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搖搖頭，沒有說話。

    常喜明看姜意一眼, 主動開口拉開話題：“你們來的挺早！”

    周垣川好像還有點魂不守舍, 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倒是柳凡，立刻笑起來, 回答道：“到這邊來，自然要早早到?！?/br>
    常喜明笑起來，注意到周垣川還在有意無意看姜意后, 立刻轉頭看向姜意。

    “瓜瓜你去看看其他人起床沒有？”

    “沒有的話叫他們起床，客人來了?！?/br>
    姜意點頭，剛轉身, 就看見裴無司走過來。

    “怎么了？”

    他詢問道。

    “周垣川來了。”

    姜意說完, 又補充道：

    “柳凡也來了?！?/br>
    裴無司點頭, 目光往前看，落到周垣川身上。

    “你去叫姜空?！?/br>
    姜意點頭，去敲姜空的房門。

    裴無司則走向周垣川，擋住他看向姜意的視線。

    導演站在鏡頭后面，皺起眉頭，內(nèi)心浮現(xiàn)一絲不太妙的預感。

    姜意進入姜空的房間，身影徹底消失，裴無司也走到周垣川的面前。

    “你們好, 我是裴無司。”

    他伸出手, 與兩個人依次握手。

    周垣川抬頭與他銳利的目光對視上，心一跳, 又快速低下頭。

    他對裴無司印象不深，對方退圈很早，后期幾乎完全淡出眾人視線，沒有任何新聞報道。

    只在很久很久之后，聽說對方定居寺廟，常伴青燈古佛。

    記憶中，裴無司應該連這個綜藝都沒有錄制完，到一半就經(jīng)常請假不出現(xiàn)了，不知道這次為什么沒有缺席過一期。

    但是這些都是小事情。

    周垣川在心中想。

    跟姜意相比，都是小事情。

    為什么之前系統(tǒng)沒有檢測出來姜意的氣運這么強？

    如果這個世界不止姜空一個主角，他完全可以采用其他的方法。

    ……

    “周老師身體不舒服嗎？好像一直在走神?！?/br>
    耳邊突然傳來聲音，打斷了周垣川的思緒。

    他迅速回神，抬頭又對上裴無司的目光。

    “沒、沒事?！?/br>
    說完，又補充道：“可能就是沒休息好，要來這邊參加節(jié)目太興奮了?！?/br>
    裴無司點頭，應了一聲，也沒說信還是不信。

    “那你可以先休息一下?！?/br>
    周垣川搖頭，“不用，謝謝，我去洗把臉就好?！?/br>
    他說著又詢問洗手間在哪。

    工作人員給指了方向后，周垣川暫時離開。

    洗手間很安靜。

    周垣川確認沒有鏡頭或者是其他人，才抬起頭，去看面前的兩個大的光團。

    真大，真亮啊。

    他目光癡迷，這些都是氣運，而他深切知道氣運的好處。

    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擁有這么多氣運的是他，他將會多么功成名就。

    周垣川看著鏡子中，眼角已經(jīng)生出細紋的自己。

    “系統(tǒng)……”

    他低聲呢喃著，突然一點也不埋怨系統(tǒng)了。

    幾天前，他還因為系統(tǒng)再一次對姜意判斷錯誤，而憤怒。

    但是今天，他為系統(tǒng)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原來姜意是主角。

    和姜空一樣的主角。

    她擁有那么多的氣運，系統(tǒng)判斷失誤很正常。

    氣運高的人是會有保護的。

    他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慢慢勾起唇角。

    如果姜意也是主角，他完全可以采取其他方式。

    系統(tǒng)給出的獲得氣運的方式，有三種。

    第一種是最傻，也是成效最慢的一種。

    他靠自己的努力，慢慢提升氣運。

    第二種是掠奪主角氣運，也就是他使用過的。

    第三種，比較溫和——成為主角親近的人，比如親人，愛人，朋友等，獲得她自愿贈予的氣運。

    他現(xiàn)在完全可以采取第三種。

    姜意氣運這么高，怎么樣他都不會虧的。

    周垣川想著，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神情幾乎癲狂。

    演戲，他最會了。

    他就是影帝。

    但下一秒，系統(tǒng)就站出來潑冷水。

    “她的氣運太高，你的氣運太低，就算你和她發(fā)展親密關系，她自愿贈予氣運，你一時半會也接受不了很多?！?/br>
    “溫和的方式，有溫和的好處，自然也有溫和的弊端。這個的弊端就是，按照你現(xiàn)在的情況，你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才可以正常接收姜意的氣運。”

    周垣川臉上的笑意一僵，他沉默片刻，很快再次笑起來。

    “我知道解決辦法?！?/br>
    他壓低聲音。

    五年太久了。

    他等不了。

    上一次他距離影帝獎杯最近的時候，才36歲。五年后，他都38歲了。

    重來一次總不能比第一次還差。

    系統(tǒng)沉默。

    周垣川在心底對系統(tǒng)道：

    “我知道辦法?！?/br>
    “像上一次那樣，壓低姜意的氣運，減少我們之間的差距，我就可以吸取她的氣運了?！?/br>
    “親密關系，更好掠奪吧。如果她死了，氣運會不會都給我……？”

    說完，不等系統(tǒng)說話，周垣川繼續(xù)道：“我知道，我記得，你說過——如果世界主角死亡，他的氣運會潰散，或者分給親近的人?！?/br>
    “親近的人就是我?！?/br>
    周垣川坐在馬桶上，無聲笑起來，他笑的越來越大，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笑到最后，連眼淚都快要掉出來。

    “你真是瘋了?！?/br>
    他聽見系統(tǒng)冷漠的聲音。

    好半晌后，他才收起笑容，聲音輕快地詢問系統(tǒng)。

    “你的程序查清楚了嗎？為什么最開始沒有發(fā)現(xiàn)姜意是主角？”

    “滴——”

    短暫的“滴”聲后，系統(tǒng)的聲音響起。

    【原定世界線中，主角是姜空一個人，而姜空能成為大氣運男主，應當與姜意有關。姜意去世后將她的氣運分給了姜空，于是姜空成為主角，世界快速升級?！?/br>
    “可是現(xiàn)在，姜意并沒有死?！?/br>
    【是的。世界男主是靠氣運判定的，而氣運可以慢慢積攢獲得。原定世界線中，姜意和姜空應當都擁有很強的氣運，但是還沒有成為主角，姜意就去世了。當前世界，姜意沒有死亡，所以慢慢成為世界主角?！?/br>
    【而氣運之間是可以相互影響、相互補充的。所以殊途同歸?！?/br>
    系統(tǒng)的解釋很長一段，周垣川聽明白了。

    “所以，姜空無論如何都是主角?！?/br>
    他表情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