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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一擊必中在線閱讀 - 一擊必中 第37節(jié)

一擊必中 第37節(jié)

    顧意弦總覺得江梟肄在陰陽怪氣,干笑兩聲,“不不不,四哥你可千萬別這么說,你是我見過最熱心的人,從來沒有人對我這么好?!?/br>
    “不會再有人比我更真誠?!苯瓧n肄的語氣含混著煙霧,輕到像自言自語。

    她以為自己聽錯,但也懶得再問,嗯了聲。

    他也沒再說話,锨熄煙頭閉上眼,模樣閑適,似乎在養(yǎng)神。

    氣氛安靜和諧。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人精神焦躁疲憊,顧意弦靠著扶手緩緩閉上眼。

    有時覺得奇怪,呆在江梟肄身邊總能讓情緒平和,可能過了幾秒,亦或更久,困意席上眼皮后,她輕聲問:“四哥,什么時候回榆寧?!?/br>
    江梟肄沒回應顧意弦,目光流連之處已過了百遍。

    油畫活靈活現(xiàn),酒紅色的衣裙,體似酥,態(tài)如妍,脂粉敷面艷麗清冷。

    與第一次見面毫無二致,每分每秒的流逝加速沉溺牡丹花箭。

    意外之弦,拉弓即射入骨髓。

    他選擇坦然接受。

    江梟肄摩挲著懷表的掛鏈,等待一個契機。

    呼吸聲漸緩平穩(wěn),當辦公室外傳來高跟鞋咚咚的聲音,他起身坐到她旁邊的位置。

    “伍小姐!你不能進去!”

    “滾開!”

    “伍小姐,你真的不能進去!”

    “好他個江梟肄!在這兒金屋藏嬌呢!把我們新世紀放在哪里!”

    顧意弦擰起兩道細長的眉,不耐地睜眼,緩了兩秒,大致猜到來者何人,還未探究心口無緣無故的酸意,右臂被輕輕推,側臉看過去。

    她看著江梟肄精致的領帶釘,又挪到與之搭配的袖扣,“四哥,你今天打扮得跟孔雀開屏似的,就是為了與她見面吧?”

    他眉宇之間陡然陰郁肅冷,視線變得陰惻惻,“看來你想好怎么搞定她了。”

    “......”關我屁事。

    顧意弦摸了摸手背,撫平因被恐嚇豎起的汗毛,假笑,“這不在工作范圍之內?!?/br>
    江梟肄傾身倒了半杯酒,靠回來,手指卡在杯口邊緣晃動,長腿松懶交疊。

    “聯(lián)姻代表所有一切共享,如果她成為我的妻子,”他冷冷瞥過來,不緊不慢地說:“必定會參與以后的計劃,分刮財產,說不定我還會是妻管嚴,她現(xiàn)在已經如此善妒,僅僅你在我辦公室都容忍不了,到時尾款無法支付,你也會面臨失業(yè)。”

    “還談什么工作范圍?!?/br>
    顧意弦哽住,她真的想說......

    江梟肄,你他媽的扯什么蛋呢?就你那樣是會被掣肘的模樣?

    江梟肄仰脖灌下半杯酒,“原來知恩圖報是假的。”

    他取了一支卷煙點上,嗓音發(fā)涼,“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不真誠,別說三步、兩步、一步,半步都難行?!?/br>
    威脅,絕對是威脅。

    顧意弦額角神經敏感地抽跳,大概是剛剛小憩過,思維還處于混亂凝滯的狀態(tài)。

    復仇游戲如果有江梟肄的助力,勝算會更高也會更有趣,但他不是任人擺布的棋子,從第一次見面就知道想與他做交易必須拿出足夠的誠心,為什么到現(xiàn)在反而忘記了。

    似乎有什么線索纏繞著解不開。

    莫名的,有雙手把她推進了另外一個游戲。

    江梟肄轉頭,眼底的光浮沉,映有她艷秀面靨,一根透明纖細的絲線穿過煙霧起伏在兩人之間。

    他的語速不疾不緩,咬字清晰穩(wěn)定,每一個音節(jié)飽滿,“我這人精神潔癖嚴重,口味刁鉆挑剔,只會與愛的人步入婚姻,埋進同一座墳墓?!?/br>
    語聲稍歇,又再次開口,“合作講究互幫互助,你不幫我么。”

    顧意弦松開攥緊的五指,手心蓄滿溫熱的汗意,濕潤而柔軟。

    砰!

    辦公室的門被用力推開。

    她的軀體如同應激反應騰空,她看到自己的左手搶過江梟肄右手指間掐著的那根煙,右手圈搭他的脖頸后方,然后臀部下墜,軟彈的rou撞到他堅硬的大腿。

    “......”完了。

    顧意弦與江梟肄的目光交錯。

    他瞳孔急遽擴張,一瞬間的訝然,隨即冷厲的眼猶如被快速磨平棱角的翡翠,瞳膜碧綠小顆粒在雀躍的躍動。

    她后悔想撤離,接著,腰就被一只有力手臂狠戾地攫住,往下按,弄皺了西裝整齊的衣擺,往里按,強迫著牢牢貼緊了他上腹。

    “小弦。”

    兩人離得太近,江梟肄磁啞的嗓音就在耳邊,和酒香一起抓了抓耳廓的小絨毛。顧意弦的臉頰騰地燒紅,腦子里浮現(xiàn)那日在池邊火辣辣的輪廓。

    她不自覺攥緊他的衣領,嘴唇張了張,該怎么解釋呢。

    江梟肄低眼,壓平她的裙擺,隨后手臂搭上沙發(fā)高靠背,修長的指放松蜷屈,靠近墻壁的手背血管經絡浮突。

    擱在她腰間的手,指腹抬起壓了壓,顧意弦右耳的斜上方傳來他的聲音,鼻息纏繞發(fā)熱,輕飄飄落在鬢角的發(fā)隙間。

    “能不能讓四哥幸福,就看你表現(xiàn)了?!?/br>
    第029章

    “好你個江梟肄!”

    顧意弦全身僵硬地循聲源轉頭, 與站在門口踩著小高跟怒視自己的女人對上視線。

    清秀甜美的乖乖女,眼睛很大。

    她帶著幾位保鏢憤然地沖了過來,“還沒聯(lián)姻呢!你就在這兒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要是我真嫁到你們江家, 豈不是要天天看你們在這親親我我!”

    顧意弦沒什么反應, 只想從江梟肄腿上下去, 以及把搶來的煙給滅了。

    腰側的手指點了點,那處敏感,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

    江梟肄微瞇了下眼, 摟住腰, 抱著她往前傾身,他的手臂長, 輕而易舉將擱在方幾的煙灰缸拿起。

    死男人知道她想做什么, 就不能放她下來?顧意弦無語地撣了撣煙灰, 報復性的把卷煙一遞, 送到江梟肄唇邊, 他配合地含住,又穩(wěn)穩(wěn)抱著她靠回沙發(fā),懶散地朝伍荏苒的方向抬眼,“蒲甘?!?/br>
    蒲甘上前一步, 伸出手,“伍小姐, 這里不是你撒潑的地方,請你出去?!?/br>
    “滾開!你算什么東西!”伍荏苒提高分貝,指著顧意弦的鼻子罵道:“小狐貍精, 仗自己有個不錯的臉蛋就到處勾引男人!”

    江梟肄瞥去, 沒有任何溫度的一眼。

    伍荏苒后背發(fā)寒,立刻怒斥身邊的保鏢, “還不把她給我拉下來!”

    伍荏苒的話顧意弦權當耳旁風,諸如此類詆毀的話聽過太多,但敏銳察覺到一絲怪異的地方——江梟肄領地意識極強,怎么會允許他人帶保鏢沖到自家地盤挑戰(zhàn)威信,gallop的安保和榆寧相差無幾,特別是高層,江家鷹犬每人佩戴泰瑟警棍,甚至腰間別了把三棱.軍刺.刀,別說三十四樓,二十樓以上根本沒有人能擅闖。

    所以,面前的女人是江梟肄故意放進來的,他們在演戲。

    死男人把她當蠢蛋,玩花的是吧,她倒是想看看設計這一出到底有何用意。

    能知于知,見于不見,方能料敵如神。

    顧意弦嘴角小小浮起個弧,腿一翹,軟弱無力的往后靠,腰間手臂如磐石托住。

    她圈住江梟肄的脖頸,淡淡睨著蠢蠢欲動的保鏢,聲音酥媚入骨,“四哥。”

    “嗯?!?/br>
    得到回應,她抬手戳他堅實的胸膛,繼續(xù)嬌嬌地埋怨:“這些人好兇,人家好怕怕哦?!?/br>
    江梟肄松弛地靠坐著,半闔著眼,任她作亂。

    美人在懷,頗有幽王沉湎yin逸的荒靡。

    江家鷹犬素質高視而不見,蒲甘想起揍人撒錢的視頻,眼角抽搐。

    “一群廢物等什么!還不把她給我拉下來!”

    伍荏苒很敬業(yè),改口罵道:“江梟肄!你這偽君子!與我父親保證都被狗吃了嗎?不到幾天就來打我的臉!”

    顧意弦佯作委屈地問:“他與你父親說了什么話?!?/br>
    “他與我父親說盡管商業(yè)聯(lián)姻但是真心喜歡我,還說什么要一直對我好!”

    哦,原來聯(lián)姻也是演戲。

    她立刻撲到江梟肄胸口,攥住他西裝的領,柔順卷發(fā)從耳后脫落,遮住勾起的唇,嗓音充滿不可置信,“四哥......你、你怎么能轉頭去和別人聯(lián)姻?”

    江梟肄緩緩吐一口躁淤的氣,面部線條被白霧映襯得虛淡,流暢峻利的骨型此時顯得刻薄而不近人情。

    他似乎并不想參與這場對話,但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里的蒼翠過于濃烈,不過毫秒光景,無形的瘋狂在里面延申,生長。

    死男人怎么沒反應,到底在整什么幺蛾子。顧意弦咬唇,小綠茶怎么演,她就怎么演,想擠兩滴眼淚擠不出來,只好抖動肩膀,一副快要哭的模樣,指責道:“你怎么一邊吃碗里又看鍋里的?那些誓言都是騙我的嗎?”

    紅裙袖角搖曳在視野邊緣,江梟肄捻熄煙,唇邊掛起笑意,不易察覺。

    伍荏苒瞅了眼,痛心疾首:“他竟然也對你說誓言!難道和我的一樣?”

    八點檔的愛情肥皂劇,顧意弦以身表演,握拳捶江梟肄的胸口,“四哥,你怎么能這樣......”

    “追我時說不看重家世,無論以后有怎樣的苦難都不會屈服,后來信誓旦旦向我保證,說會永遠對我好只愛我一個人?!彼裼懛ヘ撔臐h般,邊捶邊數(shù)落,“我是不會伏低做小的,你要是騙我,我就再也——”

    驀地動作被制止,拳頭被一只大掌包進手心,扶在腰間的手挪到后腦勺。

    江梟肄的下巴順勢擱在顧意弦發(fā)頂,唇邊的笑意加深,向上延展一直到深邃的眼窩。

    他輕輕撫上她的卷發(fā),一下一下?lián)崞叫∶辏瑴厝岬睾澹骸靶∠夜?,別生氣?!?/br>
    江梟肄的掌骨單薄,力道輕如一片云霧,顧意弦眼角怔松,呼吸變得不順暢。

    那兩道相反的力又開始在心口角力撕搏,她從睫毛的縫隙中窺探,從流利下頜線到頸,凸起的硬塊在皮膚包裹下滑動,最尖銳的前端呼之欲出,低緩嗓音與奇異的韻節(jié)便落在了耳畔。

    “沒有騙你,只有你一個人?!?/br>
    似真似假,身體里的嘈亂聲響讓眼睫微跳。

    顧意弦想拉開些距離,卻被力道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