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cuò)鶯入懷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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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雀剛掃了一眼,頓時(shí)兩眼一黑,“啪”的?闔上請?zhí)?,欲哭無淚地皺起小臉,嘟噥道: “我、我能不去嗎?” 不是她不待見容景枝,而是上回馬球會記憶猶新,那?場面不堪入目。 她從馬上摔下?來,連帶著讓侯爺也摔了個(gè)狗啃泥,二人灰頭土臉,險(xiǎn)些在馬蹄下?一命嗚呼。 幸好她眼疾手快,這才幸免于難,還陰差陽錯(cuò),對侯爺有救命之恩的?人情。 從此以后,她對馬球會有了陰影,暗暗發(fā)誓這輩子都不去了。 “這事小姐拿主意,但奴婢聽說,侯爺與二公子都要去,侯府這么多姑娘中,容大小姐只請了您呢?!?/br> 桂枝想勸她去,但深知她的?難處,委婉地勸慰道。 “......好吧?!?/br> 林知雀懂得?人情世故,也自知她現(xiàn)?在的?身份,要學(xué)?著識趣,不能任性妄為,不知好歹。 既然侯爺去,她身為他的?未婚妻,總要厚著臉皮去一趟。 裴言淵便不說了,從前無人在意,如?今成了四皇子跟前的?新貴,自然不能忽視。 她身份低微,依附侯府,容大小姐本沒必要請她,更用不著單獨(dú)下?帖子。 想來是容景枝性子豪爽,為人厚道,上次無意間?害她受傷,心里過意不去,有意想要補(bǔ)償。 事已至此,無論她愿不愿意,都是非去不可了。 “小姐寬心,這回不會讓您上場,咱們坐下?吃果子便好?!?/br> 桂枝看出了她的?動搖,笑?著攬過她的?肩膀,樂呵呵去準(zhǔn)備馬球所?需之物。 “但愿能這么簡單?!?/br> 林知雀苦笑?著搖頭,直覺上覺得?沒什么好事,悶悶不樂地再次躺下?。 * 日子眨眼過去,京城的?暮春草長鶯飛,天氣溫暖適宜,是興辦馬球會的?好時(shí)候。 容家是世家大族,容景枝酷愛馬球,請了京城大半的?豪門勛貴到場助興。 甚至這場盛事傳到宮中,四皇子和五皇子得?了消息,紛紛也要湊個(gè)熱鬧。 林知雀不知這意味著什么,只覺得?此事一出,侯府的?空氣都沉重了些。 每次侯爺與裴言淵見面,都恨不得?把他盯出兩個(gè)洞,走路趾高氣昂。 偏偏裴言淵始終云淡風(fēng)輕,矜貴孤傲,氣得?侯爺回去就摔東西。 她不管這些錯(cuò)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只知道場面浩大,不能丟了體面,必須隆重些才行?。 林知雀翻箱倒柜一整天,想找?guī)咨碣F重的?衣衫首飾。 但實(shí)在囊中羞澀,翻來覆去,左看右比,還是那?套煙粉襦裙配金釵最為得?體。 這兩樣?xùn)|西,皆是裴言淵“教導(dǎo)”所?贈。 她一直想找機(jī)會還給他銀兩,攢了大半個(gè)月,本就不充實(shí)的?錢袋,徹底干癟下?去,猴年馬月也還不清。 林知雀心里過意不去,只好把這些東西壓箱底,從不帶出來示人。 如?今沒有辦法,不得?不撐場面,她只能小心翼翼換上,坐上狹小的?馬車,跟在侯爺后面出門。 馬球場上格外?熱鬧,容景枝英姿颯爽,與世家小姐公子策馬奔馳。 場外?涼棚綿延,各家席位都寬敞氣派,用竹簾不親不疏地隔開,方便來往走動,寒暄閑談。 好位置讓給了王公貴族,侯府的?席位稍顯偏遠(yuǎn),卻?正合林知雀的?心意,避開那?些探究的?目光。 太夫人與小姐們坐在一邊,另一邊的?位置上,只有她一人。 恰在此時(shí),裴言淵從四皇子跟前回來,遠(yuǎn)遠(yuǎn)瞥見一片輕柔煙粉,唇角勾起笑?意,心情甚好地佇立在她的?身后。 林知雀窘迫地揉著衣擺,眸光心虛地亂撞,碰上他灼灼如?華的?雙眸,下?意識埋下?頭,遮住這身衣衫,擋著發(fā)髻上的?金釵。 誰知,裴言淵毫無顧忌地俯身,頎長身姿在地上映下?陰翳,將她籠罩在內(nèi)。 他當(dāng)眾覆上她的?小手,不容抗拒地握住,從鬢間?挪開,湊近她耳畔道: “鶯鶯這身很好看?!?/br> 聞言,林知雀更加不敢面對,耳根與面頰泛上緋色,別過臉不理會。 他們一坐一立,一個(gè)俊容含笑?,一個(gè)嬌羞低頭,身影在草地上纏綿交錯(cuò),落在旁人的?眼中別有意味。 女?眷們竊竊私語,裴言昭沉下?臉冷哼一聲,卻?依然阻止不了裴言淵的?靠近。 仿佛公然宣示心意,絲毫不懼外?人目光,無形中打了兄長一巴掌。 這一幕不僅侯府眾人瞧見,不遠(yuǎn)處的?朝臣席間?,還有一人緊盯不放。 沈槐安褪去青衫,換上靛青朝服,襯得?原本白皙青澀的?面容中,多了幾分青年的?意氣。 他認(rèn)出了裴言淵,就是那?回當(dāng)著他的?面,把鶯鶯抱走的?男人,不免氣惱地攥緊了酒盞,仰頭猛灌一口,再狠狠擱在桌面上。 同僚都被他驚到了,不明所?以地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多問。 林知雀聽到動靜,注意到角落里的?身影,徹底不敢亂看了。 萬幸人都到齊,馬球會正式開場,容夫人親自露面,送上今日的?彩頭。 伴隨著陣陣歡呼,紅布緩緩揭開,一團(tuán)毛茸茸的?小家伙公之于眾,引起詫異的?議論。 “這是暹羅國進(jìn)貢的?貓兒,除了皇宮,全京城僅此一只,性子乖巧得?很?!?/br> 容夫人隔著籠子戳了戳暹羅貓的?后背,它立刻轉(zhuǎn)過身,配合地“喵嗚”一聲,傲嬌地蹭蹭她的?手指。 “誰若是贏了,便把它帶回去吧!” 話?音未落,林知雀好奇地瞄一眼,杏眸瞬間?睜大,巴巴地望著褐色毛球。 她本不在乎什么彩頭,更不在乎輸贏,不想出風(fēng)頭。 可是,這暹羅貓毛色獨(dú)特,眼睛天空般幽深湛藍(lán),體態(tài)纖長優(yōu)雅,脖子上圍著一圈絲巾。 那?傲視群雄的?驕傲樣兒,當(dāng)真是憨態(tài)可掬,惹得?人想撲上去,一把揉進(jìn)懷里。 她眼睛亮起光彩,下?意識回頭看向裴言淵。 “怎么,鶯鶯想要?” 裴言淵按住她的?肩頭,修長手指隔著衣料緩緩摩挲肌理,一寸寸往下?移動,描摹玲瓏起伏的?鎖骨,聲音低啞道: “凡你所?想,皆可成全。” 林知雀驟然抬頭,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表現(xiàn)?的?太過明顯,趕忙錯(cuò)開視線遮掩心意。 “無妨,正好給大聰明找個(gè)伴兒?!?/br> 裴言淵不以為意地輕笑?,似有似無劃過她的?心口,像是替她找借口,轉(zhuǎn)身上了馬球場。 * 彼時(shí),裴言昭正享受美酒佳肴,與身側(cè)賓客陪著笑?,無意看到一道玄色身影擋在身前。 他動作?一僵,不可置信地瞧了好幾眼,才敢確信是裴言淵。 要知道,今日來了這么多人,關(guān)系錯(cuò)綜復(fù)雜,馬球場不再是競技場,而是人際場。 現(xiàn)?在剛剛開場,眾人都在觀望,不敢輕舉妄動,因?yàn)橐坏┬?差踏錯(cuò),都有可能產(chǎn)生不可預(yù)料的?后果。 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這場大抵是容家自己人暖場,拉上三五好友,兒戲般玩一回。 二弟為何如?此著急,竟然一開始就急于表現(xiàn)?? 裴言昭猶豫不決,匆匆辭了賓客,放下?酒盞,狠下?心跟了上去。 他向來按吩咐辦事,擅長混跡人群,做不來出風(fēng)頭的?事情,也無需去爭一時(shí)意氣。 原因無他,皆因他是侯府嫡長子,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H受五皇子賞識,從不需要親自爭奪。 可如?今四皇子崛起,與五皇子爭鋒相對,而二弟歸于四皇子麾下?,短短幾旬壓他一頭。 五皇子見風(fēng)向不對,他沒以前好用,許久置之不理。 侯府兄弟紛爭,各為其主,已經(jīng)?是京城的?笑?話?,若是他身為嫡長子,卻?比不上囚于廢院的?孽障,任由裴言淵占盡風(fēng)頭,更是讓人笑?掉大牙。 裴言昭本想攔住裴言淵,奈何他身高腿長,轉(zhuǎn)眼走出很遠(yuǎn),他小跑著才追上,已經(jīng)?晚了一步。 容家大小姐注意到他,爽朗地縱身上馬,躍躍欲試,穩(wěn)健有力?地甩出馬球桿,揚(yáng)聲道: “既然來了,就全力?以赴,別掃興!” 裴言淵有禮有節(jié)地應(yīng)聲,準(zhǔn)確無誤地接過球桿,瀟灑地掀起外?袍,姿態(tài)筆挺地騎在高大駿馬上。 一場馬球分為兩隊(duì),兩兩對峙,眼下?各自只有一人,還缺了兩個(gè)位置。 裴言昭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出風(fēng)頭,又?不能拉他下?來,底下?的?人還起哄,讓他們兄弟一隊(duì)作?戰(zhàn)。 他只好硬著頭皮上陣,局促地騎在馬背上,明顯矮了裴言淵一截,氣勢也弱了不少,受不住那?么多目光,心底打起了退堂鼓。 敵隊(duì)只有容景枝一人,無人主動出來組隊(duì),裴言昭靈機(jī)一動,立刻橫在裴言淵與容景枝中間?,一本正經(jīng)?道: “二弟,容大小姐身為女?子,你與她對陣,這對她不公。 不如?這場先退下?,換個(gè)女?子陪她玩一回吧?!?/br> 裴言淵渾不在意地輕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淡淡道: “兄長言之有理,那?不如?兄長退下?吧?”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聽著毫無道理,仔細(xì)一想,又?盡是道理。 若是裴言昭真心維護(hù)容景枝,為何不主動讓位,而要逼著親弟退讓? 任誰看來,都會覺得?他瞧見裴言淵占得?先機(jī),心生嫉妒,打著大義凜然的?旗幟,想把他推下?水。 裴言昭一噎,半天接不上話?,只能尷尬地站在原地,朝眾人賠著笑?臉。 “侯爺此話?差矣,莫非是瞧不起我們女?子?” 容景枝揮起馬球桿,驕傲恣意地勒住韁繩,駿馬的?嘶鳴響徹天際,明目張膽白他一眼,不忿道: “呵,別的?不說,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br>