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必中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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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檠默了幾秒,“十點了,趕緊開始,別耽誤時間?!?/br> 說完從江梟肄身邊擦身而過,清逸的五官結了層寒霜。 · 綠色臺呢上刻出四個比紙牌稍大的白色方框,玩家全部坐在荷官(莊家)對面。 作為江梟肄的女伴,顧意弦落座在他左邊,顧檠按照順序在她的右邊坐下。 馬蹄形的賭桌并不大,軟椅之間靠的很近,兩道不同的氣味包圍著嗅覺。一道來自江梟肄,辛辣干焦,廣藿與麥芽酒香不分伯仲,極具奔放的侵略性;一道來自顧檠,沉靜檀香,木質與清新茶香交融。 都很好聞,她也說不清更偏好哪一種。 不過自己似乎確實穿的太少,即使空調溫度調高,顧意弦裸露的肩頭與后背都有些涼,身體下意識做出選擇,右邊男人喝了烈酒,體溫更高,更適合取暖或跳一曲熱情的桑巴舞。 “冷?”江梟肄的嗓音揶揄意味濃重。 ——讓你不聽話穿這么少,活該。 “......”她往旁邊挪,手在身側收攏,等事辦成,怎么著都得往他臉上掄幾拳。 顧檠將顧意弦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如果是過去,如果她今日是和自己一起來的,她會撒嬌說兄長我冷,然后無視所有,摟住自己的胳膊。 他慶幸今天沒有穿中式長襟,手指觸上西裝外套的紐扣,動作倏地停滯。 顧意弦座椅的靠背多了一只胳膊,襯衣布料緊緊包裹著大臂肌rou,有力而結實的胳膊不動聲色隔絕冷氣,幾乎將她圈起來,就像雄性圈住自己領地或雌性配偶般,保護,抵御外來者。 即使清心寡欲活了將近十年,顧檠也是男人,他曾愛過他的初戀。 不管江梟肄是故意還是無意,他不該這么對待一個才認識來歷不明的女人,他明明前幾日還派人把顧家查了個遍,就差沒把族譜翻出來問候顧家的祖宗十八代。 顧檠既無法理解又覺得莫名煩躁,他面色極為復雜越過顧意弦看向她身旁捉摸不透的男人。 江梟肄敏銳得要命,他冷凝過去,發(fā)現是顧檠時微微有點訝異,他以為會是仇祺福那個貪財好色的蠢貨。 不過“萬小弦”若真是顧檠的meimei,似乎說得通,畢竟她是顧檠派來的,顧檠有可能是個想保護meimei的哥哥。 他要是有她這么漂亮的meimei大概也會顧檠一樣的反應,誰離得近點,他也懷疑有人覬覦。 江梟肄認為即便自己對顧意弦沒有非分之想,但顧檠這幾年給gallop使了那么絆子,再加上前幾日裴瑞調查顧檠與顧沭什么玩意都沒弄到,讓自己的死對頭吃癟并不過分,于是他沒有收回手。 赤裸裸的挑釁。 兩男人之間的暗流涌動,顧意弦并沒有察覺,她非常專注,正在思考如何讓江梟肄贏下對局。 荷官從牌桌的暗格里拈出幾摞面值最大橙黑相見的籌碼,推到白格前方,每白格面前放置十摞一萬美金的籌碼,一摞十枚。僅僅拿籌碼耗時一分鐘,每把一萬美金起底,隨便輸一局就是南楚一家公司一年的盈利。 對于四方王座的掌權人們,他們并不在意橙黑相見的籌碼,而是勝局背后的點數。 女伴們將籌碼攏過來,顧意弦照做,她玩過,也在前幾日惡補過知識。 他們玩的是最經典的二十一點玩法又稱blackjack,顧名思義,要牌得盡量往21點靠,越近贏面越大,二十一點最大,如果所有的牌加起來超過21點,玩家爆掉,游戲宣告結束。 在荷官發(fā)牌前,三家后面的人上前驗牌。 江梟肄懶洋洋伸手,侍應遞上一根卷煙,他在嘴唇劃了兩圈含住,“特意從奧地利買的shuffle star也信不過?” shuffle star又稱蝸牛機,專防止莊家作弊算牌。 仇祺福冷哼:“你不在意籌碼,你手下的人就不在意抽成?” “行,你們隨意。”江梟肄挑了下眉。 顧意弦掃向他唇間的煙,側身低聲問:“江先生,我是不是應該為您點煙?” 江梟肄瞥過來,也學她壓低聲音道:“萬女士,你和她們不一樣。” “確實?!彼c點頭。 “哦——” 信不過?她可有個精密的會算牌的腦子,顧意弦攏住掌擋住唇,輕聲提醒:“你等下就會知道一條裙子,簡直物超所值?!?/br> 他笑了下,輕飄飄地說:“行,拭目以待。” 無作弊,賭局正式開始。 每人得到兩張牌面朝上的牌,荷官為自己發(fā)了兩張牌,明牌的點數為六。 仇祺福立刻讓捏了把女伴的腰,讓她加注籌碼。 顧意弦嫌棄地撇嘴,繼續(xù)凝神思考。 所有的牌指定一個值,在牌局開始時把總值設定為0,再把出現的每張牌的值相加。數字標2-6的牌值為 1,數字標有7-9的牌值為0,標有10、j、q、k的牌值為-1,當總值為正又比 2高,贏面才會高。 但籌碼加得太快,其他人會盯上自己,特別是笑面虎邢興生,此人心思極深。 江梟肄看著顧意弦認真的模樣有點想笑,她難道不想讓自己的哥哥贏了,還是之前打人太爽,小腦袋分不清綢繆對象。 他閉上眼,低緩道:“別這么緊張。” “好的,江先生?!?/br> 死男人誰管你,顧意弦連顧檠都懶得管,上了桌當然得贏。 “先看牌,隨意點,輸算我的?!?/br> “......”瞧瞧說得是人話嗎。 她覺得江梟肄之所以滿不在乎,是因為即使籌碼輸干凈,最后那錢也流入了莊家。 莊家背后的莊家就是江梟肄自己,肥水流不到外人田。 其他三位的女伴心里嫉妒又羨慕,她們繼續(xù)保持得體微笑為身邊的男人加注籌碼,在新牌發(fā)來前祈禱點數有利,輸掉牌局的后果她們誰也無法預料。 特別是仇祺福的女伴,她已經跟了他兩年,遭到的非人對待讓人想吐,可路是自己選的,她只能選擇當被圈養(yǎng)的金絲雀。 顧檠知道顧意弦在算牌,她從小就像只驕傲的小天鵝,對待任何游戲都要贏,加上腦子太好,就連他也偶爾也會成為手下敗將,所以讓利二字,是為確保江梟肄能穩(wěn)贏。 如今局面早已料想過,但顧意弦與江梟肄的互動實在太過自然,亦或是江梟肄的態(tài)度縱容甚至寵溺,游戲的過程真真假假,難免她在過程中迷失,游戲最終局,她還會因為喜歡自己或報答養(yǎng)育之恩堅守初心嗎? 江梟肄是個不可多得對手,不止在江家排名最末,四方王座里獨他一人剛及二五年華,這樣的男人除卻相貌,人格魅力也是一流。 顧檠心中微微泛起酸意,他開始質疑為報復江家搭上顧意弦,他的......meimei,這件事是否值得。 顧意弦成功拿下三局,她拍了拍桌面的籌碼,得意地問:“怎么樣?” 牌桌有六套牌,即使算牌計算量也非常大,江梟肄沒想到她真能全算對,眼中帶了幾分自己不曾察覺的欣賞,他笑得不明顯,“嗯,都是你的了?!?/br> “哇,江先生您真好,簡直是菩薩心腸?!鳖櫼庀已b作很開心,長睫下的眼神淡定不屑。 “......” 也對,那些都沒她的裙子貴,他再給女伴點面子很正常,“很厲害。” 顧意弦得瑟的像開屏的小孔雀,神采奕奕地用纖細的指拈起籌碼又放下,口吻謙虛矜持:“也沒有很厲害,運氣好而已?!?/br> “......” 江梟肄灌下半杯酒,唇靜悄悄勾起弧。 仇祺福臉黑如鍋底,三局下來他輸得最多,他直勾勾盯著顧意弦道:“江先生,讓你的女伴到我這來坐坐,送點運氣給我?!?/br> 邢興生心里嗤笑這蠢貨沒認清現實,他側身靠在女伴胸前,邊享受溫軟如玉邊作壁上觀。 顧檠擔心江梟肄真答應,畢竟他這人處事還算圓滑,一個女伴比起商場的利益,他不會放在心上。而仇祺福那人手腳不干凈,他不能拿顧意弦冒險,“仇先生,那可不湊巧了,我也想要江先生的女伴來替自己轉轉運?!?/br> ——江梟肄肯定會答應,他的計劃本就是把顧意弦換到自己身旁,來確保gallop的勝點壓過華森,從而抽取利潤最高的項目。 男人半分眼風都沒掠去,漫不經心地晃了晃酒杯,視線落在面前堆積的籌碼。 從握上gallop的王杖,江梟肄把各家勢力捏成白子,自己為黑子,在南楚下了一盤棋。 捭闔術重在審時度勢,謀定而后動。 時來,借勢而為,斬草除根;運去,藏拙,晦光養(yǎng)韜,等待時機。 這場對弈長達五年之久,江梟肄秉承有所為有所不為,游刃有余也運籌帷幄。 即使爭霸賽賭局能夠取勝,他從未認真玩過一把,為得就是在能置對方于死地前,揚長避短以免遭來禍端,得不償失。 該答應顧檠,江梟肄淡淡掃顧檠一眼,眸子微微瞇起。 顧意弦見江梟肄久久不說話,主動請纓:“江先生,來時您不是特意囑咐我,讓我好好與顧先生交流牌術嗎?” ——所以,仇祺福你就別來摻和了,聽懂了嗎。 仇祺福與邢興生臉色微變,gallop與華森一直是敵對關系,什么時候交好了? 江梟肄動作稍頓,將酒杯擱在桌面,大掌拂過綠呢短絨,他的眼皮抬起淺淺一層,幽邃的眸子沉冷地看著顧意弦。 他掌住賭桌邊緣,緩慢俯身。 兩人之間本就距離不過半米。 顧意弦右邊綴滿碎鉆的裙擺高高開叉,因坐下的姿勢裸露到大腿根部,距離拉近空氣被擠壓,蹭到不同的質感。江梟肄的西褲面料頂級優(yōu)質,光滑油潤,揉搓都不會起皺,但對比大腿柔軟細膩的皮膚,卻粗糲硬挺。 一種麻麻的,癢癢的,像電流般的感覺激得顧意弦顫了下,大腿輕輕一抬,那處皮膚也跟著往上,刮蹭到另一種更為堅硬的東西,隔著薄薄一層布料,感知到帶狀的,皮質的,與環(huán)狀的鐵扣——那是江梟肄的腿箍。 敏感又曖昧的位置,她再大膽也不敢妄動,只能垂下睫掩飾心慌意亂。 沒有卷發(fā)的遮擋,顧意弦鬢邊微微濕潤,腮頰凝了幾分荔紅色,看起來更加風情魅惑。 江梟肄的眸色濃重稠綠,低磁暗啞的嗓音夾雜在溫熱氣息里,“對,你不提醒,我倒是忘了?!?/br> 一只手伸到兩人之間,冷白瘦削的,是顧檠的手。他的眼底漆黑一片,像淬了冰,“江先生,下一場賭局什么時候開始?” ——她該借給我了。 江梟肄的戾氣瞬間溢出來,又一寸寸壓回體內,他忽然笑了下,“現在?!?/br> 第015章 江梟肄的眼神變得理智, 審度、算計,即使嘴角上揚卻再無半點溫和的笑意藏聚于那對綠珀。 顧意弦恍若上一秒在夏威夷海灘曬太陽下一秒就置身冰川,低溫凍到心臟停止跳動。 面前的人不再是夸她裙子漂亮的同盟之人, 而是與華森與顧家站在對立面的敵人, 他本就是高高在上的資本家, 能產生財富或無法攫取財富才是衡量一切的標準。而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女伴,可以被剝削價值的勞動者。 剛剛差點被迷惑, 幸好兄長及時提醒。 不過這死男人當自己吃素?演戲誰不會。她笑著抬手, 越過顧檠, 用指尖抵住江梟肄硬闊的肩,柔情綽態(tài)地回擊:“江先生, 您這樣看著我, 會讓人覺得您言行不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