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鶯入懷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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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盤棋下到尾聲,她只要學以致用,他?就該走下一步了。 第36章 36 、動容(精修) 到了侯府, 林知雀照例在巷口下了馬車,從側(cè)門跟著仆從進去。 守衛(wèi)早已認得她,恭敬地問安, 不再像從前那般阻攔盤問,低著頭行禮。 林知雀不大習慣, 客氣地應聲點頭,提著裙擺跨過門檻,總覺得有目光偷瞄她。 往前走幾步,驀然回首,恰好撞見身后的小侍女,直勾勾盯著她發(fā)髻上的金釵, 眸中滿是艷羨贊嘆。 “咳咳?!?/br> 林知雀輕咳幾聲,打?斷小侍女的注視,心緒莫名凌亂起來, 像是做了虧心事, 解釋道: “這是體己錢買的, 近日?剛?cè)砟?。?/br> 小侍女沒想?到她會理會,一時間愣在?原地, 不明所以地笑了笑,細聲道: “林姑娘同我說這些?作甚?我不問來歷, 只覺得它與姑娘絕配?!?/br> 林知雀這才回神?,訕訕笑著謝她美言,扭頭就快步離開。 她越走越快,腳步慌亂, 最終小跑起來, 心底一團亂亂麻,雙頰泛上羞惱。 方才不知怎么, 她發(fā)現(xiàn)有人盯著金釵,下意識就開始解釋。 仿佛生怕被人知道,這東西?是裴言淵送的,而她卻戴在?身上。 明明是那家伙硬塞,她勉為其難收下,全當好友相贈罷了。 無人會認出來,他們清清白白,哪怕光明正大戴著,也無甚要緊。 然而,她越是想?得條理清晰,就越是心虛,好似藏著掖著什么事兒,沒來由的見不得人。 林知雀跑得氣喘吁吁,坐在?涼亭內(nèi)喘息,兀自想?了良久也不明白。 她煩悶地輕嘆一聲,抬手拔下金釵,小心翼翼收在?懷里,這才好受些?,大大方方走在?路上,回了倚月閣。 * 往后半旬,日?子安逸悠閑,侯府上下待她臉色極好,無人再來找茬。 千帆還隔三差五來問候,說是侯爺牽掛她身子弱,叮囑她好生調(diào)養(yǎng),千萬別省這幾兩銀子。 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所有人都?看得見,包括隔壁屋的殷惠兒。 縱使她眼巴巴瞧著,但情勢所向,說不得什么,只能悶悶不樂地關(guān)上門窗,眼不見心不煩。 桂枝終于揚眉吐氣,圍著她家小姐說個不停,卻聽?得一聲淡淡的“嗯”,再無其他。 這段時日?,林知雀忙著琢磨上次所學,壓根兒沒工夫想?其他的。 況且,她從未想?過與殷惠兒爭什么,更?談不上深仇大恨,只是之前說話難聽?,口舌互不饒人而已。 這些?小節(jié)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學好裴言淵的教導,把終生大事定?下來才作數(shù)。 她仔細回憶張家姑娘的故事,研墨執(zhí)筆,把能想?到的要領(lǐng)都?一字一句寫下來。 每當這時,腦海中不禁浮現(xiàn)臺上伶人水袖翩翩,臺下那家伙悉心教導,依照話本里的有樣學樣。 畫面?交疊,亦真亦幻,都?快分不清誰才是戲中人了。 思及此?,林知雀彎了彎唇角,托著下頜發(fā)愣,神?思飄去了那日?的雅間。 桂枝在?屋內(nèi)收拾東西?,拿出首飾匣子,打?算重新歸整。 她打?開收得最好的錦盒,詫異地“咦”了一聲,探頭問道: “小姐,這匣子不是放了沈公子的平安扣么?您何時換成金釵了?” 說著,她好奇地掏出金釵端詳,喃喃道: “這么好的東西?,之前未曾見過,小姐哪兒來的?” 林知雀端著茶盞的手微顫,溫熱茶水撒了幾滴,支吾道: “我不記得了,興許是金陵帶來的吧。” “是嗎?不像呀......” 桂枝較真地舉起金釵,對著陽光仔細辨別,大有不想?起來不罷休的架勢。 林知雀欲言又止,不知如何告訴她,這是裴言淵的東西?,惴惴不安地喝了好幾口茶。 恰在?此?時,千帆跟著一位嬤嬤進來,吸引了桂枝的注意。 她長?舒一口氣,與桂枝一同上前,客套地問道: “侯爺是有什么吩咐嗎?” “回姑娘的話,侯爺讓屬下問問姑娘,這幾日?是否經(jīng)常出門?” 千帆面?無表情地問道。 “是......我不該壞了規(guī)矩。” 林知雀與桂枝對視一眼,如同做錯事的孩子,心虛地抿唇低下頭。 她記性不大好,特別是這種只可意會的教導,時常想?了一半卡殼。 死活想?不起來時,她都?會溜出去故地重游,以此?增添感悟。 本以為守衛(wèi)不攔著,也沒多說什么,是侯爺默許的意思,未曾想?還是沒逃得過。 林知雀懊惱地捏把汗,正想?著如何求情,卻見千帆善意地扯動嘴角,規(guī)矩道: “姑娘不必自責,侯爺想?著,姑娘或許是悶了,特邀姑娘三日?后同去馬球會?!?/br> 話音未落,千帆便恭敬彎下腰,雙手呈上厚實的灑金請?zhí)?/br> 林知雀意外地掩唇,怔了一下才接過,草草掃了一眼后才敢相信,愈發(fā)覺得不可思議。 侯爺不計較,她就已經(jīng)很開心了,竟然還如此?體貼,主?動帶她出去見人。 畢竟他們身份懸殊,關(guān)系特別,若非她想?履行婚約,在?外人面?前理當避嫌才是。 侯爺什么時候開始,對她這么好了? “多謝侯爺,此?事我謹記在?心?!?/br> 她歡欣地勾起唇角,親自送千帆到院門外,邊往回走邊打?開帖子。 在?金陵時,她去過許多馬球會,但大多是跟著爹娘去,遠遠坐著談笑風生,與三五好友玩鬧。 于她而言,這同筵席之類無甚區(qū)別,連馬球場都?沒靠近過。 京城勛爵貴族的馬球會,她還從未見識過,不知會有什么規(guī)矩,怎么做才能不出差錯。 林知雀的目光迅速劃過,瞥見請?zhí)淇钐帲杖粚懼粋€“容”字。 她心頭一緊,頓時闔上帖子,若有所思地佇立原地。 容家,想?必是那位容大小姐,容景枝了。 那次在?街市上,裴言淵幫她射箭,破了攤主?的把戲,把大聰明贏回家,便是搶了容景枝的先。 這位大小姐出了名的倔脾氣,性子直,加之家世顯赫,人人都?有些?避諱。 雖然那日?戴了面?紗,但不知她會不會認出來。 萬一當場戳破,又該如何? 林知雀忍不住擔心起來,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但她記得上回的教誨,要抓住機會接近心上人,切莫瞻前顧后,錯失良機。 侯爺一片心意,她若推辭,便是不識相了。 林知雀咬緊牙關(guān),下定?決心,讓桂枝替她準備著,那日?一定?謹言慎行。 * 三日?過得很快,她剛打?點好,侯爺就請她過去。 她與侯爺同坐一輛馬車,一路拘謹?shù)亻e談,到了東郊的馬球場。 綠草茵茵,馬匹昂揚,賽場上插著各色旗幟,場地邊搭著長?長?的涼棚。 各家夫人們說笑寒暄,嘮著家長?里短,時不時眺望激烈戰(zhàn)況,揣測誰能贏得彩頭。 亦有幾位少女策馬馳騁,英姿颯爽,勢如破竹不輸男兒郎。 其中最惹眼的,當屬容景枝。 她一襲緊身紅杉,鮮衣怒馬,熟練穩(wěn)當?shù)卮┧笤?人群中,不一會兒就進了球,一眾公子小姐望塵莫及。 裁判把彩頭奉上,容景枝驕傲恣意地高舉手中,從涼棚前大步走過,大大方方接受著萬眾矚目。 直到享受夠了贊嘆與恭賀,貼身嬤嬤一再催促,才肯去更?衣梳洗。 就在?這時,她走到球場外,剛好與初來乍到的林知雀撞上。 “這位姑娘好生眼熟,莫不是見過?” 容景枝頓住腳步,上下打?量著林知雀,直截了當?shù)貑柕馈?/br> “我、我住在?侯府,春日?宴與容大小姐一面?之緣?!?/br> 林知雀一顆心提到嗓子眼,緊張地繃直脊梁,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發(fā)顫,故作鎮(zhèn)定?地回答。 “不,應該不是?!?/br> 容景枝認定?般搖頭,沒有一絲猶豫,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仔細端詳她的面?容。 這姑娘,給?她的感覺很熟悉,總覺得在?街市上見過。 特別是背影和側(cè)臉,還有那雙純澈懵懂地杏眸,皆在?眼前不斷閃現(xiàn)。 但是,她對這張臉確實沒有印象,甚至是十分陌生。 容景枝皺起眉頭深思,還是想?不出來,權(quán)當是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