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120節(jié)
“所以說,”志摩打斷了他的話,“你怎么知道這只貓是死者的?” “……”中山的表情倏地一滯。 “你到現(xiàn)場的時候,那只貓已經(jīng)被源小姐抱走了,集裝箱里那張金閃閃的素描也被痕跡科收了起來。就算你能夠從現(xiàn)場的貓砂推斷出死者養(yǎng)了貓,你怎么知道是這一只?” “……”菜鳥刑警懵逼地站在一旁,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搭檔從查案的警察變成了被懷疑的嫌疑人。他看到大熊邦彥尸體旁邊的那位機搜隊員不知什么時候站了起來,不著痕跡地堵住了一條退路,而那個叫志摩的警察還在朝著中山步步緊逼。 “我們從健桑隔壁的鄰居那里得到了口供,他死亡的那天晚上這只貓一直在反常地大叫。之后我們在它的爪子尖上采集到了血跡樣本,推測出它在當晚曾經(jīng)攻擊過什么人,極有可能就是殺死健桑的兇手?!?/br> 他舉起手機,展示出自己剛剛受到的郵件,“科搜研把血跡樣本和大熊邦彥的dna做了比對,得到的結(jié)果是dna不相符,當天晚上受到它攻擊的那個人不是他……中山警官,你能解釋一下你脖子上的那道舊傷是怎么回事嗎?” “……” 中山的視線從他的臉又轉(zhuǎn)移到手機屏幕上,他緩緩逡巡一圈,就見自己那個傻子搭檔聽完這番話也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朝自己看過來,旁邊還站著另一個半途冒出來的機搜隊員,一行人像是隱隱將他包圍了起來。 他沉默片刻,似乎斟酌了好一會兒,然后好像放棄了什么一般,垂著頭忽然扯出一個冷冰冰的笑,“真是,太麻煩了……” 話音未落,他手里的槍驀地抬起。 眾人悚然一驚,正要警戒,就見到這個明顯準備自曝的狼人保持著冰冷的表情剛要張口,眼睛忽然一翻,整個人毫無預兆地倒了下去。 一個頭發(fā)微卷的少年從他背后露了出來,正一臉平靜地收回手,正是龍崎郁夫。迎著眾人或驚恐或迷茫的視線,他還態(tài)度端正地解釋了一句,“安室大哥說這個人可能會找機會逃跑,讓我盯著他一有動靜就打暈他?!?/br> “……” 其他人又默默看向安室透,只見這位金發(fā)帥哥露出一個鎮(zhèn)定且若無其事的笑容,“事急從權(quán)。” ……這是襲警。 跟他對視幾秒,志摩默默地將這句話咽了下去,“下不為例?!?/br> . 外頭的長街上正在上演反轉(zhuǎn)大戲的時候,餐廳里上了桌的壽喜鍋已經(jīng)煮沸了,正冒出食物的香氣。 雖然安室透說讓他們先吃,但是三人還是等了等他們。等人的時間里,源輝月順便給另外兩人,主要是摸不著頭腦的沖田少年做了個劇透。 沖田掰著手指理了半天邏輯,“……也就是說,殺死健桑的那個人是那個刑警?” “不一定。” 捧著餐廳提供的熱茶喝了一口,源輝月懶洋洋地說,“他身上有金閃閃的抓傷只能代表他那天晚上在梨本桑的死亡現(xiàn)場出現(xiàn)過,殺死健桑的人應該還是那位大熊君?!?/br> 柯南若有所思地問,“因為那些貓砂?” 源輝月:“對。梨本桑的死亡現(xiàn)場,那些蓋在他身上的貓砂像是給他堆的墳墓。這說明布置他的死亡現(xiàn)場的人對他存在一定的愧疚心理,如果他不是大熊君親手殺死的,他沒必要潛意識里對他感到愧疚。” “而如果是那位警官先生,他就更加不會愧疚了。”柯南點點頭,默契地接過話頭,“jiejie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的?” “看到大熊邦彥的計時停在第三年的時候,他數(shù)的是自己追訴期的時間,那幾乎是支持他活下去的信念。為什么他忽然就不數(shù)了?什么人才能夠讓他相信他已經(jīng)不用在意追訴期了?” 源輝月放下水杯和他對視了一眼,小偵探湛藍色的眼瞳有些沉默。 柯南:“……警察。” 迎著沖田少年“唰”地轉(zhuǎn)過來的視線,他稍微解釋了一下,“因為本來應該抓他的人已經(jīng)和他站在了一起,他當然就不用在意自己的追訴期有沒有過去。因為就算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行蹤,負責他所在區(qū)域的刑警也會幫他掩蓋?!?/br> 柯南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場景,“那位年輕一些的刑警看起來不像知道內(nèi)幕,應該是平時和他一起活動的時候被灌輸過犯人窮兇極惡可能會開槍之類的心理暗示,所以一看到大熊君朝他撲過去就被嚇到了,下意識開了槍?!?/br> “畢竟大熊邦彥已經(jīng)當著所有人的面被抓住了,還有警視廳的機動搜查隊的警察在場,他擔心大熊會把他供出來,當然只能想辦法把他滅口?!痹摧x月淡淡地說,“在大熊邦彥家門口發(fā)現(xiàn)的煙灰就在門邊上,那個抽煙的人和他說完話之后,大熊桑就沒有再回去了,所以我猜測梨本桑死亡的那天晚上他也在現(xiàn)場,然后讓痕跡科的人找科搜研做了個dna對比。” 她回過頭,視線掠過已經(jīng)聽得呆若木雞的沖田岡,看向大門口,他們等的人已經(jīng)回來了。 金發(fā)青年正一手拉開門,一邊回頭對龍崎說著什么,線條好看的側(cè)臉在室內(nèi)的蒸騰的水汽下有點模糊。 源輝月于是淡然地把這個案子扔到一邊,注意力重新轉(zhuǎn)回到了食物上,“能夠推理出來的就這么多,剩下的就看他們抓到那位警官先生之后能問出什么東西了。好了,準備吃飯吧。” 她真的餓了。 第149章 貓的復仇(完) 刑警唆使自己的搭檔當街擊斃逃犯,這個情況著實有些嚴重,雖然事情發(fā)生的地點在底下地級警署的轄區(qū),但這個案子還是第一時間被移交到了警視廳。 之后根據(jù)后來醒來的中山刑警交代,他的確和大熊邦彥一直有往來,但是這件事大熊的搭檔梨本健并不清楚。梨本健死亡的那天晚上他正好有事去找大熊,脖子上的傷正是那天晚上他們處理梨本的尸體時被金閃閃攻擊導致的。 只不過他并不承認自己和梨本的死有關(guān),堅持他頂多參與布置了死亡現(xiàn)場,殺死梨本健的人是大熊邦彥。 源輝月第二天到警視廳去做筆錄,這才得知這件事的前因后果。 高木:“中山說那天晚上他有事去找大熊邦彥,忽然聽到外頭有爭吵聲。他擔心是自己的行蹤被人發(fā)現(xiàn)了,跑出去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梨本健被人打昏在了地上,有個少年正在驚慌地從現(xiàn)場逃開,一邊跑還一邊喊著類似‘不關(guān)我的事,是他說要去找警察的’之類的話?!?/br> 給他們幾人做筆錄的正好是他和這白鳥兩個熟人,錄完后還友情講解了一下他們現(xiàn)在的調(diào)查進度。 “根據(jù)他的口供,我們又去現(xiàn)場搜索了一遍。儲藏天堂里的攝像頭大部分都是擺設(shè),只有邊角處的幾個攝像頭是真的。幸運的是,梨本桑和那個少年起沖突的位置正好在其中一個監(jiān)控范圍內(nèi)。” 白鳥把面前的筆記本轉(zhuǎn)了一個角度,橫向擺放在桌面上,讓坐在對面的源輝月一行人也能看到。幾個小孩登時自覺湊了過來,源輝月順手把夠不著的弟弟撈過來抱在膝上。 隨著光標在開始鍵上一點,視頻開始播放。當時的時間是大半夜,大部分畫面都是黑漆漆的,只有左下角處依稀透出一點路燈光,勉強在一片黑暗中勾勒出了兩個人形的輪廓。 視頻中的人的確在發(fā)生爭吵,監(jiān)控沒有收錄聲音,根據(jù)拍攝下來的畫面只能勉強判斷出某個像是梨本健正的身影正拉著某個人在說著什么,而對方卻似乎并不領(lǐng)情,急著想離開。這時候臨街上有輛汽車路過,車燈掃過來,照亮了少年半張臉。他們看到他回過頭,唇瓣開闔,大聲吼了句話,梨本健的背影僵住。他沉默了一會兒,也回了一句什么,然后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身往回走,然而沒走出兩步,后頭的少年忽然從旁邊撿起了一根粗壯的木棍,照著他的后腦勺用力掄了下去。 梨本健應聲倒地,隨后大概是有人來了,那個少年慌忙扔下木棍,倒退著跑出了畫面。 “這個時候梨本桑只是昏迷,并沒有死亡?!卑坐B在一旁講解道,“但是接下來,中山桑和大熊桑來了?!?/br> 梨本健倒下的地方正好在監(jiān)控邊緣,眾人看著電腦屏幕,只見到一雙手忽然從畫面外伸出來將他拖了出去。緊接著梨本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似乎醒了過來開始掙扎,但沒有起到效果,直到最后他身體再次一抖,沒了動靜。 黑黝黝的畫面,無望掙扎的人,整個過程像個無聲的恐怖片,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沖田岡抽了口涼氣,下意識默了默自己的胳膊,“所以那個勒死健桑的人是那個大熊邦彥?” 高木:“中山是這樣交代的。他說前一天梨本桑和大熊邦彥起了爭執(zhí),似乎是梨本桑對當初一直躲在這里的決定后悔了,說過如果他們當時去自首現(xiàn)在早就被放出來了之類的話,現(xiàn)在又聽到那個少年說到報警,大熊認為梨本桑要出賣他們,不等他醒過來就直接用電線把他勒死了,之后又把他的尸體拖回了梨本桑居住的集裝箱,在中山的幫助下將現(xiàn)場偽裝成了自殺。” 源輝月:“所以說,并沒有大熊邦彥殺死梨本桑的直接證據(jù)?!?/br> “對,監(jiān)控并沒有拍到那個人的臉,現(xiàn)場也沒有找到相關(guān)線索?!卑坐B說,“那位中山畢竟也是刑警,現(xiàn)場處理得非常干凈,勒死梨本桑的那根電線上的指紋也被擦掉了?!?/br> 源輝月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個發(fā)展很有意思,一手支著額笑了,神情中有種無聲的輕嘲。 沖田岡沒搞懂,“什么意思?” 柯南嘆了口氣,給他解釋,“也就是說,大熊邦彥是殺死梨本桑的兇手這件事到目前為止都只是中山刑警的一面之詞。沒有能夠證明這是真相的證據(jù),中山刑警依舊有殺死梨本桑的嫌疑,而且鑒于梨本桑的現(xiàn)場是他親自處理的,這個嫌疑還不小?!?/br> 生活有時候的確挺頗具戲劇性,讓人忍不住懷疑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因果報應這回事。但凡梨本健的死亡現(xiàn)場沒有被掩蓋得那么專業(yè),那位中山刑警也不至于要被迫背上這口殺人的黑鍋。 他幫助大熊邦彥處理了現(xiàn)場,自己又在案發(fā)之后第一時間趕過去,原本是想利用職權(quán)的方便將這個案子定性為自殺,甚至梨本健腦袋后面那個傷他都可能已經(jīng)想好了解釋的借口。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當初費盡心機的布置,如今反倒轉(zhuǎn)過頭來成了捅在他自己身上的刀,愈發(fā)加大了他是兇手的嫌疑。 “這個視頻,我能再看一遍嗎?”龍崎忽然說。 白鳥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卷毛少年于是彎下腰去,把進度條往前拖了一段。源輝月掃過去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看的是視頻中那個少年對梨本健說話的那段。 那是唯一能夠勉強看清他的臉的片段,但因為角度原因,被照亮的部分也只有從鼻子尖到下巴那一片。龍崎視線緊緊盯著他開闔的嘴,眼中蓄著一抹被屏幕映亮的光,一動不動,像是在跟著畫面低聲重復,“……資格,你自己也……走錯了路?!?/br> 其他人一愣,柯南有點詫異,“龍崎哥哥,你懂唇語?” 龍崎郁夫:“懂一點。” 兩位警察下意識把鼠標拿過去,調(diào)慢了速度把那一段又播放了一遍。 源輝月看了看每天暴露一個新技能的龍崎少年,慢條斯理地把白鳥剛剛倒過來的茶端起喝了一口,長長的眼睫垂下,若有所思,“那句話聽起來像是梨本桑在規(guī)勸他然后被反駁了回去,這兩個人之前就認識?” 白鳥被提醒,回頭對高木道,“把梨本健的個人經(jīng)歷再往前挖一挖,他的鄰居、朋友還有親戚中是不是存在這個年紀的人。” 高木連忙點了點頭拿起手冊開始速記。 兩個警察立刻就著這個新線索展開討論,提供線索的人反而安靜下來。 源輝月喝完了水朝他看去,就見他正盯著電腦屏幕發(fā)呆。慢放的視頻正進行到梨本健轉(zhuǎn)過身往回走的那一幕,黑漆漆的夜幕壓在他背后,似乎將這人的肩背壓得又彎了一些。 他好像放下了什么,又似乎打算負擔起什么,背影有種矛盾的疲憊和釋然。 “源jiejie,”龍崎忽然冷不丁地問,“健桑說那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打算去自首了?!?/br> 源輝月安靜地看著他,少年依舊盯著屏幕,清亮的瞳孔中倒映出了那個矛盾的影子。 注視了他一會兒,她輕聲肯定,“是啊?!?/br> 儲藏天堂的攝像頭是個二手市場淘來的水貨,拍下的視頻還沒頭沒尾,但根據(jù)中山的描述,還有殘存的這一點模糊不清的畫面,他們依舊能夠大致還原出這位躲避了自己的罪行十年的男人死亡之前發(fā)生的事。 他應當是已經(jīng)后悔了。將自己十年寶貴的光陰塞在暗無天日的集裝箱里,唯一的家人只有收養(yǎng)的流浪貓。然而即便這十年過去,追訴期滿,他依舊是個在社會上沒有名字的人,不可能找到工作,更不可能有家庭。他余生的盡頭,依然是那個黑漆漆的集裝箱,他已經(jīng)徹底被社會拋棄了。 所以在看到即將行將踏錯的少年人的時候,不希望他落得和自己一樣的境地,他忍不住開口規(guī)勸,卻被對方反駁“你自己也是個逃犯,有什么資格來教訓我?!?/br> 這句話毫不留情刺破了他給自己構(gòu)造的假象,筑了十年的虛假城堡頃刻坍塌,只余一地斷壁殘垣的荒蕪現(xiàn)實。但也同時間接推動了他下定猶豫許久的決心,他決定背負起自己十年前逃避的罪孽,去警局自首。 然而就在他要朝那條改過的正路邁出第一只腳的時候,他被那位害怕被牽連的少年打暈,然后被自己昔日的同伴殺死了。 他不算向陽的花卉,但也終究死在了黎明之前。 白鳥和高木討論完了,又想起了什么,回頭道,“對了,龍崎君?!?/br> 看到少年怔然的表情,沒注意到他們這邊談話的青年刑警一愣,“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什么。” 龍崎搖了搖頭,回過神來,“怎么了?” “我這里還有一張照片,你能幫忙辨認一下嗎?” 白鳥和他不算太熟,以為是他的私事,遂沒有多問。他彎下腰繼續(xù)cao作起電腦,將視頻暫時縮小化,然后調(diào)出一張圖片。那是張監(jiān)控截圖,正好定格下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少年走進便利店的畫面。 “事實上,除了你剛剛提供的這個線索,關(guān)于案發(fā)當天夜里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的那個少年我們已經(jīng)有懷疑的人選了。我們詢問了旁邊的居民,他們提到的確有一個高中生隔三差五就會出現(xiàn)在附近。就是這個人,龍崎君你之前也住在那里吧,能不能幫忙看看你認不認識?” “白鳥警官,你們在找這個人?”沖田疑惑地問。 “對,他有可能目擊到了梨本桑的死亡現(xiàn)場,所以我們想找到他調(diào)查取證?!?/br> 中山自己自作自受,弄了一堆冤假錯案,調(diào)查這起案件的警察反而要盡職守則,幫他查明真相??梢娺@個世界上有原則的人的確是比騙子人渣要活得累得多。 幾人再次將注意力轉(zhuǎn)向電腦,監(jiān)控的視角在斜上方,雖然畫面高糊,但至少比儲藏天堂那個視頻要好得多,依稀能夠看清對方的側(cè)臉。他的臉龐很稚嫩,的確是應該還在念高中的年紀,監(jiān)控左上角的時間顯示當天是個工作日,應該待在學校里頭的人卻還在外頭閑逛,難怪周圍的人會記得他。 視線一轉(zhuǎn)過去,龍崎還沒來得及開口,趴在他背后的沖田已經(jīng)下意識喊了出來,“誒?這家伙不是成川嗎?” 白鳥:“你認識?” 沖田往電腦上又湊了湊,似乎認真辨認了一番,這才懵逼地點了點頭解釋情況,“他是我們隔壁班的,因為跟我差不多,我以前特意注意了一下他。后來我不是誤入歧途了嗎,回學校之后才發(fā)現(xiàn)他也好久沒去上學,好像失蹤兩個月了?!?/br> 說到這里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難道他也跟哪個殺人犯跑了?” 白鳥和高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