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88節(jié)
“據(jù)說因為敗訴艾德·麥克被判罰了一大筆錢,還被要求在報紙上道歉,之后他在新聞界的地位也受到了影響。” 看到這篇報導(dǎo),柯南顯然也想起了當初那起鬧得紛紛揚揚的丑聞事件,“可能這就是他今天特意在餐廳開業(yè)時跑來鬧事的原因吧。” “也許吧?!痹摧x月搭在電腦上的手指輕輕一動,翻到了下一頁,狀似隨意地問,“在那場庭審之前,雷的妻子因為流言蜚語的壓力自殺了?” 柯南:“對,是在家里上吊身亡的,之后媒體公布了她的遺書?!?/br> 他回頭看了看舞臺上的男人,他站在聚光燈下,乍一看十分正常,但人的精氣神就是這么神奇,說起來都是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是有和沒有就是有很大差別,技術(shù)再精湛的化妝師也沒辦法單靠妝容掩蓋掉男人眉宇間長年累月積累的疲憊。 他此時手里拿著話筒正在回答主持人的話,但總有某一個瞬間好像忽然走了神,讓人遠遠望去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全靠□□勉力拽著,他的靈魂才勉強停留在這里。 柯南眸色有點黯淡,語氣失落了些許,“雷的妻子據(jù)說和他非常恩愛,在她離世之后,雷的狀態(tài)就開始大幅度下滑了。再加上頻繁傷病,在今年年初他終于從歐洲足球聯(lián)賽出走,去了美國大聯(lián)盟,可能是要準備退役了?!?/br> 源輝月對足球沒什么興趣,但是偶爾還是會陪弟弟看一點足球賽,基礎(chǔ)的常識還是了解的,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美國大聯(lián)盟”的定義,“那個足球荒漠?” “嗯……” 柯南頓了頓,然后回過頭來重新笑著說,“嘛,不過即便是這樣,雷依舊是世界上最優(yōu)秀的幾位守門員之一,他還是能夠代表國家隊出場的。而且守門員本來就是大器晚成的位置,職業(yè)年齡比前場球員長多了,意大利的傳奇門將迪諾·佐夫甚至創(chuàng)造過在四十歲時代表國家隊出征世界杯,并且?guī)椭獯罄麏Z取了世界冠軍的奇跡,我相信雷一定也能夠重新振作起來的?!?/br> 小孩的眼瞳清澈又干凈,像一片蔚藍的湖。他平時總是沉著鎮(zhèn)定的樣子,遇事比大人還要冷靜,只有在提起自己真正喜歡的東西的時候,那片巋然不動的湖面才會泛起淺淺的漣漪,折射出明亮的光。 他也只有這個時候才會像一個真正無憂無慮的小孩子。 源輝月望進他的眼睛里,纖長的眼睫輕輕斂下。她慢條斯理地伸出手將弟弟眼尾的一縷碎發(fā)撥開,平靜地肯定道,“嗯,他會的?!?/br> 柯南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對了jiejie,剛剛那位記者先生過來干什么的?” “記者?”源輝月放下手回憶片刻,總算在記憶的角落里把他說的那人撈了出來,不太在意道,“那位山田君嗎,沒什么,說是之前在某個宴會見過我,就是過來打聲招呼。” . 攪局的人離開之后,酒會得以繼續(xù)進行了下去。源輝月和柯南說話間,敬業(yè)的主持人再次努力將場子炒熱了起來,并且為了緩和氣氛,特意提出了請底下的賓客上臺和三位明星老板互動的邀請。 一個幸運的女孩子被主持人選中,有些手足無措地在眾人的起哄和微笑中走上臺。柯南遠遠看過去,只見這時候雷·卡提斯好像總算提起了一點精神,溫和地微笑著和她說了幾句話,邀請她幫他們一個忙。女孩立刻興奮地點頭同意,然后從他手里拿到了一個對講機。 之后三位明星神神秘秘地公布了稍后會有一個驚喜就退場了,而現(xiàn)場的賓客則紛紛開始往外走。 “巴雷先生他之前說過為了這次餐廳開幕,他們幾人準備了一個活動,應(yīng)該就是這個?!背瘋}適時在旁邊解釋。 源輝月:“要出去看嗎?” “是的。” 她于是低頭看看已經(jīng)開始往外張望的柯南,“你和服部還有遠山一起去看看吧?!?/br> “誒?”小偵探遲疑地回頭看她,伸手牽住了她的裙擺,“jiejie你不去嗎?” “外面太冷了,我就不出去了?!?/br> 柯南的視線掠過她光裸的肩背和薄薄的禮裙衣料,又看看外頭花壇里被風撕扯得生無可戀的樹木枝丫,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源輝:“那就麻煩你了,服部君?!?/br> 關(guān)西名偵探剛好走了過來,聞言爽快地伸手將柯南一攬,大大咧咧地保證,“放心吧,源jiejie你在這兒稍等一會兒,我們馬上就回來。” 這時候大廳的人已經(jīng)走得差不多,外頭一陣驚呼傳來,似乎那個“驚喜”已經(jīng)開場了。服部平次立刻拉著柯南加快了腳步,小偵探被他拉著小跑到門口,忍不住回了下頭,就見到黑發(fā)美人依然坐在原地,微笑著朝他輕輕揮了揮手。 他心底再次浮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但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服部拽出了大廳。 眾人離開之后,源輝月終于放下手,臉上的神色也跟著淡了下來。 朝倉在她身后低聲匯報道,“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是嗎?”她站起身,裙擺輕柔地掃過椅面,“那就走吧?!?/br> . 柯南被服部拉出來的時候,前排已經(jīng)擠滿了人。不過好在三位明星準備的驚喜場面挺大,不用往前擠也看得到。 服部平次跟著眾人一起抬頭,看著面前大樓的燈光依次亮起,前面還有個女孩子在拿著對講機指揮。他有點納悶地把那幾個亮燈的房間連了一下,恍然大悟,“卡提斯先生他們是準備把這棟樓的燈光連成一個k對吧?” 旁邊立刻有熱心的人接口道,“沒錯,據(jù)說是他們親自在樓上開燈。但是因為在里面自己看不到,所以才請外頭的人幫忙指揮一下?!?/br> 服部:“原來如此,不過底下好像還差了一點,對吧工藤……工藤?” 他詫異地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小偵探好像走了神,視線落在人群中不知道在看哪里,他喊了兩聲對方好像才收回了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的魂,慢半拍地問了句“什么?” “我們在討論雷他們準備的驚喜啊,你怎么了?”服部疑惑地問,感覺自己身邊站了個假的工藤新一,“正常情況下你不是應(yīng)該比我興奮嗎?還是說你要到簽名了就已經(jīng)滿足了?” “不是……”柯南遲疑了兩秒,“我在找山田桑,剛剛還看到他在那里的,轉(zhuǎn)眼就不見了。” “?”服部平次聞言也下意識抬頭找了找,一邊拿出手機,“我問問到場的警察,他們應(yīng)該有人盯著他。不過工藤,你的確是對那位山田過分注意了,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沒告訴我的?” 柯南:“算是吧?!?/br> “哈?”關(guān)西名偵探立刻低頭瞪他,滿臉“你居然背叛了我們的同盟”的抗議。 “是輝月姐的私事,她沒同意我不方便往外說?!?/br> “額,這樣啊,那好吧……” 幾句話的功夫那邊的人也接通了電話,服部和對方聊了幾分鐘,掛斷后低頭轉(zhuǎn)述道,“他們說山田去洗手間了,已經(jīng)有人跟了上去?!?/br> “這樣嗎?”柯南不知為何依然感覺有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他抬頭看向面前的大樓,這時候上面的房間燈光已經(jīng)差不多全都按照正確的位置打開了,碩大的英文字母k即將成型,只剩下最底下一二樓房間的位置出了點錯,外面負責指揮的女孩正在積極地糾正。 “卡提斯先生,請把一樓最后那間房間的燈打開?!?/br> “好的,我這就去?!?/br> 雷·卡提斯溫和地說,然后關(guān)上對講機從二樓的房間走了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門。 那扇房間的門緊閉著,房間的主人似乎沒有興致參與他們的游戲,還在里面休息。每一個拿到邀請函的客人都在這座餐廳的樓上有一個固定的房間,作為發(fā)出邀請函的人,他當然很清楚這個房間里的人是誰。 走廊的燈光從頭頂落下來,額前的碎發(fā)在他眼底落下一片陰影,男人直直地盯著那扇門,唇邊的笑容漸漸消失,變成了一種沒有絲毫情緒的冷漠。 他反手從身后房間的玄關(guān)拿出一顆足球,然后一步一步朝那扇門走去,每一步都好像踩在自己劇烈的心跳上。 他停在門口的瞬間,心跳頻率也隨之飆到了頂點,他甚至恍然有種那顆心臟即將從胸口跳出來的感覺。 四年了,他第一次感覺到它還是活著的。 雷·卡提斯把那顆足球放在腳下,深深看了它一眼,然后強迫自己抽離開視線,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雙眼時,他的眼瞳中的溫度已經(jīng)降至了最低點,像一潭堅硬的寒冰。 然后他保持著這種冰冷至極的表情,一手摸到腰間,另一只手抬起來敲了三下門。 門內(nèi)沒有反應(yīng)。 男人皺了皺眉,又敲了三下。 “如果是找麥克先生的話,”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身后響起,“他不在房間里哦。” 雷一驚,差點條件反射把腰間的槍抽出來。好在緊接著傳來的高跟鞋的腳步聲將他倏然緊繃的神經(jīng)慢慢安撫下來,他默不作聲地放下手回頭看去,這才看到某個眼熟的人影從三樓的樓梯上走下來,半個小時之前,他還在休息室里見過。 “源小姐?”雷·卡提斯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麥克先生之前和朝倉約了一個采訪,”源輝月平淡地解釋,“正好在這里遇到,朝倉就請他去了她的房間,現(xiàn)在采訪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了?!?/br> “原來如此,麥克也跟我約了時間,沒想到他先去赴女士的約了?!?/br> 雷·卡提斯聳了聳肩,他是個意大利人,做起這個動作來別有種風流瀟灑的氣質(zhì)。男人低低地說,“真遺憾。” “是啊,真遺憾。” 源輝月走下最后一步臺階,隔著幾步遠看向他,輕飄飄道歉道,“抱歉,破壞你的布置了?!?/br> 第112章 酒會(五) 走廊中一時間安靜得格外明顯。 雷·卡提斯顯然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遲疑了片刻,“excuse me?” “您不是和麥克先生約好了嗎?抱歉,朝倉提前一步將人拉走,破壞你們的約會了?!?/br> “原來是這樣,”男人臉上溢開一抹笑,帶著幾分無奈地說,“whatever,lady first。” “紳士風度?!痹摧x月也笑了,隨即像是有幾分好奇地問,“說起來,卡提斯先生您的妻子也是日本人吧。” 雷一愣,“對?!?/br> “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呢?您在全球各地有這么多粉絲,她能夠得到你的喜愛,一定是個很優(yōu)秀的人吧,善良、溫柔,而且格外勇敢那種?” 雷張了張口,這時候大概是半天沒得到反應(yīng),他手里的對講機響起了女孩疑惑的催促,“卡提斯先生,卡提斯先生?” 雷·卡提斯下意識抬起頭,就見到面前的人也正看向他,有點疑惑地歪了歪頭。 他的計劃今晚已經(jīng)不可能實現(xiàn),外面也有人在催他,他該走了。然而這個熟悉的動作讓他驀地一怔,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巴里說得沒錯,在外國人眼里東方的女孩兒都長得有些像,如果都是黑色長發(fā),臉頰小巧,眼睛明亮,就更像了。 這個疑惑時歪頭的動作恰好就是他的妻子桂子經(jīng)常做的,她那個時候剛離開日本和他一起移居到英國,對國外的一切都很陌生,遇到什么東西都要驚訝地揪著他問來問去,像只咋咋呼呼的貓咪。 雷·卡提斯的腳步像生了根般挺在原地,他遲疑了片刻,對對講機那邊說了一句“稍等”,等它安靜下來之后,這才重新看向?qū)γ娴娜恕?/br> 源輝月安安靜靜地等在那里,及至腳踝的裙擺被從走廊盡頭吹過來的風微微拂動。這會兒她看起來倒是和桂子不像了,畢竟即便是再愛他的妻子,雷也得承認,面前這個女孩是他見過的東方少女中最漂亮的,就像日本神話中那位月亮上的輝夜姬在人間的投下的影子。 “為什么突然問桂子的事呢?”雷輕聲問。 源輝月:“只是忽然有點好奇,抱歉,是我冒犯了嗎?” 雷·卡提斯搖了搖頭??赡苁翘脹]有人和他提起桂子了,也可能是腳下這片土地將某些被時光掩蓋的東西重新帶了回來。雷的視線從面前人身上移開,仰頭看著頭頂貼著浮雕的天花板和白熾燈,慢慢開啟了那道閘門,任由自己被紛至沓來的回憶淹沒了進去,“就像你說的,桂子她的確很善良,也很溫柔,只不過她恐怕并不不勇敢,她的膽子其實很小。” 像是被回憶重新帶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夏天,男人的聲音不知不覺柔和下來,“我是來日本打商業(yè)賽的時候和桂子認識的……” 那是他和隊友第一次來到這個陌生國度,年輕人的精力在球場上沒有發(fā)散完,晚上回了酒店后一時興起想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就瞞著教練結(jié)伴溜出了門。 他們當時酒店定的繁華的市中心地段,當晚似乎還有什么活動,一群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球員低估了自己的知名度,一出門就被認了出來,頓時被熱情的群眾圍剿了。球員們狼狽地四處逃竄,等到雷·卡提斯甩開追著自己跑的粉絲的時候,望著周圍陌生的街景,這才懵逼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跟同伴失散,還在異國他鄉(xiāng)迷路了。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遇到桂子的。 只不過這個相遇雖然有一個偶像劇一般的浪漫開頭,后面卻沒按照劇本走——也或者是太按照劇本走了,初露頭角的足球明星差點被后來成了他妻子日本少女當成可疑分子扭送到警局去。因為他那時候日語不好,英文也不怎么樣,想要問路卻不知道怎么開口,糾結(jié)之下跟著對方走了一段,結(jié)果就被對足球不感興趣也沒認出他是誰的少女當成了跟蹤狂。 之后誤會解釋清楚,桂子拼命朝他彎腰道歉,沒見過這種陣仗的外國人自然不知所措。最后兩人糾結(jié)許久,達成共識,為了彌補這個誤會,在他在日本期間,英語專業(yè)二外意大利語的桂子小姐會暫時充當他的專屬導(dǎo)游。 后來他才知道,桂子那天晚上之所以反應(yīng)那么大是因為她怕黑,而他們走的那一段路正好有兩個路燈壞了。 再后來他因為職業(yè)原因被迫要補習英語,桂子就從導(dǎo)游兼職成了他的補習老師,并且一路從日本兼職到英國,最后成了他的妻子。 也隨著他對她的愈發(fā)了解,他也終于知道桂子不僅怕黑,還怕很多東西,她怕蛇、怕蟑螂、怕下雨天打雷還怕疼怕受傷。 所以他一直想不明白,他那個膽子只有倉鼠大的妻子那天是哪里來的勇氣將自己的脖子套進那個長蛇一般的繩索里,安靜地在他們的家中將自己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