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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在線閱讀 - 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172節(jié)

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172節(jié)

    第191章

    次日, 宋濂峰果然沒有按時出現(xiàn),而裴湘則一邊餓著肚子一邊集中精力布置各種簡單機關(guān)。她不僅把自己近日來偷偷積攢的各種小物件兒都用上了,還充分利用了那個被她打翻后又被宋濂峰大意留下來的食盒以及里面的餐具。

    布置工作即將結(jié)束的時候,裴湘有些遺憾地望著屋內(nèi)的那張硬板床, 暗道倘若自己再年長一些、力氣再大一些, 她完全可以把床體也拆了, 然后再添加幾處針對宋濂峰的小陷阱。

    忙碌之后,終于閑下來的裴湘揉著餓得咕咕叫的肚子, 開始無比期待宋濂峰的到來。

    同時,她十分樂觀地想著,這次回家之后, 自己就有充分的理由拒絕纏足之事了,還能理直氣壯地提出習武健身的要求。至于請武師父需要的束脩,那就是她爹沈啟堂需要頭疼的事情啦, 反正不是她一個六歲小娃娃該cao心煩惱的。

    就在裴湘一邊忍著饑渴一邊想象著回家之后的快樂輕松生活時, 宋濂峰出現(xiàn)了。

    當熟悉的重物摩擦聲又一次在密室之內(nèi)響起,裴湘一下子就跳了起來,隨即十分迅捷地跑到了她提前計算好的位置, 并且耐心等著那道暗門徹底開啟。

    “一、二、三……”

    裴湘心中默默數(shù)著宋濂峰的腳步聲, 同時全神貫注地回憶著此人前幾次進入密室時的習慣步速與方位。

    等到宋濂峰整個人都出現(xiàn)在密室中,并且即將經(jīng)過她提前布置好的陷阱時, 一直躲在入門處斜側(cè)方并且攢足了力氣的裴湘忽然如同離弦箭矢一般, ‘嗖’地一下朝著門外沖了出去。

    裴湘這次沖出去的角度非常巧妙, 正好處在宋濂峰的余光之外, 而當宋濂峰終于反應過來——裴湘正在向外逃跑時,已經(jīng)比正常情形下慢了幾息。

    當然,憑借宋濂峰的身手以及兩人之間的體能身高差距, 這慢下的幾息并不能讓裴湘逃離多遠。一般情況下,也就是裴湘剛剛順利沖出暗門,宋濂峰就會轉(zhuǎn)身追上。

    但是,就在宋濂峰腳尖一轉(zhuǎn)轉(zhuǎn)身欲追的那一瞬間,門口處忽然傳來了一聲屬于小孩子的驚恐叫聲。

    “蛇!啊——”

    這聲幾乎破了音的驚懼叫聲極有感染力,傳進宋濂峰耳內(nèi)的一剎那,他竟然下意識地信以為真。

    所以,當一條“灰色長蛇”伴隨著驚叫聲直直撲向宋濂峰的面門之時,這個剛剛轉(zhuǎn)身還未站穩(wěn)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側(cè)身后躍,同時揚起手中利刃砍向那條幾乎是和他差身而過的灰蛇……

    這個臨時出現(xiàn)的砍蛇意外,又給裴湘爭取了十幾息的逃跑時間。但是,不管真蛇假蛇,都只能拖延很短的時間而已,并不會真正影響宋濂峰隨后采取的行動。

    而在跳起砍向灰蛇并看清楚了所謂的灰色長蛇其實只是一條麻繩后,自知上當受騙的宋濂峰也確實沒有怎么驚慌。他腦中匆匆閃過“她從哪里弄來的繩子”這個念頭的同時,腰身一擰,當即就準備繼續(xù)捉人。

    然而,就在宋濂峰落下的那一剎那,本該穩(wěn)穩(wěn)踩地的他竟然忽而腳下打滑,儼然是踩在了一片灑滿油脂滑膩之物的地方。猝不及防之下,他再次踉蹌著后退了一大步。

    后退的瞬間,宋濂峰只覺得腳下一絆,大約是踩在了隱藏在昏暗光線下的一條細線上,隨即,不等他在一片油膩中站穩(wěn),一條裹著酸臭味道剩飯剩菜的薄棉被便從天而降,直接而準確地砸在了宋濂峰的腦袋上……

    這一連串的小意外接踵而來,在極短的時間里讓宋濂峰陷入了手忙腳亂的困窘狼狽當中。

    不過,這些終歸是沒有多少殺傷力的小麻煩,所以宋濂峰很快就脫困了。甩開遮擋視線又味道刺鼻的棉被后,宋濂峰顧不得頭上臉上散發(fā)著難聞味道的腐敗食物,當即就目光森冷地迅速掃視了一番周圍的地面。

    他心知之前疏忽大意了,才會被一個小孩子用如此幼稚手段算計到,如今有了警覺,自然不會再被這些惡劣的小手段戲弄。

    只是,就在宋濂峰準備追出去好好教訓一頓裴湘時,不遠處傳來的暗門合攏聲音讓他心中一驚,旋即面色驟變!

    如果說裴湘耍手段逃跑讓他覺得稍微出乎意料的話,那么,一直蒙著眼睛出入密室的裴湘能如此迅速而精準地找到控制暗門的開關(guān),那就真令宋濂峰感到不可思議了。

    眼見著不遠處的暗門即將合攏,宋濂峰此時已然來不及詳加琢磨裴湘是如何發(fā)現(xiàn)暗門開關(guān)的,也顧不得繼續(xù)檢查四周是否還有隱藏著的小機關(guān)。他猛然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往門口方向疾奔而去。因為之前耽誤了那么會兒的工夫,暗門此時已經(jīng)差不多合上一大半了。

    而就在宋濂峰即將借由半扇門的空隙沖出密室之際,兩道細長的尖銳之物突然從暗門上方急射而來,并且直奔他的一雙眼珠子。

    宋濂峰有了上一次的被騙教訓,再加上他始終認為裴湘最多只能偷偷藏些木頭布料等物——就像之前那條灰色破舊長繩一般,并且絕對沒有機會暗中保留下真正具有殺傷力的材料,于是,他不退反進,打算直接揮袖拂開。

    “不過是雕蟲小……”

    男人的嘲諷聲戛然而止。

    令宋濂峰沒有料到的是,這次襲擊他的暗器不再是繩索木料之類,而是兩枚被打磨得極為鋒利的獸骨針。所以,當宋濂峰感到掌心傳來一陣刺痛時,另一枚沒有被成功攔截下的骨針幾乎已經(jīng)觸碰到了宋濂峰的眼睛。

    這下,宋濂峰便不得不后退躲閃了,而他這一退,就徹底錯失了從越來越窄的門縫中鉆出去的機會。

    望著重新閉合嚴實的密室暗門,被攔下的宋濂峰面色陰沉地抿了抿唇,旋即冷笑兩聲。

    他暗道,倘若那清狗家的機靈崽子以為這樣就能把他長久困住,并且有充分的時間尋求救助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一來,這里是他為自己精心準備的退路之一,房間里又怎么會不留下打開暗門的第二道機關(guān)呢?只不過是設(shè)計得非常隱蔽而已。

    二來,在下山的必經(jīng)之路上,有一對賣茶水的老夫婦。他們昔年受過他的大恩惠,唯一的兒子又死在韃子手中,因而十分愿意幫他做事。所以,哪怕裴湘能夠幸運地逃到山下,也會被那對賣茶的夫婦攔住的。

    宋濂峰一邊琢磨著之后如何抓人訓人,一邊大步走到木板床的一端。

    他微微下蹲并且雙手握住床架,憋足力氣后猛地往上一抬,生生把面前的比一般木床沉重一倍有余的家具移開了半條手臂的位置。之后,宋濂峰又用力挪動了一次,才算徹底露出了被隱藏在床鋪之下的第二道開門機關(guān)。

    見到機關(guān)完好,宋濂峰不禁微微一笑,立刻伸手去掰動推拉上面的暗扣與繩索。只是……自得的笑意在宋濂峰的臉上迅速凍結(jié),并且漸漸轉(zhuǎn)化為一抹萬分明顯的驚愕與恐慌。

    宋濂峰擰著眉頭緊緊盯著一直藏在床底下的機關(guān),再次確定這里并沒有被誰發(fā)現(xiàn)或者毀壞。他驚疑又不解地想著,哪怕那個剛剛逃走的小崽子異常早慧,繼而猜到這里還有隱藏的機關(guān),她肯定也沒有足夠力氣搬開木床的。

    “如果她有這份力氣的話,早就可以逃跑了,甚至反過來攻擊暗算我,完全不必等到現(xiàn)在……”

    宋濂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好檢查一番,并且耐心地找出到底哪里出現(xiàn)了差錯。

    “如果一直打不開暗門……”宋濂峰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完全不想面對那樣糟糕的下場,“我看看……這里確實完好無損,奇怪,怎么暗門那邊沒有絲毫動靜呢……”

    差不多一炷香之后,額頭沁著冷汗的宋濂峰總算確定了機關(guān)不靈的緣由。

    他設(shè)置在床下的機關(guān)設(shè)施并沒有出現(xiàn)問題,有問題的是那扇被再次關(guān)閉的暗門,也許還要加上外面的某些改動。顯然,雖然六歲的小姑娘沒有足夠力氣搬動這張異常沉重的木床,也沒有多少材料和器具制作布置更具殺傷力的陷阱機關(guān),但是,她卻可以肆意地破壞。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宋濂峰自然萬分不想承認韃子的后代中存在天才這個事實,可是到了此刻,他卻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這四天,我一直把她關(guān)在這里,每次出入都會蒙住她的眼睛……可盡管如此,她還是通過這四天的觀察研究就迅速找到了外面的機關(guān)暗扣,并且還困住了我……好在她手中器具不多,還年幼體弱,絕不可能徹底破壞這里的機關(guān)滑道,那……我應該能夠修理好的,不過必須得盡快……”

    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通風口已經(jīng)被裴湘堵住了的宋濂峰深吸了一口氣,沉下心思認真環(huán)視昏暗的房間,企圖尋到一些有助于幫他解開目前困境的提示。然而,還不待他將裴湘之前布置的那些小機關(guān)研究明白,本就光線昏暗的房間忽然徹底黑了下來。

    宋濂峰瞬間怔忪,目露茫然。

    回神之后,他連忙朝放置蠟燭的位置摸索過去,隨后臉色鐵青地發(fā)現(xiàn),裴湘之前其實只給他留下了一個小小的蠟燭頭……

    就在宋濂峰一邊適應努力黑暗一邊尋找離開密室途徑的時候,裴湘毫不猶豫地奔出了外面瞧起來十分荒蕪破敗的山間小院。

    呼吸著充滿自由味道的草木清香,裴湘稍稍駐足打量了片刻院門前荒草叢生的蜿蜒小路,然后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雖然懷疑山腳附近也許會有宋濂峰的同伙在看守望風,可是比起更加花費體力的崎嶇陡峭上山之路,以及不知寺內(nèi)具體情形到底好壞的菩提寺,裴湘更愿意奔向行人車馬絡(luò)繹不絕的山下官道。

    哪怕下山之后當真倒霉地被歹人發(fā)現(xiàn)了行蹤,裴湘也不會過于擔憂——只要她能順利跑到人來人往的山下去。裴湘記得父親沈啟堂曾經(jīng)用一種羨慕的語氣感嘆過,菩提寺的方丈很有些手段,那些去菩提寺求神拜佛的香客中,有錢有勢之人占了絕大多數(shù)。

    “所以,只要我和他們同路而行,歹人抓人的時候就會有所顧忌。再者,倘若我的運氣足夠好,說不定還能遇到和曹家有交情的人家,那樣的話,我就更加安全了?!?/br>
    果斷選擇下山之路的裴湘絕對不會承認,她不去距離更近的菩提寺求助,是有那么一絲絲想盡快吃到rou的小心思存在的。

    她十分無奈地按了按餓癟了的肚子,心說對于此時的自己而言,一頓熱騰騰的干凈素齋其實也是極具吸引力的,所以,自己的所有選擇都是非常冷靜理智的,都是極為成熟靠譜的。

    “宋濂峰每次出現(xiàn)時,衣服上都沾染著佛香,他還能把寺里的菜飯趁熱帶出來……所以,誰知道他和菩提寺那邊到底是什么具體關(guān)系呢?”

    裴湘越走越餓,也很口渴,不禁十分想停下來歇一歇,或者按照宋濂峰以前的做法去找干凈的水源。但動搖之后,她還是壓下了心底的渴望。裴湘自認為給宋濂峰設(shè)置的那些阻攔障礙并沒有多復雜困難,根本攔不住對方多久。

    所以,盡管又渴又餓又疲乏,可裴湘并不敢在山路上多做停留,一直堅持埋頭趕路。

    不過,在途徑一處還算平坦開闊的山坡時,臉上已經(jīng)有些臟兮兮的裴湘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放慢了步伐。

    她有些陶醉地嗅著山風里夾帶來的好聞的油脂香氣,雙腳不聽使喚地換了個方向挪步。

    躡手躡腳地走了一小段距離后,裴湘悄悄躲到了一棵大樹后面,然后踮起腳探出頭一臉羨慕地望向不遠處的涼亭。

    那里的石桌上,擺著滿滿一桌一聞就知道肯定鮮美可口的菜肴,而且還是以葷菜居多。

    “真香?。∵@要是傳說中的慷慨賢惠漂亮妖精小哥哥特意擺在這里請我吃的,那該多好啊!”

    兩天里只吃了一個饅頭的小姑娘滿目渴望地盯著不遠處的豐盛佳肴,同時緊緊扣著樹皮不讓自己沖出去,自然就徹底忽略了坐在紅燒魚和老鴨湯對面的九阿哥胤禟。

    第192章

    餓著肚子的小姑娘認真地凝望了一小會兒不遠處的美食佳肴, 然后就強迫自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她首先把觀察的視線落在了涼亭附近的六名侍衛(wèi)身上,隨即訝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六名侍衛(wèi)的周身氣勢都很強悍,還隱隱帶著一種肅殺之感, 似乎比曹寅身邊那些京城里來的侍衛(wèi)還要厲害。

    打量過侍衛(wèi), 裴湘又把目光放在了一名面白微胖的年輕隨從身上、

    “奇怪,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怎么感覺這個白臉男人和那些前來巡視迎駕事宜的宮里公公們有些像……”

    帶著這種疑惑, 裴湘轉(zhuǎn)而望向那個懶洋洋坐在主位上的男孩子。這一細瞧,她便不由自主地睜大了雙眼,因為那里有一個比曹頎還好看的男孩子。

    另外, 比起曹頎的靦腆斯文氣質(zhì),涼亭里那個坐擁滿桌美食的陌生男孩要顯得更加肆意張揚,哪怕他僅僅是一言不發(fā)地坐在那里, 就能給人留下一種十分矜貴驕傲的印象。

    躲在樹后的裴湘憑直覺認定, 那一定是個出身比曹頎還要富貴顯赫的小少爺。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裴湘就下意識后退了半步。她現(xiàn)在還未完全脫險,十分不愿意再和這類極有可能會引來更多危險的小孩子接觸了。

    “我還是抓緊時間下山吧。再繼續(xù)耽擱下去, 不等宋倒霉蛋追過來抓我, 我自己就要餓暈了……”

    裴湘最后戀戀不舍地瞧了一眼涼亭里的滿桌美食,便毅然移開了視線。緊接著, 她謹慎地瞧了一眼腳下的地面, 避免自己離開時不小心踩到樹枝石子等物, 從而發(fā)出響動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縱然裴湘已經(jīng)盡量小心周全,可卻忽略了空蕩蕩的腸胃。就在她悄悄后退的時候,一聲響亮的“咕嚕?!甭曮E然響起, 瞬間打破了四周清幽安靜的環(huán)境。

    “誰!出來!”距離裴湘最近的那名侍衛(wèi)陡然低喝一聲,只見他單手扶刀蓄勢待發(fā),并且一臉戒備地緊緊盯著裴湘躲藏的方位。

    “我是過路的!”躲在樹后的裴湘連忙大聲回復了一句,讓涼亭那邊的人聽清楚她的聲音。

    果然,屬于女童的稚嫩聲音稍稍緩和了山林間的緊張感覺,但并不能讓謹慎的侍衛(wèi)們松懈下來。不過,這一絲緩和之意也足夠避免侍衛(wèi)們不管不顧地發(fā)動攻擊了。

    “呃……我吵到你們啦?!迸嵯鏇]有立刻走出樹后,而是慢慢探出半個身子望向涼亭方向,并佯做羞赧地解釋道,“我剛剛路過這里時,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就沒忍住停下來多看了一會兒你們的飯菜……我、我已經(jīng)打算離開了,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br>
    見到樹后之人果然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子,跟在胤禟身邊伺候的貼身太監(jiān)姚子孝立刻上前一步,隨后揚聲道:

    “小姑娘,既然你沒有惡意,可否走過來和我們說話。還有,你怎么獨自出現(xiàn)在這里?你家長輩呢?”

    裴湘聽清楚了姚子孝的嗓音后,眼中劃過一抹恍然,也有了一絲隱隱放松。

    她知曉身邊能跟著太監(jiān)伺候的人必然是極其富貴的,而這樣出身的人,幾乎不可能是宋濂峰的同伙,反而是宋濂峰以及同伙的謀算暗害對象。

    “我當然可以出來,我不是故意要藏頭藏尾的。嗯,我是擔心你們那邊會有人放暗箭……好了,那我現(xiàn)在要出來了,你們可以做好防備,但千萬別攻擊我……”

    裴湘不急不緩地做著解釋,同時從樹后伸出雙手,示意自己兩手空空沒有武器,然后才慢吞吞地挪到了沒有樹木遮擋的空地上,露出了自己的整個身形。

    “這位大管家,我就一個人在這里,身邊并沒有長輩照看?!?/br>
    姚子孝聽見裴湘說只有她一人在此,不置可否地揚了揚眉。

    他不說信還是不信,只等著兩名侍衛(wèi)在附近仔細巡查,同時又狀似不經(jīng)意地側(cè)了側(cè)身,讓自己的胖胖身體始終隔著裴湘和九阿哥胤禟。

    “你怎么一個人在山里?”七歲的九阿哥其實對突然出現(xiàn)的裴湘有些好奇,但并沒有莽撞地命令姚子孝等人退開,或者干脆起身走近裴湘,而是隔著一定的距離開口詢問。

    “我遇到了一些意外,正要下山呢?!迸嵯娼o出了一個含糊的答案,同時非常光明正大地打量著胤禟一行人,尤其是被保護起來的胤禟本人。

    當她終于看清楚了胤禟身上衣服的面料和刺繡后,對這位富貴又漂亮的小少爺?shù)恼鎸嵣矸萦辛诉M一步的猜測。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對面男孩身上那件外袍的料子,是江寧織造府這邊每年專門送進宮內(nèi)供皇家人使用的。據(jù)說此種織物的染色手段和織造工藝都比較特殊,外面輕易模仿不來。

    她爹沈啟堂之前還領(lǐng)著她去悄悄瞧過今年還沒來得及運走的那批布料呢,就是對面男孩身上的這種顏色和紋路質(zhì)感。

    “小姑娘,主子問你話呢,你要仔細著回答,萬不可輕忽怠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