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405節(jié)
調查組的眾人終于走到了三樓,這座機關宅不愧是出自山水吉右衛(wèi)門之手,里頭的空間內外顛倒錯序,他們先是在宅子里頭發(fā)現了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隨即一時不查掉進了某個陷阱聯通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滿滿一屋子已經風化的骸骨,殘留的衣物殘片里什么年代的風格都有,眾人檢查半天最后判斷這些死在這里的都是慕名而來尋寶的人。 之后他們又在地下室里找到了上去的機關,然后發(fā)現這才是正確的路,這座神經病一樣的宅子原本的路線就是要先下后上。等終于到達第三層時,調查組的人已經沒脾氣了。 “如果不是安室君發(fā)現了底下的機關,我們可能就真的只能等外頭的人發(fā)現不對過來救援了?!?/br> 黑漆漆的走廊里,眾人排隊拿著燈繼續(xù)往前探索。古舊宅子里的空氣散發(fā)著陳腐的氣息,他們剛從一屋子的骸骨里爬出來,像是乍然從地獄返回了人間。但這“人間”的陽氣也并不充足,人走在見不到光的黑暗中,走廊的玻璃窗外不斷拍打的雨聲加重了恐怖片的氛圍,就好像轉角就會有一個徘徊在這棟古宅里的僵尸蹦出來,跟他們來一場命運的相遇。 走在前頭的人實在瘆得慌,忍不住起了個話題,“還好我們把那三個石雕都帶來了,而且,沒想到安室君你對機關也有研究。” 安室透謙虛地說,“僥幸而已。” 他習慣性走在所有人后面,前面的人是跟他一起殿后的百貴室長。在晃動的燈光中,青年刑警微微回頭看了一眼。 “不是僥幸吧,安室君。” “嗯?” 不間斷的雨聲帶來了雜音,在雨聲的掩蓋下,兩人的對話幾乎只有他們自己聽清楚了。 “從進門的時候我就有種感覺,安室君好像對這里的機關很熟悉,你來過這里?” 安室透失笑,“當然沒有,我要是來過剛才也不可能一起掉進來吧?” 百貴:“那就是你在其他地方看過有關這里的機關的記錄?” 金發(fā)青年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在這時走在前頭的人忽然迸發(fā)出了一聲警惕的高喊,“誰?!” 前頭的隊伍應聲動了起來,后頭的兩人心底一緊,顧不得談話,迅速跟了上去。 最前頭的警察的確發(fā)現了問題,他們進來之前在大門口發(fā)現了幾個沾著泥水的腳印,又在門口的陷阱里發(fā)現了遺落的背包,這才確定這棟房子里還有其他人捷足先登并且還沒來得及離開。只不過一路上機關不斷,他們暫時也沒找到第三者的痕跡,直到現在。 追著前頭的動靜,眾人跟著對方一追一逃,跑進了一間黑咕隆咚的房間里。 黑暗中灑滿了對方驚慌的喘息聲,有經驗的刑警立即判斷出這人大概最多只是個小賊,沒什么經驗,大概也沒有富余的膽子,遇到其他人就慌了,連逃竄都選錯了地點。 幾人正要一起覓著響動撲過去將人制服,眼前忽然一晃,室內驟然間大放光明。 這光明來得過于突兀,正準備抓人的警察都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自己一名同僚呆站在門口,滿臉意外。 他大概是到了這個漆黑的房間就在門口找了找燈開關,完全是下意識行為,沒想到這棟房子的三樓居然真的通了電也有電燈。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那個小賊也呆住了,警察回頭飛快掃了一眼,發(fā)現是張陌生面孔。滿頭亂糟糟的短發(fā),胡子拉碴,裹著一件灰不溜秋的沖鋒衣,眼瞳中布滿了血絲,對上他的視線,他猛地瑟縮了一下。 這人看精神似乎有點不對勁,最前頭的警察沒有多想,飛快和同僚打了個手勢,幾個人迅速將他包圍了起來。 “別過來,你們別過來……”小賊哆哆嗦嗦地邊說變后退,眼神混亂而渾濁,像個吸嗨了的癮君子,一邊把手伸進了口袋里。 安室透剛沖到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眉心忽地一跳。 而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刑警已經準備就緒,身手敏捷地撲了上去。他們一行好幾人,全都是本部的精英,剛剛就從對方的行動間判斷出了這人身上沒有槍支之類的大殺傷性武器,其他的就算他懷里揣了把刀他們也不怕他能動手。 那個小賊當然不是訓練有素的刑警的對手,還沒退到墻邊上已經被最先沖上去的警察一把按倒。他掙扎地從口袋里抽出手,在推攘間死死攢著一個東西,將自己的手臂艱難地高舉了起來,嘴里厲聲咆哮。 “我已經讓你們別過來了,去死吧,都去死吧!” 在他的手指緩緩張開的剎那,安室透眼瞳猛地一縮,一陣風一般沖了上去。 同一時間,房間門口半闔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一聲干凈利落的槍響貫穿了窗外的暴雨。 手里的東西終于沒來得及按下去,被壓在地上的男人咆哮的聲音猛然變調,倏然拔高成一聲凄厲的慘嚎。 窗外陰沉沉的天空驟然亮了一下,一道鋒利明亮的閃電急速掠過天際,照亮了從他手心中滾落的起爆器。 千鈞一發(fā)之際,安室透飛身撲到地上,在起爆器砸到地面之前終于將它搶在了手里。然后他這才回頭,視野中終于倒映出了來者的身影。 “……輝月?” 第484章 黑暗(二十五) 在意識到了“雷”在哪兒的時候,源輝月其實瞬間意識到了很多問題。 屋子里的炸彈是計時的還是人為引爆? 為什么上一次她過來時把整棟房子翻了一遍也什么都沒找到,難道還有人一直在旁邊盯著她? john walker真的算準了所有的發(fā)展嗎,會不會她進入這棟房子也是他計劃中的一環(huán)? 她那個仿佛連接著一個黑洞的大腦并沒有停擺,依舊在冷靜理智地運轉,諸多的念頭不斷迸發(fā)又沿著各自的軌跡迅速劃到終點,組成一團團復雜神秘的星云,條理分明地羅列出所有的可能性和結果供給她的中樞神經做出判斷。 但另一方面,她本人卻完全不受這些復雜的思考影響,自主遵循了另一套邏輯,從齋藤警部那里拿槍,到直奔黑漆漆的宅邸,沒有一絲猶豫。 源氏的祖宗留下的手札里除了機關宅中陷阱的位置,還有一條正常的,從大門進來后直通各個樓層的通道。來過一次的源輝月直取這條快速通道,按照燈光的指引,沿著樓梯飛快往上。 樓梯間幽暗靜謐地只能聽到她的腳步聲,在周圍陰影的包夾下,她忽然有種錯覺,好像很久以前她也遇到過同樣的事情,只不過那個時候被跟炸彈一起留在房子里的是她自己。當時有個人也是這樣,在對里頭的情形一無所知并不知道炸彈什么時候會爆炸的情況下,義無反顧地沖進來救她。 她還說過他傻來著。 兩段樓梯的路途并不長,某些碎片一樣的畫面只來得及在大腦中留下一個殘影,源輝月就已經抵達了唯一亮著燈的房間,恰好撞上了有個瘋子即將按下起爆器的那一幕,然后她毫不猶豫地抬手,精準開槍擊中了他的手腕。 但帥氣得一比的出場之后,一槍開完的源大小姐緊接著就身體一晃,臉色幾乎rou眼可見地白了下去。門口的眾人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弄清情況下意識連忙伸手去扶,邊扶邊關心。 “源小姐?” “源小姐你怎么……” “源小姐你怎么了,沒事吧?!” 一陣緊張的大呼小叫中,安室透迅速起身快步走了過去,一手攬住她急促問,“你怎么來了?” 被他攬在懷里的人手臂冷得像冰,墨色發(fā)梢沾著雨水貼著脖頸,黑白對比得刺人眼睛,“這里的電話又打不進來,我不來誰來通知你們這里有炸彈?” 她邊說邊抬起眼睫看過來一眼,語氣平靜淡漠,就好像她明知道這里頭有炸彈還往里跑的行為有多理所當然似的。 安室透眼瞳猛地收縮了一下,抓著她手臂的手條件反射地攢緊,又迅速回神在抓疼她之前松緩了力氣,“你……” 而這個時候,慢半拍的其他人終于反應了過來。 “等等,炸彈?” “什么玩意兒?這小子剛剛手里是攢了個炸彈起爆器?” 剛剛還在不解源大小姐為何如此兇殘一進門就開槍的眾人震驚了。 正事要緊,安室透深吸一口氣回頭面向其他人,就在剛剛電光火石之間,他也陡然想明白了john walker的最后一個陷阱藏在哪里了。 是他大意了,不該認為這里源輝月的人已經搜查過就不會有危險。 “這棟房子里極有可能被人安裝了炸彈,全部退出去!” 房間和走廊的窗子全都是關閉狀態(tài),里頭的空氣十足十地封閉,也讓空氣里的血腥味也更加囂張。 源輝月剛淋了雨,品著自己頭疼的程度,默默感覺她大概是又要感冒了。她懶得在這個時候表現自己的獨立自主精神,任由安室透把她攬過,慷慨大方地將支撐自己的權力讓了出去,靠在他肩上聽著他代替百貴室長下了撤離的命令。眾人在震驚完后,迅速明白了現在的情況,立即按照他的指令開始執(zhí)行。 一個屋子里的刑警把還在地上翻滾哀嚎的男人一把拎了起來,介于這人剛剛莫名其妙就想拉著大家一起去死,他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已經從偷雞摸狗的小賊上升成了窮兇極惡的瘋子。 他拎著這個瘋子往外走,愈發(fā)濃厚的血腥味隨著這個移動感染源緊跟著往前侵略。 源輝月的眉心一皺,緊接著身邊的人就有所察覺似的,一手攬著她退到了外面。 這座房子處在一座山谷之間,從三樓的窗子往外遠眺,甚至能看到遠處和房頂齊平的山崖。 她剛退到走廊,視線無意識掃過玻璃窗,視野中忽然掠過一片雪白的亮光,照亮了廣闊無垠的天際。 亮光暗下去的剎那,猝不及防“轟”地一聲巨響,她的視野猛然震動起來。 ——這雷聲是不是有點大? 在響徹天地的滾滾回聲中,這是她懵逼的第一反應。下一秒,她被人迅速拉到了玻璃窗前,眼瞳中猛地倒映出了飛濺的磚石和雪白的激流,從四面八方,像是被驚醒的水龍咆哮著俯沖下來。 她終于猛然反應過來,方才那聲巨響不是雷聲,而是爆炸。有人炸掉了這座房子底下的機關,山水吉右衛(wèi)門留下的最后一道保險裝置被強制啟動了。 她耳邊驟然響起安室透的大喊,“所有人,跳窗!” 滔天巨浪隔著窗玻璃,一巴掌沖著他們拍了下來。眾人雖然不解,但依舊下意識聽從了他的命令,紛紛破窗往外跳。 下一秒,第二聲更加劇烈的爆炸轟然炸響在了天地間。熱風席卷著火苗盤旋而上,橫沖直撞地沖過狹窄的長廊,吞噬了一切。 源輝月被人拉著直直撞入了冰冷又狂暴的巨浪里,激動的泉流大概把她當成了一尾魚,迫不及待蜂擁過來。 她原本就頭疼加暈血,此情此境,簡直眼前一黑差點就地暈過去。 環(huán)繞的水流不斷帶走她身體的溫度,肺部的空氣也在急速消耗中燒出了火燎般的疼。她不知道抓住她的人有沒有被亂流沖開,這種天旋地轉的環(huán)境里根本感覺不到任何事物,只有無止境的寒冷的和難受,難受得大小姐都有點想放棄自救,直接擺爛得了。 但就在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人猛地用力抓了一下,一絲溫度也倏地從對方那里傳遞過來。 ——安室透? 是你啊。 她恍然間忽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怎么又是你?。?/br> 還沒等她意識到“又”是從哪兒來的,肺部的最后一絲空氣也終于消耗殆盡,火燒火燎地疼了起來。與此同時,她的大腦中忽然浮起了一片火光。 大火掀翻了半面房子的屋頂,滾滾濃煙覆蓋天空,如雨屑般濺落的碎裂磚瓦,她甚至聞到了空氣中濃烈的硝煙味。 以及摻雜在硝煙里,一縷若有似無的薄荷的涼意。 【“……零!源小姐?!” “我們沒事,去給陣平解釋一下……” “你是在提醒我該跟你道謝了?” “……我是在跟你道謝?!?/br> “……如果你當時從前門走,在爆炸之前就能離開那間房子了。” “我當時要是走前門,現在就是在跟你的骨灰說話了?!?/br> “請我喝果汁,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薄?/br> 像一個個剪輯雜亂的電影片段,源輝月腦海中的畫面從爆炸現場跳到自家宅院,又從院子里螢火般晃動的燈光回到燎紅了半面天際的大火。 有人在跟她說話,但她分不清那個人是誰??赡苁潜蝗毖醯姆螣?,她像是被那個聲音溫柔但鋒利地劃過了心臟,疼得她幾乎要嗆出一滴淚來。 什么玩意兒? 你是誰啊…… 有人用力掰過了她的肩膀,源輝月在混沌中睜開眼,對上了一雙驚慌失措的灰藍色眼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