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嬌嫵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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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送炭的真情, 分量自是遠超過錦上添花的虛假簇擁,你覺得恩淺,恐怕對方早已在心銘刻?!?/br> 周嫵這回腦袋反應快, 生怕容與再小氣, 于是忙反駁,“哪有什么真情?” 容與瞥她?,“我說?恩情。” “那也?不會,他方才?那副樣子多傲慢,對你態(tài)度又不好,哪有半點打算報恩的樣子,你說?說?, 他那哪是對待恩人的態(tài)度?!?/br> 容與淡淡:“對我傲慢,不影響對你報恩?!?/br> 周嫵一聽更不滿意了,拉著他手認真道:“那怎么行呢, 你我夫妻一體, 榮辱與共, 他就算依持天子尊威,也?不能隨意對你輕慢, 若是如此, 我第一個不應允。” 容與眼皮輕抬了下,神?情陰霾隨即轉(zhuǎn)晴, 他故意反問?:“這么護著我?” 周嫵想也?不想,誠懇點頭。 容與笑了,也?滿意了。 他抬手往她?頭上輕撫摸了摸,動作溫柔,回說?:“也?對,的確無需在意無關緊要之人。” 妄想皆為徒勞。 蕭欽沒那個本事?搶他的人。 周嫵沒深想,只當容與哥哥是指新帝的古怪態(tài)度,于是她?頗有同感地贊同,并立表附聲,“對,我們不想他了,不管如何,此番皇家動蕩未牽連周家人過多,哪怕自今后兄長官途多舛,父親不再受倚重,周府失了往日的門?庭風光,但那些?都不過算是身外物,父兄性命皆無虞,這才?最為重要,我亦深感慶幸。” 容與抬臂攏住她?肩頭,安慰低語:“一切都會慢慢向好?!?/br> 周嫵凝著他點頭,嘴角彎了彎,“嗯,一定會。” …… 城郊林野,馬踏塵囂。 一夜之間,侯府被抄,皇權(quán)易主,父親慘遭屠刃,經(jīng)歷完這些?的裴付精神?已覺幾分恍惚,他面色強繃著鐵青,憑著最后幾分清醒從秀樟宮劫持了青嘉公主,之后攜著她?一路逃出皇城。 然而身后的尾巴追得緊,還沒逃出十里路,他的蹤跡便被北征軍先鋒隊發(fā)現(xiàn),面臨層層圍困,裴付將手中鋒利匕首抵在青嘉的白皙脖頸上,以此為要挾,獲得與蕭欽談判的資格。 很快,蕭欽快馬趕至。 他身后跟著數(shù)位高手隨從,人人伺機盯視,只待裴付有半分防備疏漏,他們都有精準出手,一擊即中,但為了青嘉公主,蕭欽沒叫他們擅動。 裴付也?不傻,這時候半邊身子以防御姿態(tài)躲在青嘉身后,見蕭欽下馬,又嘗試邁步往前,他立刻警惕厲聲,“站住!你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殺了青嘉?!?/br> 白皙的嫩膚上,頃刻間被鋒刃抵出一道分外明顯的血痕。 青嘉肩身微顫,雙手垂落兩側(cè)緊張地攥緊,她?像是驚恐到了極點,眼睫抖著,眼淚更洶涌淌落,頂著這樣一副慘憐模樣,她?眼神?求生欲望滿滿地望向蕭欽,像是把?他當作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只敢小聲相?喚:“皇兄……” 這稱呼……蕭欽身姿一定,瞇起眼來?。 昨夜倉皇即位,百臣紛紛下跪敬喚他一聲陛下,可蕭欽心里有數(shù),這些?人姿態(tài)雖虔摯,可實際各懷鬼胎,真正?敬他信服他的根本沒幾個,不過因形勢所趨,這才?屈膝妥協(xié)。 所以那些?人的啟齒敬稱,蕭欽壓根沒聽入耳,更不在乎,但眼下青嘉這一聲,卻叫得他十分愉悅,不僅僅是因為她?是皇家人,開口有身份立場上的表態(tài)深意,更因為這一聲意味著,她?是站在他這邊的。 這種感覺,對蕭欽來?說?從來?都是奢侈,從出生到現(xiàn)在,也?只兩個人給過他微時的短暫暖意。 一個是周嫵,另一個,便是青嘉。 這兩個人,他都惜,都在意。 他因片刻的失神?,向前更靠近一步,裴付感覺威脅,立刻生了怒意,于是手中鋒刃再向里逼近些?許。 青嘉痛哼同時,裴付冷意呵道:“蕭欽!你當真不管你這便宜meimei的死活嗎?” 蕭欽這才?回神?,立刻停了步,同時抬手示意身后兵士一同止步。 眼看著青嘉頸上血珠滲出,蕭欽眸中顯出威厲兇狠,“裴付,你若敢動她?,寡人定將你千刀萬剮,架鼎活烹!你想要什么,全部可以談,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與青嘉無關。別忘了,青嘉被梅妃自小留在身邊當做親生女兒去養(yǎng),若照親疏遠近,她?喚你一聲表兄,可是比寡人更掛親緣?!?/br> 聞言,原本還能保持情緒平靜的裴付,此刻卻忽的狂躁起來?,他瞪起眸子,眸底一片猩紅血色,隨即惡狠狠開口:“你手上沾滿我裴氏的血,現(xiàn)在居然理直氣壯地要與我講道理?蕭欽,你可真是畜生。果然,人一旦被拿到了軟處,所有囂張傲慢都能收斂,你現(xiàn)在想好好商量,可你親手殺死我父親時,可有想過能好好商量嗎?” 裴付說?著,愈發(fā)激動起來?,蕭欽立在對面,時刻關注著他手里那把?匕首鋒刃,生怕裴付手下一顫,傷及青嘉性命。 “你想要什么就直說?,和寡人講情理,你們裴家人最是不配?!?/br> 蕭欽耐心將盡,盡管努力克忍,可此言出口,依舊涼涼帶戾。 裴家父子,梅妃娘娘,從來?都不是無辜的一方。 昔日間,梅妃因膝下無子而郁郁憋悶,他們裴姓兄妹為出這口氣,對著手無縛雞之力的幼子暴虐行惡,那時,他們心間可沒念著半分的慈和良善。 只為發(fā)泄,拿幼童來?發(fā)泄。 后來?的裴付,當真青出于藍,時常以眾對寡,對他群起而圍,燙烙、悶溺、鞭打、甚至將他綁在木樁上練射…… 裴付像對畜生一樣拿他取樂,并且每一次,都是不見血不收手,直至后來?,他身量逐漸高挺起來?,也?因勤于鍛煉而結(jié)實有力,慢慢有了自保的能力,裴付等?人這才?不敢繼續(xù)隨意施暴。 往日屈辱畫面,歷歷在目,他親手砍了裴照的腦袋,不過僅僅個開始,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嗎? 裴付,梅妃,他一個不會放過,風水輪流轉(zhuǎn),如今他再怎么報復回去,都是因果報應,他們活該! 眼見著蕭欽眼中忽的騰升殺意,裴付不敢繼續(xù)討價還價,于是他直接干脆道:“現(xiàn)在,立刻給我準備一匹能日行千里的良駒,再叫你身邊所有的隨將背過身去,向后退離五百米,待我確認得了安全,自會把?青嘉放了,如若不然,我現(xiàn)在便殺了她?,死也?不算孤單!” “皇兄,救我……”青嘉公主再次適時出聲。 蕭欽果然沒有猶豫,立刻點頭答應。 日行千里的良駒?他轉(zhuǎn)身看向自己的老伙計,幾乎沒有猶豫便決定將自己的胯.下坐騎送給裴付,稍靠近些?,在對方警惕的目光中,他站定松開手中韁繩,拍了拍馬身,示意馬兒朝青嘉靠近。 裴付一手繼續(xù)執(zhí)著鋒刃,另一手握上韁繩,翻身帶著青嘉一同騎上去,緊接,他又示意蕭欽退后再退后,距離漸遠,他這才?放下幾分戒備,有意駕馬奔遠。 蕭欽不敢半分松懈,緊緊盯著動靜,目光所及,青嘉像是與裴付說?了什么,短短一句,只憑口型根本辨認不清。 梁巖在旁示意:“陛下,追不追?” “先等?等?,確認青嘉安全重要?!?/br> “是!” 話音剛落,只聽嘶鳴一聲,奔馳向前的馬駒忽的掉頭轉(zhuǎn)了方向,隨后,裴付右臂伸出,身呈姿勢怪異,眾人驚疑瞬間,只見陽光照射下,裴付手上著戴的玉器扳指,外殼上忽反出光亮來?。 是夾針暗器! 蕭欽瞬間警惕可根本來?不及躲,身側(cè)梁巖同樣掣肘阻行。 危急時刻,林間一側(cè)忽的現(xiàn)身一白衣身影,其人動作極快,當即干脆利落地朝前拋出一把?短匕,匕鋒與暗器同軌,輕易擊落了扳指里射出的毒針,而后繼續(xù)沖鋒向前,精準插在裴付右腿之上。 裴付吃痛,身形不穩(wěn)滾落馬下,而那白衣公子的第二?刀致命一擊很快落下,在裴付倒地瞬間,心口上已經(jīng)是插著刀的。 裴付躺地懨懨,口吐鮮血不止之時,蕭欽的關注點才?從青嘉身上移開,由?此,他終于收神?看清來?人的模樣,竟是閆為桉,今日是所行瀟灑,可依舊掩不住他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不等?蕭欽發(fā)話,閆為桉主動跪地殷勤,伏身認罪:“陛下,罪民自知罪責深重,此次特?來?將功折罪,還望殿下能給罪民最后一次機會?!?/br> 蕭欽瞇了瞇眼,當下未語,只將目光遠移,看了眼因驚嚇過度愣在馬上的青嘉,又偏移目光,將視線停在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狼狽尸身上。 如果不是身邊正?缺人手,他恨不得當場殺了閆為桉,以解心頭之恨,若不是他自作主張,遮天瞞日,周嫵怎么會與容與和和美美,成了夫妻之實…… “將什么功,才?能折你的罪?”蕭欽冷冷出聲。 閆為桉好似早就想好說?辭,聞言幾乎想也?沒想,直接抱拳起身,鑿鑿提議道:“眼下京中不太平,陛下百忙更難以時刻分神?,罪民愿為主分憂,切身保護青嘉公主,寸步不離,以保證如今日這般的危險情況再不會發(fā)生?!?/br> 蕭欽想,他之所以愿意留著閆為桉一條狗命,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那股聰明機靈勁。 先前沒辦好周嫵的事?,現(xiàn)在便想在青嘉這邊找補回來?,這點,一般人看不透徹,哪怕看透了,也?大概會顧慮左右不敢提,唯獨閆為桉,他是敢在老虎身上拔毛的人,而且偏就有時候,他拔得會叫人舒服。 “若再生差池,你也?不必再向我當面請罪了?!笔挌J給他一次活命的機會,說?完下巴抬了抬,示意向后,“你新主子就在后面,還不快過去幫她?牽馬?!?/br> 絕處逢生。 閆為桉果然賭對了蕭欽的心思,新帝即位,他為政的正?經(jīng)事?還沒做多少?,倒是先將女人一連招惹上兩個,一個是已嫁作□□的美婦人,另一個則是他名?義上的皇妹。 玩得可真是花。 閆為桉心里吐槽,面上卻不敢失了恭敬,虛與委蛇他最是在行。 于是在蕭欽的目光審視中,閆為桉再次恭敬伏身,表忠心開口:“是!屬下絕不會叫公主再次置身險境,敢以性命擔保?!?/br> 閆為桉得命起身,又轉(zhuǎn)身回頭,看向自己那位所謂的新主子。 卻不料,一向乖溫和善的青嘉公主,此刻對上他的目光,竟含著幾分恨意生寒。 閆為桉眨眨眼,只以為自己看錯,他剛剛可是才?救下這位金枝玉葉一命,她?不感恩就算了,這兇狠狠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走近幾步過去為公主牽馬,閆為桉再次不經(jīng)意瞥到,青嘉公主偷偷看向地上的裴付尸身,此刻竟目露傷意。 她?為他傷心? …… 蕭欽帶著驚魂未定的青嘉公主回宮,閆為桉跟行在后,倒是梁巖得了恩允,可休歇二?日,留府照看家中有孕的妻子。 隊伍漸行遠,有一人鬼鬼祟祟地慢行在尾,最后趁著無人留意,身手迅疾地從隊伍之中脫身而去,匿進深叢。 此人,便是向屹王投誠不久的,前光明教右護法,賀筑。 賀筑原地等?候半響,聞聽身后枝葉窸窣作響,猜測是舊友到訪,他轉(zhuǎn)身回頭,果然就看見容宿一身黑袍挺俊,站在不遠處的蔽蔭之下面無表情地凝看著他。 因如今立場不同,賀筑下意識升起警惕之心,但神?色又很快遮掩如常,他故作熱情地湊上前去,稱兄道弟想著寒暄兩句,卻被容宿不耐煩地制止。 容宿來?得直接,開門?見山發(fā)問?,“你暗戳戳派到青淮山周圍訪查的人,可有為你尋到什么有用消息?” 賀筑慣持笑面虎的姿態(tài),自然不肯輕易松口承認,他否認回道:“宿兄這說?的是哪里話,如今我不過茍余殘喘,在京無權(quán)無勢,只求能多活一年是一年,早就不再參與各方紛爭了?!?/br> “此話應是不盡然吧?!?/br> 容宿涼涼掀起眼皮,看著賀筑那雙虛偽的眸子,開口繼續(xù),“如今賀兄當了大燕新帝的御前文僚,不管怎么說?也?是跟了所謂正?統(tǒng),你這把?年紀,自是沒什么再進一步的仕途追求了,這話我信,但你那幾個兒子可不是,你賣主求榮換來?他們前途光明,以后他們個個能正???瓶?,若是有志者更能登科及第,大有一番作為,光耀你賀家門?楣?!?/br> “這些?,吸引力確實足夠大,大到你可以忘記昔日辰王及王妃對你的救命之恩,提拔之義,托孤之求!賀筑,這么多年來?,這些?前朝舊人,他們可曾有入過你的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沒有做錯!”賀筑面上再無佯裝的和善,此刻他太陽xue繃緊暴突,整張面容看上去十分可怖,“要說?還恩,我?guī)е苄謧冊谙逵螂[姓埋名?多年,為暗尋小公子蹤跡,風餐露宿,數(shù)不清吃了多少?苦,將近二?十年無怨無悔,再深的恩情也?該還夠了吧。” 容宿對他這番自我感動之言,無動于衷,反而看透一切,譏諷出口,“怕是叫你早尋到,你便會等?不及地拿情報去給親子換前程,舊主之恩,在你心里早磋磨成最不值錢的負擔牽累?!?/br> 賀筑:“容宿,你沒資格在我面前裝清高,擺道義,你憑什么?” “就憑這個,行嗎?” 說?著,容宿氣定神?閑地從袖口里拿出一枚荷包,高舉給賀筑看。 荷包款樣花式不過尋常的芙蓉出水,沒什么特?殊,但是包身角落位置,卻歪歪扭扭并不工整地繡著一個‘萁’字。 萁……賀萁。 是他流失在外,始終未得下落的女兒。 賀筑終于安穩(wěn)不住心神?,當下著急問?聲:“這荷包怎么會在你手里,你是從哪里得來?的?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