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鶯入懷 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當彪悍直男穿成柔媚少宮主、和豪門大反派老公一起吃瓜爆紅、暗香浮動( 古言 NP 高H )、爽文女配職業(yè)養(yǎng)蠱、我是虐文男主他姐[穿書]、綜藝快樂劃水,國家夸我功高至偉、穿進只有我正常的世界、趴墻小閑妃、我在香江當神算、我媽是大院真千金[八零]
其實?,那次他仍覺得有些異樣,心底壓抑至今,想親口?質問她?。 但是轉念一想,是他不給承諾在先?,似乎沒資格怪她?,終究沒有說話?。 氣氛沉默下來,林知雀無?奈地看著?大聰明,輕咳一聲挺起脊梁,暗中搓著?手?指,道: “那個......我有事同你說?!?/br> 聞言,裴言淵驀然抬眸,薄唇微張,墨色眸中翻涌風云。 她?甚少如此鄭重,定是有極其要緊的事兒。 興許是一項決定,抑或是糾結良久,下定決心才做得出來的事情。 上回是賭氣,想與他斷絕關聯(lián),難不成今日真要如此嗎? 他呼吸不禁短促深沉,思緒有一瞬的錯亂,劍眉緊緊擰起。 這姑娘之所以這樣,只是他沒有許諾罷了,而他眼下正要讓她?安心。 若是她?先?開口?,他無?論?說什么,都于事無?補。 她?還會以為,他的承諾太過草率,皆是拿來糊弄她?的。 “是嗎?正巧,我也有事要說。” 裴言淵趁她?還未說出口?,立即接了話?,想打住她?的念頭。 他尾音上揚,似乎帶著?輕佻,又好似為了掩蓋什么,俊容鄭重其事。 “哦哦,那好。” 林知雀怔了一下,乖順地應聲,暗自?為能夠再拖一會兒慶幸,頷首道: “二公子,你先?說吧?!?/br> 這話?正和他心意,裴言淵勾起唇角,滿意地應了一聲,張口?便要許諾婚約。 可他忽而顧及到,這姑娘懵懂單純,沒什么心眼。 當初她?隱瞞身份,隱藏愛慕,殊不知他早已?看破。 如今直呼姓名?,戳破心思,恐怕她?會羞怯退縮,還覺得他在玩弄她?的感情。 裴言淵欲言又止,硬生生壓下提起來的心臟,斂起浮上期待的眸光,故意不看她?,若無?其事道: “你是哪家的姑娘?” 話?音未落,林知雀心頭一緊,詫異地揚起面容,局促地咬著?唇瓣。 這是怎么回事兒?難道他早已?發(fā)現(xiàn)端倪了嗎? 她?剛想坦白真相,被他這么一問,反倒不知該怎么說了。 見她?面露難色,許久沒有回答,裴言淵并不意外,淺笑著?把目光挪到她?的面容上。 這姑娘最初就謊報名?字,現(xiàn)在他問得這么直白,定然不肯承認。 他鄭重地斟酌,想與她?好好解釋,把復雜的局勢、身世的仇怨,和他的考量說清楚。 但是,成王敗寇,何?等兇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賭上性命,至死不悔,可她?是無?辜的,不能被他拖累。 裴言淵思來想去,到底沒有多說,無?比嚴肅地挺直身軀,正視她?那雙純澈杏眸,目光灼灼道: “先?問清這些,待我成事,愿娶姑娘為侯府夫人。” 說罷,他松了口?氣,難得如此緊張不安,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連輕微的表情也不放過。 他從未想過她?會拒絕,并非覺得她?不會,而是抗拒去想。 大抵是生于陰暗可怖的深淵,長在人心叵測的侯府,他從不會付出真心,更不會相信會有人給予真心。 與這姑娘接近的每一步,便是一點點放下防備,試著?去相信一個外人。 看似無?甚困難,可于他而言,如同初生小獸,死里逃生后,還要去主動靠近人類。 這段時日的相處,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意,愿意相信這是都是真的,且只屬于他一人. 如此,他亦愿意從深淵中爬出來,為了她?破例一回。 林知雀還未回神,聽了這話?,褐色眼珠轉動幾圈,驀然睜大,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這家伙......在說什么? 為何?他要娶她??該娶她?的,不是他的兄長么? 婚嫁之事開不得玩笑,林知雀拿不準,究竟是她?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只能屏息凝神,緘口?不言。 “怎么,不愿意?” 裴言淵沒等到她?的回答,狠狠抑制住心慌,故作鎮(zhèn)定地挑眉詢問,眼尾微微泛紅。 “額......啊哈哈......” 林知雀凝視他較真的雙眸,這下認定沒聽錯,卻更為尷尬窘迫,掩唇干笑幾聲,躲閃道: “二公子別打趣了,這、這不好笑?!?/br> 裴言淵心口?悶得喘不上氣,不知他都如此鄭重,為何?她?竟然沒當真。 罷了,說不準她?太過羞怯,不愿直面這種人生大事。 他長舒一口?氣,耐住性子,正要再次許諾和解釋一遍,卻見她?按捺不住地站起身。 林知雀心緒翻騰,無?法言喻的異樣猛地上涌,幾乎將她?淹沒。 她?在他的目光下,全然抬不起頭,也不知怎么接話?,只能眼一閉心一橫,快步拉開距離。 “二公子,你聽我說!” 林知雀起碼相距幾步遠,思緒凌亂如麻,咬牙先?不去想他的用意,兀自?道: “我......我姓林,從金陵來,與侯爺指腹為婚。 小半年前?,家中生變,雙親亡故,投奔侯府,盼著?侯爺多加照拂。 爹娘念我柔弱無?依,臨終前?囑咐我,爭取履行婚約,此生有個著?落。”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近乎連她?自?己都聽不見,心虛得一塌糊涂。 可哪怕聲音再低,裴言淵都聽得一清二楚,心底忽的一沉,猛然間?走上前?去,拽著?她?道: “你說這些做什么?” 他嗓音低沉,無?法抑制地顫抖,原先?的那一絲異樣,迅速在心中生根發(fā)芽。 這姑娘的身世,其實?并不重要。 無?論?出身高?低,他都不在乎,只在乎她?的心意。 待他奪得一切,能給她?想要的東西,自?然就能對等。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許她?十里紅妝,亦可以與她?隱于人間?。 可是......為什么她?是林知雀? 裴言淵扣緊指節(jié),“咯吱”作響,喃喃念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仿佛極力去相信這一切。 他念得又快又急,有時是“林知雀”,有時是“鶯鶯”。 忽而覺得荒謬可笑,眸中閃過寒光,嘲諷地笑出了聲。 她?是兄長的未婚妻,還是指腹為婚的情意,一直把兄長放在心上。 果然,從最開始,他就想錯了。 但他不明白,為何?要在他許諾的時候,突然坦白身份。 難道她?覺得,愛慕于他,便是背棄婚約嗎? 那她?當初為什么主動招惹他? 況且,若是如此,倒也無?妨。 兄長愚蠢虛偽,他終有一天會取而代之。 只要她?愿意等,他們依然能修成正果。 難道......她?變了主意,想嫁給兄長,所以全力把他推遠嗎? 裴言淵笑得愈發(fā)諷刺,笑她?天真得犯傻,心中如同芒刺劃過,似有似無?地疼。 也是呢,她?不知他的謀劃,只看到兄長的風光。 她?家道中落,歷經(jīng)艱苦,自?然想背靠大樹。 哪怕愛的人是他,卻覺得他的身份為人不齒,寧可選擇兄長。 只可惜,她?想得太簡單了。 “你以為,裴言昭會娶你?” 裴言淵步步緊逼,話?中盡是輕蔑,眸中盈滿鄙夷。 不是看不起她?,而是太了解裴言昭。 他那兄長,陰狠偽善,薄情寡恩,自?私利己。 侯府后院成了溫柔鄉(xiāng),所有女人都是玩物。 用寥寥幾兩銀子,光風霽月的外表,山盟海誓的承諾,哄得她?們死心塌地。 這姑娘生于簪纓世家,林家清流風骨人盡皆知,不可能伏低做小。 而裴言昭是花間?過客,恨不得娶個公主,為仕途添磚加瓦。 他不信,裴言昭會沉溺花叢,腦子一熱,娶一個罪臣之女。 別說是姿容出眾,哪怕是救過裴言昭的命,兄長也絕不會心軟。 “你、你住口?!” 林知雀羞惱地叉腰,雙頰驟然紅了起來,無?所適從地錯開目光。 她?以為,裴言淵詆毀她?的身份,倔強地挺起胸膛,不肯承認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