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343節(jié)
. 松田陣平走下墓園的臺階,叼著根細長的煙,漫不經心地按著打火機點燃。 淡色的煙從赤紅色的光點上飄起,徐徐散開,味道清淡柔和。 他吐出一口煙氣,低低“嘖”了一聲,“我就說這種煙不好抽?!?/br> 晚風拂過,路旁的松樹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像是在附和,也像是有人在風中釋然地笑。 揣著半包不好抽的煙,他踩著夕陽的余暉離開了墓園,然后半路接了一個現在的同僚打來的電話。 對方期期艾艾地在電話里問,“副隊你什么時候回來?” “怎么?” 同僚沉痛地說,“祖宗又給我們發(fā)獎金了?!?/br> 這熟悉的頭疼的語氣登時將松田陣平從悵惘的回憶氛圍里拽了出來,他低低一笑,拐上墓園門口的馬路,“發(fā)獎金還不好?你不喜歡錢?” “怎么可能?我像是那么有氣節(jié),視金錢如糞土的人嗎?”同僚義正嚴詞完了,緊接著又重新苦逼,“但是這錢拿著燙手,我總感覺像領了一頓斷頭飯。祖宗接下來有什么大計劃,你能替我們遞個帖子叩問一下嗎?” 松田:“……你們的出息呢,問個問題都不敢。” 同僚理直氣壯:“警察廳那幫人到現在都不敢要求源小姐去參加例會,憑什么要求我們敢探究她要做什么?” 松田:“……” 確實是,真有道理。 這從上沒出息到下的警界,遲早要完。 三言兩語答應了同僚的要求,又了解一下東京那邊的情況,松田陣平終于掛斷電話。然后他隨手查了自己的銀行賬戶,發(fā)現果然有一筆獎金到賬,數額還不小。 源輝月在錦繡堆里長大,手松得很,三天兩頭給部下發(fā)獎金就像錢不需要她付一樣——雖然確實是不需要,而且就算真的要她付她可能也不會把這點零花錢當回事,但是總的來說大小姐還沒有任性到僅僅因為她高興就到處撒錢的地步,總得有個由頭,就像同僚說的一樣,這大概是個“預付款”。 他想了想,還是給源輝月撥了通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邊人就淡定地問,“西野讓你打的?” “你又知道了?” “我猜測你們的獎金也該到賬了?!?/br> “那就不用我解釋了,你有什么計劃?” 然而源輝月沒有直接回答,“給你們發(fā)錢還不好?” 她那邊似乎有什么人,松田陣平隱約猜到了有誰在那頭,一笑之后沒有繼續(xù)追問,“挺好的,謝了?!?/br> “你還在千葉?”那邊的人接著問。 “對?!?/br> “掃墓去了?” 他嘆了口氣,拐了個彎走上那條靠著海的公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誰說的,有個問題我這幾天就一直沒想清楚?!?/br> “什么?” 那邊忽然安靜了一會兒,然后這才看似若無其事道,“你上次說我同一個問題已經問過兩次了,是什么時候?” 第413章 幽靈(完) 松田陣平在迎面吹來的海風里停了停,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她說的“同一個問題”是什么。 “……”青年無奈一笑,“你在意這個?” “以我的情商怎么可能出這種紕漏?我懷疑你在逗我!” 在大小姐不高興的質疑中,松田靠在欄桿上回過頭,夕陽已經沉了一半到海平線以下,半面大海都泛著金色的粼粼波光。 “一次是你問我為什么會當警察,我告訴你說我想要見到警視總監(jiān),然后當面給他一拳?!?/br> 他在海風里懶洋洋挑了挑唇,“然后就跟你說了老頭子的事,你問我小時候有沒有被揍過?!?/br> “另外一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br> “誒?” 源輝月的聲音有些懵逼,似乎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可能和第一次見面的人討論這種問題。 “你是不是還是在逗我?”她狐疑地問。 一輛汽車在身后的馬路上駛過,熟悉的引擎聲讓他回頭看了一眼,視線下意識跟著追逐了幾秒。 青年修長的手指握著手機,額前碎發(fā)被海風吹著掠過眉宇,語氣帶著笑,“真沒逗你,不過……” 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后來再遇到她的時候,最開始甚至一直都沒有想起來。 . 十七年前。 下午放學,十二歲的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地背著書包走出校門,手里將一張廢紙揉成球——剛從書包上撕下來的,上面用歪七扭八的字跡寫著“殺人犯的兒子”幾個大字。 剛剛一群沒有腦干的蠢貨路過,不知道是其中的哪一個往他背后拍了一下貼上去的,自從他父親從警視廳放出來之后,這樣的事情已經發(fā)生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懶得計較。 校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來接孩子的家長,他把紙團扔進門口的垃圾桶,視線在人群里掃過,里面理所當然不會有他的家長,所以他也只是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黑發(fā)少年踢開一顆石子轉身往前走,所過之處其他人自覺給他讓開了路,乍一看有種摩西分海般的滑稽效果,嘰嘰喳喳的議論聲跟煩人的海浪一樣跟在后頭。 “那就是新聞里那個拳擊手的兒子啊,他的父親好像是個殺人犯?” “不是說是警方誤抓嗎,人已經被放出來了……” “誰說的準呢,要是真的清清白白怎么會被警察誤會……” 人說積毀銷骨、眾口鑠金,那些人拿著世間最利的刀在街頭巷尾流竄,竟然既沒人看到,也不會被治罪。 他面無表情地穿過這群流竄犯,停在路邊等紅綠燈。 前方的車流來來往往,他雙手抄兜,腦子里車轱轆轉著一些雞毛蒜皮的無聊問題。他家里的老頭子大概又喝醉了,今天的晚飯大概率沒有著落,他正思考著一會兒能去哪兒混一頓,視線不經意掠過街對面,忽然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胖子在和一個小女孩搭話。 小孩穿著一身緋色的振袖,背對著他,墨色長發(fā)黑得像鴉羽垂到腰間,烏發(fā)上還別了一個墜著長長流蘇的發(fā)卡,像是哪本小說中描寫的貴族姬君,只看背影就有種幾乎要超脫這條嘈雜長街的飄然仙氣。 她的個頭只到那個胖子的腰間,似乎年紀比他還小一點,松田一打眼看過去,只覺得大概又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被人帶出來接地氣,最開始沒太在意。只不過視線在那邊停了幾秒之后,他忽然緩緩皺起了眉。 他感覺那個胖子的表情有點不對。 男人站在距離小女孩兩三步遠的位置,一邊點頭哈腰一邊拿手巾擦著汗,也不知道是不是臉上的rou太多了,五官擠到一起,莫名給人一種jian邪小人的感覺。 最重要的是,無論他說了什么,小女孩都沒有給出任何反應,好像根本不認識他。 這段時間附近風聞來了個專挑小學生下手的戀童癖,有人報警了,但嫌犯還沒有被抓到,這也是明明跟他同級的學生已經可以自己回家,今天校門口還有這么多家長來接的原因。 戀童癖暫時不知道是男是女,但傳言中的受害者們倒是男女都有?,F在隔著一條人行橫道,松田看了看對面那個神情殷勤的胖子,又看看他面前無動于衷的小女孩,最后擰著眉頭看了一眼紅綠燈。 對面代表通行的指示燈跳到了綠色,其他等紅綠燈的人已經開始過馬路,有小孩子不顧道路通行規(guī)范在馬路上踢球,足球一不小心踢歪了,滾到了他旁邊。 “喂,那邊那個,”小鬼們隔著人行橫道大喊,“給我們踢過來?!?/br> 松田伸腳將球勾到了腳邊,卻沒有立刻動作,算著時間繼續(xù)看向對面。 那個胖子的神情已經有點著急了,往前走了一步。 “快點踢過來啊——”小鬼們開始催。 他忽然開口,“喂,讓開!” 這一嗓子吸引了對面人的注意,西裝革履的胖子下意識抬頭,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一顆翻滾的足球攜著勁風而至,飛過半條街劃出了一條精準的拋物線,狠狠砸在了他臉上。 與此同時,松田陣平一腳踹飛球后飛快地跑過人行橫道,抓住他面前那個小女孩的手,趁著胖子被砸得頭暈目眩的機會,拉著人轉身就往街對面沖。 時間算得剛剛好,胖子捂著被砸中的鼻子緩過神,發(fā)現面前的人被拉走,正要著急地抬腳去追,路口的指示燈跳成了紅色。 在人行道外等了許久的汽車迫不及待地一一啟動,穿行而過,形成了一條天然的屏障。胖子在路邊上一個急剎車,被沖過去的汽車嚇得一屁股坐回了街邊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身影一路跑遠消失在了街對面。 . 松田陣平拉著身后的人穿過了整個學校,從前門跑到了后門,確定可能的追蹤者甩開了,這才停下來,語氣不太好地轉身。 “你是笨蛋嗎?怎么不知道跑……” 最后一個字卡在了嗓子眼,還被他拉著一只手的小蘿莉歪了歪頭,朝他看過來,眼眸清澈如水。 和他預料的一樣,她的確比他要小一點,大概十歲左右的樣子。簡單粗暴來講,她長得特別好看。松田陣平作為一個心思跟細膩半點不沾邊的半大少年,在看到她的第一眼都下意識在心底埋怨了一句她的家長心大。 長成這個樣子,怎么能讓她單獨出門,一不小心被人拐走了怎么辦? 然而蘿莉本人可能比她不知道在哪兒的家長心還大,她忽然被人從大街上拉走,神情依然十分淡定,不但沒有受到驚嚇,甚至好像立刻理解了發(fā)生了什么,眨了眨眼睛看著他,“謝謝?!?/br> “哦……沒事?!?/br> 松田陣平不知為何忽然有點不自在,一手摸了摸鼻子,微微側過頭沒話找話地囑咐,“你下次遇到那種家伙記得要跑?!?/br> 他沒注意到自己抬手時,對面的小女孩視線忽然停在了他的手腕上。他難得發(fā)善心做了回好事,正準備送佛送到西,“你家里大人在……” 一句話沒說完,他抬起的手忽然被抓住了。松田下意識回過頭來,就見到面前的人一手抓著他的手腕,另一手將他外頭校服和襯衣的袖口拉了下來。 一片駭人的青紫色頓時從袖口下暴露在了空氣里,他皮膚白,更顯得腕上的那片傷痕觸目驚心。 小女孩定定地注視著那片青紫看了一會兒,又看向莫名其妙的松田,依舊很有禮貌的樣子,和忽然強勢的舉動有種微妙的反差。 “是打架嗎?”她歪了歪頭問。 “啊,不是,”松田在她的目光下下意識實話實說,“早上出門一不小心摔了一跤?!?/br> “這樣啊?!?/br> 她的視線又劃過他貼著創(chuàng)口貼的鼻梁,在他胸前扣得七歪八扭的襯衣紐扣上停了一下。 然后她放下了他的手,自然地上前一步替他把敞開的那兩??圩勇龡l斯理地扣上了,這才退回到原本的距離,沖他笑笑,“你是想問我家里的人在哪兒嗎?” 沒注意到主動權三言兩語就流暢地轉移到了對面那里,松田正因為她的一系列舉動有點懵,“啊……” “應該就快來了?!?/br> 話音剛落,一陣緊張的呼喊忽然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