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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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反悔?”霍克利皺了皺眉,面色更冷,語氣輕蔑,“你還有什么附加的條件?艾拉·布朗,得寸進尺可不是什么美德。” 艾拉哼笑一聲,以她這些年鍛煉出來的識人經(jīng)驗,早就看出了這位霍克利先生可不是什么真正的紳士。他這種男人,只會遵循對自己有利的規(guī)則,只會有選擇性地展現(xiàn)誠實守信的品格,然而…… “也許他尚存有幾分真心吧?!卑げ祭嗜粲兴嫉厝嗄笾种?,腦海里一幀一幀地回放著之前觀察到的畫面,“男人呵……嘖!” 裴湘覺得艾拉·布朗望向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混雜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嘲諷與羨慕,不禁疑惑地眨了眨眼。 她暗忖,難道這個精明的女人接下來提出的條件和自己有關(guān)嗎?那會是什么呢? 然而不等裴湘琢磨出頭緒,就聽到沉默了片刻的艾拉·布朗啞聲提議道: “霍克利先生,如果你愿意以你的終身幸福和安妮·戴維斯小姐的健康快樂起誓,從今以后嚴(yán)格遵守不傷害羅伯特·布朗的諾言,我就告訴你幕后之人的消息?!?/br> “我為什么要用戴維斯小姐的健康快樂起誓?”霍克利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 雖然他覺得上帝不一定有空閑聽到他的一個小小誓言,但依舊十分反感艾拉·布朗的無理取鬧。霍克利想,這個狡猾惡毒的女人是打算通過他的誓約詛咒戴維斯小姐嗎? “如果你真心遵守諾言,霍克利先生。”艾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聲音里藏著涼意,“用什么發(fā)誓都是一樣的,沒必要覺得我在謀害戴維斯小姐。不過,通過你此時的反應(yīng),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確定了,霍克利先生,你確實有出爾反爾的打算并且毫無慚愧之情。這樣一來,我就更加不信任你了,除非你愿意按照我的提議許下諾言——在上帝的見證下?!?/br> 霍克利眉頭緊皺,沉默不語。 這時,裴湘出聲打破了霍克利和艾拉之間的僵持。 她繞過那個交易條件本身,直接質(zhì)疑艾拉·布朗所說的“羅伯特?zé)o辜”這件事是否真實可信。 “那封偽造信函。”裴湘伸手比劃了一下,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上面的筆跡足夠以假亂真了。這樣的模仿造假能力,并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艾拉,在和我們談條件之前,你需要先證明羅伯特的清白。 “如果當(dāng)真如同你之前提過的那樣,羅伯特去河濱公園是為了阻止你,那么,是誰幫你模仿的筆跡?事到如今,你可千萬別說是什么不認(rèn)識的人。嗯,鑒于我們都十分清楚羅伯特·布朗的某些特殊‘才能’?!?/br> 艾拉·布朗眸光閃爍,忽然異常清晰地意識到,原來她一直輕視了安妮·戴維斯。 這個看起來嬌弱天真空有美貌的年輕姑娘,似乎,不,事實上就是,從她走進這個房間后,就一直掌握著談話的節(jié)奏…… “戴維斯小姐,你真的恢復(fù)記憶了嗎?”艾拉突然問道。 裴湘挑了挑眉,心知既然艾拉·布朗已經(jīng)起疑了,那她就沒必要勉強維持這種一戳就破的假象了。 于是,她這次沒有如同之前那樣,信誓旦旦地聲明自己已然恢復(fù)了記憶,而是笑容溫和語氣輕柔地反問道: “我有沒有恢復(fù)記憶,很重要嗎?” 艾拉微微一怔,隨即苦笑一聲:“確實,反正我已經(jīng)認(rèn)罪了?!?/br> 裴湘卻沒有因為艾拉這句聽上去絕對是在服軟的話而放松心神,更不會因此而得意,反而語氣鄭重地說道: “雖然你認(rèn)罪了,可羅伯特·布朗先生的罪名卻還不確定。艾拉,如果你想讓你的哥哥洗脫嫌疑,那就告訴我們,是誰仿寫的布坎南先生的筆跡。只要講清楚了這一點,你哥哥就暫時安全了。” “那證明了之后呢?”艾拉緊緊盯著裴湘,急聲追問。 “證明之后……” 裴湘轉(zhuǎn)頭望了霍克利一眼,兩人眼神交匯,無聲達成了一致意見。 于是裴湘繼續(xù)說道:“艾拉,如果我一下子就同意了你之前的交換條件,相信你也不會放心。不如這樣吧,雙方都坦誠些。艾拉,我們不可能輕率答應(yīng)徹底放過羅伯特·布朗這件事。如果是作為交換條件的話,我們只能許諾,在我恢復(fù)記憶之前,只要沒有找到能夠直接證明羅伯特·布朗罪名的證據(jù),就不會去打擾布朗先生的生活。當(dāng)然,如果我恢復(fù)記憶了,那就一切按照真實情況處理?!?/br> 霍克利點了點頭,在旁補充道:“還有你提到的那個人,假設(shè)最后證明對方并不是真正的罪魁禍?zhǔn)?,那我們的約定無效。” 聞言,艾拉·布朗強行壓下心中激動,努力做出猶豫不決的樣子。 咬了咬唇,她暫時保持了沉默,唯恐一開口就泄露了真實情緒。她想要的,從來不是讓羅伯特徹底脫罪,而是讓他順利離開倫敦遠(yuǎn)走高飛。反正她的兄弟有一門“精湛手藝”,去哪里都能重新開始。 房間內(nèi)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狀似經(jīng)過了一番掙扎思考的艾拉·布朗終于點頭答應(yīng)了裴湘的交換條件。 “我答應(yīng)你,但我希望能有更多的人見證這件事,比如你父親丹寧男爵,警察局的弗蘭克局長,還有……” “等等?!迸嵯娲驍嗔税脑?,含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艾拉,你得告訴我們,是誰偽造了布坎南先生的字跡?!?/br> 艾拉·布朗嗤笑一聲,她姿態(tài)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抬手指了指自己: “自然是我自己。這種隱秘的事,我連羅伯特都沒有告訴,怎么會泄露給旁人?” 裴湘見艾拉聲稱她自己就是偽造信函之人,并未感到太過驚訝,或者說,她早有所料。 但出于謹(jǐn)慎,她依舊要求艾拉·布朗當(dāng)著她和霍克利的面親自展示一番。 “你可真夠小心的,戴維斯小姐?!卑瓝u了搖頭,嘟囔道,“我怎么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唉,還得讓人去找布坎南的往日字跡做對比,真麻煩?!?/br> 裴湘微微一笑,毫不動搖。 半個小時后,裴湘目不轉(zhuǎn)睛地瞧著艾拉仿寫的字跡,心中隱隱興奮。 她覺得請求霍克利先生帶她來警局這件事真是太值得了,不提讓艾拉·布朗認(rèn)罪這件事,她竟然還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意外驚喜。 “原來……失憶前的我也研究過如何模仿一個人的筆跡嗎?”指尖輕輕劃過寫滿墨跡的紙張,裴湘眼眸閃亮,“我似乎比艾拉·布朗更加擅長這個,嗯,之前有幾個地方,我明明知道更好的處理技巧……回去之后就試一試!” 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的裴湘在心里興致勃勃地做著練習(xí)計劃,暫時不去認(rèn)真思考為什么失憶前的自己會如此“多才多藝”。 ——大概是因為我太聰明伶俐了吧! 與此同時,證明完自己確實可以模仿布坎南的字跡后,布朗·艾拉再次聲明兄長羅伯特的無辜,同時毫不遲疑地把一切罪名都攬在了自己身上。 對了,還有那個至今不知道姓名的罪魁禍?zhǔn)住?/br> 從“練字”計劃中回過神的裴湘忍不住無聲感嘆,不論布朗兄妹為人如何,艾拉對羅伯特的這份兄妹之情,倒是非常真摯。就是不知道那個羅伯特是不是同樣重視手足之情? “要是和艾拉一樣的話,他會眼睜睜地看著meimei一個人承擔(dān)所有罪名嗎?” 裴湘心底冒出來了好幾個疑問。 “不會是想留個人在外面計劃劫獄吧?另外,艾拉的情緒是不是有些不正常?面對牢獄之災(zāi),她難道都不感到驚慌和沮喪嗎?哪怕早有心理準(zhǔn)備、哪怕‘心甘情愿’,可有些本能情緒是控制不住的,她真的一點兒都不覺得委屈嗎……” 其實裴湘從來沒有相信過“羅伯特?zé)o辜”這種說法。 但她同樣十分明白,那些真真假假的話能夠騙到艾拉主動認(rèn)罪,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說不定這里面還有運氣的成分在。至于羅伯特……只要她沒有恢復(fù)記憶,暫時就沒有辦法。 “況且今天還有兩個額外收獲。一個是艾拉口中所謂的‘幕后黑手’,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對方能被艾拉當(dāng)做交換條件提出來,就肯定不簡單,說不定會反過來幫我證明羅伯特的罪行。第二個收獲就是回憶起那些模仿字跡的技巧,絕對算是賺到了?!?/br> 這樣想著的裴湘偶然間一抬頭,恰巧瞥到艾拉的衣領(lǐng)處露出了一個盒子形狀的金屬掛墜。 掛墜顏色比較暗淡,看上去不怎么值錢,但應(yīng)該是艾拉貼身佩戴的心愛之物。因為艾拉注意到裴湘盯著掛墜看的一瞬間,神情是極為防備的,隨后她才語氣硬邦邦地解釋道: “一件舊首飾而已,不值錢,所以看守就讓我一直留在身邊了?!?/br> 裴湘并不太清楚警局看守嫌疑犯的地方有什么具體規(guī)矩,是不是允許嫌疑犯隨身佩戴首飾。不過布朗兄妹在倫敦城內(nèi)魚龍混雜的地方生活多年,已經(jīng)算是小小的地頭蛇了,估計往日里也沒少和這些警員們打交道。因此,艾拉進了警局后能得到些特殊的、不顯眼的關(guān)照,也是正常的。 但是……艾拉下意識的警惕反應(yīng)讓裴湘感到困惑,她忍不住聯(lián)想到了自己剛剛那個劫獄的隨意猜想,便狐疑問道: “看上去是個小盒子,里面能存放東西嗎?” 艾拉抿了抿唇,眼中劃過一絲懊惱。 她想了想,到底當(dāng)著裴湘的面打開了盒子形狀的金屬吊墜,露出了里面的一張小小的舊畫像。 “戴維斯小姐可真精明?!彼Z氣淡淡地諷刺了一句,然后指著那張一看就有些年頭的舊畫像解釋道,“看清楚了,這是我小時候的畫像,吊墜是我母親的遺物。呵,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大陰謀,這里面也沒有藏著一把手and槍?!?/br> 裴湘沒理會艾拉的嘲諷,她神色自若地仔細(xì)端詳了幾眼舊畫像,發(fā)現(xiàn)那上面確實畫著一個笑容甜美的卷發(fā)小女孩兒,儼然就是艾拉的縮小版。 “隨身帶著自己的畫像……”裴湘微微揚眉,覺得這個行為有些怪,不過想到掛墜是艾拉母親的遺物,就沒有多問什么。 這時,霍克利已經(jīng)和警局方面交涉完畢了。艾拉口中的弗蘭克局長愿意過來做見證人,同時,警局方面還聯(lián)絡(luò)了丹寧男爵府。 “丹寧男爵……我父親要來?”裴湘神色微變,終于想起來今天自己來警局的事是瞞著家里人的。 “霍克利先生!”裴湘立刻望向她的同謀共犯。 從艾拉提出交換條件開始,霍克利就意識到今天這件事肯定會暴露。此時聽見裴湘急切喊他,不由得面露無奈,同時又暗自莞爾,心想不論戴維斯小姐剛剛表現(xiàn)得多機智多鋒銳,此時就是一個害怕被家長逮住批評的頑皮小姑娘。 “先讓勒杰送你去洛塔羅斯夫人那里,我留下來等待男爵閣下。戴維斯小姐,請放心,我想如果丹寧男爵不主動詢問的話,在場的先生們都不會刻意提及你的名字的,至于艾拉·布朗……” 說到這里,霍克利的傲慢目光緩緩掃過艾拉脖子上的掛墜,淡聲道: “罪犯身上的首飾等物是不是應(yīng)該由看押人員統(tǒng)一保存?尤其是這種可以藏東西的危險金屬物品?!?/br> 暗罵了一聲卑鄙的混蛋美國佬,被威脅的艾拉·布朗不太情愿地許諾道,只要丹寧男爵不主動詢問,她絕對不會透露今天見到戴維斯小姐的事情。 第18章 在丹寧男爵抵達之前,裴湘和勒杰一起離開了警察局大樓,留下卡爾·霍克利應(yīng)對接下來的一系列事情。 勒杰把裴湘送到洛塔羅斯夫人的住處后,就匆匆離開了,獨留裴湘接受自家姨媽意味深長的打量目光。 “你是乘坐霍克利先生的車來的?” “是的,但絕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裴湘立刻搖頭否定。 “我想象了什么,安妮?”洛塔羅斯夫人微微挑了挑眉,微笑問道。 裴湘輕哼一聲,在洛塔羅斯夫人對面坐下,又對倒茶的男仆說了聲謝謝,而后才慢吞吞地說道: “不管你都想象了什么,肯定想不到我剛剛經(jīng)歷的事情。親愛的姨媽,要不要打個賭?” “不賭。”洛塔羅斯夫人拒絕得十分干脆,而后好奇地望著外甥女,催促問道,“好吧,安妮,來和姨媽說說你的‘大冒險’經(jīng)歷。親愛的,看在我之后還得在你父親面前幫你遮掩今日行程的份上,請盡量說得詳細(xì)些?!?/br> 裴湘眼眸輕轉(zhuǎn),覺得以洛塔羅斯夫人的性格,肯定不會對自己去“詐騙”女犯人這種事過于不贊同的,于是便簡單扼要地講述了她今日去警察局的“拜訪”經(jīng)歷,同時不忘再三強調(diào)自己尋找記憶的初衷。 “洛塔羅斯姨媽,警員們對艾拉·布朗的審問一直沒有多大進展,我父親的調(diào)查也陷入了停滯狀態(tài)。這時候,只有我、也只能是我親自出面,才能打破這個僵局。 “不是我有多厲害多能言善辯,而是我的身份,嗯,不論是受害者還是失憶者,都具有騙過艾拉的便利與優(yōu)勢。上帝保佑,萬幸我成功了,沒有浪費這個不可復(fù)制的機會?!?/br> “唔,這……確實是我想象不到的經(jīng)歷?!?/br> 在裴湘的講述過程中已經(jīng)變換了好幾次臉色的洛塔羅斯夫人喃喃低語了一句,表情略微復(fù)雜。 “看來,之前那些淑女教育真是壓抑了你的本性,遺忘過去之后,你倒是……膽大能干了!” 最終,疼愛外甥女的貴婦人沒有忍心責(zé)備眼神忐忑的小姑娘,而是選擇了“膽大能干”這個評價。 見姨媽果然沒有責(zé)備自己之前的行為,裴湘立刻眉目舒展地喝了一口紅茶,心情變得輕松起來。她覺得,再沒有比擁有一個既疼愛自己又包容理解自己的長輩更幸福的事情了。 之后,洛塔羅斯夫人又詢問了一些案情的調(diào)查進展。 她和裴湘的觀點很相似,都覺得羅伯特·布朗無辜的可能性非常小,而艾拉·布朗的話只能信一半。這里面一定還有著他們不了解的隱秘。 “算了,先不討論姓布朗的了,反正還有那些先生們cao心呢。安妮,你已經(jīng)做得足夠多了,千萬別讓咱們倫敦的警長們覺得自己的薪水都白領(lǐng)了?!?/br> 洛塔羅斯夫人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愿意看到裴湘的精力一直傾注在陰謀和麻煩上,便換了一個相對輕松的話題。 “安妮,還記得我之前和你提過的置換股份的事情嗎?” “當(dāng)然記得。”裴湘微微頷首,順著洛塔羅斯夫人的好意聊起新話題來,“洛塔羅斯姨媽,你和伊斯梅先生談得怎么樣了?他提出的條件苛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