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人間的擴展似乎打破某種平衡。

    現(xiàn)如今幾乎難有新生妖誕生。

    ……

    綜上所述。

    妖的實力與修煉年份關系不大。

    他的“千年”里全是水分。

    最重要的是——

    不是他太弱！

    是那個小怪物太變態(tài)！

    “她根本不是人！”

    佘墨指著右右，沖那兩個鄙視他的人類嚷嚷。

    完全忘了他們仨是一伙的，一門心思自證自己：

    “我雖然沒有和人類打過，但我和別的妖打過?！?/br>
    “他們都打不過我?！?/br>
    千年時光，總會有別的東西到他的窩那兒打秋風，想霸佘墨的家。

    為了自己的窩，他不得不把入侵者趕走。

    會的那些術法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自己琢磨出來的。

    “你才不是人?！?/br>
    右右鼓起小臉認真反駁，并就蛇妖的話有理有據(jù)地進行battle：

    “你自己都說了，別的妖打不過你?！?/br>
    “我打得過你，那我當然不是妖，是人啦~”

    佘墨愣住。

    然后想反駁，又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哪反駁。

    ……好像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可就是哪里不對勁。

    一直保持觀察狀態(tài)的蘇時深眼中有了笑意。

    他摸了摸小家伙毛絨絨的小腦袋，適時開口：“寶寶，他既然不愿意就算了?！?/br>
    “哥哥，”小姑娘蹭了蹭哥哥，“他沒有不愿意?！?/br>
    企圖打消她想法的蘇大總裁：“……”

    還在思索她剛才那番話的蛇妖：“……”

    肖特助抬手置于鼻前，擋住不斷上揚的嘴角。

    小姑娘安撫完哥哥，從他懷里爬下去，噠噠噠跑向佘墨。

    后者往后狂退，一臉“你別過來啊”的恐慌表情。

    佘墨的人形并不瘦弱，右右的身高不到他腰。

    光看畫面，一個成年男人在小女孩的靠近下。

    好似面對洪水猛獸，步步后退，直縮到墻角。

    ……相當滑稽。

    以至于目睹這一幕的蘇時深和肖揚，

    對蛇妖的那種不可名狀的情緒都淡了。

    說到底也是因為佘墨原形是蛇。

    蛇的外形不符合大眾審美，滑溜溜的，又多有毒性，是危險源。

    因此對于這類物種，恐懼大于喜歡。

    這要是換成貓妖狗妖，感受自然不一樣。

    ……

    “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保護哥哥啦?！?/br>
    “哥哥也喜歡你。”

    小姑娘掌心冒出淡淡的暖色光芒：

    “所以，我開始簽訂契約了哦。”

    佘墨絕望。

    他要被人類奴役了！

    就不該下山！

    “……”

    蘇大總裁撫額：他哪里表現(xiàn)出喜歡了？！

    “是你先要吃我的哦?！?/br>
    可能是發(fā)現(xiàn)蛇妖快哭了，右右想了想，軟軟地說。

    聽到這話的蘇時深眉頭一皺。

    佘墨：“我只是想喝點你的血！”

    然后他發(fā)現(xiàn)面前的小怪物小臉繃緊。

    接著可怕的威壓傾迫而來，他全身無法自抑地發(fā)抖。

    腦子里鉆進小怪物聽起來稚嫩，實際上壓迫感極強的細軟嗓音：

    “你以前沒有吃過人類，一旦吃過，就不會忘記那個味道?！?/br>
    “你會控制不住想要更多。”

    一開始只是喝點血。

    后面會發(fā)展成，我只吃一點rou，反正保證人不死就地。

    而且，今天如果佘墨沒有挑中右右，而是選其他人的話——

    對于一個被饑餓影響，憑本能行事的妖來說。

    哪怕他沒有傷人的意愿，只是想喝點血。

    也有很大概率會出現(xiàn)——控制不住，把人吸干的情況。

    即使控制住。

    一個小孩兒的血有多少？

    失血過多的后果對體質差的小孩兒來說，仍然是致命的。

    所以，小姑娘讓蛇妖保護哥哥。

    既是覺得他合適，也是用這種方法阻止他會傷人。

    還有一點：覺得蛇妖的原身真的漂亮。

    右右在白云觀見過的蛇蟲鼠蟻多了去了。

    還會挑選好看的當玩伴。

    佘墨原身主色墨色，以金紋點綴，看起來既神秘又高貴。

    十分符合小姑娘的審美。

    剛才見哥哥一直盯著蛇妖，很感興趣的樣子，右右開心極了。

    ——先前蘇大總裁將蛇妖一把扔開，小姑娘還以為他不喜歡。

    契約簽訂成功后，原本以為自己以后再也沒有自由，成天被奴役的佘墨，

    卻發(fā)現(xiàn)契約的內容跟他想象中不一樣。

    不會逼他做不愿意的事。

    要保護好蘇時深。

    不能傷害無辜的人。

    ……

    就還挺人道。

    因為超出他想象中的條件，以至于蛇妖覺得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佘墨表情一陣變幻，最后挪動腳步遠離那個小怪物。

    視線飄向不遠處的保護對象。

    捂住空蕩蕩的肚子，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說：

    “我要吃東西?！?/br>
    “吃飽了才有力氣保護你。”

    “我、真、的、好、餓！”

    蘇時深：“……”

    一行四人去了家酒樓。

    望著滿桌散發(fā)著濃冽香味的食物，佘墨激動得眼睛唰一下變成豎瞳。

    與他相鄰的肖揚清楚看到他瞳孔的這個變化。

    蛇的豎瞳透出一種無機質的冰冷，有一種身臨其境的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