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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妻綿綿的悠然生活 第165節(jié)

    “哎,這到手的榮華富貴眼看要沒了,弄不好白忙活一場!”

    陳三很清楚,等府城的人一來,壓根就沒有自己說話的地兒。

    看到陳三垂頭喪氣的樣子,綿綿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笑著安撫道:“爹,您先別忙著嘆氣。‘塞翁失馬焉知非?!R大人謹(jǐn)慎,可謹(jǐn)慎些總出不了大錯,無非就是少些賞賜。之前那位大人倒是膽子大了,連金礦都敢私采,最后還不是落了個家破人亡……”

    “呸呸呸,你這丫頭,就不能提點(diǎn)兆頭好的事,非得膈應(yīng)我!”

    陳三半點(diǎn)沒有被安撫,反而被氣的翻了個白眼。

    轉(zhuǎn)頭又看見自己剛嫌熱脫下來的外衣被小兒子披在身上當(dāng)袍子穿,衣服有一大截都被踩在了地上。

    黑色腳印在淺色衣料上格外顯眼,陳三只覺得一股濁氣往頭上涌:“老子費(fèi)心費(fèi)力的,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小崽子?要是不考慮你們,你爹我在家躺著多舒服,用得著整天在外頭跟人賠笑臉!一個個沒有省心的!”

    安哥兒被吼的僵住身子,站在那一動不動,淚珠子在眼眶里一個勁的打轉(zhuǎn),就是不肯掉下來。

    老爹這是怎么了,綿綿很少見他動這么大的肝火,趕緊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娘。

    “行了,你小點(diǎn)聲,別嚇著孩子?!瘪T氏俏眼一睜,陳三的語氣就軟了下來:“我這不也是著急嗎?”

    馮氏搖頭:“你急什么?你睜大眼瞧瞧咱家這幾個崽子,一個比一個主意大,還用的著你替他們著急?要我說啊,兒孫自有兒孫福,想要榮華富貴就自己想轍……咦,你過來我看看,你這耳朵后頭怎么多了一片白頭發(fā)?”

    陳三雖然是個中老年男人,但一向還是很注重自己外表的。

    聞言,趕緊端了一面西洋鏡出來,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自己鬢邊真的多了幾根白頭發(fā)。

    再看旁邊的妻子依舊年輕貌美,心情更郁悶了:“哎,老了,不中用啦?!?/br>
    馮氏拿出篦子幫陳三解開發(fā)髻:“要我說啊,本來就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以后還是保重自己最重要。再說,這件事牽扯太深,皇家的家事可不是那么好攪合的。一個弄不好,說不得咱們會落得曹家一樣的境地?!?/br>
    陳三訕笑道:“皇帝老兒應(yīng)該沒那么不講理吧?”

    馮氏冷笑:“你以為每年那么多抄家、流放的臣子,都真的是罪有應(yīng)得嗎?”

    綿綿若有所思的皺皺眉頭,母親每次提到皇家的事都顯得有些激動。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第335章 捉賊

    綿綿記得老爹曾經(jīng)說過馮氏幼年好像出生于京城,后來機(jī)緣巧合之下才到了益州府城,也是在那里認(rèn)識的老爹。

    但是自己很少聽母親提起京城的人和事……

    這時,馮氏已經(jīng)把陳三的發(fā)髻重新梳好。她手巧,陳三的白發(fā)被她巧妙的藏了起來。

    綿綿站在老爹旁邊仔細(xì)盯著也沒瞧見老爹的白發(fā),不由贊嘆:“娘親的手藝簡直是巧奪天工啊,這么一整,老爹瞧著年輕了十歲不止!”

    “少說好聽的糊弄我?!标惾龑χR子左右擺頭,有些不太滿意的摸了摸頭頂?shù)慕痿ⅲ骸熬褪沁@金簪看著俗氣了些?!?/br>
    馮氏譏笑道:“這會子倒嫌棄金子俗氣了,當(dāng)初是誰一聽到清風(fēng)寨有金子連鋪子都不顧的就往山上跑?”

    “我那不是去湊熱鬧嘛!”陳三笑著回道,然后非常遺憾的嘆口氣:“聽說當(dāng)初曹知縣在山上存下了一大批金子,最后不翼而飛了,好幾伙人把山都快翻遍了也沒找著?!?/br>
    一邊說一邊搖頭:“也不知究竟便宜了誰?”

    馮氏卻是不大相信官府的話:“要我說這些話也就是糊弄一下咱們這些平頭百姓。那起子人做事你還不知道,對外說是金子找不到了,實際上還不定肥了哪個的腰包,要不然這事能那么輕易就了結(jié)?”

    這話題怎么突然扯到這里來了?

    “剛想起來我那有之前打的一套和田玉的簪子,其中兩支我一直都嫌粗狂沒戴過。這會覺著給老爹戴正好,我回房去取?!?/br>
    綿綿有些心虛的從花廳溜了。

    要是老爹知道當(dāng)初曹知縣弄的那些金錠都進(jìn)了自家大門,不知道要樂成什么樣子。

    何況那些金砂什么的也都被自己給收進(jìn)了空間。

    爹娘不提這事,綿綿差點(diǎn)都要忘了自己空間里還有一座用金砂堆的小山呢。

    她經(jīng)常忘了自己是擁有一座金山的人,總是想方設(shè)法的搞銀子。以至于總是把自己搞的有點(diǎn)忙。

    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就不能把掙錢的機(jī)會勻給別人一點(diǎn)?

    答案是不能。

    一不搞錢心里就發(fā)虛怎么辦?

    那只能是一直搞下去。

    綿綿剛回自己的屋子,白蒿就輕輕的走過來回稟:“姑娘,前頭傳過信來,都預(yù)備妥當(dāng)了。”

    “那咱們就等著甕中捉鱉吧。”綿綿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上翹的眼尾里卻流露出幾分凌厲。

    捕捉到這個眼神的白毫心里一緊:這回不知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搞了這么一出。

    看樣子,姑娘是要大開殺戒了。

    綿綿原本還怕入夜后小皇子會更難伺候,結(jié)果他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在院子的秋千架上玩著玩著就睡著了。

    把人交給小桃照顧,綿綿瞇了一會兒,為半夜的行動養(yǎng)精蓄銳。

    得知莊子上有人找事,看到閨女一副準(zhǔn)備大動干戈的樣子,馮氏還勸她:“自古‘水至清則無魚’,若不是什么大事,不如睜只眼閉只眼?!?/br>
    “若是一點(diǎn)子蠅頭小利我也懶的計較,可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玻璃房里。那可是我安身立命的老底,容不得半點(diǎn)疏忽?!?/br>
    綿綿覺得這兩年老娘倒是愈發(fā)大度了,不過她到底積威猶在,家里下人并不敢出格。

    對著自己,那些人就沒有那么老實了。

    她搖著頭道:“再說了,我本意也不想這么計較,可架不住一個個的都當(dāng)我年輕面嫩好糊弄,拿我當(dāng)軟柿子捏,我可不能慣他們的毛??!”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我也不管了?!瘪T氏跟旁人家的母親不同,巴不得兒女一個個獨(dú)立自主,自己好當(dāng)甩手掌柜。

    最后,她只囑咐了一句:“你跟云琦到底沒成親呢,他的人你也不能用的那么實誠,該花錢的時候還得花錢?!?/br>
    “知道了?!本d綿面色僵硬的答了一句,明明花的是自己的血汗錢,結(jié)果卻讓馮師兄做了好人。

    不過,相對于讓父母知道自己跟江湖人士相交甚密,綿綿寧愿讓馮師兄做個好人。

    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家里多出來的那些人。

    說起來,自己真的很長時間沒見到馮師兄了,連一點(diǎn)消息都沒有。

    狗男人,不會真的被外頭的野花給迷住眼了吧?

    要是敢做對不住自己的事,看她不把狗男人的腿給敲斷。綿綿咬牙切齒的砸了咂嘴。

    三更時分,別院的人都陷入了寂靜當(dāng)中。

    種著蔬果的院子外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探頭探腦的黑影。

    黑影肩上背著一個布袋,他左顧右盼了許久,確定周圍沒有旁人后扒著院子外頭的小樹麻溜的攀到墻頭上,輕輕一跳就進(jìn)到了院子里。

    他熟門熟路的來到種著草莓的屋子,胡亂用手在架子底下掏了個坑,把肩上布袋里的東西倒了進(jìn)去。

    做完這一切,黑影得意的jian笑兩聲,狹小的雙眼在黑暗中散發(fā)著猥瑣的光。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時候,屋子里突然亮了起來。

    他下意識的用手去遮自己的雙眼,下一秒就被氣急敗壞的張婆子一個巴掌扇了過去:“老孫頭,果然是你!好你個喪盡天良的混球兒,老娘不肯讓你占便宜,你背地里就下這樣的黑手。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老王八……”

    老孫頭想要反抗,可他的雙手早被身強(qiáng)力壯的家丁給制住了,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由著張婆子在他身上撒潑。

    綿綿也是今天讓人查了才知道,這個老孫頭不是個好東西,年紀(jì)一大把了還慣喜歡勾搭外頭的女人。他原先有個婆娘,善良勤勞,年紀(jì)輕輕的就被他和情婦氣死了。

    對這樣的人渣,綿綿一向十分厭惡,所以明知道張婆子在公報私仇,也由著她去了。

    底下人見主子沒有吭聲,自然更沒人攔著張婆子,甚至還有一些看他不順眼的趁機(jī)踹了幾腳。

    直到張婆子打的沒了力氣,動作漸漸緩了下來,綿綿才擺了擺手:“行了,把人帶下去吧,明兒給找個大夫好好治治?!?/br>
    聽到這話,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把人打個半死,再找大夫來醫(yī)治,這是為什么?

    第336章 不能

    似乎是看出了眾人的疑惑,綿綿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像這樣的玩意兒,審不審的也沒什么意思。不過我懶的臟了自己的手,趕明兒等這老孫頭養(yǎng)好了傷就送到臨州的鹽場上去吧?!?/br>
    在場的諸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大姑娘不揚(yáng)聲不高調(diào),只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決定了老孫頭日后的命運(yùn)。

    這種不動聲色的處置更讓人覺得膽寒。

    綿綿意味深長的環(huán)視了四周:“從這別院的門口起,要進(jìn)來至少要過三重門。老孫頭能悄無聲息的進(jìn)來,要說沒有蹊蹺我是不信的?!?/br>
    今晚的事做的隱秘,莊子上的人只來了零星幾個。綿綿的眼尾一一掃過去:“回去告訴他們,誰做了蠢事趁早自己交代了,我保管禍不及家人。要是等查出來,一家子都別想消停!”

    張婆子帶頭應(yīng)道:“姑娘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勸勸那些人?!?/br>
    雖然她一時大意讓人鉆了空子,但管著果蔬園這么久,誰最有嫌疑她還是能猜個大概的。

    綿綿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輕聲道:“行了,時辰不早了,家里還有貴客,出去的時候小點(diǎn)聲別驚擾了客人。”

    等綿綿走了以后,一個雇來的護(hù)院對著他們的頭目說:“沒想到這小姑娘瞧著嬌嬌弱弱的,辦起事來還真是老辣。”

    護(hù)院頭目鄙視的瞥他一眼: “你忘了下午那遭?尋常姑娘家看到那架勢早就嚇哭了,更別說親自上陣了。還嬌弱?嬌弱的話咱們能接到這個肥差?”

    綿綿回到屋里后,剛準(zhǔn)備換衣服,突然對正幫她解衣帶的白蒿說:“我自己來吧,你今兒也累了一天,明天還得早起照顧那個小皇子?!?/br>
    白蒿打著哈欠點(diǎn)點(diǎn)頭,姑娘喜歡清靜,這兩年都不讓人在里屋守夜。她沒有多想,轉(zhuǎn)身回了自己屋子。

    外間的門剛一關(guān)上,一道黑影就撲到了綿綿的身后。

    綿綿沒有動,任由對方環(huán)住自己的身體,只撅著嘴抱怨:“走了這么多天,怎么一回來就當(dāng)起采花賊來了?”

    云琦把頭埋在綿綿的脖頸后面,深吸一口氣:“對不起,應(yīng)該白天來的,可我實在太想你了。”

    這些天他在府城跟那些老狐貍針鋒相對,腦子整日整夜都繃的很緊,他時常有一種自己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

    然而此刻懷里抱著的人兒,聞到熟悉的馨香,終于讓他有了一種活在人間的踏實感。

    “你怎么知道我來了?”還配合的把丫鬟打發(fā)下去,對此云琦不免有些好奇。

    綿綿得意的挑了挑眉毛:“當(dāng)然是憑味道呀!”

    云琦身上的熏香有一股清冽的松柏香氣,味道清淡,是綿綿翻了很多古籍、試驗了很多遍才調(diào)制出來的。

    她制成香丸送給了哥哥和云琦。同樣的熏香用在兩人身上最終呈現(xiàn)出來的氣味卻截然不同。

    哥哥用了之后是有些溫暖的干爽氣息,而云琦用了之后則更加的清新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