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168節(jié)
至少伏特加的心是狠狠驚了一下。 他拿著牌忽然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因為此時此刻被他攢在手里的,正是一張命運之輪。 “大哥……” “……”似乎連琴酒都沒料到這個意外,沉默了良久,“是你自己抽的牌?” 伏特加卑微地點頭,并且有點想把自己抽牌的手砍了。 這時候吧臺前的七缺一似乎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正要朝這邊走來。 再次靜默了兩秒之后,琴酒終于開口,“去吧,注意別暴露身份?!?/br> . 下午七點半,外頭的天空已經(jīng)徹底被夜色覆蓋。 阿笠博士心神不寧地坐在電腦前看著資料,聽著后頭不住傳來的咳嗽聲,終于忍不住回頭關(guān)心道,“小哀,要不然我們還是去醫(yī)院吧?” “咳咳……不過是一點小感冒咳咳咳……” “可是之前西多磨市的國立微生物研究所不是發(fā)生了一起細菌被盜事件嗎?犯人現(xiàn)在都還沒有被抓住,如果是那個……” “咳咳咳那種細菌感染后,會出現(xiàn)大面積的瘙癢癥狀,然后是持續(xù)高燒,直到全身衰竭最后死亡……咳咳,你看我之前有哪里發(fā)癢過嗎?” “可是你現(xiàn)在的確是在發(fā)燒啊。” 阿笠博士拿起旁邊的體溫計,看著上面的數(shù)字無奈,那是幾分鐘前灰原哀剛剛測出來的體溫。 “已經(jīng)三十八度了,就算不是那種細菌也應(yīng)該去醫(yī)院看看了?!?/br> “咳咳咳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 幾聲窸窣的輕響之后,阿笠博士抬頭,就只看到床上隆起的小小鼓包,灰原哀似乎真的說睡就睡了。 他遲疑了片刻,撓了撓自己锃光瓦亮的腦門,又走出去小聲給自己當(dāng)醫(yī)生的熟人打了個電話咨詢了一下情況。 最后他下定了決心,去客廳找到了車鑰匙,一邊小聲嘀咕,“還是把她抱去去醫(yī)院看看吧?!?/br> 第209章 對決(八) 因為這段時間電視里反復(fù)宣傳,阿笠博士出門前猶豫了一下,也給自己帶上了口罩,然后開車帶著灰原哀準(zhǔn)備前往醫(yī)院。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明智的,灰原哀的情況似乎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糟糕。他給小女孩裹了一層厚厚的大衣,又從屋子里抱出來到車上,一番折騰,她居然全程都沒有醒過來。 怕她睡在后座上半路滾下去,阿笠博士把灰原哀放在了副駕駛席上,扣好安全帶。她的臉色白得厲害,額頭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汗,七月份的天氣,手指卻涼得仿佛沒有溫度。 阿笠博士一邊開車一邊擔(dān)心地回頭看她,剛要將車駛出所居住的小區(qū),前頭路口忽然出現(xiàn)了幾條亮黃色熒光。那是個穿著制服的工人,還在揮舞著旗幟讓他停車。 阿笠博士一愣,逐漸放慢車速踩了剎車,把車停穩(wěn)后探出頭去疑惑地問,“這是怎么了?” “抱歉,前面出了一樁車禍。”對方拉了拉帽子,委婉道歉,“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正在等警察趕來,能請您稍等一下嗎?” “可是我急著要去醫(yī)院啊?!卑Ⅲ也┦肯乱庾R又看了一眼副駕駛席上的小女孩。 車邊的工人朝他露出了一個愈發(fā)歉意的笑。 阿笠博士:“好吧,那我退回去換條路……” 他話音剛落,正要把手剎重新拉起來,后頭忽然傳來一聲車鳴。他下意識回頭看去,就見到后面好巧不巧又開來了一輛大貨車,正好把他夾在了中間。 這個狹窄的道路兩邊都是圍墻,沒有給他絲毫轉(zhuǎn)彎的余地。阿笠博士默了默,深感流年不利,并且開始懷疑事故體質(zhì)是不是個烈性傳染病,從柯南到源小姐現(xiàn)在終于傳到他頭上了嗎? “阿笠博士?”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微有些耳熟的聲音忽然從車外傳來。 阿笠博士一愣,把身體又往外探了探,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遠處路燈下正往這邊走來的金發(fā)美人。 比起上次見面時的禮服,她這會兒的穿著十分家常,手里還拎著幾個便利袋似乎剛買完東西回來。阿笠博士愣了愣才回憶起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異國美人的名字,“朱蒂老師?你怎么在這兒?” “我就住在這附近啊?!敝斓偻赃叺木用駱侵噶酥?,“發(fā)生什么事了?哦,前面的確發(fā)生了車禍,你被堵在這里了嗎?” 阿笠博士苦笑,“沒錯,但是小哀病了,我還急著送她到醫(yī)院?!?/br> 朱蒂終于走到了車前,好奇地往里探頭看了兩眼,隨即神色一肅,“這女孩看起來的確情況有點嚴(yán)重的樣子?!?/br> 隨即她一手托腮認(rèn)真想了想,提議道,“我的車停在對面那條街的車庫,要不然博士你把她抱出來,我送你們過去?” . 幽靈船上,烈性傳染的源頭源大小姐所在的小組已經(jīng)全部聚齊了。 七個人或主觀或被迫的社恐湊在了一起,空氣里一時間充斥著難言的沉默。 最后還是幾人中唯一可以說人話且性格比較外向的東方妖怪站了出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扮演的是日本傳統(tǒng)傳說故事里的武士之靈,你們叫我武士也可以,這位小姐是塞壬吧?” 源輝月端著酒杯不咸不淡地點了點頭。 自稱武士的青年視線順著她從左往右,“那么其他人依次是透明人、鐘樓怪人、狼人、木乃伊,還有塞壬小姐的弟弟扮演的吸血鬼,不過吸血鬼弟弟并不參加游戲……最后,你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他的話集中到了伏特加身上。 作為一個常年在黑暗中活動的犯罪分子頭一次被如此關(guān)注的伏特加,“……” 他有點僵硬地張開口“昂昂”了兩聲,盡職盡責(zé)扮演一個不能說話的怪物。 武士了然,“你是僵尸?” 伏特加連忙點頭,感覺到桌旁那束淡淡的目光終于收了回去,這才松了口氣。 然而松完之后他又有點懵逼,想不明白自己在緊張什么。 正好在這個時候,武士青年宣布,“看起來我們好像是最快的,其他人等組好隊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就先自由活動吧,等船長宣布游戲規(guī)則的時候再到這里來集合怎么樣?” 這個建議十分人性化,畢竟大家都是來船上玩的,誰也不想真的因為一個游戲就把活動范圍框死。怪物們立刻熙熙攘攘地應(yīng)了,伏特加暫時將疑惑扔到了一邊,連忙跟著“昂”了兩聲,然后趁著其他人不注意,轉(zhuǎn)身又回到了人群里。 這會兒滿大廳的妖魔鬼怪們都在到處找人,可能人實在太多,部分半天沒組上隊妖怪們也顧不上人設(shè)了,開始扯開喉嚨嚷嚷,大廳里一時間熱鬧得宛如菜市場。伏特加在菜市場里轉(zhuǎn)了兩圈,沒找到想找的人,只好又暫時先退出了宴會廳。 他跟琴酒通了個電話,然后按照對方的指示,終于在二樓某個僻靜的樓道找到了他。 可能是覺得太悶,青年把扣在頭上的面具摘了,正靠在墻邊上抽煙。伏特加連忙走過去,“大哥,我剛剛在上頭找遍了,沒看到雪莉。” 琴酒瞥了他一眼。 伏特加詳細解釋,“今天裝扮成魔女的人有七個,我每一個都看過了,的確都不是雪莉。其中有四個長頭發(fā)的,三個短頭發(fā),短頭發(fā)的都不是茶色的發(fā)色,我懷疑是不是我上船的時候確實看錯了?!?/br> 話音落下,他看到琴酒在黑暗中瞇了瞇眼睛,一彈手里的煙,亮著星火的煙頭在黑暗中劃過一道細長的線,“不,這恰巧說明雪莉很有可能就在這艘船上。裝扮成魔女的人越多,等到了橫濱下船的時候她就越能輕而易舉地混進人群里消失。” 伏特加愣了愣,“所以大哥你的意思是雪莉可能不在上面的賓客里,而是單獨藏在了船上的其他地方?” “沒錯,繼續(xù)去找。船上的工作人員也別放過,她上船之后可能改變了裝扮?!?/br> “是,大哥?!?/br> 幽靈船上的確有不少女性工作人員,大部分是穿著制服的服務(wù)員,并且也十分敬業(yè)地全都是慘死的幽靈打扮。她們面色慘白,嘴唇血紅,妝容統(tǒng)一得像是貼了張清明節(jié)的紙人的臉在面上,在黑暗里冷不丁撞到能夠把膽小的人嚇抽過去。 老實說,就算是自詡硬漢的伏特加,在面對這群“禮貌又友善”的服務(wù)員時都有點內(nèi)心發(fā)憷。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們的妝太厚了,襯得每張臉都好像是復(fù)制打印出來的,根本看不出誰是誰——從這個角度來看,不想被人認(rèn)出來的雪莉化妝潛入她們中間的可能性的確很高。 懷揣著復(fù)雜的心情,伏特加按照琴酒的命令找了個沒人注意的空隙混進了員工區(qū)。 為了符合整艘船的調(diào)性,員工區(qū)的環(huán)境也并沒有比主會場好多少,光線忽明忽暗,一條幽暗的走廊長長沒入黑暗里。他沿著走廊往前走時,忽然聽到了前方某個房間傳來了說話聲,似乎幾個服務(wù)員正在休息區(qū)聊天。 可能是到了自己的地盤沒必要繼續(xù)維持人設(shè),她們的聲音終于像活人了。伏特加小心地湊了過去試圖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線索,聽著聽著忽然一愣。 “……你說工藤新一也來了?那位名偵探?” “是啊,在下面登記的時候,我親眼看到他寫了自己的名字?!?/br> “可是那位高中生偵探不是據(jù)說被卷進了什么案子已經(jīng)死了嗎?” “那肯定是謠言啦謠言……” “……” 服務(wù)員們討論了一陣某位突然出現(xiàn)的名偵探之后,話題又自由散漫地飛向了稍后的宴會以及彼此臉上的妝,再聽下去也沒什么價值了,門外怔住的伏特加這才回過神來,轉(zhuǎn)身離開。 他要返回去找琴酒,因為他剛剛聽到的那個讓人意外的消息。其他人都以為是流言,但他會不清楚嗎?工藤新一明明就是被他們親手結(jié)果的,怎么可能又重新冒出來? 總不會這艘船真的是從冥界開出來的,他在地獄里走了一遭覺得不甘心,又囫圇披了個殼子也混進來了吧? 船艙里十分寫實地照明用了蠟燭,不知道從哪個縫隙漏進來一陣風(fēng),一時間走廊里光影明滅,鬼氣愈發(fā)濃郁。伏特加差點被自己的腦補嚇到,下意識埋頭一頓悶走,在船艙里七拐八折,剛來到一個亮堂一點的地方,忽然聽到前面一聲招呼,“誒?這不是僵尸先生嗎?” 伏特加一個急剎車,抬起頭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從員工區(qū)域出來了,又回到了一樓的宴會廳附近。而他的正對面正站著一群格外熟悉的人,黑發(fā)美人淡淡的目光正從人群中遙遙投過來。 伏特加:“……” 也不知道為什么,同樣都是人,這位源大小姐的視線就是讓他有種莫名的發(fā)憷。好像他此時披在外頭的外皮并不牢靠,她的視線仿佛無處不在的風(fēng),無聲無息地透進來穿透他的偽裝,一切掩飾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 偏偏這個時候武士還問了一句,“你這么著急是要去哪兒?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辦嗎?” 伏特加莫名感覺到那束目光中的懷疑之色更濃了。他僵著身體站在原地有點想擦汗,腦子里正在急速轉(zhuǎn)動試圖編出一個靠譜的借口時,那位話多的武士忽然露出了了然的神情,十分有眼色地幫他找到了一個臺階,“該不會你是在找洗手間吧?” 伏特加趕忙珍惜地接住這個臺階,連連點頭。 然后他就聽到武士繼續(xù)道,“正好,木乃伊和鐘樓怪人好像也去洗手間了,半天沒出來,我們正要去找他們。僵尸先生跟我們一起吧,洗手間在這邊?!?/br> 剛剛還在心里夸他有眼色的伏特加:“……” 在原地僵硬兩秒之后,伏特加被迫加入了他們的行動。 第210章 對決(九) 洗手間就在宴會廳外頭不遠的地方,拐過一條走廊就是。福浦千造雖然在這艘船上的各種細節(jié)布置上表現(xiàn)得像個強迫癥晚期,但好在還沒有一病到底,強迫船上的客人體驗十八世紀(jì)的廁所。洗手間里的裝修相較而言還算現(xiàn)代,除了鬼片必備的氛圍組蜘蛛網(wǎng)、血跡、灰塵三件套,里頭的隔間其實修建得挺整齊,水龍頭也能正常使用。 嘩啦啦的水聲穿過墻壁不斷傳來,里頭似乎有個和福浦制作人不相上下的強迫癥在洗手,洗了大概十多分鐘還沒洗干凈,配合著周圍鬧鬼的環(huán)境,老實說著實有些滲人。 源輝月幾人剛走到洗手間所在的走廊附近,武士先生還在懶洋洋地吐槽是誰在浪費水,一聲突如其來的尖叫忽然穿破幽暗的空間像根針一樣扎進了他們耳中。 眾人一怔,匆忙拐過拐角,抬頭就看到一個裹著著黑色長裙的纖細身影跌跌撞撞地從洗手間門口退出來,靠在墻上一動不動,似乎被嚇蒙了。 一行人心底一驚立刻趕了過去,有經(jīng)驗豐富的已經(jīng)要掏出手機通知警察,但一扭頭看向洗手間里,卻見里頭干干凈凈十分正常。他們走丟的同伴之一鐘樓怪人正站在洗手臺前,水龍頭里還往下嘩啦啦留著水,濺到他的手掌上,他側(cè)頭看過來似乎也一臉懵的表情。 源輝月牽著弟弟踱了過去,往里掃了一眼,又看看還縮在墻上發(fā)著怔的人,終于出聲打破了現(xiàn)場奇怪的寂靜,“嚇著了?” 墻邊上的黑裙女士下意識抬頭看她,然后好像終于回過神來,尷尬一笑,“抱歉,我那個……走錯地方了?!?/br> 她穿著一身繁復(fù)的黑色洋裙,禮帽上垂下來的黑紗遮住了半邊臉,只不過因為之前略顯狼狽的動作,帽子歪了歪,源輝月得以看清了她的相貌。與此同時對方似乎也認(rèn)出了她,明顯怔了怔,然后略略朝她點了點頭。 弄清楚只是鬧了一場烏龍之后,這位裝扮成吸血鬼的女士就和他們告辭離開了。武士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隨口問了一句,“塞壬小姐你認(rèn)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