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快穿世界優(yōu)雅老去 第1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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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好酒,盡管來曹家。小弟這些年在圣上身邊當(dāng)差,也算是長些見識了,旁的好東西弄不來,這各地好酒卻也存了百十來壇子,肯定不會讓沈兄失望的。對了,沈兄喝酒可有什么偏好嗎?過后我就讓人給沈兄家里送去一些,你我兄弟,千萬別客氣?!?/br> “哎呀,不必不必,我今日陪你喝這一頓就算是解饞了,曹兄千萬別往我家送酒,浪費了浪費了?!?/br> “這是為何?” “哎,不瞞你說,如今家中只有我和內(nèi)子兩人,日子委實有些清寂。每每喝酒,我都是愁上加愁,總是忍不住回憶以前湘兒在的時候……哎,幾次之后,我就不愛在家里喝酒了,免得越喝越傷心。” 這話聽得曹寅微微動容。 雖然他不能把女兒送給沈家,但也確實沒有從此攔著不讓沈家夫婦接觸長女的意思,于是便頗為誠懇地安慰了沈啟堂幾句,表示若是沈啟堂夫婦想念養(yǎng)女了,隨時可以來曹府探望。 沈啟堂翹了翹嘴角,道了聲謝,沒有再多提女兒之事。 接下來,他和曹寅東拉西扯地聊了些旁的話題,大多是一些市井間的閑談趣聞,正好是曹寅很少接觸到的。 等到白樺把酒菜送進(jìn)書房內(nèi)時,曹寅的臉上已經(jīng)有了些淡淡的笑模樣。 “來,沈兄,曹某敬你?!?/br> “該我敬曹兄一杯才是……” 幾杯綿醇佳釀入喉,曹寅的心情在不知不覺間就放松了些許,便忍不住當(dāng)著沈啟堂的面沉沉地嘆了口氣。 沈啟堂眸光微閃,他提起玉壺又給兩人的酒杯滿上,然后才悠悠開口道: “曹兄何必這般郁郁寡歡?若我是你,這酒喝的該分外高興才對。這不是消愁酒,而是慶賀酒?!?/br> 曹寅無聲苦笑,旋即搖頭道: “慶賀酒?何來慶賀一說呀?我家中之事……沈兄也算是了解內(nèi)情的。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疏忽了,才讓小女兒憑白遭受多日苦楚。沈兄,我自認(rèn)不是個糊涂人,可為何……先前一個唐氏,如今又有辛氏……她們?nèi)绾文苣前愫菪???/br> 沈啟堂在心里嫌棄地撇了撇嘴,暗道老子怎么會明白這種事?他先前是窮得沒錢納小妾,現(xiàn)在是不想納了,家中從來就只有一個妻子,哪里會明白曹寅這種有錢男人三妻四妾的煩惱?不過……花了那么些錢養(yǎng)女人,然后讓花錢養(yǎng)著的女人虐待親生的孩子,這確實挺冤大頭的。 但表面上,沈啟堂則帶著略微醉意一臉關(guān)切地安慰道: “發(fā)生過的事情,多思無益。曹兄,我說這酒是慶賀酒,自有一番道理?!?/br> “有何道理?”曹寅好奇詢問。 沈啟堂微微一笑,無聲地舉了舉酒杯,隨后一飲而盡。 曹寅見狀,心領(lǐng)神會地跟著喝了一杯。 沈啟堂夾了一口小菜,又順手給曹寅的酒杯滿上,然后才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我和你講,府上的四格格絕對是個能逢兇化吉有福氣的孩子。曹兄,你大概還不清楚,湘兒今日去探望四格格的那個時辰,其實是她平日里練習(xí)丹青的固定時間。所以,倘若今日是讓湘兒決定去探望四格格,她肯定會選擇上午過去的,那豈不是就錯過了救助四格格的良機(jī)?” 曹寅眼中劃過一抹若有所思,沈啟堂又嘗了一口菜,同時口中勸道: “曹兄,來,咱們繼續(xù)喝酒!” 有些出神的曹寅下意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卻沒注意到沈啟堂這次并沒有碰酒杯,反而又執(zhí)起酒壺給他倒了一杯酒,同時嘴里還繼續(xù)分析道: “還有就是,那個唐嫂子出現(xiàn)的也非常及時。她被看管了那么些天,一逃出來便正好撞見了湘兒一行人,這才讓辛氏的惡行得以暴露。曹兄,你仔細(xì)想想,若不是四格格吉人自有天相,哪能遇到這么都巧合呢?但凡這中間差了哪一環(huán),那辛氏就會繼續(xù)得意下去??勺詈蟮慕Y(jié)果呢?還不是咱們四格格平安無事嗎?來,曹兄,為了四格格平安無事,咱們兄弟倆得再次干一杯!” “……好,干一杯?!辈芤匦露似鹁票伙嫸M,同時心中自嘲一笑,暗道也就是沈兄這般家中關(guān)系簡單之人才會覺得,種種巧合乃是天意。 沈啟堂端起酒杯放在唇邊,見曹寅頗有些魂不守舍,便又佯做不經(jīng)意地把裝滿酒的杯子放到另一邊,然后接著給曹寅倒酒,同時滿腔熱忱地問道: “曹兄,既然府上四格格平安無事了,那這頓酒可不就是名副其實的慶賀酒嗎?要我說,功名富貴都是虛的,唯有平安是福。所以呀,曹兄,讓咱們一起干了這杯慶賀之酒!” “是該慶賀一番,哈哈,慶賀一番!沈兄,你說得對,平安是福,她們、她們都沒有你看得明白?!?/br> 曹寅一連猛喝了幾杯愁酒,此時已經(jīng)漸漸酒意上頭,但也不至于徹底失了清明。 沈啟堂并不打聽曹寅口中的“她們”是誰,只是笑瞇瞇地給曹寅倒酒勸酒。當(dāng)然,他自己也不是一杯不喝,只不過差不多是曹寅喝三杯,他才喝一杯而已。 “曹兄,我敬你……咦,你的杯空了,酒壺也空了,可惜可惜……” “沈兄莫道可惜,盡管吩咐他們拿酒來就是。” “哎呀,天色不早了,曹兄,我該告辭離開了?!?/br> “酒未盡興,沈兄何必匆匆離開?” “也罷,沈某今日見到女兒,心中亦是高興不已。來,曹兄,我干杯,你隨意,這一杯,只為祝愿湘兒以后平安如意?!?/br> 曹寅一聽,哪能不喝這杯酒。他晃了晃空酒杯,再次揚聲催促守在外面的白樺繼續(xù)上酒,并且這次要兩壇…… 而就在書房內(nèi)的兩人推杯換盞之際,想要盡快消除夫君心中懷疑并徹底定死辛姨娘罪行的李氏則頗為坐立不安。 她再次吩咐身邊的丫鬟出去打聽情況,然后依舊被告知曹寅正在和沈啟堂喝酒聊天,暫時抽不出空來正院見她。 得知這個情況后,李氏只好繼續(xù)耐心等待。這一等,就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 李氏再次派人去找曹寅,隨后又被告知,曹寅仍然在和沈啟堂喝酒,并且這次不僅是他們兩人喝,還把府上的幾位清客也請去了,同時還換了喝酒的地方。 差不多二更時分,曹寅身邊的小廝主動來正院向李氏回稟說,老爺今日喝多了,此時已經(jīng)在榻上休息,雖然喝了醒酒湯,但依舊醉意濃重,不知何時能醒酒。 “老爺身邊有誰在照顧?” “請?zhí)判模蠣斏磉呌行聛淼念櫼棠镌诩?xì)心照顧著。” 李氏:…… 次日天色大亮,曹寅才悠悠轉(zhuǎn)醒。 他許久沒有這般酩酊大醉過了。好在他十分清楚自己喝醉后從來不會胡言亂語泄露重要秘密,所以清醒之后也不覺得有必要努力回憶醉后都說了些什么,直到—— “沈兄醒了嗎?他昨晚后來是在客院那邊休息的嗎?” “回老爺,沈爺昨夜確實是在客院那邊休息的。今個兒天剛亮,沈爺他就醒了,沐浴洗漱后又去給老太太請安,順便告辭并接大格格去沈家小住?!?/br> “嗯,嗯?等等,接大格格去沈家?老太太答應(yīng)的?” “……不是,老爺,是您昨晚在酒桌上當(dāng)眾答應(yīng)沈爺?shù)摹I驙斠婚_始沒當(dāng)真,您就把白管家喊了去,然后親口吩咐的?!?/br> 曹寅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努力回憶自己昨晚為什么會答應(yīng)讓才回家一天的長女去沈家小住。然而,他努力想了好一會兒,也只是忍著頭疼記起了幾個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 “我親自吩咐的白樺?” “老爺,小人不敢胡說的?!?/br> “……算了,我去找沈兄道個歉吧,哎,我也是醉糊涂了,湘兒才回家,如何能這么快就被接到沈家去?她連曹家在京中的族人都還沒認(rèn)全呢?!?/br> “這個……” “怎么?” “回老爺,大格格已經(jīng)跟著沈爺離府了。離開前,大格格說等她給養(yǎng)母沈夫人過完今年的生辰就回來?!?/br> 第219章 孫老夫人對兒子同意裴湘去沈家小住的決定感到分外不解。尤其是裴湘才在曹家住了一宿, 連行李都還沒有全部整理歸置明白呢,怎么就又回沈家夫妻身邊去了?另外,老太太昨天就想問了, 不是說沈家族人都在南邊嗎?并且沈啟堂還靠著曹家的關(guān)系成為了現(xiàn)任江寧織造府郎中桑格的幕僚,怎么就忽然跑來京城了?甚至連住處都弄妥當(dāng)了…… 不過,盡管孫老夫人滿心疑惑, 可既然曹寅特意派心腹長隨白樺來告知此事,那她就不會阻攔。老夫人覺得兒子心中大概另有一番考量,她之后可以私下里詢問清楚這其中的緣由。 “反正這沈家夫婦也搬來京城了,這么近的路程,隨時可以派車再把湘兒接回來。” 孫老夫人一邊和前來告辭的沈啟堂聊著家??吞自? 一邊暗自思忖: “他們便是在京城里有了暫時落腳之地, 那住處又如何能和曹家相比?而湘兒身邊則會一直跟著曹家下人,他們會不時地提醒那孩子曹家有多少好吃的好玩的……想來用不了幾日,湘兒自己就會想著回來了?!?/br> 在孫老夫人溫和的笑容中, 裴湘高高興興地跟著沈啟堂離開了曹家。 沈啟堂昨日來曹家時乘坐的是一輛臨時雇傭來的騾子車, 今日回家時則坐上了曹家舒適寬敞還不顛簸的馬車。而且, 這樣的上好馬車還不止一輛, 除了他和裴湘分別乘坐的車子外, 還有一輛是專門拉載行李和曹家送給沈家的各色禮品的。 當(dāng)守在家中等待的王婉聽見大門前響起丈夫沈啟堂與左鄰右舍打招呼的聲音時,當(dāng)即就親自跑去打開了門。 開門后,王婉最先看見的, 是三輛氣派的馬車將家門前并不寬敞的小巷子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場景, 緊接著, 她便在第一輛馬車車門前看到了一張她最思念的可愛笑臉! “湘、湘兒?” “是我回來了,母親——”見到王婉出現(xiàn),裴湘的笑容更加燦爛, 她立刻越過準(zhǔn)備抱她下馬車的侯嬤嬤,動作異常靈敏地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然后直接撲進(jìn)王婉的懷里。 “哎,湘兒!真是湘兒!娘總算又見到你了……”王婉緊緊摟住多日未見的親閨女,整個人又驚又喜。 她是萬萬沒有預(yù)料到,閨女今日竟然會跟著沈啟堂一起回來。 “湘兒,你這次、這次回來是……”王婉忽然就有些不敢問了,她覺得女兒今日過來大概是送父親回家的,再看看她,然后還得返回曹家去做他們家的大格格。 “我回來小住一段時日?!迸嵯嬗H昵地拉著王婉的手,語氣輕快地匯報著好消息,“娘,爹已經(jīng)和曹老爺商量好了,讓我多住幾日,最起碼要陪您過完下個月的生辰,否則就是我的不孝了。” 王婉一聽女兒不是當(dāng)天來當(dāng)天走,而是會一直住到她生辰之后,頓時歡喜得一連念了好幾聲“菩薩保佑”,旋即又忍不住暗自想著,自己當(dāng)年怎么不是臘月里出生的,這樣一來女兒就能一直陪著自己了。 另一邊,沈啟堂已經(jīng)向四周出來看熱鬧的鄰居詳細(xì)解釋了裴湘的身份。不僅如此,他特意大力宣揚了一番自己當(dāng)年是如何撿到曹家長女的,以及是如何將這孩子細(xì)心養(yǎng)大的。 講述這些的時候,他還不時地對鄰居們感慨一兩句,表示雖然女兒年幼,但十分孝順懂事,又天性善良純真,并沒有因為一朝找回了富貴身份就嫌棄小門小戶的沈家,反而日夜惦念膝下荒涼的沈家夫婦,更是對陪著他們夫婦過粗茶淡飯的普通日子毫無怨言…… 等到差不多半條巷子的住戶都知道了這新搬來的沈家夫婦還有著這么一位出身富貴的養(yǎng)女后,沈啟堂又將他路上特意購買的糖果點心分給街坊鄰居家的孩子們,同時還有條不紊地指揮著曹家的幾名小廝將車上的行李等物搬進(jìn)院中。 隨后,他又讓人將他從南邊帶來的一些品質(zhì)不錯的土特產(chǎn)裝上了馬車,權(quán)作是回禮。 又鬧鬧哄哄說說笑笑了差不多一刻鐘的功夫,曹家的三輛馬車才緩緩駛離了這條被叫做甘井的巷子,而沈家的院門也重新關(guān)了起來。 王婉十分好奇沈啟堂是怎么說服曹家人同意讓女兒出來小住的,但因為侯嬤嬤等人一直都在,便忍著沒有開口打聽。王婉先領(lǐng)著裴湘參觀了一遍給她預(yù)留的閨房和書房,然后又帶她將這座四皇子借給沈家居住的宅院從里到外都轉(zhuǎn)了一遍。 宅子不大,明顯是新修葺不久的,家具和門窗選用的木料都是耐用又結(jié)實的。院子里有井,屋前房后都栽種了樹木,而且看那樹干的粗細(xì),夏日必然會有清涼濃蔭一片…… 等到母女一人再次返回廳堂后,裴湘見沈啟堂已經(jīng)坐下喝茶了,便讓侯嬤嬤和紋繡也去休息喝茶,順便再熟悉熟悉沈家的環(huán)境,不用再像之前那般時時刻刻跟著她并準(zhǔn)備服侍她了。 侯嬤嬤和紋繡對視了一眼。雖然出門之前她們便被老太太身邊的心腹丫鬟叮囑暗示過,但是經(jīng)過這一趟由南到北的長途旅程,兩人早就沒有了為了老太太的命令而得罪大格格的念頭和勇氣了,否則她們現(xiàn)在估計也和那馬嬤嬤、常嬤嬤一樣,都在莊子上養(yǎng)雞養(yǎng)鴨種地劈柴呢。 “是,奴婢一人歇息過后,就去整理大格格您這次帶出來的衣物首飾?!?/br> 裴湘點了點頭,又叮囑了一句若是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廚房找廚娘商量,然后便不再多說什么。 見狀,侯嬤嬤和紋繡就一前一后地退了出去,神態(tài)始終沉靜內(nèi)斂,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滿或者驕橫之色。 王婉沒怎么見過曹家仆人平日里都是如何行事的,但是她多多少少聽說過大戶人家的繁瑣規(guī)矩,以及一些有資歷的嬤嬤們是如何難纏的。她更是清楚一個事實,就是無論在哪里,欺軟怕硬都不是罕見之事。這也是她之前一直不怎么放心裴湘的原因之一。 她總想著,即使女兒再聰明懂事,可也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罷了。不過,此時見過裴湘和侯嬤嬤、紋繡兩人的相處方式后,王婉心里總算是真正松了一口氣。 隨即,她又失笑搖頭,覺得自己到底是關(guān)心則亂。 “我怎么總是忘了,湘兒那脾氣有時候就跟個尥蹶子的小馬駒似的,撒歡兒的時候不四處搗亂就不錯了,哪能是輕易被人拿捏住的?” 就在王婉走神思索的這片刻功夫,沈啟堂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對裴湘說起了他在京城的差事。 四阿哥原本打算先讓沈啟堂去管理某處莊子的,等以后出宮建府了,再根據(jù)沈啟堂的能力和表現(xiàn)重新安排差事。 但是,當(dāng)沈啟堂一行人壓著幾大車四阿哥吩咐采買的吃食玩物和書籍字畫提前抵達(dá)京城后,很快就有佟家人找了過來,并拐彎抹角地打聽菩提寺內(nèi)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