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鶯入懷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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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期待?” 聽?到前?半句,林知雀默然在心底應聲,腦海浮現(xiàn)他近在咫尺的薄唇,描摹清晰的紋路,呼吸不禁凝滯片刻。 這?也怪不得她,被他圈在身下,靠得那么近,連氣息都?與平日不同?,難道不是想做那種事兒嗎? 她不解其意,驀然聽?到后半句話,急得揚起腦袋,炸毛的貓兒似的跳開,趕忙辯解道: “二公子說什么呢?你教導我一場,算是半個老師,怎能拿這?種事打趣?” 林知雀還有滿腹反駁之?言,卻嘴笨得很,不知從何說起才有理有據(jù),郁悶地撇撇嘴。 真搞不懂這?家伙,再怎么著,她也不可能會期待吧? 別的暫且不論,她與侯爺指腹為婚,本不該與他私下來往,被人知道是要批判至死的。 她會為了?婚約堅守婦道,巴不得他滾遠點,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饒是如此,林知雀仍覺得有些蒼白,下意識回避那一刻的感覺,心跳似乎又劇烈起來,慌張地用掌心壓住,立即找到了?理由。 都?怪他出?其不意,嚇了?她一跳。 她一個閨閣女子,險些被外男侵犯,自然會心跳到嗓子眼了?。 思及此,她心緒終于安定?下來,心安理得地把此事揭過,輕哼一聲走出?屋門,坐在石凳上不說話。 裴言淵跟在她身后,沒再逼問,心底卻早已有了?答案。 她越是狡辯,就越是在意,恰好?印證被他說中了?。 想必是她天真單純,未經(jīng)世事,對突如其來的靠近無所適從。 她想嫁給他,定?然想把所有親近留到婚后吧。 因此,她那時會顯得不愿意,卻并非不會期待。 甚至看似抗拒,實?則心底的期待出?乎意料的強烈,所以需要用這?種態(tài)度遮掩。 想到這?些,他心情?舒暢起來,春風拂過面?容,輕柔溫暖,如同?低聲細哄。 裴言淵沒有點破,也沒有同?她計較,而是輕笑一聲轉(zhuǎn)了?話頭,坐在她身側(cè)道: “這?次有點長進,卻算不得好?,依然要罰?!?/br> “我.......我盡力了?!” 林知雀憤憤不平地出?聲抗議,激動之?下一拍桌子站起來,觸碰到他幽深冷靜的眸光時,又不甘心地敗下陣來,不悅地卷著衣角。 誰知他考得這?么刁鉆,魂都?嚇沒了?半條,哪還顧得上這?些? 再說了?,她關鍵時刻謹記他的教誨,努力學以致用,僅有的一點兒反抗也被他解除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她都?有點佩服自己,當真是為了?通過考驗,不顧一切。 這?家伙分明是過分嚴苛,雞蛋里挑骨頭,存心想懲罰她! 奈何有求于人,他哪怕真的有心,她也沒辦法,連狡辯都?是多余的。 “罷了?,你說吧,懲罰是什么?” 林知雀垂著小腦袋,煩悶地撇下衣角,一副堅韌不拔的架勢。 “上次是不允許拒絕,那這?次......” 裴言淵頓了?一下,看著她軟柿子般的面?容緊張地繃起,所有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眼里映照出?她的身影。 他欣賞般彎了?彎唇角,話鋒一轉(zhuǎn)道: “這?次,無論我做什么,你都?要拒絕?!?/br> “啊?” 林知雀以為聽?錯了?,仔仔細細把每個字在腦海中拆解,還是覺得無比奇怪,與他上次的行事作風大相徑庭。 不允許拒絕,他能做許多不能做的事兒;那只能拒絕,豈不是什么事兒都?做不成了?? 她懷疑地望著裴言淵,卻見他緩緩頷首,似是十?分肯定?,沒有任何遲疑。 “行,我答應你。” 林知雀把心一橫,不再多思多慮,利落地應聲。 侯爺對她有所改觀,應該趁熱打鐵,偷師學藝,把婚約定?下才是正經(jīng)事。 況且,她想來想去,接受他的行為很難,但拒絕還不容易么? 到時候,無論他做什么,她都?一口回絕,看他還能怎樣。 “你不后悔就好?。” 裴言淵不禁輕笑一聲,眸色愈發(fā)深沉難測,自言自語般低聲呢喃。 還未等她聽?清楚,他就拽著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從小門出?去了?。 * 馬車飛馳在街道上,不一會兒就停在城西的瓦舍前?,張嬤嬤笑著讓他們下車。 林知雀扶著裴言淵的小臂,小心翼翼從馬車上跳下來,嬌小的身形搖搖晃晃,他托了?一把才穩(wěn)住。 她輕咳一聲,趕忙放開他的手?,不遠不近拉開距離,并肩走了?進去。 這?是一處寬敞院落,四面?環(huán)著小樓,中間搭了?戲臺,圍了?一圈席位,用涼棚罩著,陳舊樸素的桌椅上擺了?瓜子。 樓上全是敞開的露臺,可以將戲臺盡收眼底,用屏風與竹簾隔出?雅間,擺件與酒菜都?比下面?好?不少。 高臺上十?分愜意,放下竹簾,拉起屏風遮蔽,旁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可以伴著戲曲縱情?暢飲。 隨時皆可拉開簾幕,視線不受任何阻礙,戲臺上的一舉一動,清清楚楚。 林知雀自幼規(guī)矩守禮,雖有調(diào)皮的時候,但大多與玩伴同?行,無非是后山或長街。 她第一次來如此市井的地方,一切都?鮮活又新奇,看得她目不轉(zhuǎn)睛,拉著裴言淵為她一一解答。 裴言淵頗有耐心,帶著她看了?一圈,便一同?去了?樓上的雅座。 小二像是提前?吩咐好?的,一見他們就殷勤伺候,手?腳麻利地放下竹簾,端上小食,識趣地退下。 雅座較為狹小,底部橫放了?有靠背的長椅,林知雀靠在軟墊上,晃蕩著小腿四下打量。 她未曾注意到,裴言淵并未坐在對面?的木椅上,而是悄無聲息地并排而坐。 不多時,戲臺上敲鑼打鼓,一道道花紅柳綠的身影登場,柔婉纏綿的曲調(diào)不絕于耳。 林知雀翻開曲目名冊,對照時辰,發(fā)現(xiàn)這?場戲名為《金釵錯》,故事甚是有趣—— 傳聞張家姑娘與李家大郎一見鐘情?,想把金釵贈他,當做定?情?之?物。 孰料陰差陽錯,孿生兄弟李二郎遇上張家姑娘,她認錯了?人,誤把金釵送給了?他。 可張家姑娘發(fā)現(xiàn),心上人不似那日溫存,反倒十?分冷漠,備受打擊。 她不甘空耗滿腔愛慕,想方設法與他靠近,最終李二郎忍不住動了?真心。 提親之?時,真相大白,大郎賭輸了?錢,連爭奪的機會都?沒有。 張家姑娘亦是豁達之?人,發(fā)覺喜歡的是李二郎后,不顧流言蜚語,有情?人終成眷屬。 林知雀登時來了?興致,伸長脖子往外看,只恨珠簾和屏風礙事兒。 之?前?在金陵,與爹娘一同?看戲,大多是忠君報國那一類。 她頭一回見這?么新奇的戲,男女之?情?纏綿悱惻,一幕幕呈現(xiàn)在眼前?。 臺上伶人唱得生動真摯,光聽?動靜都?能想象畫面?,此時正演到—— 張家姑娘與李二郎偶遇,拾帕子時出?神跌倒,恰好?摔在李二郎懷里。 她羞得滿面?通紅,轉(zhuǎn)頭就跑,李二郎終于開始在意她。 飄上來的聲音婉轉(zhuǎn)動聽?,惹得人心癢,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林知雀聽?得著急,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想扒拉開礙眼的屏風,趴在露臺上一看究竟。 她眼睛都?盯著外面?,根本顧不得身側(cè),怔怔地邁開步子,飛快地想跑過去。 倏忽間,裙擺似是被什么壓住,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腳跟打滑,詫異地驚呼一聲。 林知雀遲鈍地回神,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往后傾倒得越來越厲害,眼看著就要后腦著地。 情?急之?下,她手?忙腳亂地扶著小圓桌,掌心隨著身子向?后摩擦,打翻了?酒盞,蹭破了?油皮。 她不知會摔成什么樣,閉上眼睛不忍看,卻隱約瞥見一道玄色身影靠近,在身后坐定?,伸出?修長雙臂。 “鶯鶯是學張家姑娘嗎?” 裴言淵從身后精準接住她,輕輕放下她的腦袋,悄然松開踩住她裙擺的靴底。 垂眸凝望幾寸之?遙的臉龐,他唇角弧度愈發(fā)明顯,卻硬是壓了?下來,淡淡道: “還不起來?” 這?時候,林知雀才驚懼地睜開眼睛,發(fā)覺整個人被他托住,腦袋竟然枕在裴言淵的腿上。 “對......對不住?!?/br> 她尚未完全回過神,懵懂地照著他的話去做,扶著地面?就要起身,卻被他一把按住,質(zhì)問道: “懲罰是什么?” 林知雀不明所以地支吾,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是無論他說什么,她都?要拒絕。 難道.......這?也包括,他讓她起身嗎? 這?是唱的哪一出?? 她快繞迷糊了?,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猶疑地回答道: “那我......我不起來?” 裴言淵唇角再也壓不住,揚起滿意的弧度,輕輕頷首認可,壓低聲音道: “張家姑娘接近心上人的法子,你要好?好?學?!?/br> 林知雀似懂非懂地蹙眉,眨巴著杏眸望著裴言淵,好?像明白了?一點。 他想讓她學張家姑娘,并且用作范例,引導她親身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