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嬋娟/我的蛇蝎娘子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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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此的話,他也太可笑了,不說她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他又不吃虧,他在怕什么? 江懷謹對上蘇靈筠古怪的目光,眸光微閃,暗自猜想,她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思考無果后,他索性直問:“你不愿?” 她不愿什么?蘇靈筠愣了下,然后仔細回想了下他面前說的話,她心口一沉,難不成他以為是她告訴薛夫人他們沒同床的事好叫薛夫人斥責他? “我從未與母親說過此事?!碧K靈筠替自己辯解。 怪不得他回來之后就沒給她好臉色,原來是為了這事,他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吧,她巴不得不和他睡在一起。 江懷謹微訝地看了她一眼,他問她愿不愿,她倒急著辯解,這不禁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我并未說是你,你心虛什么?”他笑道。 蘇靈筠也笑了,不過是氣的,“我心虛什么?”本來就不是她與薛夫人說的,壓下心頭火氣,她好聲好氣地道: “我估摸著是今早底下的丫鬟進來收拾屋子時看到了榻上的鋪蓋,就把這事告訴了母親。夫君傷勢未愈,還是單獨睡比較好,我今夜還是睡在這榻上,明日一起來把鋪蓋放到床上即可,母親斷然不會發(fā)現(xiàn)?!?/br> 江懷謹本來就沒有懷疑她,是她自己反應過激,才讓他多想了,此刻聽出了她語氣的認真,江懷謹就不打算再就此事討論下去,“既如此,隨你?!彼麩o可無不可道,言罷,起身,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隨后往大床走去,她自己想睡那張連翻身都困難的小榻,他沒必要勸她,身邊無人,他睡得也香。 待他睡下之后,蘇靈筠滅了燈,室內瞬間黑黢黢一片。蘇靈筠并未站在原地等著眼睛適應黑暗,而是摸著黑直接往西施榻走去,結果一不留神卻踢到江懷謹方才坐的那張椅子,疼得她忍不住“哎呀”了聲,身后傳來幸災樂禍的輕笑聲。 蘇靈筠有些惱火,回頭瞪了他一眼,明明燈離他最近,他卻故意不滅,等著她去滅,這人當真是討厭至極,以前她怎么會覺得他是個溫柔體貼的人?真是瞎了眼了。 蘇靈筠忍著火氣,不發(fā)一語地回到榻上躺下,目光往床的方向看去,黑乎乎一團,什么都看不清,她惱恨地翻了個身,背對著床,伸手摸了摸磕疼的膝蓋,她眼睛里氳了層水霧。 蘇靈筠以為江懷謹與自己一樣無法在黑暗中視物,所以方才她肆無忌憚地瞪了他好幾眼,不成想自己的一舉一動皆映入了江懷瑾那雙黑暗中熠熠生輝的深眸里。 要是能用眼睛殺人的話,她大概殺了他好幾遍,若在白天,他哪能在那張端莊持重的臉上看到那樣豐富且生動的神色,江懷謹唇角揚起抹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容。 蘇靈筠睡不著,一直在胡思亂想,睡得迷迷糊糊時靈光乍現(xiàn),她驀然睜開眼睛,輕手輕腳地翻轉身子,看向床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先前他進屋時問她沒看見他么,她覺得莫名其妙,如今卻隱隱有些明白其中的意思。 他是因為她沒理會他,才說了那樣的話? 可這又是為什么?蘇靈筠怔了片刻后,撇了下唇角,暗道一句,莫名其妙。 映日酒樓,程清清與江懷謹約好了在這里相見,但一見面開始,江懷謹就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分別幾日,他就一點都不想念她? “江哥哥,你在做什么?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心里?”程清清見江懷謹一手托著下頤,一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完全沒有看自己,她心中甚是惱火。 江懷謹笑了下,放下酒杯,“聽到了?!?/br> 程清清內心急切得很,也顧不得與他委婉了,“那你到底要不要納我為妾?”她嬌眼生嗔,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納妾對江懷謹而言并不難,可江懷謹怕麻煩,他沒想過納妾,應付一個女人都讓他夠頭疼了,再來一個,他實在懶得應付,尤其這對表姐妹不對付,若讓這兩人待在一起,怕不是要掀了他的房頂? 蘇靈筠不騰出位置,程清清便進不來,這還真是讓人為難,可他臉上那云淡風輕的神色卻叫人看不出有一絲一毫的為難。 程清清扯了扯他的衣袖,撒嬌道:“江哥哥,你不要不說話,你回答我呀?!?/br> 對于她的撒嬌,江懷謹也只是無奈地輕嘆一聲,“清清,我說過,不會委屈你當妾室?!?/br> 程清清怔了下,不是很相信他的話,“既然如此,你就休了我表姐啊,你不是很討厭她?不是巴不得她死么?” 她嘲諷的語氣令江懷謹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也讓他想起自己算計蘇靈筠的那件事,他做過的事都是按照當時的心情來做的,談不上后悔,不過如今他不會做這種事就是了。 “找什么理由休??x??你表姐行事端正,并無不錯處?!苯瓚阎斢朴频匦Φ?,而后站起身走到窗旁,目光眺望著遠處的青山。 程清清覺得他此刻的舉動分明是在逃避自己,“都是借口,你根本不想休了她。”她冷笑一聲,心中說不出來是什么感受,不管怎樣,她都不愿意看到他們二人兩情相悅。 江懷謹笑容漸斂,瞇了下眼眸,“不如你替我去休?” 聽了他荒唐的話語,程清清面色一僵,她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她沉默片刻,才委屈地道:“你可認識沈凜?昨天,他家派人上門提親了,我舅母還沒拒絕?!?/br> 沈凜?江懷謹目光微凝,無端想起蘇靈筠和沈凜前幾日碰過面的事,對于蘇靈筠的解釋,他當時并未懷疑,而今聽了撐清清的話,卻隱隱覺得不對勁起來,兩人前腳剛碰面,沈凜后腳就去了蘇家提親,這真是巧合?還是說蘇靈筠與那沈凜說了什么話? 程清清皺著眉頭看江懷謹?shù)姆磻?,她都火燒眉頭了,他怎么能如此的淡然,她起身走到江懷瑾面前,泫然欲泣道:“江哥哥,你明明說過要娶我的,你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嫁給別的男人么?” 聽到她要嫁人的消息,江懷謹臉色微沉,心中不快是有的,就像是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人奪走一般。 “江哥哥,我若是嫁給了別的男人,我們便不能再見面了?!彼崛鯚o助地道,而后依偎進他的懷里。 “先不要答應?!苯瓚阎旐樖謹堊∷谅暤?,若是此事與蘇靈筠有關……他眸中浮起幾分戾氣。 蘇靈筠回了一趟娘家,只因薛夫人不知從哪里聽到一消息,說沈凜請媒人去了蘇家提親,求娶程清清,薛夫人便要她回娘家打探一下消息。 薛夫人一直擔心她兒子與程清清糾纏不清,聽到這消息自然是無比的關心。 “這事是真的?!崩钍陷p嘆一聲,道。 蘇靈筠見李氏面露愁容,心中有些擔心,“既然是真的,那母親為何一臉愁容,那沈凜家世顯赫,是沒的說的,難不成他人物品行不可?”她不動聲色地試探道。 李氏又是一聲嘆息,“這倒不是。我打聽過了,那沈凜貌似潘安,才比宋玉,品行也不錯,是個好人物?!?/br> 蘇靈筠聽了心中暗暗驚奇,這沈凜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把她母親糊弄過去了,“既如此,母親還嘆什么氣?難不成是清清不同意?” 李氏點點頭,有些無奈道:“我看清清似乎還惦記著……你家那位,若這么由得她,就給算挑一個神仙似的人物她也不會同意?!崩钍涎粤T又感到頭疼起來,“你表妹有和我提過,想和你共侍一夫,當妾也無妨,你說這像話么?好好一姑娘,當什么妾?就算我同意,你爹也不可能同意的,這么做的話他如何跟她死去的父母交代呢?” 蘇靈筠見她面露難色,想了想,握住她的手道:“母親既然覺得沈家好,不如先把親事定下來,之后再慢慢地勸清清,畢竟沈家家世顯赫,想要和他家結親的人肯定數(shù)不勝數(shù),我們不可錯過這門親……” 蘇靈筠話還沒說完,一道清冽的聲音橫插而來:“此親不可結?!?/br> 蘇靈筠驚了一跳,一抬眸見蘇云崢大步流星地從外頭走進來,清俊的面容有些不悅之色。 蘇靈筠秀眸一黯,蘇云崢今年要參加鄉(xiāng)試,為了心無旁騖,他和好友在寺廟里租賃了幾間清凈的禪房居住,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她這位兄長了,就連成親那天也未能見到他。 她成親當日,他要去見一位大儒,因為那位大儒只在安陽城待一日,所以他沒能回來參加她的婚禮,她當時沒說什么,畢竟他的學業(yè)要緊??扇缃?,蘇靈筠覺得有些好笑,他為了程清清的婚事,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 蘇靈筠眼底的黯色斂去,唇角掛起溫婉的微笑,“兄長不是在寺廟里用功讀書么?怎么回來了?” 李氏看到蘇云崢,心中歡喜,本來問他在寺廟里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但惦記著他方才那句話,就暫時壓下了關心他的念頭,詢問道:“為何這門親事不能結?” 蘇云崢看了蘇靈筠一眼,才看向李氏,然后攜起她的手回到椅子上坐下,卻不理會蘇靈筠。 蘇靈筠知道他對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不滿意,所以才冷眼相待,她唇角的笑容一直保持著,靜靜地坐了回去。 “母親,那沈凜就是個紈绔子弟,不務正業(yè),整日與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他不是個能托付終生的人,母親切不可把清清嫁給他?!碧K云崢冷聲道,完全不掩飾輕蔑的口吻。 “這……”李氏有些詫異,又有些茫然,這怎么和她打聽得完全不一樣? 在蘇靈筠眼里,她這位兄長一直是個自命清高的人,自然是瞧不上沈凜那樣的紈绔子弟。 蘇靈筠一開始也覺得沈凜這人一無是處,但那日在酒樓與他相處一段時間后,蘇靈筠對他有所改觀,他看重情愛,又肯在女人面前做小伏低,也許他沒什么上進心,但嫁給這樣的人應該不至于太壞吧?換做她兄長這樣的,怕是死都不肯在女人面前放下自尊。 “兄長不是一直在寺廟里念書么?怎么會知曉沈凜的為人?而且母親已經(jīng)讓人去打聽過了,說這沈凜品行不錯,怎么到了兄長嘴里又變成了另一副模樣?兄長說的和母親說的是同一個人么?”蘇靈筠含笑說道。 蘇云崢見她還有心情說笑,不由沉下面容,他沒理會蘇靈筠,轉頭看向李氏:“母親向誰打聽的?那些人都是騙你的,我的一名好友與那沈凜相識,他清楚他的德行?!?/br> 蘇靈筠見他無視自己,內心冷笑,表面卻未顯露任何情緒,“兄長,怎么別人就是騙母親,你那好友就不是騙你?你未見其人,只聽別人一面之詞,未免過于武斷。說起來,我也聽我夫君說過,這沈凜是個好人呢?!?/br> 蘇靈筠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壺,往干凈杯子里注入茶水,然后把杯子遞到他面前,微笑道:“兄長先別著急,先喝杯茶,你這般急匆匆地趕回來,口不渴么?” 她一直反駁他的話,后面的話更有種陰陽怪氣的感覺,這讓蘇云崢很是不滿,不由拍案起身道:“因為你那夫君和那沈凜是同一類人,狼狽為jian,沆瀣一氣,自然覺得對方好?!?/br> 蘇靈筠沒想到自己一番話惹得他如此動怒,以往他可從來沒有這般兇過自己,蘇靈筠面色一白,眼眶泛紅,聲音禁不住地顫抖道: “既然是他們是同一德行,當初母親要把我嫁給江家的時候,你為何不和母親說那江懷謹不好,不值得托付終生?為何到了清清這里,你才說?” 他們好歹是親兄妹,他卻一點都不關心她嫁得是好是壞,兒時他明明對自己也很好的,怎么程清清來了,一切就變了。他是,母親也是。 李氏沒想到這兩兄妹突然就吵了起來,連忙起身勸架,“好了,你們兄妹二人都少說兩句。云崢你也是,你meimei說得也沒錯,你做什么扯到她夫君身上去?當初你沒有參加她的婚禮,我就想罵你了,你現(xiàn)在怎么好罵她的?” 蘇云崢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拉不下來服軟,又見李氏站在蘇靈筠那邊,心中甚是不滿,好像自己成了惡人,她蘇靈筠一點錯都沒有,便忍不住斥責一句:“她自己嫁得不好,就想把表妹也往溝里帶。” 蘇靈筠沒想到自己的親兄長竟會把她說得那樣惡毒,內心涌起一股莫大的火氣,但她表面仍舊是平靜無瀾的,她冷冷一笑,“我看兄長你是想要娶清清為妻,才故意把沈凜說得那樣不堪吧?” 蘇靈筠剛說完,就見蘇云崢惱羞成怒,揚起巴掌,重重煽在她臉上,“你胡說什么!”他呵斥道。 蘇靈筠捂著火辣辣的臉頰,不可思議地看向他,一旁的李氏也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氣得直叫:“云崢,她是你的親meimei,你怎么能打她!” 蘇靈筠極力控制住激動憤怒的情緒,既然打都打了,她不妨再多說一句,“兄長,你若真抱了這樣的想法,不妨直說,何必遮遮掩掩?!碧K靈筠紅著眼說完,轉身掩面抽泣著奪門而出。 李氏看了蘇云崢一眼,又看了眼門外,氣得一跺腳,“我怎么生了你們這兩孽障?!毖粤T就追了出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要不著緊一些,她只怕以后都不回來娘家了,“我的兒,你慢著些,別跌著了。” 蘇靈筠捂著面頰,羞于見人,“兄長這般厭惡我,我以后再不來就是,免得惹他生氣?!?/br> 要不是她兄長的出現(xiàn),這門親事估計就成了,她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怨恨,她兄長這般反對,她一時也想??x?不到任何辦法了。 李氏連忙道:“你不用看他臉色行事,這個家里還不歸他做主?!闭f著又勸道:“你兄長也是一時沖動才打了你,他這會兒肯定也不好受,你不要難過,等一下我定痛罵他一頓,給你出氣?!?/br> 蘇靈筠聽出來李氏對蘇云崢還是有些偏袒,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母親不必說了,兄長這一巴掌已經(jīng)讓我明白了他的心意,在他心中,我這個meimei是個惡人,清清是個單純的好人,我怎么做都不如清清在他心中的地位。” 李氏著急道:“你別瞎想,再怎么說,你都是他的親meimei,他怎么可能不在乎你?你隨我回去,我這就叫他當著你的面道歉,他若不肯認錯,我便不認他這兒子了?!?/br> 說得好聽,她又怎么可能不認自己唯一的兒子,“母親別勸我了,我現(xiàn)在不想見他?!?/br> 臉頰的痛感還未完全消散,讓她心生恥辱,不論如何,她現(xiàn)在不想待在這里,也不想見蘇云崢,這位讓她失望透徹的親兄長。 蘇靈筠離開家后,李氏將蘇云崢叫到了跟前,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穿著一襲白色圓領錦袍,斯文且矜貴,這會兒面上有些愁緒,不知道心中是否在后悔。 這是她的兒子,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她自以為她了解他,他彬彬有禮,從來不與人動手。 可就在方才,他不止大聲呵斥了自己的親meimei,還動手打了她。 這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兒子。 李氏突然覺得自己不配為人母,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兒子,她從來沒有真正地明白過他們。 她沉著臉道:“云崢,靈筠是你親meimei,你怎么能夠為了一兩句話就打她?還打得那樣嚴重?半邊臉都腫了,她現(xiàn)在被你氣走了,你說說該怎么辦?” 蘇云崢內心其實也甚是后悔,但見李氏一昧偏袒蘇靈筠,訓斥自己,心中便有些不平,忍不住反駁:“母親,那不是一兩句話那么簡單,你看她說的那些話像話么?從我進門開始,她便一直陰陽怪氣的說話,還那般污蔑我,你怎就不說她?” 李氏本期待他認錯,不想他還要把錯賴在meimei頭上,“我說她什么?她說的有錯么?” 李氏如今已經(jīng)意識到他也許真和蘇靈筠說的那樣,對程清清產(chǎn)生了某種心思,“你表妹的事你別管了,你當下應該以學業(yè)為重,不應該去管這些兒女私情。” 蘇云崢聞言有些不高興,“母親,這不是兒女私情,是婚姻大事,關乎一輩子的事,那沈凜根本不是良人?!?/br> 李氏從來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急切的模樣,她心口一寒,她本不想捅破他的心思,可現(xiàn)在忍無可忍。 “方才我還有點覺得你妹是有些無理取鬧,如今我倒覺得她說得一句都沒錯。你說婚姻大事很重要,那么你親meimei的婚事難道不是大事,你有替她說過一句話么?” “你meimei成婚時你在哪里?怎么到了清清這邊,你就火急火燎地趕回來說沈凜不能嫁?當初你怎么沒對我說,江懷謹不是良人,不能讓你妹嫁給他?” 李氏本來拿程清清當親生女兒看待的,可如今卻忍不住對她心生一絲埋怨。 蘇云崢聽了李氏的話,面皮漸漸浮起紅暈,竟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 李氏看他一副心虛的模樣,心中不由火冒三丈,“你這是被鬼迷了心竅,滿心滿眼都只有那情情愛愛,連你meimei都成了你的仇人!” 蘇云崢辯駁道:“我和表妹是清清白白的?!?/br> 蘇云崢是對程清清懷著愛慕之心,但他們確實沒有做任何逾越之事,他也沒有向程清清表露過自己的心意,他原本想等鄉(xiāng)試過后再和程清清表明心跡,不成想李氏竟這么快就要給她定下親事,這才有些著急。 李氏見他不肯承認,便不再逼問他,“你和表妹既然是清清白白的,那么這事你就別管了,你當下應該做的事是用功讀書,準備即將到來的鄉(xiāng)試。” 為了讓他斷了念頭,她斬釘截鐵地道:“另外,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和你表妹就絕無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