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后心動 第20節(jié)
“不客氣?!?/br> 駱書禾很輕地笑了下,順手從連隋收納箱里捏了團(tuán)羊毛出來,看著手里東西若有所思。 回去的時候突然下了暴雨,夏天就是這樣,總是悶頭就落下一陣雨。駱書禾只能把包頂在頭頂,臨時跑到離她最近的便利店等雨停。 屋檐下不少和她一樣出門不帶傘的大怨種,時不時從手機(jī)里抬頭,看一眼沒一點停雨趨勢的天空。 駱書禾倒不是很急著回去,她轉(zhuǎn)頭進(jìn)便利店買了瓶喝的,邊喝邊低頭刷著朋友圈。 一個小時后,眼見著只下了點毛毛雨,她趕忙趁著現(xiàn)在回了酒店。 就是身上的衣服有點淋濕,她今天穿的是件雪紡質(zhì)地的白襯衫,偏薄,沾了水會有點透。幾乎是一進(jìn)空蕩蕩的酒店套間,她就把襯衫脫了下來進(jìn)了浴室洗漱。 這幾天這里只有她一個人,所以都是在浴室收拾完才出來。 鏡子慢慢蒙上水霧,就是洗到一半,她隱約聽見門外聲響,想起可能是清潔阿姨來收拾房間,并沒有理睬。 而也是在駱書禾裹著浴巾,邊擦著頭發(fā)邊關(guān)上浴室燈出來時,注意到主臥燈開了。 她以為是忘了關(guān),正想著要不要過去順手幫忙關(guān)了,想到另一種可能。 于是,駱書禾又縮回了房間,小心問一句:“你回來了嗎?” 那頭真?zhèn)鱽砹嘶芈?,即使只是很輕的一個單音節(jié)。 駱書禾拿了套睡衣回浴室,這回是換好才出來。卻看見他人在客廳,一盞瑩瑩的橘黃色落地?zé)?,映著他立在窗前的身影?/br> 依然是一句:“過來聊會兒?!?/br> 駱書禾遲疑:“可是我頭發(fā)沒干?!北緛硐胫禃侯^發(fā)來著。 結(jié)果駱書禾還是就這么穿著酒店的一次性拖鞋過去了,他特地把窗邊那一只小沙發(fā)位置留給她,人就這么斜靠著沙發(fā),看著她手里掌一塊毛巾在那里細(xì)細(xì)擦頭發(fā)。 “你要說什么。” 還是坐著的人先不自在起來。 晏池卻只關(guān)心:“最近干嘛去了。” * 駱書禾先是愣了下,然后低頭,“在朋友那幫忙?!?/br> “幫什么忙?!?/br> 駱書禾不說話了。 晏池耐性很差,又是稍微彎了腰,直接上手掐她臉。駱書禾發(fā)現(xiàn)他這個毛病真是不能慣著,當(dāng)即就抬手打掉了,“干嘛你?!?/br> 晏池又問了遍。 她才慢吞吞開口:“一個藝術(shù)工作室,活不重,就打打下手之類的?!?/br> 晏池低頭睨她:“在這待著閑得慌,非得到處找事是吧?!?/br> 她不說話了。 晏池似是察覺到說錯話,換了個姿勢立著。 “今天出門帶沒帶傘?!?/br> 駱書禾愣了下:“沒有?!?/br> “和你說的都忘哪去了,知道要下雨都不拿傘,大不了攔車回來,缺不缺這點打車錢?!?/br> “沒看到車?!瘪槙淘噲D辯解:“不遠(yuǎn),就幾步路。” 晏池這會兒別扭勁上來,別過腦袋半天。 “為什么不叫我。” 駱書禾聲音越來越低,像是低聲埋怨:“我又不知道啊,以為你還在外面?!?/br> 頭頂傳來一聲很輕的笑聲。 “行。” 他這趟算是舟車勞頓,下飛機(jī)這么久連口水都沒喝上。大概是真累了,站了會兒就有點犯困,一拍她腦袋:“你玩兒去吧,有點困,我先睡會兒。” 駱書禾覺得自己被當(dāng)成了小孩哄,有點不高興,揉了把半干的頭發(fā)往房間走。 然而就是她回去把頭發(fā)吹干,正蹲在地上收拾東西時,聽見一聲:“過來,給你個東西?!?/br> 駱書禾把手里東西放下,過去了。 晏池才洗完澡不久,頂著頭半濕的頭發(fā)坐在主臥床頭發(fā)消息,看都沒看她一眼。 駱書禾打開了桌上那個盒子。 平心而論,至少晏池對她不錯,逢年過節(jié)都會有小禮物之類的,不外乎就那些,包包首飾。她好像沒有去查這些價格東西習(xí)慣,光看品牌就已經(jīng)不便宜,何必給自己找罪受,但她猜測可能有錢人總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秀恩愛都要做足全套。 或者說如果她過得太磕磣,可能會給他丟臉。 就是看晏池態(tài)度,實在沒什么送禮物的氛圍感,每次不是隨手往她手里一塞,就是臨下車才想起來東西在車后座,讓她趕緊帶走別在這里占位置。 這次也是一樣,她只是取出來看了眼就收了起來,生硬憋出句:“謝謝。” 晏池不滿意了,放下手機(jī)看她:“就這一句?” 駱書禾直接把東西推回去:“那我不要了?!?/br> 晏池被她氣笑了。 他索性不等頭發(fā)干就扯過一旁被子睡了,睡前讓她出去前幫忙關(guān)一下燈。 隔日一起吃早飯的時候也是,就在酒店二樓,他就這么只要了杯黑咖啡,邊悠閑喝著,邊等著她吃完。 那時駱書禾在慢吞吞吃一只牛角面包,實在受不了這么人看著,一口東西半下不下的,忙喝了口熱牛奶順順氣,問他:“你今天沒有別的事情要做?” 他語氣懶散:“沒有。” 整一天都是這樣。 駱書禾坐在房間里看書,晏池就在不遠(yuǎn)處玩手機(jī)。駱書禾想起護(hù)發(fā)素好像沒了,叫了閃送,外賣員讓她下樓去拿,說是他有一單快超時了,實在不好意思。駱書禾很好脾氣地說沒關(guān)系,晏池依然跟在她身后進(jìn)出電梯。 連去醫(yī)院時,老太太都看出了些許端倪,趁晏池出病房打電話時小聲問駱書禾句:“你看,我早和你說了吧,我這小孫子是不是挺好玩的?” “……” “真的,你試試,就和養(yǎng)了只小動物似的,給點陽光就燦爛,多好玩?!?/br> “……” 直到在連隋拜托她去西城美院取個東西,他有事情走不開,駱書禾偷偷換了衣服就要出門。晏池聽見聲響,倚在房間門口看她:“要我送你一程嗎?!?/br> 駱書禾沒想到他會聽見,就像是定格動畫片的小人,動作都是一卡一卡的。 “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br> “真不用?” 他就這么冷淡哦一聲,有點像沒吃到糖果的小孩,整個人都有點蔫蔫的。 駱書禾是后腳進(jìn)去,看見他又開始悶頭睡覺。那種就占了半張床的睡法,說實話,看著委委屈屈,有點可憐。 她扯了下被子,第一下沒拉動。 駱書禾索性半蹲下來,小聲問他說:“有點遠(yuǎn),你陪我去吧?!?/br> “不去?!?/br> “走不走啊?!?/br> “不去?!?/br> 駱書禾站在床邊,佯裝要走:“那行,你先休息,我出去了?!?/br> 最后還是一起出的門,只不過晏池臉色依舊不好看,嚇得十二樓一對情侶一開電梯門看見他們,硬是又等了一班電梯下樓。 第19章 開始晏池是打算隨便拎件襯衫西褲湊合一下就出門的,以前上學(xué)時穿得隨性,反正衣架子身材怎么都能看。后來就是習(xí)慣了,衣柜里來來回回就那么幾件,平時穿衣服連想都不用想。 但他今天挺別扭,駱書禾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房間弄些什么,就安心等著。房門打開時,她看見晏池就這么整理著頭頂?shù)臐O夫帽走出來,上衣是黑白拼色的,下身一條黑色工裝褲,挺有設(shè)計感,像是某個潮牌。 和平時比,反正就挺不一樣的。 路上,晏池感受著她頻頻看過來的目光,心里暗爽,嘴上卻說:“看什么看?!?/br> 駱書禾誠實又直白:“好帥哦?!?/br> 晏池切了聲,別過了頭。 這天西城前所未有的熱,太陽高懸天邊,曬得地面guntang,好似能看見一縷縷實體化的熱氣。 駱書禾才在校園里走了一會兒就覺得后背出了汗,忍不住往晏池身邊貼了貼。 他好像體質(zhì)特殊,挺冬暖夏涼的,像個行走的暖手寶或者空調(diào)。就比如此時,駱書禾都快被大太陽曬蔫了,就這么稍微碰下,就會發(fā)現(xiàn)他手居然是涼的。 “干嘛,別碰啊,少動手動腳?!?/br> 似是注意到了她的小動作,晏池往反方向稍了稍。 小氣。 駱書禾真乖乖收回了手,抬頭找著地方。 他又不滿意,在過馬路時拉了她一把,“走路看路?!?/br> 駱書禾:“……” 其實這個點,兩頭都空蕩蕩的,沒什么車。 但手始終沒放開。 進(jìn)了空調(diào)間才好一些,駱書禾環(huán)顧一圈,找了連隋認(rèn)識的人說一聲,對方讓她先等等,最近這里沒收拾,堆的東西有點多,可能要找找。 駱書禾想多蹭一會兒空調(diào),讓他不用急慢慢找。 就這么一會兒,又有一撥人頂著烈日進(jìn)來。 駱書禾之前被帶著吃飯,路過這里的時候就參觀過幾次,覺得沒什么稀奇。但晏池不一樣,從進(jìn)來的時候他就在看著周邊稀奇古怪的雕塑和墻上彩繪,辨不清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