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414節(jié)
“……不用謝,我活該的?!?/br> 他果然就是活該的。 從繁雜的文件中抬起頭來,忍足看向書房墻上的掛鐘,細長的指針冷靜地指出了當前的時間,十一點五十。 他沉默片刻,終于還是“啪”地把面前的文件夾闔上了。 白天的時候,他其實知道源輝月有一句話說謊了。 等她醒來之后,其實并不會知道自己恢復(fù)記憶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上一次就是這樣,中間發(fā)生的事情她明明忘得一干二凈。 但是她故意這樣說,他就配合地假裝信了。 “所以為什么不說出來呢?”他垂著眼低聲喃喃,語氣低得像嘆息,不知道在問誰,“你怕到時候舍不得嗎?” 可現(xiàn)在時候已經(jīng)快到了,他的那個青梅,從小就萬事順意,誰都不愿意讓她有一點不快活。身不由己這個詞在她這里都不知道該怎么發(fā)音,有那么一瞬間,他幾乎替她痛恨起幫她打了那針藥物的自己。 雖然一見面就互相放嘲諷,還老覺得那些把她當白月光的人是眼瞎,但天底下最不希望源輝月難過的人中,絕對會有忍足侑士的一席之地。 可是在今天即將過完的這一刻,他知道她肯定是會難過的。 . 并不知道自家冤種竹馬千里之外還在為自己cao心,源輝月正在不服氣地逼問男朋友,“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降谷零:“你根本就沒有藏吧?你有記憶和失憶狀態(tài)下差別那么大?!?/br> “騙人,我昨天晚上剛被你從水里撈出來那會兒還什么都沒做呢,你明明那個時候就知道了?!?/br> “……你都知道我知道了,你還演?” “我高興?!?/br> “行……等等,所以你當時忽然問我是不是給你渡氣了果然是——” “就是故意逗你啊?!痹摧x月理直氣壯,“結(jié)果你臉都沒紅一下,我可失望了?!?/br> 其實反應(yīng)過來后耳根的確紅了的降谷零:“……” 源大小姐失憶之后性格過于安靜淡定,常年對著所有人和事都有種事不關(guān)心的冷漠,就好像身上的人氣全都被那一場車禍撞散了。她的眼睛中像下了場大雪,白茫茫一片什么都不剩下,視線掃過能夠讓人心都冷透。 他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氣才從頭開始慢慢和她接近,最絕望的時候甚至都不在乎她對自己的感情是喜歡還是討厭了,能夠在她的眼睛里留下一點影子他都已經(jīng)滿足了。 這條路于他而言太過漫長,長到他都差點忘了最開始的大小姐有多活蹦亂跳。 且不是個東西。 終于想起來自家女朋友最開始的樣子的降谷零無言問,“……輝月桑,你后來表現(xiàn)得很冷的樣子是不是也是故意的?” 源輝月挑眉,“你叫我什么?” “……” 清淡的末藥香在空氣中蔓延,金發(fā)青年在她逼視的目光下安靜了幾秒,忽然抬手牽起她的指尖,在她指背上輕輕親了一下,從下至上撩起眼皮。 “つま?” “……” “……” 空氣忽然安靜。 幾分鐘后,椅子上的金發(fā)青年一手扶著額頭,從耳根到脖頸幾乎紅成一色。他旁邊那個不是東西的女朋友還在湊到他面前驚奇觀察。 “自己說出來會害羞的話就不要亂喊啊?!?/br> “……你先不要說話讓我冷靜一下?!?/br> 他的聲音中似乎都摻雜了幾分虛弱,源輝月失笑,“你裝波本的時候比這更過分的話都說過吧?” “但那個時候我無論說什么你都不會信啊。” 所以你就干脆放飛自我什么sao話都敢說了? “……所以為什么你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我又不介意你這樣喊?!?/br> 金發(fā)青年驀地怔住,下意識回頭,灰藍色的眼瞳似乎都睜大了一下。 屋子里有噼里啪啦的動靜傳來,大概是某只小動物追著鴿子亂跑不小心碰灑了一杯水。 她望著身邊的還在怔怔地注視自己的人,好一會兒,忽然笑了。 這一晚上不知從何而來的郁氣和焦躁好像都隨著這個笑被自然地放開,她忽然心平氣和地問,“那個戒指你放哪兒了?” “……收起來了,你呢?” “差不多?!?/br> 源輝月的視線慢慢從他身上移開,漫無目的投向樓下。底下的路燈孤零零地立在錯落的樹叢間,固執(zhí)地散發(fā)著柔和的光。 “我其實也沒有特地在等你,”她輕飄飄地說,“只不過是一直沒有喜歡上其他人。” “……我知道。” “你呢?” “我沒有想過其他人。” 源輝月緩緩回頭看了他一眼,遠處好像有鐘聲隱隱約約傳來。十二點了,早就過了往常她睡覺的時間點,這段時間過于規(guī)律的作息養(yǎng)出來的生物鐘正在不耐煩地催促她趕緊休息。 困意漲了潮般侵襲上來,她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眼皮越來越重。 “我突然想起來,在東都塔的時候,”她的聲音逐漸變輕,“你沒讓我聽到的那句話是什么……” 她的眼睫緩緩垂落了下去,像是蝴蝶輕輕闔上了翅膀。 降谷零安靜地在旁邊看著,依舊用柔和的笑意將她圈在視野中央,直到她的眼睛徹底閉合,呼吸轉(zhuǎn)輕,終于陷入了靜謐的睡眠。 然后他這才回答了她最后那個問題,堅定且溫柔。 “我愛你。” 他身旁的女孩子沒有回應(yīng),她已經(jīng)再次將他放逐到了記憶的另一端。 客廳里,覓著動靜找出來的柯南和灰原哀一個人抓住難得犯了一次錯的哈羅,一個人抱著被追累的了的鴿子,兩人輕手輕腳地收拾了一地的碎玻璃片后看向陽臺。 灰原有點疑惑,“這么晚了還不睡?” 沉默兩秒,柯南輕輕搖了搖頭,抱住懷里習(xí)慣性往那邊跑的柴犬,“走吧,我們?nèi)バ菹⒘??!?/br> 他們的出來和離開都悄無聲息,但還是被外頭的人察覺了。 降谷零回頭看了一眼,又看看身旁靠著他的肩膀已經(jīng)睡著的人,輕輕笑了笑,然后動作輕柔地朝她伸出手正要將她抱起來,一陣風(fēng)吹過陽臺,靠在他肩上的人眼睫忽然微微動了一下。 “……輝月?” 源輝月人還沒醒,眉心先微微皺了一下,然后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湛藍色的眼瞳中帶了些剛醒的迷茫,下意識起身后左右看了一圈,似乎習(xí)慣性確認了自己在哪兒,然后這才回頭看向他。 她眼睛中那場鋪天蓋地的大雪好像又回來了,里頭的迷茫變成了疑惑,“你怎么在這兒?” 降谷零倏地被吊椅的扶手凍了一下,下意識蜷縮了一下指尖。他呼吸微滯,面上卻看不出分毫地,從容對她露出一個微笑,“輝月桑不記得了?你今天去醫(yī)院了,我送你回來的?!?/br> “是嗎?” 源輝月皺著眉頭揉了揉太陽xue,大概是在努力回憶,但回憶了三秒理所當然沒想起來。 他繼續(xù)方才的動作把她抱了起來,被公主抱的人撇了他一眼,干脆放棄了繼續(xù)回憶,難得地也沒有抗議,只是皺著眉問,“我是不是又感冒了?” “是啊,”降谷零嘆氣,“疼嗎?” 失憶的大小姐誠實點頭。 “可你今天一天什么都沒表現(xiàn)出來,藥都是我提醒你喝的?!彼еD(zhuǎn)身往臥室走,低低地垂眸,“真能忍?!?/br> 源輝月更莫名其妙了,“我為什么要忍著?” 是啊,為什么呢? 不喜歡示弱?討厭喝藥?亦或者是——不希望他發(fā)現(xiàn)后擔心? 哪種都有可能,那位大小姐啊…… 客廳里的陰影掩蓋住了他唇邊無奈的苦笑,他又低頭看看懷里疼得懶得走路任由他抱著的人,在心底無聲無息嘆息,他發(fā)現(xiàn)自家女朋友失憶了還是有一個好處的。 至少比恢復(fù)記憶時坦率多了。 他抱著坦率多了的源大小姐回了臥室,將人放到床上后順手打開了床頭燈。她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頭疼,問完開頭三個問題就不說話了,只半耷拉著眼皮,秀氣眉頭一路上都微微擰著。 橙黃色的床頭燈光也沒有讓她的蒼白的臉色沾上一點暖意,降谷零有些遲疑地站在床前,有點想說或者是做點什么,但現(xiàn)在的身份像根針一樣立即跳了出來,扎在他的眉心,冰冷又惡毒地提醒他該離開了。 他緩緩深吸一口氣,強自命令自己垂眸邁開腳步。 “那輝月桑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br> 指尖搭上門口的開關(guān),他繼續(xù)用安室透的語氣溫和叮囑,連呼吸頻率甚至都沒有改變分毫,大概以源輝月大小姐的七竅玲瓏心可能都分辨不出他前后的變化。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掌心攥著自己最后的理智按熄了燈光正要離開,冷不防聽到源輝月忽然在身后開口,“等等?!?/br> 微微一怔,降谷零下意識回頭看去。 房間里拉著遮光窗簾,頂燈一滅,里頭的空間霎時間一片漆黑,只剩下床頭燈還攏著一小片柔和的光亮,恰好把她圈在里頭。 她在光亮中倚著床頭,秀眉微擰,素白的指尖揉著眉心。抬起的手在她臉上落下了一道影子,她像是遇到了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影子下的神情十分困惑,且不耐煩。 “輝月桑?”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源輝月不耐煩的神色反而更重了幾分。良久,她放棄似的“嘖”了一聲,放下了手。 “你過來一下?!?/br> 他疑惑但聽話地走了回去,剛靠近窗邊,床上的人忽然撐著床沿跪坐起來。 源輝月身上特有的清冷香氣隨著她身體的熱度迎面撲來,他被這氣息撲了滿懷,霎時間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個溫柔的,甚至帶著幾分安撫意味的擁抱。 他幾乎有些頭暈?zāi)垦5胤磻?yīng)過來之后,垂在身側(cè)的手下意識抬起,又不知所措地停在了半空中。 “輝月……桑?” “不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