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陽拿出待客的姿態(tài)，找來好多零食：“警察叔叔警察爺爺你們吃，這都是我家賣的，很好吃?！?/br>
    “陽陽，別打擾警察叔叔工作。”

    童向開一邊回答趙警官對于基本家庭情況的問話，一邊示意童陽安靜。

    吳老暗自打量童向開。

    無論是他的rou眼，還是他身上揣的道具，都沒有在童向開身上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

    既無陰鬼之氣，也無邪崇煞氣。

    就是很普通的正常人。

    只不過童向開的健康癥狀不太理想。

    眼眶中的瞳孔邊緣泛紅，眼白也布滿似乎是疲備的紅血絲。

    面色亦呈現(xiàn)出亞健康的蒼白，眼窩深陷，眼睛下面有著濃重的陰影。

    身體也屬于過于削瘦。

    童向開身高一七七，正常情況，這樣身高的成年男人，體重應(yīng)該在一百四十斤左右。

    他又是吃播，按理體重應(yīng)該只增不減。

    然而目測童向開的體重，大致一百一。

    瘦得胸骨都能清晰可見。

    無論是直播還是視頻，他大半身體被擋在桌下。

    又因鏡頭會把人臉拉寬，因此在網(wǎng)絡(luò)上童向開看起來還算正常。

    而現(xiàn)實(shí)里瘦得幾乎脫相。

    再加上他不太好的面色，被頭頂燈光一打，有些讓人毛骨悚然。

    如今各式各樣的短視頻平臺興起，涌現(xiàn)出無數(shù)自媒體人。

    為了吸引流量，總會做出各種博取眼球的行為。

    童向開的爆紅爆富就是例子。

    有很多人模仿他成為吃播，吃大量食物。

    一個人的胃盛裝食物有限，除非天賦異稟。

    大部分都是在鏡頭里吃完，關(guān)掉鏡頭立刻催吐。

    甚至很多直接假吃，以剪輯的方式造成自己能吃很多的跡像。

    實(shí)則在桌下擺放大桶，將食物嚼完吐進(jìn)桶里。

    反正五花八門的手段很多。

    那種催吐的對身體的危害巨大，時間一長，身體自然而然出現(xiàn)病變癥狀。

    所以，沒有探測出異常的童向開，呈現(xiàn)出這種病態(tài)狀況，很大可能是病變導(dǎo)致。

    之后吳老又找機(jī)會和童向開握了手，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他和趙警官沒有借口再繼續(xù)待下去，便起身告辭。

    走之前，老人家不留痕跡地在童陽睡衣口袋里放入一張護(hù)身符。

    “警官叔叔警察爺爺再見?！?/br>
    童陽有些不舍地送走吳老和趙警官。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不舍得，明明剛開始見到警察他心里還有點(diǎn)小怕來著。

    大門關(guān)上。

    寬闊的客廳立時寂靜下來。

    “陽陽，你該去睡覺了，明天還要上學(xué)?！蓖柭牭桨职值穆曇粼谏砗箜懫?。

    往常童陽會嚷著讓童向開哄他睡，但今晚他撓撓肚子，乖乖點(diǎn)頭：“爸爸晚安。”

    甩開小胖腿跑進(jìn)二樓自己的臥室。

    關(guān)好門，他爬上床，一時睡不著，打開電話手表，給秦書言打電話，沒接。

    然后他開始在右右和簡思語之間猶豫。

    最后選了右右。

    電話很快接通。

    童陽開口就是：“蘇右右，你有看我爸爸的視頻嗎？”

    “有呀?！庇矣覍?shí)話實(shí)說，“我還吃了三碗飯呢！”

    童陽先前心里那些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緒消失殆盡，不自覺開始炫爸模式，神采飛揚(yáng)地嘰里哇啦。

    右右偶爾敷衍地回應(yīng)兩聲。

    等蘇時深收到吳老來電時，小姑娘連敷衍都懶得敷衍，干凈利落地結(jié)束和童陽的通話。

    豎起耳朵聽哥哥接通后吳爺爺在電話里的推論。

    “確實(shí)有可能是病變導(dǎo)致，不過無法解釋他的視頻連鬼都能看餓?！?/br>
    吳老將他所見所聞如實(shí)告知，頓了下：

    “我會繼續(xù)觀察的?！?/br>
    又說了幾句，掛斷電話。

    見狀，以為吳老會請右右?guī)兔Φ内w警官神色露出幾分疑惑。

    吳老看出來了：“總不能什么事都靠小家伙幫忙?！毕袷裁丛?。

    “你先回去吧。”老人家抖抖衣袖。

    趙警官一驚：“那您？”

    吳老抬頭看了眼天清冷深邃的夜幕，擺擺手沒說話，示意他走就是。

    童向開到底是什么情況不清楚，他一個孤老頭子在這兒盯梢足夠了。

    趙警官把車留下來給吳老休息用，也被拒絕，只好作罷。

    等他離開，吳老去了物業(yè)，很快和值夜人員打成一片。

    順便問了問他們對童向開的印象。

    他們紛紛表示印象挺好：

    “大網(wǎng)紅啊，經(jīng)常給我們送各種吃的，一箱一箱地送。”

    “直播挺健談，現(xiàn)實(shí)碰上面話比較少，估計直播說太多話，現(xiàn)實(shí)里不愛說了?！?/br>
    “那肯定羨慕啊，什么都不做，光靠吃就掙這么多錢?！?/br>
    “不過能吃這么多也是牛批，活該人家掙錢……”

    ……

    “說曹cao曹cao就到?！?/br>
    一個值班人員忽然望向窗外，示意大伙兒別說了，童向開拎著一個箱子過來。

    見到吳老，他愣了下：“吳老先生，只有您一個人嗎？趙警官走了？”

    吳老面不改色道：“我年紀(jì)大了，在這兒休息，走訪的事小趙一個人也能行?！?/br>
    童向開點(diǎn)點(diǎn)頭，打開箱子，將里面的東西拿出來。

    啤酒、豬肘、烤串之類的。

    值班人員動作熟稔地接過，顯然對于童向開的這種投喂已經(jīng)習(xí)慣。

    他們熱情地和童向開說話，童向開依舊是那副靦腆神色。

    把東西拿完出來，他也不說什么，拎著空箱子轉(zhuǎn)身離開。

    就在他轉(zhuǎn)身之際，吳老視線掃過他的脖子，目光一凜。

    ……有什么東西在蠕動。

    見值班人員沉浸在香味撲鼻的食物中，吳老只好越過他們，走出值班房間。

    一出房間，竟不見了童向開的身影。

    吳老皺眉，他指腹在眉心一抹。

    這片小區(qū)也很干凈，沒有什么臟東西，連陰氣都比較少。

    “吳老先生，您怎么出來了？”

    身后突然響起童向開的聲音，于幽涼夜色中帶著冰冷刺骨的寒意：

    “我?guī)н^來的食物您沒有吃，是不合口味嗎？”

    “這樣吧，去我家，我親自為你做一份宵夜，保證合您口味。”

    吳老心中一凜，警鈴大作——

    童向開出現(xiàn)在他身后，自己竟一點(diǎn)都沒察覺！

    老人家手腕一抖，一枚符紙下滑。

    不待有任何動作，下一秒，他失去了所有意識。

    第072章

    值班室里的值夜人員大口吃rou喝酒，胡天侃地。

    絲毫沒有注意到先前與他們交談的老人已經(jīng)不在場，更不知道門口發(fā)生了什么。

    他們沉浸在熱鬧的氛圍中，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