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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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fā)呀,這可是個太常見的特征了,并且還不一定是對方的真實發(fā)色?!?/br> 她自然沒有忘記初次見到準(zhǔn)未婚夫布坎南時的那些發(fā)現(xiàn)。只是,如果單憑“金發(fā)”這個特征就想給誰定罪,那可就太武斷了,這繁華熱鬧的倫敦城里,不知道有多少金發(fā)之人呢。 “杰克,你對我父親他們提過這個細節(jié)嗎?” “我只對丹寧男爵提過一次,安妮。”杰克嘆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 他沒提丹寧男爵似乎把他的話當(dāng)成了一個為了洗脫自身嫌疑而編造的謊言,并且還是很不高明的那種,而是用一種十分平和的語氣解釋道: “可惜這個發(fā)現(xiàn)并沒有引起重視,畢竟我只注意到了橋頭附近的人影和金發(fā),這些線索太模糊了,而且還不一定和你落水之事有關(guān)。我想,他們也許只是比較冷漠的過路人,或者是兩個不會游泳又擔(dān)心陷入麻煩里的可憐家伙,因而才匆匆離開的。對了,安妮,你真的不記得當(dāng)時……” 就在這對新結(jié)識的朋友認真討論事情的時候,不遠處一位正大步穿過公園草坪小路的男士無意間瞥見了這愉悅交談的一幕,對方步伐一頓,眼中劃過一抹詫異之色。 “戴維斯小姐怎么和那個窮小子道森湊到一起了?” 一大清早就出門辦事的勒杰心里嘀咕了一句,便不再過多關(guān)注。 今天早餐結(jié)束后,他的雇主霍克利先生將會和白星航運公司的常務(wù)董事伊斯梅先生談一筆大訂單,所以,他得盡快返回霍克利先生的住處,并向他匯報一些有關(guān)這家航運公司董事會的內(nèi)部消息。 勒杰抄近路穿過河濱公園,而后開著雇主的新車趕回了圣·詹姆斯大街。當(dāng)他接過男仆手中的電報信函并走進餐廳時,卡爾·霍克利剛剛端起面前的香濃咖啡。 “勒杰,歡迎回來,時間剛剛好?!被艨死J真地打量了一眼勒杰的嚴(yán)肅表情,隨即淡笑著揚了揚眉,“看來你的收獲不錯?!?/br> “沒有多少人會和金錢過不去,先生,更何況我們希望了解的消息并不觸犯大不列顛的法律?!?/br> 霍克利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咖啡,語氣輕松地說道: “既然你‘滿載而歸’,勒杰,那么,我相信今天上午的談判會進行得非常愉快的。這很好,因為霍克利家族一向珍視伊斯梅先生的友誼。” 勒杰短促地笑了一下,而后便開始向霍克利有條不紊地匯報有關(guān)白星航運公司的一些內(nèi)部消息。等到他的年輕雇主吃完最后一口早餐,他的匯報工作也正好結(jié)束。 卡爾·霍克利繼承了他父親尼頓·霍克利——匹茲堡的鋼鐵大亨的精明商業(yè)頭腦。作為獨子,從進入大學(xué)開始,他就逐步接手家族生意并嘗試著進行私人投資,等到他從哈弗畢業(yè)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獨立掌控起家族中的一些比較重要的生意往來了。 這次來英格蘭,他會代表霍克利家族同白星航運公司商談并簽訂未來幾年的鋼鐵訂購合同。 當(dāng)然,除了賺錢做生意以外,他還有另一個非常重要的目的,就是迎娶一位出身名門的英倫淑女,好讓霍克利這個姓氏得到歐洲上流社會的進一步認可與青睞。 “早上好,父親。” 在餐廳門前遇到一家之主丹寧男爵查爾斯·戴維斯后,她立刻露出恰到好處的清淺微笑,并優(yōu)雅問好。 裙擺下的小羊皮靴子已經(jīng)換成了適合室內(nèi)走動的軟底緞面便鞋,她款款而來,沉靜大方又纖弱窈窕,完全看不出不久前的她一氣呵成地完成了助跑、蹬墻,觀察、跳落等一系列豪放動作。 丹寧男爵矜持點頭,他望著亭亭玉立的長女,眼底浮現(xiàn)一絲淺淺的溫和: “安妮,我很高興你能夠擁有不錯的氣色。” 父女二人走進餐廳時,男爵夫人已經(jīng)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了,正在閱覽當(dāng)天的晨報。戴維斯家的其他幾個孩子也都坐在了餐桌前,此時見到父親和長姐出現(xiàn),紛紛問好。 而她在向男爵夫人問好的時候,想到兩人之間的真實關(guān)系,心情微微復(fù)雜。 蘇醒之后,她很快就察覺到,男爵夫人對自己這個長女的關(guān)愛與溫柔都是有所保留的。 當(dāng)失憶的她明確表現(xiàn)出對準(zhǔn)未婚夫布坎南的疏遠冷淡時,男爵夫人首先關(guān)心的并不是女兒的心情與心意,而是計劃安排被打亂了的煩悶。 因為這份半真半假的長輩慈愛,她曾經(jīng)暗自懷疑過落水之事是否和男爵夫人有關(guān)。但經(jīng)過一個月的觀察,她幾乎可以確定,即使男爵夫人對她的疼愛與照顧都是有條件的,卻并不存在害她或者討厭她的心思。 男爵夫人堅持讓非親生的長女嫁給十分有錢的托馬斯·布坎南,一方面是為了戴維斯家族的經(jīng)濟狀況著想,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男爵夫人當(dāng)真認為這是一樁不錯的婚事。 雖然……這門婚事存在著背井離鄉(xiāng)遠離娘家和嫁給暴發(fā)戶之類的弊端,可世上的婚姻哪有十全十美的呢?最起碼托馬斯·布坎南年輕英俊出身豪門,畢業(yè)于美國的耶魯大學(xué),還在運動方面有所成就,也算是年輕有為了。 “今天的晨報上有什么新鮮事嗎,伊麗莎白?”丹寧男爵坐下后,微笑詢問自己的妻子。 “大家仍然在討論那艘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號,關(guān)于它的尺寸,它的設(shè)計,它內(nèi)部的豪華裝修……” 說著話,男爵夫人放下報紙,目光在長女安妮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尤為關(guān)注了一下她的秀美面龐和纖細腰肢,而后才意有所指地說道: “如果一切都能夠按部就班地進行下去的話,也許我們?nèi)液芸炀陀袡C會搭乘那艘巨輪了,我希望白星航運公司沒有對泰坦尼克號的舒適程度夸大其詞。” 感受到了男爵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失憶的姑娘沒有像之前那樣下意識地開始分析目光主人的真實意圖,反而微微走神。 她覺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聽說過“泰坦尼克號”這個名字,就是……有著一種呼之欲出的熟悉感。 “是我之前的記憶嗎?”她暗自揣測,“安妮·戴維斯之前聽說過泰坦尼克號是很正常的,可是……為什么我會對一條船的名字產(chǎn)生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若論熟悉程度的話,父母親人的名字不是應(yīng)該更能激發(fā)我的隱藏記憶嗎?” 就在她努力捕捉那些莫名而陌生的情緒的時候,丹寧男爵夫婦的對話依舊在繼續(xù)。 “我相信白星航運公司的宣傳和保證,伊麗莎白?!?/br> 丹寧男爵意識到,妻子在借泰坦尼克號的話題,暗示長女安妮與來自美國的豪門子弟托馬斯·布坎南的婚事。如果這樁婚事確定了,那么他們?nèi)医诖_實需要前往美國一趟。 于是他立刻充滿信心地說道: “我們近期會有機會去那艘船上轉(zhuǎn)轉(zhuǎn)的,到時候你可以親自欣賞頭等艙里的每一處精美裝飾?!?/br> “但愿吧?!蹦芯舴蛉舜鬼攘艘豢诳Х?,而后用一種輕柔又稍顯冷淡的語調(diào)緩緩說道,“不過,也許我不用親自登船,就能知道有關(guān)泰坦尼克號的一切。因為……” 男爵夫人的聲音異常清晰地傳進了思索之人的耳中,讓她有瞬間恍惚。 隨即,她心里又生出了一個陌生古怪的念頭,似乎在過去的某個時候,她也無需親自登船,就可以大致了解泰坦尼克號里面的布置裝潢。 可是,到底是在什么時候呢? 她想得入神,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鐘,她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道清越含笑的聲音: “湘湘,快過來,電影要開始了!” 緊接著,她又聽到那個被喚做“湘湘”的女孩兒不太情愿地抱怨道: “為什么要去看第二次呀?還是刪減版的。少年人,你是不是在假裝純潔呀,或者心虛啦?我記得你那里一直有加長清晰無and碼版的,要看也應(yīng)該看那個的?!?/br> “裴大小姐,裴湘裴女士,咱們講講道理,那是你留在我電腦里的,還不許我刪掉?!?/br> 被“指責(zé)”為假裝純潔的大男孩兒走過來拉住同伴的胳膊,哄著她往電影院的檢票口走去。 “湘湘,我這是小組作業(yè),要在專業(yè)課上公開分析劇情的。如果看錯了版本,把被刪除的場景片段寫到了小組作業(yè)里,那可就鬧笑話了。所以,我的大小姐,為了小生的一世英名,麻煩你行行好,陪兄弟我再認真看一遍《泰坦尼克號》吧?!?/br> 隨著年輕男女的背影消失在電影院門口,這一段忽然冒出來的記憶也跟著消散了。 這一次,記憶的主人沒有再次忘記她看到的畫面和聽到的聲音,可是除了這些以外,她依舊想不起其它的過往。 “湘湘?裴湘?這是……我的名字!” 默念出“裴湘”的一剎那,她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來自東方的名字,并且異常堅定地相信,她就是裴湘,即使……所有人都說她是安妮·戴維斯。 第4章 裴湘終于找回了自己的名字,心底頓時升騰起一種無與倫比的踏實感。 哪怕她此時仍然記不起過去的事情,仍然真心實意地認為自己脆弱單純?nèi)缤儩嵭「嵫?,可是,一只找回名字的小羔羊,終究是不一樣的。 與此同時,餐廳內(nèi)男爵夫人的聲音再次變得清晰起來。 “魯芙在昨天的下午茶會上提起過,她非常有把握得到泰坦尼克號首次出航的船票。我想,如果魯芙有機會比我先乘坐那艘豪華巨輪的話,肯定會在信中極為詳細地描述她的旅行的?!?/br> 男爵夫人在“極為詳細”上加重并放慢了語調(diào)。 于是,在場的戴維斯們立刻不約而同地把“極為詳細”默默翻譯成了“炫耀顯擺”。 由此可見,在丹寧男爵府上,男爵夫人伊麗莎白和她的老朋友魯芙·凱伯特夫人之間的攀比較勁兒,從來都不是秘密。 比如,當(dāng)初魯芙把女兒露絲送去了學(xué)校,男爵夫人緊跟著就把跟露絲同齡的長女安妮也送進了同一所學(xué)校。之后的幾年里,兩個小姑娘的學(xué)習(xí)成績和她們在學(xué)校的社交表現(xiàn),就成為了這兩位貴婦人之間永遠比不完的話題。 再比如,魯芙希望女兒露絲能嫁給美國鋼鐵大亨的獨子卡爾·霍克利,如果促成了這樁婚事,她們母女二人既能還清已逝的凱伯特先生遺留下的大筆債務(wù),還能繼續(xù)享受錦衣玉食的奢華生活。 而男爵夫人在得知魯芙的打算后,也立刻想到了男爵府上那些失敗的投資和每年需要大筆費用維護的家族莊園,于是也瞄準(zhǔn)了來自美國的豪門子弟。 當(dāng)然,她自然不會有失身份地攛掇長女安妮去和露絲爭搶卡爾·霍克利,而是把目標(biāo)定在了另一位豪門繼承人托馬斯·布坎南的身上。 在安妮落水前,兩對年輕男女的相處機會日漸增多??枴せ艨死_始陪同魯芙母女出席各種舞會、宴會和高雅的社交場所,而布坎南也時常邀請安妮一起外出騎馬,開車兜風(fēng)。 相比進展緩慢的露絲與霍克利,安妮和布坎南之間的感情要發(fā)展得更加迅速,眼看著這樁“十分互補”的婚事即將達成,不料卻發(fā)生了安妮落水事件。 更不妙的是,清醒過來的安妮失去了記憶。她連父母手足都忘記了,更別提認識不久的準(zhǔn)未婚夫布坎南了,因此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有些不溫不火的。 而與之相對的是,在魯芙的各種鼓勵和助攻下,這一個月以來,露絲和卡爾·霍克利之間的見面次數(shù)增加了不少…… 早餐結(jié)束后,戴維斯家的兩姐妹出門散步。 二小姐凱瑟琳今年十五歲,是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她知道長姐安妮的記憶不全,又正好需要找個話題打發(fā)時間,就和她聊起了男爵夫人和魯芙之間的“明爭暗斗”。 凱瑟琳語氣輕快地說了一些早年發(fā)生過的事情,之后才解釋起早餐桌上有關(guān)泰坦尼克號的討論。 “如果露絲在泰坦尼克號首航前就答應(yīng)了霍克利先生的求婚,那他們一定不愿意錯過那艘豪華巨輪的初次航程的,畢竟是一次非常有紀(jì)念意義的體驗。所以,安妮,魯芙在茶話會上對mama說的那些話,是在暗示露絲很快就會和霍克利先生訂婚了?!?/br> 裴湘聽出了凱瑟琳的言外之意,就是男爵夫人對長女安妮和布坎南之間的戀情進展速度感到不滿意了。她比較希望能夠像老朋友魯芙一樣,在今年的四月初就搭乘泰坦尼克號出發(fā)去美國, “托馬斯·布坎南……”裴湘稍稍設(shè)想了一下自己和他以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乘坐泰坦尼克號去美國的情形,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強烈的抵觸情緒。 這股異常鮮明的情緒波動,著實讓裴湘嚇了一跳,也讓她忍不住深究起原因來。 “奇怪……我不會無緣無故對一艘嶄新的大船產(chǎn)生這么濃烈的抵觸情緒的,也根本不反感去美國這件事,那么,讓我潛意識感到排斥的,會不會是那位布坎南先生?” 想到這里,裴湘眸色漸深。 她至今依舊弄不清楚“裴湘”和“安妮·戴維斯”之間的關(guān)系,她的本心認同裴湘這個名字,可也不排斥安妮的身份,所以,她此時更傾向于那種前世今生的解釋。 也就是說,裴湘是她,安妮·戴維斯也是她。 “他們都說,失憶前的我非常喜歡布坎南,而布坎南對我也情意綿綿。這個說法應(yīng)該是比較可靠的,因為,即使戴維斯家的人會因為種種因素誤導(dǎo)我,可露絲卻沒必要跟著一起撒謊。對了,還有一向喜歡和男爵夫人暗中較勁兒的魯芙,她也沒必要說假話的。 “那么,為什么現(xiàn)在的我會這樣討厭他呢?甚至一想起要和他乘船去美國,就有一種打死也不上船的沖動?這不合理!哪怕是失憶不愛他了,那也不應(yīng)該迅速轉(zhuǎn)化成厭惡煩躁的情緒呀?” 失憶的裴湘忘記了歷史上有名的泰坦尼克號沉船事件,只能根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推測自己心底的抵觸情緒由何而來。 排除了各種選項后,她自然而然地把重點放在了布坎南的身上。 于是,有關(guān)“金發(fā)”和兩道人影的疑惑,再次浮現(xiàn)在裴湘的腦海里。 “難道……我之前落水那件事,確實是布坎南造成的?我那天早上盛裝打扮獨自出門,也和布坎南有關(guān)?要不然的話,我為什么會非常討厭和他一起去美國呢?” 就在裴湘暗自琢磨謎底的時候,身旁的凱瑟琳再次開啟了新的話題。 小姑娘借著眼前熟悉的景色,對jiejie講起了戴維斯家兄弟姐妹們成長中發(fā)生的趣事,還不時地詢問裴湘有沒有想起什么來。于是裴湘又分出了一半的注意力在凱瑟琳身上…… 等到姐妹二人結(jié)束散步返回室內(nèi)后,裴湘已經(jīng)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想,既然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更加明顯和更具有指向性的線索,那就干脆依照自己的直覺從布坎南方面入手調(diào)查吧。 ——不論最后結(jié)果如何,總得給過去的安妮·戴維斯一個交代。 之后的白天時光,裴湘繼續(xù)跟著戴維斯家臨時聘請來的家庭教師“復(fù)習(xí)”并掌握“安妮·戴維斯”應(yīng)該懂得的知識與才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