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婚后心動 第22節(jié)
從駱書禾角度看過去,人是逆著光的,只輪廓帶一層柔光。 晏池反手把房門關(guān)了,視線始終落在她身上。 “這么晚了都不睡。” 駱書禾覺得有點做壞事被抓包的尷尬,嘆口氣:“你不也是?!?/br> “是?!彼托β?顯然忘了自己明明也干過類似事情,有種只許官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蠻橫:“所以我這是你家后花園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br> 駱書禾張了張嘴,卻沒有字眼漏出來。 晏池已經(jīng)一轉(zhuǎn)話頭:“為什么對我這么好?!?/br> 駱書禾是覺得這話不太公平,歪了下腦袋看他:“不是啊,你對我也挺好的。” 沒想到就是這么簡單理由,晏池人立著,目光簡簡單單往窗外一瞥:“就這樣?” “就這樣。” “那我得謝謝你,是不是還得問一句,這是打哪來的田螺姑娘?!?/br> 而不知道是不是駱書禾錯覺,明明說話時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就是感覺到帶了點情緒。 就這一會兒,他已經(jīng)把人拉到了身前,單手虛虛攏著她腰身,言簡意賅扔下四個字:“你先抬頭?!?/br> 見人半天沒動作,晏池有些不耐煩了,直截了當(dāng)單手掰正她的臉,同時另一只手扣緊了腰。 “看我?!彼f。 駱書禾反而把頭埋得更低。 最開始只是淺淺啄了下,注意了下她反應(yīng)。 見她并不抵觸,才試探著含住唇。 這時候,他還有心思問:“談過戀愛嗎,接過吻嗎?!?/br> 其實這時候駱書禾已經(jīng)很不自在,在他懷里掙了兩下,見掙不開才放棄,但眼睛始終垂著不去看他。 “沒有?!?/br> “初吻啊?!?/br> 他大約是笑了,能聽見胸腔震了幾下。 駱書禾沒忍住,錘了他下。 黑夜隱秘而寂靜,只能聽見對方淺淺的呼吸聲,仿佛是這世界都靜止了,給他們拓出了一個單獨的隱秘空間。期間,兩人裸露肌膚難免會有碰到,像是沾了火苗,哪哪都燙,燙得人心發(fā)慌。也想逃,反被他扣住后腦勺,像是懲罰,輕咬了下她舌尖。 是駱書禾先回過神來,明顯有些喘不過氣,呼吸頻率也快了些。退開后,卻發(fā)現(xiàn)晏池神色如常,只是眼里泛起了些水光,從從容容的模樣。 心里莫名有股氣。 在晏池第二次低頭想湊過來親她的時候,她別過了腦袋,躲開了。 “我困了,想去睡覺了?!?/br> 只是當(dāng)晚,天都沒亮全。他們就接到了醫(yī)院打來的電話,說是老太太腸胃不舒服,大半夜突然就開始上吐下瀉,護工嚇得才把老太太扶到洗手間就趕緊通知兩人。 兩人在醫(yī)院里忙活了半天才安置好,早七點,駱書禾趁老太太好不容易消停會兒,就近在醫(yī)院附近找了家店買早飯。 而就是在她打著哈欠回到病房時,遠遠就聽見了爭吵聲,她忙走近,果不其然是晏池和老太太又吵了起來。 老太太到底沒睡著,晏池看起來也是不好商量的模樣,坐在床頭翹著二郎腿,不知道什么時候順了個醫(yī)用口罩戴著:“回什么回,你腿好全了嗎就想亂跑。年紀都一大把了,哪來的錯覺以為自己還年輕。” “明明醫(yī)生都讓你養(yǎng)身子少吃辛辣刺激多鍛煉復(fù)健,非要偷偷吃香的喝辣的是吧。你就作,反正你等著,真把我惹急了,我倆誰都別想好過?!?/br> 老太太是真氣著了,一只手扯著被子,看著天花板道:“多新鮮,我在東城也沒見你管過我啊,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回去。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就讓你小姑買飛機票。” “你敢?!?/br> “你看我敢不敢,你再罵,以后別想回老宅。我這就養(yǎng)條狗,見你一次咬一次。” “行,你養(yǎng)?!彼Z氣閑散:“咬死了,看以后誰給你養(yǎng)老送終?!?/br> 老太太牙咬更緊:“你以為你是誰,離了你就活不了了,大不了,我有孫媳婦?!?/br> 駱書禾就是在這時及時插話進去給個臺階下,幫著老太太把桌板打下來,又端上新買的熱騰騰小米粥:“奶奶你嘗嘗,我叫人放了一點白糖,應(yīng)該不算很甜?!?/br> 她立馬低頭乖乖喝粥了。 駱書禾又把一杯熱豆?jié){塞進晏池手里,推了他兩下,示意他先出去。 陪著老太太吃完東西后,駱書禾的意思是讓她先睡會兒,老太太看著他們忙進忙出的模樣,心里難免愧疚:“不用管我,你回去休息?!?/br> “您一個人能行嗎?” 這回,老太太直接翻了個身,佯裝睡下。 駱書禾很輕笑了聲,收拾了桌上垃圾。 出了醫(yī)院大門,駱書禾發(fā)現(xiàn)他還戴著口罩,好奇發(fā)問:“你生病了嗎。” 晏池搖頭,把口罩摘了,就是始終沒正臉看她。 身后忽而傳來護工大姐的叫喊,問能不能載她一程。 “實在是太麻煩你們了?!?/br> “一點小事?!瘪槙绦Α?/br> 只是路走到一半,護工突然開口問晏池:“呀,嘴這是怎么了,怎么嗑破了,是住的地方有蟲子嗎?!?/br> 駱書禾心里咯噔了聲,想起先前光線太暗,自己確實沒怎么仔細看過。 “不是?!?/br> 晏池直接一打方向盤,輕輕巧巧轉(zhuǎn)移了話題:“您是要在哪邊下?!?/br> “就前邊超市門口。” 這片是西城的老城區(qū),路修得并不好,坑坑洼洼的。住戶早和當(dāng)?shù)亟煌ü芾聿块T反映過,大半年都沒有下文。倒是很有生活氣息,一整條街都是嘈雜人聲,像是才從清晨蘇醒過來。沿路是接送孩子去補習(xí)班的家長,或者拎著菜回家的市民。 鬧鬧嚷嚷,一派和諧的景象。 見她目光在街道上停留,還是晏池提議:“天這么好,要不要下去走走。” 駱書禾答應(yīng)了。 下了車,此時天光大亮,她回頭,果真注意晏池唇角有一小塊破皮。但他本人完全不在意,低頭翻著手機消息,隨手拉過她的手。 駱書禾看一眼他口袋,真心在勸:“你把口罩戴上吧?!?/br> 是真有點顯眼。 看著晏池戴上口罩,駱書禾心底仍有點忐忑。到底是心虛,試探發(fā)問:“你那個傷,是不是……” “想多了,和你沒關(guān)系?!标坛啬抗庾兊脻u漸玩味,但只是略略掃她一眼:“都說了不是,蟲子咬的,行嗎。” 蟲子本蟲低頭笑了下。 路旁有賣涼拌青芒果的小攤,駱書禾在攤前停了下來。 “老板,多少錢。” 小攤老板說了個數(shù)字。 駱書禾立馬:“那麻煩拿一盒吧。” “好嘞。” 一路走來,兩人手上都零零散散拿了不少東西,大部分都是當(dāng)?shù)靥禺a(chǎn)。街口有家面館,人不少,大部分都是當(dāng)?shù)鼐用?,旁邊還有幾棵開得正好的藍花楹。晏池走在前面,駱書禾提著東西跟著,偶爾停下來看看路邊東西,他也不急,耐心等著。 直到回了酒店,晏池眼見著她把角落那只行李箱拖出來,拿著杯水,也不喝,就這么靠在門邊看著她,陰陽怪氣:“敢情我就是個提包的是吧,陪你一上午,連句謝謝都沒有?!?/br> “不是我說要逛的啊,讓你先回你又說不走?!瘪槙唐乘谎郏值皖^認真翻找東西。 “行,我的錯。”他嗤笑聲。 “我哪是這個意思,你別多想。” 翻了半天才找出瓶噴霧,她自從來到西城發(fā)現(xiàn)居然神奇到?jīng)]有被蚊蟲咬,就壓了箱底一直沒拿出來。 “咬的包可以噴一點,止癢,你別嫌癢去撓啊,嚴重了會留疤的?!?/br> 晏池這回微微吊了半邊眉梢,看她:“這要你說?!?/br> 駱書禾知道他就是嘴硬,天塌下來就嘴頂著。但這次到底是因為她,又附贈了一小盒青草膏。 把東西交到晏池手上時,她還是小聲說了句:“謝謝?!?/br> “客氣。”他語氣依然。 而就是在下一回去藝術(shù)街時,駱書禾發(fā)現(xiàn)連隋瘸了條腿都打起石膏了,明明上回看還是紗布,怎么越包越嚴重了。 連隋一秒看出她想法,先往劉衛(wèi)東那個方向扔了個抱枕,單著條腿收拾了地上東西給她讓道,駱書禾忙說她自己來不用麻煩,都傷成這樣了。連隋才解釋:“真?zhèn)牟恢兀瑒⑿l(wèi)東提議弄的,說好不容易傷一次,不順便拿來搞點行為藝術(shù)可惜了,你自己看?!?/br> 駱書禾注意到石膏上確實被畫了不少亂七八糟的圖案。 她手癢,隨手在書架上抽了根馬克筆出來,問了下他意見:“我能畫嗎?!?/br> “畫吧畫吧,不差你一個了。” 連隋單純這幾天都被問習(xí)慣了,裝模做樣嘆口氣。伸出條腿擱在張椅子上,還能心無旁騖對著桌上那一堆泥下手。 駱書禾畫到一半,突然和他們說自己可能過幾天要走。 其實這都是常態(tài)了,來來往往這么多人。 才起來不久,正慢吞吞在桌邊吃早飯的歐陽菱聽見,只是小口咬著包子,心不在焉嗯了聲。 反倒是低頭在打游戲的劉衛(wèi)東看了過來,手機都不玩了,定定看著連隋希望他拿個主意:“正好啊,我知道有家新開的火鍋,牛rou特新鮮,啤酒暢飲不要錢,要不一塊出去吃頓?” 駱書禾知道他們就是想找個理由聚餐了,這幫人大概就是平時想出去打牙祭又不好意思直接說,明明臉皮都很厚,在一些小事上又別扭得很過分,連街口那條大黃狗生了三胎都能說著要出去搓一頓。 連隋又扔了個枕頭過去。 “煩不煩你。” 駱書禾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她也想請他們吃頓飯就當(dāng)感謝了,卻聽見連隋挺真誠說道:“話糙理不糙,理是這么個理。要不改天,你叫上你男朋友,一塊出去吃頓?” 第2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