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錯覺
穿過庭院的石子路,佟清往自己耳朵上摸了摸,驚叫一聲:“哎呀!我的耳夾掉了!” 時溪午停下前行的腳步,低著頭往地上掃了一圈,在不遠處的石頭縫隙里發(fā)現(xiàn)了亮閃閃的,像是寶石的東西。 于是抬手指著那方向,對佟清說:“是不是那個?” 跑遠了的佟清聽到jiejie的呼喚又急忙轉身跑了回來,按照她的指引還真就找到了她丟失的耳夾。 她穿的裙子短,為了不走光,不得不捂著屁股屈著腿蹲下來。 從某種角度看,確實很像在面對著時溪午對她下跪。 庭院某處有套白玉石桌椅,兩個人便在那里坐下。 兩個人聊了會兒天,春風乍起,從花園里穿堂而過,帶著自然的清新甜蜜,拂過臉畔,叫人心曠神怡。 佟清享受了會,突然眼睛一痛,連忙合上眼。 時溪午抬起她的臉,掰開她的眼皮,只見她眼睛微紅,很難受的樣子。 “應該是進東西了,我給你看看,吹一吹?!?/br> 佟清連嗯兩聲,一陣香風襲來,眼睛里的異物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心里滿懷感激,完全不知道這友愛的樣子落在另外兩個大男人眼中,變了味。 薄寒川步履匆匆趕過來,再急也沒忘了找瞿北拿鑰匙,幾百米的路都是飆過來的。 時溪午和佟清正坐著聊天,絲毫不知道外面發(fā)生的一切。 佟清接過時溪午遞來的楓糖漿,拿著小勺子不停攪著手里的肯尼亞奶茶,嘟著嘴抱怨道:“小鹿jiejie你什么時候回家?。坷鲜菦]你的消息,伯伯也開始起疑心了。他那么聰明一個人,你總用扇姐搪塞過去,遲早瞞不住。” 金扇是和時溪午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革命友誼棒得沒話說。她來斯塔莊園前和她通了氣,要是有人問起時溪午這些天住在哪,就說在她那兒待著。 至于那還被拘著的父親,時溪午也是這么騙過去的。 佟清是他們家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她雖然沒金手指,也沒有通天本領,連個正兒八經(jīng)的一技之長也沒有,但奈何人家人緣好,在名媛小姐社交圈內(nèi)混得如魚得水。不靠家境不靠本事,全仗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成了全S城,小道八卦最靈通的人之一。 時溪午住進了薄寒川莊園這件事,雖然沒有強力封鎖,但也沒大肆宣揚。聽到點風聲的人也懂薄寒川的行事風格,不敢亂說。所以還真沒幾個人知曉實情。 就連佟清也只是得到了些零碎的線索,說什么斯塔莊園有女人住進去了、鬧得很大的那案子之所以能翻盤,是有大人物撐腰之類的。再一聯(lián)系她姐和薄寒川的關系,佟清就猜到了個八九不離十。那張宴會照片,更是幫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時溪午露出為難的表情,她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走,薄寒川還會不會放她離開。哪怕只是解了她的禁足,可以讓她踏出斯塔莊園這樣聽起來很理所應當?shù)男∈?,她都沒把握。 “你知道我撒謊了,那你有沒有向他們告密?” “我才不會呢!小鹿jiejie不想讓他們知道,我就什么都不說,jiejie最重要!” “真乖。”時溪午夸她,把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抱進懷里揉了揉。 然后追過來的薄寒川受到正面沖擊,臉色更黑了。 他忍著怒氣,一把將沉浸在姐妹情宜中,毫無防備的時溪午從位子上拉了起來,強硬的將她扯進懷里。 薄寒川力氣很大,又因怒極沒控制住力道,把時溪午弄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佟清發(fā)現(xiàn)自己jiejie被搶走了,氣得一蹦叁尺高,人也不慫了。頂著薄寒川強大的氣場和威壓,怒目而視。 外面都在傳她jiejie瘋了,佟清才不信,她jiejie那么好,他們就是嫉妒、愛而不得、造謠誹謗! 現(xiàn)如今一看,謠言還真有可能不假。她姐就是被這個殘暴的男人折磨羞辱、打壓摧殘,反抗多次無果,生生被逼壞的! 哼!虧她以前還覺得這男人好,和她jiejie配,呸呸呸!配個屁! 聽到時溪午痛得嘶了一聲,薄寒川下意識松懈了力氣。 下一秒他就轉身面對著她,擋住她的視線。 抬起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四目相對。 “她是誰?”帶著隱忍的憤怒。 “我的meimei?!睍r溪午覺得他這情緒來得簡直莫名其妙,連他怎么突然出現(xiàn)都忘了問,“你說過只要我愿意,他們可以進來的?!?/br> “親的認的?” “……有血緣關系的?!?/br> …… 不知為何,時溪午明顯察覺到他松了一口氣。 “喂你松開我jiejie,別欺負她!”被無視了的佟清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該死的臭男人,還想當著她面輕薄她姐多久?! 薄寒川才懶得理會背后的聒噪,一心只關注著時溪午。 “……你親她了?” “什么?”時溪午有些懵圈的眨了眨眼,現(xiàn)在這里加上她也只有叁個人,“我親誰了?你嗎?” “……”薄寒川知道自己誤會了,沒好意思說下去。 兩個人就那么對視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漸漸蔓延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