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嬋娟/我的蛇蝎娘子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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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靈筠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江懷謹一眼,見他若無其事的轉(zhuǎn)開目光,她內(nèi)心微微松一口氣,又擔(dān)心素竹這么喊會引起路人的注意,朝著外頭小聲道:“我沒事,你不用大喊大叫的。” 聽了蘇靈筠的話,素竹不出聲了。 蘇靈筠捂緊衣服,一直提心吊膽地坐著角落里,江懷謹一個細微的動作立刻引來她的警惕目光。 江懷謹見狀有些好笑,“蘇小姐不必擔(dān)心,我不會再對你怎樣。” 他神情間雖恢復(fù)了往常的溫文爾雅,但并未令蘇靈筠卸下心防,她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沒多久,江懷謹伸手挑開窗帷一線,“蘇宅到了?!?/br> 馬車停下。 江瑾看著蘇靈筠急匆匆地拉開車門閂,沖了出去,好像他是洪水猛獸一般,不由嗤笑一聲,看來方才他的舉動把她嚇得不輕。既然這么怕他,就應(yīng)該主動提起取消親事才是。 第8章 ◎不管喜不喜歡,東西既然屬于她了,就算毀掉,她也不會拱手讓給她人?!?/br> “喂,那江公子究竟是何人?我看你們一聽他的名字,就跟縮頭烏龜似的一聲都不敢吭?!?/br> 沈凜一想到方才的事,就滿肚子郁氣無處發(fā)泄。 他身旁的狐朋狗友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道:“沈兄,你們一家剛搬來安陽城沒多久,不知道這江公子也正常,安陽城姓江的人家五根手指都數(shù)得清,能被人稱為江公子也只有那么一個?!?/br> 沈凜聽來聽去也沒聽到這江公子是誰,心中有些不滿,伸手一拍那人的胸脯,沒好氣道:“我問你江公子是誰,你說江公子只有一個,真是我說天,你說地,不知所謂?!?/br> 被沈凜罵了一頓,那人有些悻悻,但也不敢再賣關(guān)子,“這江公子就是安陽城首富之子,江懷謹?!?/br> 沈凜冷哼一聲,不屑地摸了摸下巴,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藨B(tài),“再富不還是一介商人,我一個侯爺之子怕他?” 另一人見他還端著他在京都那副紈绔子弟的模樣,不禁笑道:“沈兄,你爹雖是個侯爺,但如今已經(jīng)下放到咱這來了,再強也強不過地頭蛇,你是沒聽過一句話,江家家主跺一跺腳,這安陽城的天都要抖一抖。” 沈凜滿腦子都是他前面那句下放的話,怒氣沖沖地瞪著他,“我們這叫落葉歸根,這里本就是我們的老家,怎么就下放了?“ 那人見他動怒,當(dāng)即笑嘻嘻地賠禮道歉,“是是是,我說錯話了,不過,沈兄我說這些也是為你好。這江家背后的勢力不簡單,你以后還是別招惹這江公子,那江公子雖是個斯文儒雅的人,但也不是個軟柿子,能輕易拿捏的。” 沈凜又是一聲冷哼,雖說他有些囂張,說話也有些沖,但他也不是傻子,在未清楚江家的真正實力之前,他才不去招惹他。 沈凜摸了摸腦袋,又搓了搓太陽xue,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蘇靈筠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中舞動,怎么都揮不退,難不成這三兩黃酒下肚,把他的心竅都給迷了。 “我再問你們,方才坐在轎子里那位蘇小姐是哪家的蘇小姐?”沈凜掃向身邊的人,佯裝隨意地問。 眾人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說不出蘇靈筠的身份。 有人道:“那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平日里估計都不出來走動的,我們哪曾見過,而且這安陽城姓蘇的人家可不少?!?/br> 沈凜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甘,“她不是說她父親在朝中當(dāng)官?” 另一人笑道:“難保她不是騙咱們的?!蹦┝擞謶蛘f道:“沈兄,你一直問那蘇小姐的事,不會是對她一見鐘情吧?” 沈凜當(dāng)即紅了俊臉,抻著脖子道:“怎么?不行?我從未見過這么美麗的女子,若將她與西子比美,西子都要羞慚不已?!?/br> 眾人啞然,這位公子怎么也是在京城混過的,美人肯定見過不少,不至于這般沒見過世面吧?竟把一個只是容貌尚可的女子當(dāng)做絕世美人,難不成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沈兄,你一定沒見過咱們安陽城第一美人程清清,若是你見了,才知曉什么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br> 沈凜本是個好色之徒,被他們說得內(nèi)心一動,瞬間把蘇靈筠拋至到了腦后,“安陽城第一美人?怎么才能夠見一見這第一美人?” 那人搖了搖頭,“那程小姐哪是這么容易就見到的,我曾在春日游湖時見到過她一面,說起這程小姐,我又想起一事來,大家原本都以為這程小姐與那江公子是一對,一個是安陽城第一美人,一個是安陽城首富之子,多么相配的兩人,誰知道這江公子突然定了別家女子?!?/br> “那女子可不是別家女子,正是那程小姐的表姐,對了,她的表姐不也是姓蘇么?” 沈凜捂著耳朵,不耐煩聽這些事情,什么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好像是姓蘇,不過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方才那女子看著又沒什么過人之處,怎么就贏了程小姐?我估計不是她?!?/br> 沈凜一聽他們這話不樂意了,放下捂耳朵的手,“蘇小姐怎么就沒有過人之處了?你們夸程小姐就夸程小姐,做什么貶低蘇小姐?”他才說她比西子好看,他們這會兒貶低她就是在貶低他,不可饒恕。 眾人見沈凜生氣,只能軟言軟語地哄他高興,其中一人突然提議道:“不如我們往程小姐的住處走一遭,沒準能碰上呢?!?/br> 這幫人都是些輕浮子弟,整日游手好閑,不務(wù)正業(yè),只知斗雞走狗,尋花問柳。那人提議一出,竟沒有一個拒絕的,沈凜亦欣然答應(yīng),于是眾人齊往蘇宅而去。 蘇靈筠回到住處,立刻把所有打雜的丫鬟都支出去了,素竹急急地拿來一身干燥整潔的服侍蘇靈筠更換。 蘇靈筠的發(fā)髻有些亂,衣服被江懷謹扯爛了,回來的一路,她一直是用手遮擋著的。素竹擔(dān)心底下的人亂傳,便主動向底下的人透露蘇靈筠回來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腳。 素竹服侍她脫下外邊的衣裳,看到她脖子上的紅??x?印子,眼前不禁一暈,“小姐,這江公子太不是人了,他怎么能這么對小姐您?他把您當(dāng)什么人了?” 蘇靈筠想到馬車上發(fā)生的那些事,內(nèi)心再次涌起一股恥辱,眼眶迅速一紅,緊接著眼淚順著臉頰紛紛墜下。 她沒想到江懷謹竟是那般荒唐無禮的人,他就算不喜歡她,也不該這般羞辱她。 素竹見蘇靈筠哭得那么傷心,心中一急,“小姐,不如把此事告訴夫人,退了這門親事吧?這江公子現(xiàn)在就這么對你,以后您嫁到了江家,不知會受他多少磋磨,奴婢想想就害怕?!?/br> 蘇靈筠搖了搖頭,“素竹,此事絕對不可告訴母親?!彼⒀銎鹉槪焓帜ㄈパ蹨I,眸中浮起毅然之色。 她猜測江懷謹之所以那樣對她,就是為了讓她憎惡他,最好是讓她主動取消親事,她若真主動退了親,她們蘇家既背上罵名,又合了江懷謹和程清清的意,她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她為何要做這種蠢事? 素竹有些感慨,沉默了會兒還是忍不住道:“姑娘,你就這么喜歡那江公子么?” 蘇靈筠視線落在面前的髹黑漆木雕屏風(fēng),眸中隱隱流露出幾分惆悵。 不管喜不喜歡,東西既然屬于她了,就算毀掉,她也不會拱手讓給她人。 沈凜一干人等來到蘇宅后頭,高墻大院中,一座精致小巧的閣樓屹立著,樓上綠窗緊閉,寂寞無人。 “那程小姐就住在那上頭,那日我經(jīng)過此處,恰好見到門開著,佳人露出芳影,恍似神仙中人。”沈凜的同伴一臉神往地道。 “敢情是白日做夢?”其中一人打趣道。 那人正要開罵,窗子“咿呀”一聲開了。 程清清這幾日因江懷瑾和蘇靈筠的親事郁結(jié)在懷,脂粉懶施,這一日,心中悶得慌,就打開窗子想透透氣,不成想一低頭,就看到幾名輕浮子弟在高墻外對她擠眉弄眼,吹著口哨,臉色一變,不由叫一聲“晦氣”,就匆匆關(guān)上了窗。 大抵是期待越高,失望越大,沈凜看著眾人像丟了魂似的站在原地,突然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這就是安陽城的第一美人程什么清清?” 提議來看程清清的那人笑道:“怎么樣?是不是比那西子好看?” 另一人又附和道:“比那什么蘇小姐好看吧?” 興許是起了你逆反心,他們越這樣說沈凜越覺得那程清清長得平平無奇。 “我倒是覺得沒我的蘇小姐好看?!彼麗瀽灥鼗亓司?。 得,這蘇小姐還不知是哪家姑娘呢,就成了他家的了,眾人嘖嘖稱奇,“沈兄,你這是被蘇小姐迷了心竅了?!?/br> 沈凜也不反駁,只是心中有些惆悵,“你們?nèi)裟軌蛘业教K小姐是誰,我必有重謝?!?/br>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啞然無語。這位紈绔子弟真?zhèn)€魔怔了?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寫到成親啦。 第9章 成親 ◎作為新郎官的江懷謹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下新娘子,不顧新娘親人的阻攔,◎ 蘇靈筠和江懷謹?shù)幕槭露ㄔ谖逶轮醒?,時間很趕,因為薛夫人擔(dān)心會有變故,所以才挑選了這個日子。 時光如梭,眨眼間就到了迎親的日子。 這幾個月蘇靈筠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待在屋中縫制自己的嫁衣。安陽城自古以來都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新娘子的嫁衣由自己親手縫制的話,婚后生活會和諧美滿。 蘇靈筠不知曉程清清和江懷謹如今是什么關(guān)系,自從親事定下來后,程清清和她就鬧僵了,兩人至今為止幾乎沒怎么說過話,她和江懷謹?shù)挠H事也沒出什么岔子,一切平平穩(wěn)穩(wěn)地進行著。 但愿這不是表面的平靜。 都說結(jié)婚這一日是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時候,但這大概也是女子最累的時候吧,蘇靈筠天還未亮就從床上起來,坐在妝臺前開臉,妝掠,等到妝成后,太陽已經(jīng)照進閣中。 用了早膳還要去祠堂祭祖,一切忙完之后,就要靜靜地待在屋里,等待新郎過來接親。 外頭有人敲門,蘇靈筠心口莫名地一緊,讓素竹去開門,來人卻是程清清。 興許是為了避免與她的婚服撞色,她沒有穿她平日里愛穿的紅色,而是穿了一襲白色的衣裙,略施粉黛,雖是素凈的打扮,卻將她襯得弱柳扶風(fēng),一派楚楚可憐的氣質(zhì),看似沒有心機的打扮,實則處處顯露心機。 “表姐,恭喜你大婚?!背糖迩逡桓睦涞?,變得熱情起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多謝清清?!碧K靈筠心中有些詫異,又隱隱有些不安,但表面卻不曾顯露什么,她伸手握住她的手,淺淺一笑,“我只當(dāng)你以后都不理我了?!?/br> 程清清沒忍住打量了一番新娘子打扮的蘇靈筠,今日她才發(fā)現(xiàn),其實蘇靈筠并不是不適合穿鮮艷的衣服,她容貌本就不差,此刻經(jīng)過精心修飾,竟是明艷得讓人幾乎難以移眼。 程清清癡癡地看著她,內(nèi)心在想她現(xiàn)在該有多么得意,心心念念的男人終于得到了,這么一想,心中便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忿。 “我只是擔(dān)心我的出現(xiàn)會讓你不舒服,你倒誤解了我的好意?!背糖迩遴凉值?。 蘇靈筠自然知曉她指的是她與江懷謹?shù)年P(guān)系會讓她不舒服,不知她是故意提起這事還是無意,“怎么會?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了吧,我們還是好姐妹。”蘇靈筠臉上露出一溫婉又誠摯的笑容。 好姐妹?好姐妹會搶她的男人?看著蘇靈筠露出一副善良大方的模樣,程清清只覺得她十分可恨。 這段時間程清清也看清楚了,蘇靈筠根本不喜歡什么方公子,也根本不蠢,一切都是做給她看,故意騙她的,實際上,她精明得很,不精明怎么能夠讓薛夫人如此鐘意她? 她現(xiàn)在內(nèi)心一定在嘲笑她吧,嘲笑她輸給了她。 等著吧,這事不是結(jié)束,只是開始?!班?,我們是好姐妹?!背糖迩寰o緊握著她的手,也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蘇靈筠看著她那抹笑,心底的不安再次涌起。 蘇靈筠的不安應(yīng)驗了。 在江懷謹帶著眾人來迎親的時候,程清清突然暈倒了,且好巧不巧地暈倒在了江懷謹身旁,熱鬧喜慶的氛圍瞬間凝滯。 而讓這氣氛變得更僵的是,作為新郎官的江懷謹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下新娘子,不顧新娘親人的阻攔,抱起昏迷不醒的程清清將她送至她的房間里,并在她的屋里待了不短時間。 這件事不論是發(fā)生在哪樣的人家里,都是一件無比嚴重的事情。這件事也讓蘇靈筠在往后的日子里成為了安陽城百姓茶余飯后的笑柄。 蘇靈筠坐在屋內(nèi)的喜床上,聽著外頭亂哄哄的聲音,只覺得眼前一黑,腦子像是有人用錘子砸向自己,一下又一下,敲得她頭腦發(fā)昏。 她手緊緊地握著床下的繡褥,用力支撐著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身邊素竹不停地安慰著她,她聽不清楚她說了什么。 她滿腦子都是江懷謹方才在外頭喚的那一聲“清清”,那聲音像是充滿了心疼與緊張。 這婚還能結(jié)下去么?她不停地問自己。 頭上的鳳冠突然間變得無比沉重,沉重得她想把它摘下來,沖出去,將它狠狠地砸在江懷謹?shù)纳砩?,再質(zhì)問他一句“憑什么這般侮辱她” 但一切只是她沖動的想法,事實上,她仍舊只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