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稍微站遠一點。”江梓良也好奇，“我媽是?不是?要被外公外婆教訓(xùn)了？”

    “可能哦?！焙螘匝诺溃澳爿p聲?一點，我們就只能在樓梯口那邊，不能走下去。你也站在旁邊，別從樓梯上直接滾下去。那么你外公外婆就不是?要教訓(xùn)你媽了，他們是?要送你去醫(yī)院了，再呼天喊地，我的外孫啊?！?/br>
    “不可能，我才沒有那么不小心?！苯髁嫉馈?/br>
    “噓。”何曉雅示意江梓良小聲?一點。

    兩個人躡手躡腳去樓梯口，他們還是?要聽聽。

    “都下來吧，別躲在樓梯口了?！焙文傅?。

    何曉雅和江梓良兩個人對視一眼。

    何曉雅：說你呢？

    江梓良：小姨，絕對是?說你。

    “你們兩個人都下來。”何母道。

    “下去了?！焙螘匝诺溃笆?二不是?一，躲不過。”

    何曉雅跟江梓良一塊兒下樓，他們兩個原本就是?想著偷聽，他們真沒有想到自己要卷進去。

    “你們兩個人站好?！焙文傅?。

    “我們兩個又沒有犯錯，可以坐著嗎？”何曉雅道，“飯后來點水果，有助于消化?！?/br>
    “……”何母嘴角微扯，小女兒當(dāng)她是?在看?戲嗎？

    “站一會兒都不行，這么懶？”何父道。

    “來，坐?！焙螘匝爬髁甲?，他們沒有必要等爸媽說坐下再坐下。反正他們坐下了，爸媽也不會說什么。

    “你們就坐好。”何母道，“仔細聽著，小良也有十歲了，可以聽這些話?！?/br>
    “對，我可以聽，長教訓(xùn)?！苯髁颊J(rèn)真地道。

    “何曉雅，你也是??！焙文缚?向何曉雅，“別傻乎乎的?！?/br>
    “哦。”何曉雅點點頭。

    何父何母這一次回來，主要就是?為?了何美麗的事情。何曉雅的事情，他們反而沒有那么擔(dān)心。何曉雅看?事情的角度比較不一樣，別看?她歲數(shù)小，但?她絕不會讓她自己多?受委屈。

    這跟何曉雅借住她jiejie那邊有關(guān)系，何曉雅是?一個分?得清是?非的人。

    “爸，媽?！焙蚊利愑行┚o張，但?她還是?堅定地道，“我不后悔離婚！”

    “沒有人說你不能離婚?！焙文傅?，“你就是?蠢，存折都能讓江大海拿去，那么多?錢就這么沒了?！?/br>
    那些錢對于何家而言也不算是?小數(shù)目，何父何母在研究所的工資也不是?特別高。也就是?先前他們保留下來的祖輩家產(chǎn)，那些東西稍微多?一些。但?是?在戰(zhàn)亂的年?代，他們家把很多?家產(chǎn)都捐贈出來了，剩下的那點也不算多?了。

    何父何母不是?舍不得錢的人，但?是?江大海就這么把錢拿走了，還轉(zhuǎn)身就結(jié)婚。這讓何父何母不得不懷疑江大海是?不是?早有計算的，江大海的舉動太過了。

    何父以前還覺得江大?？梢粤?，他現(xiàn)?在不敢那么想，只能想著江大海挺可怕的。

    如果江大海沒有這么早結(jié)婚，或許何父還能說江大海的好話，說那么一兩句。而現(xiàn)?在，他不敢，他要是?敢說江大海的好，老婆就要跟他離婚，他這么老的年?紀(jì)了，經(jīng)不起那么折騰。

    “他這么快就結(jié)婚，你真的一點都不清楚？”何母問。

    “不知道。”何美麗道，“我只知道他們家確實對我不滿，從最開始就不滿?！?/br>
    “問你，你就是?一問三不知，你知道什么？”何母道，“早就跟你說了，要防著一點，你都不知道要防著一點。銀行存折的密碼都能讓他知道？”

    “一個家里……”

    “就是?一個家里，也不能說?！焙文傅溃斑€是?得防著一點的。我跟你爸都是?這樣的，他有存錢，我也有存錢，不是?都清楚密碼的?！?/br>
    “你以為?你們是?夫妻，就能隨便說嗎？”何母道，“你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都沒有察覺到不對的地方，這不對。你是?感覺到了，是?沒有去說出來，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在那邊裝聾作啞。”

    何曉雅給了江梓良一根香蕉：你媽挨罵了。

    江梓良咬了一口香蕉：你姐挨罵了。

    這兩個人也不說話，他們就是?坐在那邊。少?說話，這才不容易引火燒身。

    “曉雅，你以后結(jié)婚了，千萬不能這個樣子?。”何母道，她既然?讓小女兒坐在那邊，那就不可能不說小女兒一句。

    何曉雅看?看?手里的香蕉，香蕉都不香了，她媽干嘛說到她，她很乖的，都沒有倒貼。

    “當(dāng)然?不能，要是?我離婚，一定要讓我老公掉一層皮下來。不行，一層皮還不行，要掉血掉rou?！焙螘匝诺?，“讓他知道離婚的代價有多?么慘重，他得為?他的錯誤付出巨大的代價！”

    “別就光嘴巴上說，到時候又不是?這樣了?！焙文傅?，“就想著所謂的愛情?！?/br>
    “愛情幾斤幾兩重，能賣多?少?錢？”何曉雅問，“要是?能賣很多?錢，我一定賣了。要是?太過廉價，留著有什么用？”

    “……”何母看?著何曉雅，她覺得小女兒不夠認(rèn)真，小女兒就是?在那邊說。

    “愛情跟婚姻，那是?不同的?！焙螘匝诺溃糜媚Хü裟Х?，讓她媽明白她是?一個懂得愛情和婚姻之間區(qū)別的人，“媽，你要我從哲學(xué)的角度來說呢，還是?現(xiàn)?實道德的層面來說呢？”

    “還哲學(xué)角度……別說了?！焙文傅溃嬉?從這些角度說，她怕自己說不過自己的小女兒。小女兒寫起文章來還是?像模像樣的，小女兒還早有準(zhǔn)備，自己這個時候再來說小女兒，還是?別說了，“吃你的香蕉?！?/br>
    “你們也吃。”何曉雅道，“不用客氣?。媽，我讀研讀博的時候，你們還給我零花錢嗎？我還沒有步入社會，還沒有工作，你們是?不是?要支援我一下？”

    第41章 良心

    “支援？”何母看向何曉雅。

    他們都在客廳里， 整整齊齊的，可以說是一個都不少。真要是少，也是少何父何母那個失蹤的兒子，而不是少江大海。

    這?么多年過去， 何父何母沒有放棄找兒子， 可惜無?論?他們怎么找， 都沒有找到。

    當(dāng)年， 何父何母也是無?奈，就只能把兒子放在鄉(xiāng)下， 他們也是要跟著革命隊伍走的。等他們再回去， 兒子已經(jīng)不見了， 他們?nèi)杽e人?， 別人就說養(yǎng)孩子的那一戶人家搬走了。

    那個年代，很多人?都搬住的地方， 是為了躲避戰(zhàn)亂， 也是為了離開傷心之地。

    何母時常想起那個兒子， 她覺得他們太對不起那個兒子， 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如何了。

    “對啊?！焙螘匝劈c頭， “支援一點，多多少少都可以?！?/br>
    “……”何母看著自己的小女兒， 這?還真?是小女兒的風(fēng)格。

    “我都把存款給姐開工廠了?！焙螘匝诺溃?nbsp;“剩下的這?一點錢……應(yīng)該支撐不了那么久的。”

    至于后面還有稿費，那也是她賺的。

    何曉雅一副要啃老的樣子， “爸，媽， 你們也別太摳門，支援我一點， 我以后給你們養(yǎng)老?！?/br>
    “等老了，你是要我們晚點死，還是要我們早點死？”何母問。

    “當(dāng)然是……”何曉雅道，“你們要聽真?話嗎？”

    “說吧?！焙文傅?。

    “你們還是活得長久一點?！焙螘匝诺溃澳銈兪强蒲腥?員，年紀(jì)越大越值錢，年紀(jì)老了，還能繼續(xù)做科研。要是沒有做科研，那些大學(xué)也會?請你們?nèi)ギ?dāng)教授，還是能賺錢的。只要你們不是癱瘓在床，那就活得長久一點吧?！?/br>
    老人?癱瘓在床，也不一定舒服。

    何曉雅曾經(jīng)聽朋友說她的奶奶就是癱瘓在床，癱瘓了兩三年，最后還是死了。主要是她奶奶中風(fēng)了，癱瘓在那邊，老人?自己也難受，照顧老人?的人?也難受。

    那個老人?最后死了，瘦骨嶙峋，就像是餓死的一樣。

    何曉雅懷疑老人?確實也可能是餓死的，老人?自己也不想活太久了啊，只能躺在床鋪上等著晚輩伺候，太難了。

    “癱瘓在床，就不能活了？”何母道。

    “可以的，可以請人?照顧你們?！焙螘匝诺?，“你們總不會?以為我會?去照顧你們吧？”

    “……”何母懶得去跟小女兒說了，“給你嫁妝當(dāng)支援，要嗎？”

    “嫁妝是嫁妝，支援是支援?！焙螘匝诺?，“jiejie結(jié)婚后，你們不是也支援了很多次嗎？不能輪到我就沒有，那就太不公平了?！?/br>
    “我也要讀書?！苯髁嫉溃夤馄攀遣皇且惨o自己支援。

    “你們兩個，立馬，上樓！”何母指著樓梯，還是讓這?兩個人?滾去睡覺為好。

    何母剛剛跟何美麗說話還挺生氣的，她跟何曉雅說話，說生氣吧，也不是，小女兒哪里需要他們支援啊，小女兒自己就能賺很多錢了，小女兒就是喜歡嘴巴上說說。

    “別忘記了支援一下，爸，媽，你們可是我堅強的后盾。”何曉雅道。

    “快點去?！焙文傅溃г且o的，但是不是今晚。

    江梓良推一推何曉雅，“小姨，我們上去嗎？”

    上去的話，也可以偷聽吧？

    何曉雅：當(dāng)然可以繼續(xù)偷聽！

    “上去?！焙螘匝诺?，她不知道她爸媽還要說什么，估計也不是特別好聽的話。

    江梓良跟著何曉雅上樓之后，他們兩個人?還想偷聽，可是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兩個人?對視一眼?，得，他們還是先去睡覺，就先不聽了。

    樓下，何母看著何美麗，何美麗就是安靜地坐在那邊。

    “當(dāng)年，也是沒有辦法?！焙文傅?，“那個時候，你嫁給江大海是最好的選擇。你們現(xiàn)在離婚就離婚了吧，那些錢給他，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br>
    “他結(jié)婚了?！焙蚊利惖?，“是他最開始的相親對象，他應(yīng)該很高興?！?/br>
    “他高興就高興?！焙胃咐浜吡艘宦?，“他這?樣的人?，也不值得你想著他。”

    “沒想?！焙蚊利惗喽嗌偕贂?想過去的那些事情，江大海曾經(jīng)也對她好過，她曾經(jīng)也感覺自己過得很幸福。可那是非常短暫的一段時間，生活還是要柴米油鹽醬醋茶，時間久了，何美麗就覺得那樣的生活不好，太不好了。

    可是何美麗沒有去反抗，她有兒子在，對于很多人?而言，那樣就能繼續(xù)過下去，能過一輩子。

    “別嘴巴說沒想，心里去想?！焙文傅?，“你該多學(xué)學(xué)你meimei。”

    “學(xué)不了。”何美麗道，“我跟她不同?！?/br>
    meimei沒有跟自己這?樣嫁給一個不愛的人?，沒有跟自己一樣經(jīng)歷那么多。

    何美麗后面對江大海也有感情，要是沒有感情，也不可能堅持那么多年。

    “你是覺得你的年紀(jì)大了，還是覺得你嫁過人?，你就不能跟你meimei那樣？”何母道，“我是讓你學(xué)學(xué)你meimei的性子，男人?算什么東西！”

    “咳咳。”何父輕咳。

    “你咳也是那樣?！焙文傅?，“你們男人?就是要女人?做很多事情，恨不得女人?是八爪魚，什么事情都能做好。還要女人?能伺候好你們的父母，讓你們的父母滿意?。你們當(dāng)女人?是金錢，能讓每個人?都喜歡嗎？”

    “我又不是那樣?！焙胃膏止尽?/br>
    “你不是，你就閉嘴?！焙文傅?，“你先前還想讓美麗何大海復(fù)婚呢?！?/br>
    “……”何父覺得自己還是閉嘴比較好，之前，確實是自己想的有問題。他當(dāng)時不知道江大海這?么快就跟別的女人?結(jié)婚，要是他早知道，他絕對不那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