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看上了點家男主 第38節(jié)
很快, 劍宗山門變成了滿是血跡的戰(zhàn)場。劍宗根本不敵魔宮,護山大陣已經(jīng)殘破不堪,來支持劍宗的門派早已看出劍宗的劣勢, 有的已經(jīng)偷偷逃走,這樣便越顯得劍宗對抗魔宮之人的狼狽。 沈孤寒懸浮在半空之中, 冷冷地看著底下魔修與劍宗的人撕殺。他并沒有著急的出手,因為他的好師父于極也還沒出面,那個奇怪的鴻云尊者也沒有出現(xiàn)。 他在等, 等著于極和鴻云尊者出現(xiàn)。 可是臨近劍宗已經(jīng)幾乎失敗,這兩個人依舊還是沒有出現(xiàn),像是從未有過這兩人一般。 沈孤寒蹙眉,臉上的表情反而沒了起先的從容。于極和鴻云尊者是劍宗最強的兩個人,他才見過鴻云尊者沒多久, 于極雖然上次被他打傷, 但他們絕對不可能看著劍宗就這么毀滅,除非他們還有什么大招沒有放出。 沈孤寒冷笑一聲, 不管他們究竟要做什么, 自己也從未害怕過。 就在此時, 九道白色的光柱從劍宗傳出。沈孤寒瞇了瞇眼, 九玄柱只有會因為天命之子才會蘇醒, 而李一禪不久前卻被鴻云尊者帶走。 看著愈加閃耀的九道白光,沈孤寒也不擔(dān)心,只是靜靜等待。他倒要看看區(qū)區(qū)一個李一禪能夠做什么? 九玄柱的復(fù)蘇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沈孤寒輕輕擺手,已經(jīng)幾乎是勝利者的一方的魔修們收起手中的法器,聽從沈孤寒的調(diào)配。 硝煙四起的戰(zhàn)場在九道白色光芒照耀下,驅(qū)散了沈孤寒的魔氣所化作的黑色火焰。高聳的山川徹底顯露出它龐大的身軀,像是沉睡已久的巨人逐漸蘇醒。 一到藍(lán)色的人影緩緩從其中走出,頭發(fā)梳成一撮,高高地頂在后腦勺,手中拿著一把銀色的長劍,像是一位英勇的女戰(zhàn)士。 如沈孤寒所料,那是李一禪。沈孤寒示意所有魔修往后退,他卻迎面而上。 向來是四季如春的劍宗此時寒風(fēng)簌簌,天空發(fā)出低沉地深吼,一場大戰(zhàn)即將開始。 首先動手的是李一禪,她的目光對上沈孤寒不再膽怯,似乎十分胸有成竹,那仰頭的一笑甚至很像葉盡云。沈孤寒有些恍神,但也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單手接住了李一禪的劍。 沈孤寒感受到那把銀色的劍所傳來的精純法力,干凈地不像話。從前他不是沒有對付過李一禪,李一禪身上有濃厚的魔氣。魔氣與靈氣不相容,按理說,李一禪根本不會有這么精純的靈氣。 李一禪的靈氣像是沒有禁止的泉眼,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靈氣。沈孤寒并不打算和李一禪就這么消耗下去,他雙指用力,將劍彈開。 李一禪往后一退,退到了山腳,把大地印出一個巨大的坑。沈孤寒的身形有些踉蹌,但好歹可以穩(wěn)住身形。李一禪的出現(xiàn)是他所預(yù)料的,但是李一禪只不過是幾日,便改天換地般,竟然實力與他相匹敵。 不僅是沈孤寒訝異,李一禪也暗自心驚。她這一身修為是借助了天道的力量,這整個長生界幾乎可以說她就是最強的修士??蓻]想沈孤寒強大到如此地步,她的全力一擊竟然沒有傷到沈孤寒半毫。相反,落于下風(fēng)的竟然是她。 簡直不可思議。 雖然驚詫于沈孤寒的實力,可是李一禪卻沒有任何的害怕。她快速飛到九玄柱之中,站在最中間的柱子之上,將劍指向天空。 沈孤寒不知李一禪要做什么,但也知道若是李一禪做到的話會對他不利。就在他準(zhǔn)備出手打斷李一禪的行為時,一道劍氣直直地砍在了他的去路。若不是沈孤寒警覺,那股威勢極重的劍氣怕是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他側(cè)身望去,向他出手的是一直未出現(xiàn)的于極。 沈孤寒收回手,目光掃向于極,眼底有著淡淡的嘲意,嘴角冷笑道:“原來劍宗宗主只會……偷襲?” 沈孤寒刻意的加深了后面兩個字,于極的臉不自然地撇了撇,隨后又恢復(fù)了他往常那副以天下人為先的虛偽面具,大義凜然的朝著沈孤寒道:“魔修人人得而誅之?!?/br> 配上那副修仙道骨的仙人模樣可真真是正道楷模。 可是這幅面孔對于沈孤寒來說,卻也只是披著人皮的魔罷了。若說他是魔修,那么將他這個魔修一手養(yǎng)大的于極便是一個失了智的魔。 沈孤寒冷哼一聲,也不顧于極,直接沖向李一禪。 看到這一幕的于極,自然不會讓沈孤寒成功地打斷李一禪,他立即纏住了沈孤寒。沈孤寒無心戀戰(zhàn),但于極非要湊上來的話,他一時半會兒也擺脫不了于極。 而李一禪那邊,白光四射,四周的靈氣不斷地聚在了她的身體上。 就在沈孤寒應(yīng)付于極之時,李一禪持著劍加入他與于極的戰(zhàn)場,并且馬上就要刺入沈孤寒的心臟。幸虧沈孤寒身形靈敏,否則便會被李一禪一擊即中。但即使是這樣,沈孤寒還是被李一禪的劍氣所傷。 他的肩膀不斷地流出鮮血,傷口不大卻極深。沈孤寒用靈力愈合傷口,然后望向已經(jīng)和于極站在一起的李一禪。沈孤寒的眼底暗了暗,只是剛才那么一會兒,李一禪的實力又進(jìn)了一大步。 若是李一禪一個人的話,他的勝率極大,可是如今李一禪身旁還有一個于極,那么他在這前后夾擊的情況下,別說勝出,便是勝負(fù)重傷也是極有可能。剛才那一劍便讓他喪失了一大部分的靈力,他必須尋找機會吸收靈氣。 李一禪與于極也看出了沈孤寒的劣勢,便打著乘勝追擊的機會,毫不留余力地攻擊著沈孤寒。沈孤寒先是被偷襲受傷,然后李一禪的靈氣就像是泉眼般永不枯竭一直追著他打,于極時不時地偷襲。 沈孤寒很快就呈現(xiàn)了弱勢,可沈孤寒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李一禪與于極二人不斷攻擊沈孤寒,可雙方還是保持著平衡的勢態(tài),誰也壓不過誰。 于極見沈孤寒已經(jīng)成長如此強大的模樣,心中暗暗發(fā)狠,側(cè)過頭對李一禪說道:“祭劍?!?/br> 李一禪蹙眉,祭劍對她來說并非什么好事,若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并不想要祭劍。李一禪的猶豫被于極看出,于極也不著急,只說道:“別忘了,你只能靠我?!?/br> 于極話似是威脅,李一禪心中一震,貝齒咬了咬下唇,深深地看了眼沈孤寒,然后將手直接抹上她手中的劍,血跡便順著那把銀色的劍覆滿劍身。 隨后,血跡就消失在了劍身,像是從未有過。李一禪執(zhí)著劍,重新對著沈孤寒,沈孤寒受于極教養(yǎng)多年,卻從來沒有聽于極說過李一禪身上所發(fā)生的事情。可他還是突然覺得心驚rou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可是李一禪的劍此時卻閃出一道道劍芒,每一道都指向了沈孤寒。沈孤寒快速躲避著,但每道劍芒都像是有意識般追隨著沈孤寒,似乎沒有捅到沈孤寒的身體里便不罷休。 劍芒隨著時間地拉長,甚至還會自動吸收靈氣,根本消散不了,還有更強的趨勢。沈孤寒一邊躲一邊想著辦法,可始終沒有想出應(yīng)對的辦法。 李一禪那邊見沈孤寒依舊可以躲避,便又用銀色的劍將自己的手劃了一道口子。她只是輕輕將劍一舉,便又有無數(shù)道劍追向了沈孤寒。 望著越來越多的劍芒,沈孤寒開始躲避不及,逐漸被劍芒追上。 劍芒與劍氣不同,它就好像是無色無味的靈氣般涌入沈孤寒的身體。若不是沈孤寒親眼見到劍芒進(jìn)入自己的身體,否則他根本感受不到任何感覺,詭異極了。 而李一禪與于極兩人見劍芒進(jìn)入沈孤寒的身體后,兩人皆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如意的微笑,像是得到了什么。 沈孤寒只覺得不好。就在劍芒進(jìn)入身體沒多久,他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他身上的靈氣的快速消失,身體虛弱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0章 太陽破開了一層層烏云, 帶著刺眼的金光,落在了李一禪身上,連帶著大地都呈現(xiàn)出萬物生長的活性, 就好像是救世主降臨。 沈孤寒沒了靈氣就猶如失去線的風(fēng)箏, 從半空中跌落。 原本還氣勢囂張的魔族大軍沒了沈孤寒這個主心骨瞬間就散了, 頓時被劍宗的人反攻而上。而那些偷偷躲在四周作壁上觀的其他門派見狀,也高喊著除魔衛(wèi)道, 那正義凜然的樣子根本不輸于于極。 李一禪乘勝追擊,又是一劍刺向了沈孤寒。沈孤寒根本提不上一點氣力,冰冷的劍鋒穿過他的胸口, 濺起鮮紅的血花。 沈孤寒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死,他冷眼看向面容愁苦的于極, 似乎是在為他這個逆徒而悲哀,那副哀慟的尊榮讓他既熟悉又陌生,里里外外都透著假。 他強撐著一口氣, 不顧自己丹田的損害,想要殊死一搏,剛要動手,卻感受到背后一陣涼意,他的身體被人禁錮住—— 轉(zhuǎn)過身, 葉盡云的桃花眼中滿是殷切的擔(dān)憂, 見沈孤寒發(fā)現(xiàn)又瞬間掩去了自己的表情,如同上了三分的冷白。 明明大難臨頭, 沈孤寒卻只覺得葉盡云真好看, 尤其是背著光, 一如他們初見。 不自覺地笑了出聲:“你怎么來了?” 葉盡云眉頭緊皺, 見沈孤寒受了如此重的傷害卻一點都不在乎, 心中的怒意油然而生:“我不來,等你死嗎?” 沈孤寒一點一點地看著葉盡云,道:“你不該來?!?/br> 說完便咳出一道猩紅的血,沾上了葉盡云潔凈的白衣上,像是點點紅梅。 望著如同染上二月寒氣的沈孤寒的臉,rou眼可見地衰弱著。葉盡云心疼,卻不愿意表現(xiàn)出來,轉(zhuǎn)過頭,向著早已虎視眈眈的李一禪道:“是你?” 李一禪手執(zhí)著長劍,帶著重傷魔尊沈孤寒的意氣風(fēng)發(fā),雖然心知葉盡云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可卻盛氣凌人,睨著葉盡云:“葉盡云,你身帶魔氣,勾結(jié)魔尊,正道人人得而誅之?!?/br> 在她心里,葉盡云早就是她的手下敗將。 葉盡云注視著李一禪身上的白色光暈,那是天道的意志,李一禪確實有資本睨視他們,可惜這個東西卻不是她的。他將沈孤寒抱起,冷笑道:“你以為你這個假冒偽劣的東西能保持多久?” 葉盡云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jīng)知道了李一禪盜取了他的氣運,而他之所以來這,不僅僅是救沈孤寒,還是要拿回屬于他的一切。 “你在說什么?” 葉盡云簡單的一句話便讓原本自以為是贏家的李一禪褪去一臉血色。李一禪握緊手中的劍,收起了心中的輕視,嚴(yán)陣以待地盯著葉盡云。 “你應(yīng)該很清楚?!比~盡云靠近李一禪,完全不懼李一禪。 “哼,你不過是一個凡人,不知哪里得了什么運道可以借用一些靈氣,便以為可以與我相比嗎?” 李一禪上下打量了葉盡云,發(fā)現(xiàn)他雖然可以運用靈氣,但卻是借用外物,頓時又恢復(fù)了自信。她剛才被葉盡云擾亂了心神,現(xiàn)在才意識到就算葉盡云知道了自己盜取了他的氣運,又能做什么? 不過是打打嘴炮罷了。 “葉盡云,現(xiàn)在局勢明了,勸你還是不要做什么無謂之爭?!庇跇O摸了摸胡子,搖著頭說道。 “哼?!崩钜欢U冷眼看著葉盡云,隨時準(zhǔn)備著置他于死無葬身之地。 葉盡云抱緊沈孤寒,對上沈孤寒眼眸,道:“不好意思,我也要對不住你了?!?/br> 說著便帶著沈孤寒沖向了劍山。 所用人都沒有意識到葉盡云會有這樣的舉動,加之葉盡云的速度又極快。直到葉盡云和沈孤寒的身影消失了,才后知后覺地要去追。 可是此時葉盡云和沈孤寒卻早就沒了人影。 李一禪忐忑地看向于極,道:“這怎么辦?” 眼見著沈孤寒消失,于極也根本顧不上演戲,滿臉寒氣,冷眼掃過李一禪,道:“你也進(jìn)去?!?/br> “什么?”李一禪失聲道,她已然動用了秘術(shù),大戰(zhàn)之后必定要休養(yǎng),可此時于極卻要她強闖劍山,這簡直就是讓她送死。 “你不想去?”于極威逼道。 李一禪恢復(fù)鎮(zhèn)定,勉強笑道:“宗主,沈孤寒早已是強弩之末,而葉盡云也不過是凡人,他們此時進(jìn)入劍山不過是找死而已,我們只需在劍山外靜候他們的死訊便可。” “你若是不想去,也不是不可以?!庇跇O又變成了那副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朝著李一禪說道:“這樣吧,如今劍宗首徒懸空已久,而你又在此次大戰(zhàn)立了大功。即日起,你便是我劍宗首徒。” “什么?”李一禪雖然知道自己拒絕了于極,于極不會輕易放過她,但卻沒想到于極會這么快卸磨殺驢。 成為劍宗首徒和劍宗大弟子完全是兩種區(qū)別,沈孤寒之前是劍宗大弟子,不出意外地話,他便會是劍宗首徒,但前提是他必須通過劍山的考驗。 而于極此時便讓她成為劍宗首徒,不過是換一種方法讓她進(jìn)劍山。 “難道你不愿意嗎?”于極笑著望著李一禪,面目慈善。但李一禪卻感受到了森森地寒意,她不論怎么樣,于極都要她進(jìn)入劍山,與其于于極撕破臉皮,還不如假意順從。 “弟子自然是喜不自勝,只是首徒之事過于重大,容弟子回去稍作準(zhǔn)備——” “不必?!?/br> 李一禪還未說完,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將自己推去劍山。她萬萬沒有想到于極會這么如此不留情面,直接就把她丟盡了劍山。 送走李一禪的于極,環(huán)視了四周,確定沒人注意到自己的動作,便又重新回去主持大局。 “師兄,一禪呢?”三長老見只有自己的掌門師兄回來,沒有見到李一禪的蹤影,問道。 于極面帶愁容,還是那副悲哀的神情,道:“一禪這個孩子好勝心太重,犯了兵家之忌,竟然跟著沈孤寒進(jìn)了劍山?!?/br> “這,這怎么會?”三長老頓時長嘆不知,只恨不是自己進(jìn)了劍山,將李一禪換出來。 “師弟不必太過擔(dān)憂,一禪乃是天命之子,遇到劫難必然會逢兇化吉,轉(zhuǎn)危為安。”于極假意勸道。 “哎,”三長老低下頭,道:“也只能這樣了?!?/br> 沈孤寒閉眼前最后看到的是葉盡云那冰冷的黑色眼眸,帶著不能忽略的決絕,不像是求生,更像是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