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岸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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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盡頭很快走過來一個人影,端著水盆, “怎么了公子?” 梁齊因淡淡道:“你讓大家都回去吧?!?/br> 陶叁愣了愣,“不用守著大渝使團了?” “不用了, 一會兒楚王會來。” “???”陶叁沒聽明白楚王怎么一會兒就要來了, “公子, 那你呢?” 梁齊因接過他遞來的濕帕子擦了擦臉,“我不走?!?/br> 陶叁脫口而出道:“為啥?” 梁齊因瞥了他一眼, “不要話多, 帶著人趕緊散了?!?/br> “好吧好吧?!?/br> 他明白了, 公子是想和季將軍一起回家,趕他們這群礙眼的跟屁蟲走呢。 陶叁聳了聳肩,待梁齊因洗漱完后轉(zhuǎn)過身,又聽得他道:“陶叁,給大家的工錢翻個倍吧,往后打打殺殺的避免不了?!?/br> “加錢???”陶叁頓時眼睛亮了亮,后半句都沒入耳, “公子你早說嘛,我們馬上就收拾東西麻溜地滾了!等您什么時候需要我們的時候喊小的一聲就行了!” 說罷不等梁齊因再說什么, 端著盆腳底抹油道:“我這就撤!” 梁齊因:“……” 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伴著客棧后院的雞鳴, 聽到漸行漸近的馬蹄聲, 意識到是季時傿帶著楚王他們回來了。 梁齊因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退回房間,合上了門。 ———— 五月的時候天亮得很早,季時傿下樓時,客棧的掌柜娘子正在漿洗衣物,門口的街市已經(jīng)有人開始走動,喧囂聲模糊傳過來。 一般王公貴族往來京城走的是官道,如果有不愿為人所知的私事則會走小路,楚王是奉旨進京完婚,那走的便只能是官道。 季時傿溜著馬等在官道附近,算了算時間,楚王從封地趕來大概就是這個時候入京,果不其然,等到辰時,遠處山關(guān)盡頭便有一隊人馬井然有序地往她這個方向快速前行。 為首的青年橫眉冷目,算不得相貌多么出眾,但勝在氣質(zhì)不同一般,一眼便能看出并非池中之物,季時傿瞇了瞇眼,隱隱能從對方身上找出幾點兒時的影子,確認他是趙嘉晏后,打馬上前攔在官道中間。 同趙嘉晏隨行的有許多都是他在封地交好的謀士,還有一批是護衛(wèi),見忽然有人攔在官道上,率先開口厲聲道:“閣下何人!” 季時傿翻身下馬,行了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禮,“殿下?!?/br> 趙嘉晏勒緊韁繩,微微打量了她一番,反應過來是誰后,也跳下馬回禮道:“季將軍?!?/br> 他一動作,身后的那些人雖不明就里,但也跟著他作揖,待聽到趙嘉晏點名對方身份后無不驚愕,原來那就是北境統(tǒng)帥季時傿,傳說中的女閻羅。 趙嘉晏牽著韁繩,道:“將軍在此等候所為何事?” 季時傿道:“殿下來時路過青峽關(guān)了嗎?” “路過了?!?/br> “可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趙嘉晏不解地抬起頭,“未曾見得?!?/br> “那便好。”季時傿笑了笑,在趙嘉晏疑惑的目光中方解釋道:“原本大渝公主應該會比殿下您早一日入京,但大渝使團卻在路過青峽關(guān)的時候遭了伏擊,行程便耽擱了?!?/br> “什么?”趙嘉晏皺了皺眉,“她人呢?可有受傷?” “請殿下放心,臣恰巧郊游路過,公主毫發(fā)無傷,只是受了驚嚇,現(xiàn)在使團都在這附近的一家客棧內(nèi),青峽關(guān)也被我們清理干凈了。” “那便好?!壁w嘉晏松了一口氣,后退一步行禮道:“我替我妻拜謝將軍?!?/br> 季時傿躬身道:“殿下折煞臣了,這都是臣應該的,只是臣有件事情需要殿下幫忙,還望殿下能略施援手?!?/br> “將軍請說?!?/br> “是這樣的,殿下聰敏明斷,應該清楚臣現(xiàn)在在朝中的處境?!奔緯r傿頓了頓道:“雖清者自清,我自認不涉濁流,仍恐積銷毀骨?!?/br> 趙嘉晏愣住,“將軍的意思是……” “殿下能否護送大渝使團入京?” “我明白了,將軍是希望我回稟父皇,公主是我救下的嗎?” “是?!?/br> 聞言趙嘉晏笑了笑,“原來只是這般的小事,還是我占了將軍的功勞。”說罷回頭走到坐騎身旁,望向季時傿道:“客棧在何處?將軍帶個路吧?!?/br> 季時傿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看來梁齊因說的是真的,楚王是個性格很不錯的人,至少說話時是讓人聽著舒服的,目前來看好像真是個如意郎君? “微臣這便為殿下帶路?!?/br> 從官道回客棧的這條路上季時傿便與趙嘉晏商量好了回京后的說辭,成元帝要是問起來刺殺公主的是誰,趙嘉晏就說是青峽關(guān)附近的山匪,見使團隊列看著富奢起了歹心,恰好他回京路過便救下了公主。 正好青峽關(guān)附近確實有一批山匪作亂,還能借機打壓震懾一把,楚王與大渝公主本就是未婚夫妻,如此英雄救美,甚至可以說是一段佳話,別人想不信都不行。 總之不管怎樣,那些死士到底是不是北蠻派來的還不確定,便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了。 回了客棧,趙嘉晏先去見大渝公主和使臣,季時傿完成了任務,功成身退,三步并兩步跑上了樓,天已經(jīng)亮了,楚王他們來的時候外面還那么吵,不知道梁齊因有沒有醒。 季時傿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借著半開的門縫往里張望,還沒看出什么呢便被里面伸出來的手拉了進去,驀地撞上對方的肩膀,緊接著身后的門便“砰”的一聲關(guān)了起來。 “剛醒?” “嗯……”梁齊因衣領(lǐng)有些亂,頭發(fā)也散著,低垂著目光,悶悶道:“醒來看不見你。” 季時傿笑瞇瞇地理了理他衣服上的褶皺,“我不是說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嘛,外面天剛亮沒多久,我可沒騙你?!?/br> “你騙了?!绷糊R因悶聲反駁道:“你說你回來叫我的?!?/br> “我現(xiàn)在就是想來叫你的啊?!?/br> “不算?!绷糊R因低下頭,把下巴擱在她頸側(cè),“是外面太吵了,我睡不著,睜開眼的時候你還不在……” 季時傿蹭了蹭他頹塌的肩膀,順毛一般摸著他的頭發(fā),聞言道:“這么可憐啊?!?/br> “是啊?!绷糊R因眼巴巴地盯著她,“可以要補償嗎?” 季時傿揚了揚眉,“嚯,訛我呢?!?/br> 梁齊因明明是俯視的角度看她,眉尖卻是微微聳起的弧度,眼尾下壓,弄得季時傿都要覺得自己是負心女了,連忙妥協(xié)地捧著他的臉親了親,“行了吧?” “不行。” 季時傿又只好仰起臉,與他唇舌碰到一處,含糊道:“行了吧?” 梁齊因輕輕咬了咬她的下唇,得逞地笑了一下,“行了?!?/br> “小心眼兒?!奔緯r傿咂了咂嘴,舌尖有些麻,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罵完才忽然覺得不對勁,上手揪住梁齊因的頭發(fā)道:“不對啊,你不是說你剛醒嗎,嘴里怎么有牙粉的味道?” “明明騙人的是你!” 梁齊因吃痛地歪下頭,發(fā)絲都被揪下來幾根,還有閑情逸致道:“那阿傿你要補償嗎?” “……” 季時傿從齒縫里擠出聲音,“這個月都別親了!” 得不償失的梁齊因頓時垮了臉,急忙認錯,“我知錯了……” 季時傿充耳未聞,轉(zhuǎn)身就走,梁齊因嚇得連忙跟上她,亦步亦趨,“阿傿,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去哪兒?” “我去哪兒?我去拿梳子給你梳頭!一會兒楚王要是來找我們,你準備這樣子去見他嗎?” “哦?!?/br> 梁齊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輕笑了一下,“阿傿,這里都是你睡出來的印子。” 他指了指昨夜季時傿睡得四仰八叉時,把腿翹到他身上后壓出來的褶皺。 季時傿深知自己睡覺時的德行,以為他在嘲笑自己,又出其不意地揪了下梁齊因的頭發(fā),陰惻惻道:“不準說!” 梁齊因歪著頭,“疼……” “我沒用力啊,真的疼嗎?”季時傿瞥見他皺眉的表情,頓時松了手,探頭要去檢查他是不是真的被扯疼了。 誰知剛靠過去,梁齊因便趁機親了親她的臉,眼底含笑道:“騙你的?!?/br> 季時傿翻了個白眼,氣笑了,“你哪學的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 梁齊因避而不談,從柜子里找來梳子,“阿傿,不是說要梳頭的嗎?” 季時傿伸手接過,讓梁齊因在她面前坐下,下手前沉聲道:“我先說好啊,我不會給別人梳頭,不好看可別怪我。” 梁齊因道:“沒關(guān)系阿傿,我相信你?!?/br> 季時傿在這聲肯定中迷失了自我,哼哧哼哧地搗鼓出了一個奇特的造型。 梁齊因是真相信她,鏡子也不照,頂著這樣的發(fā)型就敢跟著她去拜見楚王了。 剛安排好眾人與回京部署的趙嘉晏聽到有人在喊自己,扭頭一看,目光落在梁齊因腦后束得歪七扭八的頭發(fā)上,有點不敢認道:“這位是……” 季時傿介紹道:“殿下,這是梁齊因,梁岸微。” 趙嘉晏頓時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外界不是說慶國公府的世子只是眼睛不好嗎,原來腦子也不好啊…… 作者有話說: 梁齊因:哦豁 第66章 綿雨 夏日的雨來得又急又猛, 裴逐行在河道旁,還未來得及躲到棚子下,便被淋了一身的雨。 “裴大人!” 隨行的侍從遞來干凈的方帕, 裴逐接過,擦了擦沾了雨水的臉,一面擦一面轉(zhuǎn)頭對棚子里的其他人道:“流民所修得怎么樣了?” 躲雨的工人道:“快了,馬上就能住人?!?/br> 說罷望了望天色, “等這雨停,估計得好一會兒了, 裴大人用過餐了嗎?” 裴逐將濕透的帕子遞給隨從, 聞聲回道:“還沒?!?/br> “眼見著過了晌午了, 這么餓著可不行啊?!逼渌賳T道:“讓下人去帶份食盒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