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135節(jié)
從販賣機里拿出一罐藍莓汁,柯南下意識回頭,似乎理解了一下她的意思,這才無奈道,“因為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為了錢助紂為虐,把一個無辜者的人生推入火坑的啊。當(dāng)初博士撿到你的時候不是也沒有聲張,暗地里把你保護起來了嗎?” “……” 這個例子舉得太過有效,灰原哀保持了沉默。 “這一次也差不多,他發(fā)現(xiàn)了成川君他們的計劃之后,就提前提醒了羽野桑?!?/br> . 時間回到中午十一點,源輝月在門口接到了羽野麥的電話,對方約她出來見一面,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她商量。 抱著花站在門口的源大小姐掛斷電話后默默看了一眼腳上的高跟鞋,實在懶得將進門換鞋、拿鑰匙、再去車庫開車這一流程完整走一遍。思考片刻后她偷了個懶,在路邊上找了個“好心路人”,拜托對方順手送了她一程。 羽野麥和她約見的地點是博士家附近的小公園,她到的時候羽野麥正背對著綠化帶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對面還有個黑色順毛短發(fā)的少年。 對方看到她,眉眼一彎,十分自然地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唇邊露出一點尖尖的虎牙,“源jiejie,你好啊,郁夫跟我說過你。初次見面,我叫段野龍哉?!?/br> “……”源輝月腳步一頓,定定地望著這個看起來十分乖巧的黑發(fā)少年,挑了挑眉。 雖然給人的第一印象干凈又清爽,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在這孩子身上嗅到了一點微妙的同類的氣息。 不過是不是又逮到了一只小狐貍這件事現(xiàn)在也不是重點,重點是羽野麥帶過來的消息。 工鳥再次找上了她,或者說那人根本就沒放棄過。 雖然鍥而不舍是個好習(xí)慣,但是放在對你虎視眈眈的犯罪分子身上,簡直就是個噩夢。 “其實我是建議這位羽野jiejie干脆搬出東京的?!倍我褒堅章柫寺柤?,“至少在其他地方被他們找到的幾率還要小一些?!?/br> 源輝月淡淡回頭看了一眼,羽野麥安靜地坐在長椅上沒說話,纖長的眼睫垂著,素凈的臉被圍巾遮了半面,手里還抱著一只眼熟的兔子玩偶。 她的視線在那只玩偶上落了落。 “你愿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去京都。在源氏的地盤上,要保護一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羽野麥還是沒說話。 她背后的綠樹被風(fēng)吹得沙沙搖動,明暗交錯的光影落在她身上,像一席薄紗。她的視線直直地落在懷里那只兔子身上,透過那雙朱紅色的眼睛和什么人對視一般。好一會兒,她忽然輕聲開口,“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如果我當(dāng)初早點揭發(fā)那間賭場,青池桑的人生,會不會就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 “如果當(dāng)時我沒有膽怯,在工鳥找上我的第一時間就去警視廳報警找到桔梗的話,青池桑是不是就不會有那段噩夢一樣的經(jīng)歷和案底,現(xiàn)在還能繼續(xù)過著平靜瑣碎的生活。” 她是不是,現(xiàn)在就還能好好地活著…… 這句話沒有說出來,只緘默地藏在了未盡的話語中。 源輝月的眸光微微一頓,看向她。 “我一直在逃……那個時候是,現(xiàn)在也是。” 短發(fā)女性依舊怔怔地望著玩偶,嗓音漸漸開始沙啞,眼眶透出一點赤紅。 “那個人說,他不會放過我的。” “要么忍氣吞聲對他唯命是從,要么就亡命天涯,過著永遠見不了光的日子,無論我逃到哪里,他都不會放過我?!?/br> “我以為我選擇了第三條路,結(jié)果到頭來還是在到處躲躲藏藏,和他說的沒有區(qū)別?!?/br> 她微垂著頭,睜大著眼睛,眼角泛紅地?zé)o聲笑了一下,“……他說這就是我的命運?!?/br> “……” 公園的綠植并不懂人類的悲歡,還在風(fēng)里沙沙搖曳。午間陽光明媚,隔著綠化帶有街上的車鳴傳來。 只有他們所在的這一方空間是一座孤島。 羽野麥坐在孤島中央,低頭望著手里的玩偶,那雙朱紅色的眼睛只還給她一片安靜。 “……所以我不明白,”她輕聲喃喃,像是從兔子的眼瞳中看到了另一雙眼睛,“為什么我非得接受這樣的命運不可呢?” 那是青池透子的眼睛。 “因為我很弱小嗎?” “還是因為我是女人?” “就算是這樣,我不能反抗嗎?” “就算第一次反抗失敗了,不能反抗第二次嗎?” “我為什么必須要選擇屈服?” 她抬起頭來,澄凈的瞳孔中落了一點夏日的光,“……我不想躲了,源桑,可以嗎?” 那點光凝成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滾落下來,無聲無息,卻又好像驚心動魄。 源輝月安靜凝視了她好一會兒,終于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溫和地說。 “可以啊。” 第166章 她的世界(十七) “羽野桑是個站在深淵邊上的人,可能下一步就會滑落深淵,也可能能夠成功逃脫,誰也不知道她的路在那里……在大阪見到她的時候,輝月姐是這樣說的?!?/br> 柯南將藍莓汁朝身后遞去,一邊說,“然后她給了羽野桑她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她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她。” “……她不是這么熱心的性格吧?” “的確不是?!笨履隙自诔鲐浛谇澳贸龅诙揎嬃?,然后站起身來,打開拉環(huán)。 碳酸飲料騰起的氣體發(fā)出一聲輕微的“嘭”,砸落在空氣里。 “但是因為羽野桑一直都沒有放棄啊。” 無論是被工鳥威脅的時候,還是在被黑暗中的勢力逼得只能到處躲的時候,她一直都在努力地積極地拉住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對深淵做過任何妥協(xié)。外表柔弱得好像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會受到驚嚇,骨子里卻堅韌得如同風(fēng)吹不倒的垂楊。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讓她屈服,工鳥不能,不公平的待遇不能,被迫東躲西藏的兩年狼狽生活也不能。 “記得我上次說過的話嗎?很像源jiejie喜歡的曇花吧?可能就是因為這樣,她覺得很好看吧?!?/br> “……所以他們決定主動對工鳥動手了,用這樣的計劃?”灰原哀垂著眼睛輕聲問。 “對啊,因為工鳥幾乎不自己出面,辰井組的事務(wù)所和工廠全都掛在別人名下,一般的組員也根本見不到他本人,所以無論公安還是警察才一直找不到他的蹤跡?!?/br> 柯南回頭看著沉默地喝著果汁的人,嘆了口氣,“還沒明白嗎灰原,用自己當(dāng)誘餌來吸引工鳥出面,這個計劃是羽野桑自己提出來的?!?/br> 灰原哀拿著果汁的手驀地怔住。 ………… “……我聽桔梗說過,只查封一個辰井組是沒用的,工鳥是背后的金主,即便舍棄了辰井組,以后依然可以捧出第二個、第三個幫派來。所以最重要的,是抓到他本人?!?/br> “雖然他從來不出現(xiàn),但是有一個時機,他一定會親自露面?!?/br> “就在他們抓到我的時候?!?/br> “他說過不會放過我的,所以他一定會出來見我?!?/br> 羽野麥拿自己的性命賭了一把,她賭贏了。 . 院子里人來人往,工鳥的手下全被抓了,公安警察們正在搜查整間庭院,試圖尋找還有什么隱藏的線索。 松田陣平穿過繁忙的同僚們,一邊拿出手機給源輝月?lián)芰藗€電話。 等待接聽音樂循環(huán)的時候他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庭院里,井里頭的兩人剛被公安撈上來,正在被按著做簡單的創(chuàng)口清理,那個和他一起演戲釣魚的小孩在一旁陪著。 大概是傷口消毒著實有些疼,人群中央的短發(fā)女性雖然乖乖抬著頭,身體卻緊繃著條件反射地微微顫抖,看起來乖巧又可憐。她的臉和唇色白成一線,憔悴得不像樣子,眼睛卻極亮。 人類這種生物有時候很奇怪,即便皮囊養(yǎng)得再好,心是空的,一眼望去依舊如同行尸走rou,而反過來,只要那點支撐著心靈的精氣神還在,即便身體剛受了折磨,旁人看過去,依舊覺得這個人生機勃勃,她還有很長的路,她的未來依舊充滿希望。 “松田君?” 電話接通,清冷的聲音從那頭傳過來,松田陣平回過神。他跟源輝月簡單講解完這邊的情況,然后隨口問了一句,“你要和羽野說幾句話嗎?” “她還好嗎?” “看起來還行,你自己問問她吧?!?/br> 他的腳步停在羽野麥面前,短發(fā)女性似乎被嚇了一跳,有點怯生生地朝他看來。 松田把手機遞了過去,“輝月的電話。” 羽野麥連忙雙手接過,聽著對面的人說話一邊點著頭。 “源?!牛覜]事……” “……工鳥已經(jīng)被抓住了?!?/br> “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謝謝你愿意幫我……” 松田雙手插兜站在一旁,聽著羽野麥的聲音到后來已經(jīng)開始微微顫抖,剛剛停下的淚水又止不住地從眼眶滑落下來。 她的確像只膽子很小的兔子,氣質(zhì)柔弱得如同最溫順的食草動物,然而就像伊吹藍曾經(jīng)說過的,就算是草原上最膽小的兔子,在被逼到絕境的時候也會發(fā)出連豺狼都為之側(cè)目的反抗,比如曾經(jīng)的青池透子,也比如現(xiàn)在的她。 圍墻外的落日已經(jīng)徹底墜入地平線下,最后一縷余暉透過云層漫過來,給院子里的草木渡上一層毛茸茸的金邊。晚風(fēng)拂來,草葉沙沙作響。 周圍不知不覺安靜了下來,他聽到了電話那頭的源輝月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wěn),但多了一點不常出現(xiàn)的溫和。 “不用感謝我,羽野桑。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地,從來沒有放棄過地幫助你的,其實是你自己?!?/br> . 咖啡廳,源輝月掛斷電話,在座位上靜坐了一會兒。 窗外的夕陽落了山,光線漸暗,旁邊的落地窗像一面鏡子,映照出她安靜的側(cè)臉。 “羽野桑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有人問。 她回頭看去,咖啡廳的帥哥老板從廚房端出一盆貓飯,在她腳下睡了一下午的金閃閃似乎知道到了吃飯的時間點,迷迷糊糊醒了過來,舔了舔爪子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然后一躍而起,邁著矯捷的貓步直奔飯盆。 源輝月在原地看了一會兒,也起身走了過去,“還行,受了點傷,但是挺精神的?!?/br> “那就好?!?/br> 他似乎只是隨口關(guān)心,并不詢問行動的細節(jié),也不知道是有分寸還是知道得太多。 這天下午發(fā)生的事情一波三折,但都是人類的斗爭,與貓無關(guān)。貓咪金閃閃心寬體胖地睡了一下午,醒來之后無憂無慮地享用自己的晚餐,只不過晚餐里夾帶了一點西芹,讓貓大爺這個完美的下午添了點雜質(zhì),它有點嫌棄地將西芹拱到了一邊。 望著那片被嫌棄的蔬菜,可能是有感而發(fā),也可能是咖啡廳實在空曠得厲害,源輝月驀地輕聲道,“之前有個人跟我說,越是危機的關(guān)頭,越能夠暴露出一個人的本性?!?/br> 安室透點點頭,“這句話說得倒挺有道理?!?/br> 源輝月忽然抬眸看向他,“那你呢,如果被逼到最危急的時刻,你會暴露出真實的性格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