟報(bào),施菀連夜走了。 陸夫人氣得連聲咳嗽起來。 她大病初愈,身體本就虛,容易犯病,今日似乎又有些風(fēng)寒的癥狀。 焦mama連忙端了潤喉茶來給她,一邊看她喝著,一邊勸慰道:“夫人別太著急了,這都是急不來的事。” 陸夫人嘆聲道:“這一樁樁都算什么,讓人知道可怎么笑話咱們家……” “大少夫人應(yīng)該沒那樣的膽,施大夫那里也說了,胎停說不定就是孩子本來就不好,這樣的事,我以前也聽說過。”焦mama說。 陸夫人回答:“就算這件事是死無對證,但她安排日子是巧合誰也不信,她安排過去的下人,當(dāng)眼線的當(dāng)眼線,刁鉆的刁鉆,自然要惹得那喬芝懷疑,弄到喬芝跑到她屋前破口大罵的地步,便是大大的不該?!?/br> 焦mama一時(shí)無話。 “弄出這么大的事,這家暫時(shí)是不能讓她當(dāng)了。”陸夫人說。 焦mama問:“可夫人的身子是再cao心不得了,這能怎么辦?” “又能怎么辦,只能讓老三媳婦頂上了,那也是個(gè)不省事的,這時(shí)候想必已經(jīng)沾沾自喜,等著這邊的消息了?!?/br> 焦mama又是無話。 之前大少夫人懷孕、生產(chǎn),便讓三少夫人代管著內(nèi)院,鬧出了不少事,那是個(gè)性格潑辣霸道又眼皮子淺的人,比大少夫人一半都比不了,如今若是頂上,實(shí)在讓人不樂觀。 “說到底,老大媳婦做事還是出挑的,就是心差了些,老三媳婦就算當(dāng)家,也是當(dāng)不長久的?!标懛蛉苏f。 這的確是兩難,焦mama不由道:“若是二公子的親事定了就好了,以二公子的人品,什么樣的好媳婦找不到?!?/br> 陸夫人不由想起了施菀。 自她病后,全由施菀一人替她診治到現(xiàn)在,從除膿到上藥到針灸推拿,話不多,做事卻認(rèn)真、細(xì)致,每每看見,總讓她想起很久以前,這姑娘就這么在自己身旁陪著自己,那個(gè)時(shí)候她最看不上這個(gè)兒媳,可回想起來,她卻沒做過一件讓她生氣的事。 今日喬芝胎停,便瘋了一樣鬧到了蕭惠貞面前,傳得滿府的人都知道了,而當(dāng)初施菀為老二打掉那個(gè)孩子,卻是沉默的,忍耐的。 哪個(gè)女人不珍視自己的孩子,那是自己的血脈,是夫家的認(rèn)同,是自己的未來,是一切的希望。喬芝要發(fā)瘋,其實(shí)施菀在心里也要發(fā)瘋吧,只是她沒發(fā)瘋,選擇了和離。 但這么多年后,她還愿意來給自己看病,三個(gè)兒媳里,她大概是心地最好的那個(gè)。 如果她沒走,自己對她稍加教導(dǎo),說不定她做當(dāng)家人不比老大媳婦差。 陸夫人又嘆息一聲,揉了揉額頭:“只覺得頭疼,明日讓施大夫……”話說到一半,她停住了。 本想說讓施大夫給扎個(gè)針,卻想起她已經(jīng)搬出去了。 “這子微,也不知他怎么想的,怎么會讓施菀走,等他回來,我要讓他好好說說這事?!?/br> 焦mama勸:“夫人還是早些睡吧,這些事都明日再說?!?/br> 陸夫人拖著身子去躺下了,但想必今夜這覺是睡不安穩(wěn)的。 隔日一早,陸庸先到了陸夫人房中。 昨夜的事他也聽到了動靜,早上便聽說喬姨娘胎停了,又扯到大兒媳,所以來問問。 陸夫人將事情告訴他,道歉道:“是我的錯(cuò),讓這后院里鬧出這么大的事?!闭f著哭起來。 陸庸拍著她背道:“你這幾個(gè)月都在病中,哪能管得了這么多。這后面打算怎么做?” 陸夫人道:“胎停的事,我還是相信老大媳婦的,應(yīng)該不是人為;昨夜喬芝不對,但她也沒了孩子,要再懲處,人只怕要真瘋了,就安撫安撫,讓她好好休息吧。只是老大媳婦也確實(shí)動了許多手腳,她手上的事,暫且讓老三媳婦代管。” “老三媳婦,那行嗎?”顯然陸庸也對田緋雯沒信心,陸夫人無奈:“沒辦法,我在旁邊看著吧,每到這時(shí)便想,要是子微這孩子把婚事定了就好了,也不知哪家姑娘才入得了他的眼?!?/br> 陸庸哼了哼:“你還沒看出來?” 陸夫人:“什么?” “將軍的女兒又如何,郡王的女兒又如何,他只想娶施大夫?!?/br> 陸夫人自然看出陸璘對施菀不同,卻疑惑:“但施大夫不是要回安陸的嗎?” “所以他和你說,真想要孫子,他去過繼一個(gè),你當(dāng)他是玩笑?他什么時(shí)候開過玩笑?” 陸夫人驚了,怔怔看向陸庸。 繼而她想到了郡王府那樁被推掉的婚事,又想到前不久蕭惠貞說的那樁婚事,全都是因陸璘不同意,而且是沒有絲毫轉(zhuǎn)圜余地。 知道兩家有意議親,他不只在家里說不愿意,還跑到郡王府世交的家里說自己無心成親,這分明是讓人家去傳話,最后郡王府果真就不理這茬了。 陸夫人問:“你的意思,他是非她不娶?” 陸庸道:“他同我這樣說過?!?/br> “這孩子怎么能這樣,好端端的,怎么就……我替他cao的心還不夠多么?”陸夫人說著又有些咳,陸庸拍著她背,勸道:“他是這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拗不過他,只能順了他。” 陸夫人看向陸庸,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她心里有些亂,不知怎么決定。 陸庸還要去辦公,待陸庸離開,直到傍晚陸璘從外面回來,陸夫人便早早將他叫到了沉香院。 “今日一早讓人去請回施菀,她拒絕了,你怎么就放她走了,這傳出去叫別人怎么說我們,又讓宮里的淑妃娘娘怎么想我們?還道是我們忘恩負(fù)義,大老遠(yuǎn)將她請來,非得過年前將人趕出去!”陸夫人道。 陸璘坐在她下首,回答:“她不愿住在陸家,自然只能放她走?!?/br> “只是丫鬟口不擇言,昨夜就罰了。”陸夫人說。 陸璘看向她:“丫鬟會那么說,不過是主子平日的想法,丫鬟是替主子出氣而已;主子是陸家的人,自然代表著陸家,陸家這樣說她,她為什么要留在陸家?” 第113章 陸夫人沒話了,半晌才道:“你大嫂這次確實(shí)做得不對,不知怎么就如此糊涂?!?/br> “她大概不是糊涂,是習(xí)慣了。”陸璘道:“如果是外面的大夫,以大嫂的待客之道絕不會那樣去怪罪,但那人是施菀,在當(dāng)下,在那個(gè)事件里,她不由自主將施菀當(dāng)成了曾經(jīng)的弟妹,所以才有那樣的懷疑和詰問?!?/br> 這意思便是說,從前蕭惠貞就不將施菀看在眼里。 陸夫人默然不語,隔了一會兒,問:“眼下你看,怎么才能將她再請回來?” 陸璘問答:“母親可以去請,但我想她不會回來?!?/br> 陸夫人好一陣沉默,“你父親和我說,讓我順了你。你是真的非她不娶?開年你就三十整了,再捱下去你侄女綿兒都要出閣了?!?/br> 陸璘不出聲。 陸夫人道:“若你實(shí)在是認(rèn)定了她,再要娶她進(jìn)門,我也不是一定反對,我與你父親都老了,也沒有精力和你犟了?!?/br> 陸璘看向她:“母親,不是我想不想娶她,也不是您同不同意,而是她不會進(jìn)我們家門,她……不可能再嫁我。” “她是帶著怨呢,主要是怨我吧?!标懛蛉藷o奈道。 “又豈只是一個(gè)‘怨’字能說清?!标懎U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母親身體還未痊愈,還是少煩憂吧,最后幾天,工部有許多賬務(wù)要忙,我在假前就不回來了。” “你要住在值房去?那怎么住得了?”陸夫人驚。 “沒什么住不了的,母親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陸璘說著離開了。 陸夫人看著他遠(yuǎn)去,突然覺得,如果沒有妻兒,他是不是從此一心政務(wù),動不動就不回來了? 下午枇杷從外面回來,一副唉聲嘆氣模樣。 祿安客棧掌柜問:“小娘子怎么了?有不順心的事?” 枇杷走到柜臺前:“這京城的房子,怎么都是一年起租,還那么貴,今日找了好幾個(gè)牙人,都說至少半年?!?/br> 掌柜的問:“這么說小娘子是要租房,怎么,客棧住得不好么?” 枇杷瞪大眼睛:“998文一晚,我在這兒住得覺都睡不著!” 掌柜的笑起來:“一分錢一分貨嘛,我們房里的茶水都是上好的龍井呢!” “我們才沒那個(gè)命,便宜的客棧吧,又魚龍混雜的,不敢去住,住在這兒吧,一天一兩,想起來就心肝兒疼?!辫凌苏f。 掌柜的想了想,“說起來,我有個(gè)好友,長年帶著家小在京城做生意,兒子在老家訂了親,早半個(gè)月前婆娘和孩子都回去置辦婚事了,他也這幾日走,不知他那房子空出來多久,要是愿意租出來,倒也還能賺幾個(gè)錢,興許他愿意?!?/br> “真的?”枇杷大喜,“那勞煩您替我去問問,他愿不愿意出租三個(gè)月,我們不到三個(gè)月就要走了?!?/br> “這樣吧,我到傍晚交班,待我交完班,幫你去問問?!闭乒竦恼f。 枇杷連忙道:“好好好,多謝您!” 到第二天,那掌柜的一早就告訴枇杷,那好友正好要回去好幾個(gè)月,愿意出租三個(gè)月,想要租的話,一個(gè)月二兩銀子,并二兩銀子的押金。只是他明日便要動身回老家,如果決定了,就趕緊,今日就交錢?!?/br> 正好掌柜的交班還有半個(gè)時(shí)辰,便帶枇杷去看。 在路上,與枇杷道:“小娘子,先說好了,若是看中了,給我個(gè)500文的跑腿費(fèi),你看怎么樣?” “500文?”枇杷心想這都夠半天的房費(fèi)了。 掌柜的停了腳步:“小娘子要好好想想也行?!边@意思便是,你要不愿意,我就不帶你去了。 枇杷想著找牙人也是得出錢,咬咬牙,點(diǎn)頭道:“行,500就500?!?/br> 掌柜的腳程快,枇杷跟得吃力,走了兩條街,枇杷問:“還有多遠(yuǎn)?” “就快了!”掌柜的說著,拐過一道彎,進(jìn)了條巷子,到一座屋前拍響門:“老吳,開門,我來了?!?/br> 人生地不熟,枇杷原本還有些怕,但這街道繁華中透著靜謐,不遠(yuǎn)處還有家賣字畫的,有兩個(gè)書生模樣的人在字畫攤前,她便覺得安了心。 院門被打開,出來個(gè)圓臉的中年男人,掌柜的說:“就這位姑娘,和她師父,看著像jiejie,都是行醫(yī)的,你就當(dāng)是姐妹二人吧?!?/br> 那男人看了眼枇杷,點(diǎn)頭:“那行,姑娘家的愛惜家具物什,我這院子可打掃得干干凈凈。”說著領(lǐng)二人進(jìn)去,枇杷一眼就相中,她以為二兩銀子的價(jià)格在京城怎么也是個(gè)破爛小屋,卻沒想到還是個(gè)周正的院子,雖不大,但真是干凈,里面有棵臘梅,正開著嫩黃的花,別提多好看。 中年男人領(lǐng)她看里面,三間正房,兩張床,后面有個(gè)小廚房。雖小,卻整潔,在京城這種地方已經(jīng)算很好的住處了。 中年男人道:“旁邊就是麗山書院,那可是京城最好的書院,在里面讀書的都是中了舉人秀才的,屋前屋后,要么是書肆,要么是字畫鋪、筆墨紙硯鋪,晚上打更的更夫要走兩遍,城防的官兵要走兩遍,一年上頭也見不著一個(gè)賊,晚上開著門睡覺都行。 “但有一點(diǎn),第一,你們不能把這里面東西弄壞了,要賠的;第二,我明年清明后就回來了,你們必須搬走?!?/br> 枇杷太喜歡這房子,他提的條件也都能接受,連忙道:“我們肯定不會弄壞東西的,明年三月前我們就走了。” “那說好了,到時(shí)我讓掌柜的來收房,屋子得是原樣?!敝心昴腥苏f。 枇杷連連說好。 中年男人第二天就要走,事情談討,當(dāng)即就由掌柜的作保,簽了書契,枇杷按了手印付了租金便與掌柜的一起回去了,鑰匙由中年男人住最后一夜后明日送到客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