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153節(jié)
老先生似乎氣的不清,臉頰都憋紅了。這時候屋子里頭的動靜終于引起了外頭的人的注意,大概是擔(dān)心出了什么事,房門被人往外拉開,新出醫(yī)生探頭往里看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 “鴻上先生您醒了?別激動別激動,小心您的心臟……” 隨著他的話,外頭的警察也一股腦用了進來,見嫌犯忽然活蹦亂跳,連忙摸出手銬準(zhǔn)備把他帶走。 鴻上隼并不服氣地激烈反抗。都六十多歲的人了,也不知道他哪兒來這么大的力氣,警察反而束手束腳地怕又傷到他,眼看著新出醫(yī)生都一個不防被老爺子揮了出去,柯南連忙上前幫忙。 在手忙腳亂地幫助警察制住人時,他終于找準(zhǔn)時機在他耳邊留下了一句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話。 “我知道不是你。” . “鴻上當(dāng)年跟他父親一直關(guān)系不太好。”常磐美緒低聲喃喃,“我也沒想到他們背地里居然會一起做這樣的事。” 她隨手將一縷散落的碎發(fā)挽至耳后,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笑,“因為父輩的關(guān)系,我和他是從小就認識的。老實說,其實我當(dāng)初還以為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都比他和他父親要好一些……” 源輝月:“看出來了?!?/br> 常磐美緒一怔,遲疑地抬眸朝她看來。 她平日的氣場太過出眾,蓋過了本身的相貌輪廓,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她本身的五官其實是柔和的。這張臉如果剪成短發(fā),再換一個溫軟的神情,就跟另外一個人更像了。或者本來就應(yīng)該說是那個人像她。 源輝月從桌上端起剛泡好的茶,慢條斯理地說,“常磐桑,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有種很眼熟的感覺。我一開始以為是我們以前打過交道,后來才想起來,我有個叫做羽野麥的朋友,雖然你們倆的氣質(zhì)不一樣,但是眉宇之間的輪廓不是一般的像?!?/br> 在常磐美緒疑惑的神情中,她不緊不慢地繼續(xù),“我那個朋友挺倒霉的,明明也沒做什么錯事,卻莫名其妙地被鴻上??瓷狭?,死追著她不放手。連她都說不清楚鴻上桑為什么對她有那么大的執(zhí)念。我原本也不明白,但是看到常磐桑之后,我好像又有點理解了?!?/br> 常磐美緒微怔,“是因為我嗎,抱歉,鴻上當(dāng)初的確對我有一些……” “之前因為某起案子,我查過鴻上桑的成長經(jīng)歷?!睕]等她一句話說完,源輝月已經(jīng)自顧自道,“鴻上桑的確和父親關(guān)系不好,他的母親在他十多歲時就因為抑郁癥去世了,主要根源就在鴻上老爺子身上。這位老先生家里取了門當(dāng)戶對的妻子,外頭還養(yǎng)著一打的情人,排得上號的私生子就有四五個,據(jù)說還有家暴的毛病,鴻上夫人可以說是間接被他氣死的。鴻上桑何止是和他關(guān)系不好,他根本是一直深深恨著這位父親?!?/br> “所以我其實一直不太明白,在什么樣的條件下,他才會和他最恨的這個人聯(lián)手?” “……”常磐美緒抿了抿唇。 源輝月輕飄飄地說,“常磐桑,你剛剛也說過了,比起鴻上先生,你跟鴻上桑的感情都要更好一些——他在常磐集團內(nèi)真正的合作對象,其實是你吧?” 第189章 倒計時(十九) 房間內(nèi)安靜了大概有半分鐘,好一會兒,常磐美緒終于抬起眸。 那種軟弱得近乎虛假的表情像一張紙一樣被她干脆利落地從臉上撕了下去,她優(yōu)雅地往后靠了靠,似乎終于放棄地把偽裝出來的和善扔到了一邊,露出了常磐集團董事長該有的真正模樣。 “源小姐你的朋友因為我受到了連累,您對我有惡感我可以理解?!彼似鸩璞痪o不慢地說,“但是您現(xiàn)在說的這句話就有些沒有道理了吧?鴻上一直喜歡我,喜歡到把你的朋友當(dāng)成了我的替身,他當(dāng)初為了幫我上位替我殺了我的未婚夫,這么多年都在暗地里幫助我,連死了之后都不忘記留下證據(jù)把罪名推到他的父親頭上來保護我——源小姐您不愧是寫小說的,這么天真的劇情您也能編出來?!?/br> 她甚至被逗笑了般笑出了聲,眉眼一彎,妝容精致的臉上由衷流露出一種嘲諷的神色來。 源輝月安靜地看著常磐美緒勾起紅唇,弧度近乎有些鋒利,她深棕色的眼瞳折射了一點燈光,像潛伏在夜色里的狼,“源小姐,我跟你不一樣。這種事發(fā)生在你身上你可能會覺得很正常,畢竟你一個眼神就有人巴巴地把你想要的東西捧到你面前來,但是對我來說,我想要的一切都只能自己去搶。” “您說的這個故事,在我夢里都不可能出現(xiàn)。順便一提,這個情節(jié)實在過于俗氣了一點,如果您的新小說準(zhǔn)備寫這個題材,可能就賣不出去了?!?/br> 源輝月淡淡地說,“的確,這個大綱連言情板塊都不流行了?!?/br> 常磐美緒喝了一口茶,輕笑道,“所以您下次還是編個像樣點的故事再來吧,看在源長官的面子上,我還是愿意繼續(xù)聽您講講您這些天方夜譚的奇思妙想……” “只不過常磐桑剛剛還有一句話說錯了,”不等她說完,源輝月就打斷了她的話,“你剛剛說鴻上?!懒酥罅粝碌淖C據(jù)’?可是我得到的信息是直接從他口里問到的,就在昨天?!?/br> 常磐美緒的笑意倏然凝在嘴角。 “話說回來,為什么常磐桑會認為鴻上桑已經(jīng)死了?就算他被抓了,警察又不是□□,不會隨意殺人,為什么在常磐桑的潛意識里,鴻上悟連口供都沒有,只能留下其他證據(jù)作為佐證?”源輝月繼續(xù)問。 “因為我看了新聞……” “新聞上只提及過某個汽車爆炸案,沒交代死傷情況,也沒提過鴻上悟的名字吧?常磐桑能夠這么清楚地確定他死在了那場車禍里……”她微微頓了頓,“因為那個埋伏在半路的殺手是你找的?” 房間內(nèi)的空氣好像隨著這句話倏然安靜下來。 “不過有一點你倒是沒猜錯,即便鴻上悟知道你要殺他,他依舊咬死了他的合作人是鴻上隼。倒不是因為他對你有多少感情,只是在你和他父親之間,他更恨鴻上隼。他已經(jīng)完蛋了,有這個機會,他當(dāng)然更愿意拖著鴻上隼一起下地獄?!?/br> 源輝不緊不慢地繼續(xù),然后語氣忽然一轉(zhuǎn)。 “不過這些自然有搜查二科的警察去查,其實我原本找常磐桑也沒打算聊這些,我是為了前幾天那樁連環(huán)殺人案?!?/br> 常磐美緒的臉色接連變幻,“……現(xiàn)在殺人案也是跟我有關(guān)系了?源小姐,那幾位死者都是我常磐集團的相關(guān)人員,常磐集團因為他們的死遭受了莫大的損失,我沒有任何要殺他們的理由吧?” “是這樣嗎?”源輝月說,“可是我了解的情況好像沒這么簡單。大木巖松看起來是鴻上隼的人,其實早就被你拉攏了吧?別急著否認,他幫著常磐集團跑前跑后不惜修改城市法案也要建造出來的這棟雙子大樓,鴻上隼其實是持反對意見的,因為這是你們常磐家的愿望,這是你的執(zhí)念,不是他的?!?/br> 常磐美緒冷冷地說,“那我不是更加沒有必要殺他嗎?” “按理說的確如此,但是大木巖松這個人太貪了,酒色財氣無一不沾,良知早就喂了狗,他今天能被你拉攏,明天同樣也能轉(zhuǎn)投其他人門下。更不用說他還好賭,今年上半年,他在澳門賭場欠下了將近五億日元的債務(wù),是你幫他還的。繼續(xù)養(yǎng)著這條狗已經(jīng)不劃算了,對吧?” 源輝月說,“而原佳明,原本他應(yīng)該是你最好的助力,但他錯就錯在他意外發(fā)現(xiàn)了你和鴻上悟背地里的勾當(dāng),你非殺他不可。” “至于風(fēng)間英彥,他和原佳明是好友,應(yīng)該是在私下調(diào)查他的死因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同樣的東西。他準(zhǔn)備將這件事告訴我時被你們撞破,警方?jīng)]有在他家找到竊聽設(shè)備,但是他的手機不見了,你們是在他手機里安裝了竊聽軟件?!?/br> 她的聲音清清冷冷,像滴落在冰晶上的水滴。慢條斯理地將所有死者的被殺動機全部梳理完,她這才抬起眸,看向面上表情已經(jīng)消失的常磐美緒。 “至于其他的,常磐桑,就不要再跟我提不在場證明這種笑話了吧?去博多找個殺手干這件事花不了多少錢,可能連一個月零花都不到。你之前找殺手殺鴻上悟的時候不是挺有渠道嗎?” 室內(nèi)的安靜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源輝月也沒管她的反應(yīng),自顧自把杯子放回了桌上,常磐美緒大概不常泡茶,泡出的紅茶還不如白水。 好一會兒,她才聽到對面的人緩緩開口,聲音冷漠得像冰,“源小姐不愧是寫推理小說的,情節(jié)編得嚴絲合縫,我都快信了?!?/br> 源輝月淡淡笑了笑,“我又成寫推理的了?我還以為在常磐桑眼里我是個寫狗血言情的?!?/br> 常磐美緒話語滯住。 “鴻上悟現(xiàn)在在警察手里,警方遲早能讓他吐出實情。不過這位先生的供詞翻來覆去跟炒菜似的,說了實話可能可信度也不高。只不過既然這件事已經(jīng)鬧出來了,常磐桑覺得常磐集團的賬務(wù)真的經(jīng)得起查嗎?” 不等對面人徒勞地繼續(xù)狡辯,源輝月抬眸凝望住她,“甚至這些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荒川區(qū)五丁目5-3-11,這個地址熟嗎?” “!”常磐美緒眼瞳驀地收縮了一下,臉色一瞬間煞白。 荒川區(qū)五丁目5-3-11,這是那個毒品工廠現(xiàn)在的所在地。那篇區(qū)域看似和常磐集團沒有關(guān)系,但在鎖定她就是幕后控制者的情況下,警方總能抓住蛛絲馬跡查過來。 她做過無數(shù)的預(yù)案,甚至想過萬一毒品工廠暴露要怎么誤導(dǎo)查案人員,就算那個工廠被警察當(dāng)場查封了,她也有辦法將嫌疑引到其他地方,自己全身而退。 她有過無數(shù)的預(yù)想,唯一沒想過的是會有人直接繞過這些防火墻,將躲在最深處的她直接拽出來暴露在漫天日光下。 “……你沒有證據(jù)?!?/br> 半晌,常磐美緒忽然說,聲音逐漸急促,“這些都只是你的推測,你沒有我是鴻上合作人的證據(jù),我也沒有親手殺過人,我的手是干凈的,警察沒權(quán)利逮捕我!” 她抬起頭死死盯著她,眼瞳中散發(fā)著執(zhí)著得近乎偏執(zhí)的光。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揭開了拼命掩蓋的東西,近乎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但她依舊是優(yōu)雅漂亮的,像燈光下的名貴瓷器,和在泥濘中打滾的青池透子和羽野麥?zhǔn)莾蓚€世界的人。 的確,她看起來多干凈啊,常磐集團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董事長可能連刀都握不動。 那些被地下賭場活生生吃掉的女孩子們,被毒品毀掉了正常人生的青少年們,跟她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難道是她逼著他們走進那間賭場,逼著他們?nèi)ノ镜膯幔?/br> “往上走的路那么窄,總有人會被擠下去。我只不過是在努力往前走,想要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為什么要在意那些自己掉隊的人的想法?路不是他們自己選的嗎,憑什么要我負責(zé)?” 常磐美緒搭在膝上的手指一根一根繃緊,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人,眼瞳中近乎逼出了血絲。 “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嗎,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自己被淘汰了,怪得了誰?” 源輝月和她泛著紅的眼睛對視了幾秒,然后又輕飄飄移開,不經(jīng)意路過屋子一角的雕像。 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常磐美緒的確是個非常勤勉的人,連專屬休息室里都擺著辦公桌。那個雕像就立在辦公桌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后現(xiàn)代風(fēng)格,動物不像動物,石頭不像石頭,唯有鑲嵌在中央的兩顆紅寶石明亮,像兔子的眼睛。 那雙“眼睛”就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她們,似乎從頭看到了尾。 源輝月的視線落在它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忽然興味索然。 據(jù)說兔子這種生物再疼都是不會叫的,她不知為何走了一下神,想起這個莫名其妙的常識。兔子這種生物的忍痛能力是生物界的極致,一生都在默默忍耐,無論被怎樣虐待都只會安靜地趴在原地等待死亡。 是啊,怪得了誰呢,這個世界果然是只有會鬧的人才有發(fā)言權(quán)。 源輝月索然地站起身,好像這才想起她原本就不是警察,這件事跟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常磐美緒的話被她的動作打斷,眼睜睜看著她朝自己淡漠地輕輕頷首算是告別,然后似乎就這樣準(zhǔn)備走了。她下意識開口,“等等……” 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的人腳步一頓,算是給面子地停了停。 常磐美緒深吸一口氣,她這會兒大腦還亂著,各種思緒在大腦中糾纏成亂麻,一句質(zhì)問反而先正事一步脫口而出,“源小姐,我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br> “我沒有得罪你,也費盡心思接待你,我到底哪里招惹到你了,你為什么要幫警方的忙摻和到這件事里面來?” 源輝月似乎想了想,然后淡淡偏過頭。 “就像你說的,沒招惹我的人那么多,我為什么要在意你們的想法?” 第190章 倒計時(二十) 源輝月從休息室出來就看到了走廊上等著的人。 金發(fā)青年靠在墻壁上,一條長腿自然地屈著,就在距離休息室五六步遠的地方,輪廓被定制西裝修飾得瀟灑倜儻。幾縷碎發(fā)流光似的垂在耳側(cè),他右耳上還松散掛著枚藍牙耳機,聽到動靜后側(cè)頭朝她看過來。 源輝月腳步一頓,下意識抬手在自己耳后摸了摸,然后果不其然摸到了一個粘在長發(fā)上的硬質(zhì)小圓片。 “……”她的目光忽然變兇。 然而那人卻半點不知悔改地朝她笑了笑,自然地伸出手。 源輝月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把那枚竊聽器扔進他手里,然后徑直路過他,大步離開。 安室透淡定地跟了上來。 “我原本以為是你氣還沒有消,原來還是因為兔子啊?!?/br> 他的嗓音里帶著柔和的笑意,源輝月一臉“什么鬼”的表情回眸,莫名地問,“什么兔子,你剛剛在外面看動物世界?” “嗯,沒什么?!?/br> 青年的笑意漫到了眼睛里,那抹冷淡的灰藍色好像也變得溫柔起來。他的臉一直都是極為漂亮的,精致得甚至有幾分秀氣,如果不是本身氣質(zhì)太過出眾沖淡了那種驚艷的漂亮,大概會是走在路上都會遇到富婆攔路真誠詢價的類型。 源輝月腳步一頓,忽然問,“你跟常磐美緒到底是因為什么認識的?” 安室透一愣,似乎遲疑了片刻,倒是沒有再拿之前的說辭來敷衍。 “其實是因為某個銀行搶劫案,我當(dāng)時……算是幫了常磐桑一點忙吧?!?/br> 他這個人向來說話放七分,他口里的“幫了一點忙”,基本就等同于是他當(dāng)時是救了常磐美緒一命。 于是源輝月總算把方才腦海中的疑惑想清楚了,她望著面前人有些茫然的表情,視線停在他那張好看得十分具有招蜂引蝶資本的臉上,直把青年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這才收回視線,“嘖”了一聲,有點不爽地扭頭繼續(xù)往前走。 安室透在原地眨了眨眼睛,繼續(xù)跟上,不緊不慢地問,“我剛剛是不是又被嫌棄了?” “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