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11節(jié)
“這個技能我好像好久沒用了?!彼掏痰貙⒈吃谏砗蟮氖忠频缴砬皝?,修長的手指間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枚刀片。除此之外,一縷異常明顯的血痕順著她的指縫滑落下來,空氣中朦朧多出了一絲血的腥氣。 源輝月:“手弄傷了,好煩?!?/br> 麻生成實:“這是只有‘好煩’的事嗎?你疼不疼???會長你高中畢業(yè)之后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啊,為什么連這個都會了?誰教你的???!” “不記得了。” 源輝月理直氣壯,這大概就是車禍給她留下的唯一好處了,什么無法解釋的東西都能直接甩鍋給失憶。 她視線平視著前方,盡量不去注意自己的手,空氣中漂浮的鐵銹味和倉庫沉悶的氣息混在一起讓她有點不舒服,“過來吧,給你們把繩子解開?!?/br> 五分鐘后,幾人相繼恢復(fù)了行動能力。 然而擺在面前的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倉庫被從外頭上鎖明顯是出不去了,他們身上的手機都被搜走也沒辦法聯(lián)系外界。解開繩子除了一會兒大火到來時大家能夠死得自由一點好像也并沒有太大收益。 時間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還在一分一秒地往前規(guī)律走動。麻生成實揉著有點酸痛的手腕算了算——清水正人的口供是最先錄的,錄完就回家了。他的家和公民館有一段距離,但也并不算特別遠。那兩個人要去找他,開著車過去大概十五分鐘就到了,再加上把他騙過來的時間,他們和死亡的距離最多只剩下二十多分鐘。 他下意識去看源輝月,卻發(fā)現(xiàn)自家會長好像依舊一點都不急。 她幫柯南把繩索解開之后,不緊不慢地在倉庫里轉(zhuǎn)了一圈,邊轉(zhuǎn)還邊低頭和小少年討論,“這是不是就是老爺子說的那個倉庫?” “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柯南的小腦袋轉(zhuǎn)了一圈,忽然有了發(fā)現(xiàn)般伸手指向某處角落,“輝月jiejie,你看那兒。” 麻生成實下意識跟著將目光移過去,視野中驟然闖入了一座陳舊的保險柜。 那個金屬柜子有半立方米大小,孤零零擺在角落的貨架上,落了滿身的灰,大火撩過的痕跡像一道道陳年舊傷從灰塵底下若有似無地露出來。麻生成實看到那座保險柜的第一眼,心臟猛地跳了一下。緊接著,像是有了某種預(yù)感一般,他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身體發(fā)僵地站在原地,看著會長走到那座保險柜前,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同樣陳舊的鑰匙插入鑰匙孔轉(zhuǎn)了幾圈,轉(zhuǎn)動的聲音在空氣中撞出一聲“咔噠”的輕響,隨即保險柜的門被打開了。 然后她伸出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文件袋,回頭朝他看過來。 這個鏡頭不知為何在他的意識中被拉得極慢,包括她拿著文件袋朝他走來的動作,回響在安靜房間里的腳步,還有隨著她在面前停下時揚起又垂落的裙擺。 他愣愣地順著她抬起的手,看著源輝月把那個文件袋遞了過來,她的聲音比起往常仿佛柔和了幾分。 “成實,打開看看吧,這才是你父親留下的東西。” 麻生成實機械地接過文件袋,打開,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里面是一沓泛黃的琴譜。 【給我的兒子,成實?!?/br> 里面用他熟悉的五線譜書寫著,正是那個他父親發(fā)明的暗號。 【就算只剩下你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密密麻麻的音符印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那些音樂的文字好像忽然有了重量,他的手一抖,心臟條件反射地一陣抽痛。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漸漸被抽空,他茫然地站在原地,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會長……” 他下意識抬頭去找身邊最熟悉的人,就見源輝月也正安安靜靜地看著他。那雙湛藍色的眼瞳像清澈無云的天空,又像一面清晰的鏡子,倒映出眼眶泛紅略顯狼狽的自己。 他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視許久,忽然脫力一般笑了。 “其實以前我不是沒有懷疑過,”他輕聲喃喃,不知道是在和輝月說話,還是在告訴自己,“雖然父親是世界有名的鋼琴家,但是當時給我治病用的錢,那么大的金額,他是怎么一直不斷掏出來的……” “我一直不愿意去多想,直到龜山勇親口告訴我父親參與了他們的販毒之前都在自己欺騙自己……” “……會長,抱歉,那位警官先生說錯了,父親他不是好人?!?/br> 世界上最賺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里,麻生圭二當年需要錢,需要大量的錢去換回自己兒子的命。對于麻生成實,他的確是個再負責(zé)不過的好父親,但為此參與了犯罪的他卻的確不是社會意義上的好人。 當年麻生成實得知這件事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處于痛苦和矛盾之中。他常年受到的教育和在周圍的朋友影響下形成的三觀都明確告訴他毒品販賣這種事情是絕對錯誤并且令人深惡痛絕的,但另一方面,猜到了父親參與販毒的原因以及自己作為他兒子的身份又讓他沒辦法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那個男人施以唾棄和指責(zé)。 他甚至想過,為什么不是他呢?如果父親的死是他曾經(jīng)做過的那些事的報應(yīng),那么和父親一起死在大火中的人為什么不是他這個被那些罪惡的錢救回來的廢物,而是無辜的母親和meimei? 當年救回他性命的那一筆筆打入醫(yī)院賬戶的巨款如今奔流在他的血液中,成為他永恒的原罪。背負著這樣的罪孽和仇恨拖著那群害死他家人的惡魔一起下到地獄,或許就是他的唯一結(jié)局。 “會長,”他輕飄飄地說,仿佛身體也和聲音一樣漂浮在半空中,在等一個審判,“你真的覺得我應(yīng)該活下去嗎?” 空氣剎那間安靜下來,他像是身處真空中,對周圍事物都失去了反應(yīng),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后他聽到了源輝月平靜的聲音。 “如果不是為了把你拉回來,我費那么大勁干什么?” 第14章 月影島(十四) 人類作為世界上思維最復(fù)雜的生物,或多或少都會思考過同樣的的問題——我是誰?我在干什么?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么? 自然界其他思維簡單的動物就沒有人類這樣的煩惱,畢竟對它們而言活下去本身就占據(jù)了生命中大部分的精力,當然不會像某些生活物資過剩的兩腳動物一樣還有余力去思考“活著是為了什么”甚至“有沒有資格活著”這種哲學(xué)問題。 所以有人認為哲學(xué)這門學(xué)科就是某些人吃飽了撐著沒事干才創(chuàng)造出來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到目前為止,擺在源輝月幾人面前最大的問題依舊是要怎么在村澤二人手底下活下去。現(xiàn)實不是小說,沒那么多時間給主角去悲春傷秋。于是就連被父親遺物觸動的麻生成實也只是迷茫了那一瞬間,很快就強制按捺下情緒,讓思考回歸正題。 他拿著那本麻生圭二的真正遺物,終于反應(yīng)過來哪里不對。 “等等,會長,如果這才是父親鎖在保險柜里的東西,那你剛才給黑巖辰次的那本琴譜……” “當然是我偽造的啊。”源輝月的表情簡直理所當然,“我都已經(jīng)知道暗號的規(guī)律了,偽造出‘麻生圭二留下的犯罪指控’不是很正常嗎?” 麻生成實:“所以說……” “所以說,我們手上其實根本沒有黑巖村長犯罪的證據(jù)?!笨履蠠o奈地攤手,“雖然猜到了這座島上某處可能藏著罌粟花田,但是就算是警官也沒辦法進入私人領(lǐng)地進行搜查,就算推理再完整也不能代替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讓警察廳那邊批下搜查令……不過沒關(guān)系,剛剛黑巖村長已經(jīng)親口承認謀殺和販毒的事了,還當著我們的面開了槍,琴房地板上的彈孔就是現(xiàn)成的證據(jù)?!?/br> 麻生成實有些目瞪口呆,“所以說如果黑巖村長今天晚上沒有來……” “那我們可能就拿他沒辦法了……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存在,我在村公所一樓特意念給他聽到的那一段樂譜,翻譯過來就是‘我將在這里闡述我的罪孽,和我的同伴一起犯下的販毒罪行’。他聽到這段話后肯定會以為輝月jiejie手里那本琴譜是麻生先生留下來的死亡信息,就算我們今晚不找他,他都會找機會自己湊過來?!?/br> 柯南笑得很是天真可愛,“所以說,黑巖村長還是逃不掉的。” “……” 看著面前一大一小如出一轍的黑發(fā)藍眼,作為一個曾經(jīng)制定了計劃要把自己的仇人一鍋端的狠人,麻生成實一個激靈,摸了摸手臂有種雞皮疙瘩要往外冒的感覺。 怎么說呢,他默默想著,黑巖辰次和他的同伙真是栽得不冤;以及柯南君你真的不是會長的親弟弟嗎?跡部部長該不會其實是為了源氏家族的內(nèi)部和諧在dna鑒定書上造假了吧? “算算時間,黑巖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那本琴譜是假的了?!?/br> 在他懵逼中帶著一絲震驚的視線里,源輝月伸手撈起裙擺。過膝的長裙柔軟地被提起來,白色的花瓣一般的蕾絲徐徐上移,露出一截修長筆直的腿——以及綁在大腿外側(cè)的制式配槍。 白皙的肌膚和漆黑冰冷的槍械對比的畫面太過具有沖擊性,麻生成實被震住了。 他聽到自己帶了一絲顫抖的聲音,“……會長,這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從那位警官老爺子那里借的啊,”源輝月淡定地把槍拿出來,打開保險,姿勢透著一股莫名的熟練,“我怎么可能不做一點準備就來找殺人兇手對峙?!?/br> 麻生成實:“……” 雖然但是,你的準備好像也過于充分了一點。 而且會長,用“借”這個字也太客氣了,你分明是從警官老爺爺身上偷過來的吧?這到底又是誰教你的???! “那位村澤君居然沒想過要搜你的身……不對!” 他腦海中忽然閃回過一個畫面,村澤周一從他們背后出現(xiàn)的時候,源輝月條件反射地就要去撿地上的槍的動作。 “他……被騙了?”麻生成實不可思議地說。 如果一個人身上有其他武器,無論是刀還是槍,在那種緊急情況下即便是出于心理上的自我保護都會第一時間掏出來,只有在自己身上沒有能夠保護自己的道具時才會條件反射求助外界。這是一個十分粗淺的思維陷阱,但是因為源輝月的表現(xiàn)過于自然,村澤周一就這樣一腳踩了進去,潛意識里真的以為她手無寸鐵,甚至都沒有考慮過搜身這一必要,讓她順利把槍和刀片夾帶了進來。 不怪村澤周一疏忽,實在是某個人的臉和身份太有欺騙性,誰會想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身上會帶著槍?而且她騙人的反應(yīng)也太熟練了!會長她不是個普通的小說家嗎? 麻生成實認真回憶片刻,確認她高中的時候的確只是個正常高中生……所以她這些年到底都經(jīng)歷了什么?! “別問,”柯南看到那把槍的時候嘴角也抽了一下,木著臉在他旁邊說,“她不記得了,雖然我也想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技能到底是誰教的?!?/br> “……”麻生學(xué)弟已經(jīng)無力吐槽,他智商也不低,到這里也自覺地理解接下來該做什么了。 “黑巖辰次發(fā)現(xiàn)琴譜是假的之后肯定還會回來,我們就在這里準備埋伏?” . 另外一頭,去往清水正人家的車上。 村澤周一開著車,一手握緊方向盤,嘴里還叼著一根煙。黑巖辰次坐在他身旁的副駕駛座上,滿意地翻著手里的“戰(zhàn)利品”。 島上的山路有些崎嶇,汽車碾過路上未掃干凈的石子,時不時地顫動一下。路的另外一側(cè)不遠就是無邊無際的海岸,海水又開始漲潮了,一波波地沖刷著礁石,在夜色里無聲低語。 麻生圭二留在琴譜中的記載非常詳細,就像他在開頭說的那樣,這是一封“懺悔信”。看起來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只是不知道他做這個準備原本是想要將它交給警察,還是想等到死亡來臨時由親友在他的葬禮上演奏,讓這份罪孽和他一起回歸地獄。 但無論他最開始的目的是什么,如今都沒必要深究了,因為黑巖辰次肯定不會讓這份樂譜再見天日。 他翻到最后一頁,正盯著末尾那行代表著懺悔的音符冷笑,忽然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 慢慢皺起眉,他拿起紙頁往眼睛前湊了湊,借著頭頂?shù)能嚐簦K于看清楚了他要看的東西。那是最后一行字,字跡間有些模糊,像是剛寫完后墨水還沒干透就和其他紙張重合在一起摩擦拖動,于是在音符邊緣留下了幾筆虛影。 黑巖辰次一開始沒有多想,只當是麻生圭二當年沒注意,直到他在自己的拇指邊緣發(fā)現(xiàn)了一點墨水的痕跡。 他的手上沾著汗水,按在樂譜上一不小心化開了一點墨跡,這聽起來好像并不稀奇——前提是這個墨跡不是十二年前留下理論上早該干透的。 黑巖心底“咯噔”了一下,忽然有了一點不祥的預(yù)感。隨著他仔細觀察,越來越多的破綻開始暴露,除了像是剛剛寫上去沒多久的墨跡,記載琴譜的那沓紙張也仿佛過于新了。放了十二年的文件是這個樣子的嗎?他努力在腦海里回憶。 由于自身配置短板,黑巖村長基本不處理和文字有關(guān)的活兒,當然也沒多少和陳年檔案接觸的機會。但沒見過實物,基本常識還是有的,他把琴譜湊在鼻間聞了聞,新鮮的墨水味立刻和車內(nèi)密閉的空氣一起流入鼻端。 黑巖辰次頓時臉色鐵青,“停車!” 汽車一個緊急剎車,連帶著車上的人都被慣性拉扯著往前沖了一下。駕駛座上的同伙皺著眉回頭,“怎么了?” “開回去……”黑巖辰次咬著牙,仿佛要把這幾個字嚼爛了,“這份琴譜是假的!” 村澤周一下意識往他手里一掃,被他一提醒,終于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那臭丫頭在騙我們?” “真正的琴譜怕是被她藏起來了,”黑巖辰次深吸一口氣,“難怪,我就說她就這樣帶著證據(jù)來見我,也太莽撞了。呵,世家大族的大小姐也的確該有這樣的心計……我們回去,再跟他們好!好!聊聊!” 最后幾個字一字一頓,黑巖辰次的表情像是要吃人。村澤周一無言地握住變速桿,調(diào)轉(zhuǎn)方向開始往回開。 一路無聲,車里只能聽到黑巖辰次強制按捺憤怒的喘氣聲。沒過多久,公民館的屋頂重新出現(xiàn)在他們視野里。 望著那個越來越近的建筑,村澤周一忽然冷不丁說了一句,“會不會根本沒有什么琴譜,都是那個源家的臭丫頭自己編的?” 黑巖辰次擺了擺手,“這里面提到的東西太詳細了,她不可能知道這么多,麻生圭二肯定留下了什么,就算不是琴譜也是別的東西。” 他們的事情當然只有自己清楚,既然他這么說了,村澤周一不再提出異議,只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車停下,目送他按捺著情緒下了車,拎著那個文件袋朝著公民館的方向走去。 村澤周一把煙頭按熄在車上的煙灰缸里,往座椅上一靠,又點了一根煙叼在嘴里,皺著眉沉思。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哪里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就在這個時候,“篤、篤”兩聲輕響敲在了車窗上。 村澤周一像個彈簧一樣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一手把腰間的槍摸到手里,視線警惕地往外一掃,這才發(fā)現(xiàn)車門外不知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站了一個人。 對方穿著簡單的休閑衫,因為車窗的高度看不清他的臉。見已經(jīng)吸引到他的注意力,那人終于把屈起的手指從車窗上拿下來,冷漠的聲音被車窗擋了一道,鉆進他耳朵里時已經(jīng)有點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